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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浆是我的,你喝牛奶。”韩晖的口气少见的强硬,。
罗赫皱眉头,看着那盒牛奶,他父母都是医生,母亲还是有名的营养学家,但就这样,他从记事开始,就不曾喝过那个玩意,不满在飙升:“为什么?”
“牛奶对胃好,刚做完容易胃疼。”
“我从来不喝牛奶。”罗赫本来是打算这么告诉他的,然而,韩晖已先一步起身,把牛奶盒撕开一点放进了微波炉,回头对他笑笑:“太凉,我帮你热热。”
“谢谢。”近乎反射性的说出这句话,再说不喝,显然是不可能了。
真拿他没辙。在老式微波炉的轰鸣声中,罗赫这么想着。
“热好了,给你。”
罗赫接过来,扫了一眼韩晖期待的眼神,一仰脖一闭眼,灌了下去。
“哪有你这么喝牛奶的。”韩晖笑他。
罗赫懒得理,继续吃自己的东西,吃着吃着,抬头看了眼韩晖,突然笑了:“你就穿成这样去买的吃的?”
韩晖气鼓鼓地低头看着那身让自己觉得耻辱的“性感”衣服:“不然怎么办?”
接着,罗赫微笑着问了个似乎是不相干的问题;“卖油饼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一大妈,怎么了?”
“居然没给你打折?”
韩晖纳闷地琢磨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也笑起来;“想说我穿这身很帅你就直说嘛,别不好意思啊。”
“少臭美,我是说,他老人家怎么没可怜你大冷天的连件正经的衣服都没有?”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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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期末了,平时忙碌的人依旧忙碌,平时如韩晖这般游手好闹的人也紧张了起来。不知是为了调剂气氛还是别的什么,年轻漂亮的英文老师居然当堂做起了什么恋爱心理测试。
“你走在见你爱人的路上,前面有两条路,一条long road,一条short cut,你选哪条,白云鹏?”
老白想了想:“Long road。”
“那么,颉颃呢?”
“Short。”颉颃几乎没有犹豫。
老师高高扬起眉,一脸意外:“韩晖?”
“Short。”
“I think so。”老师笑得让人心里直发毛,“What about you,陈丹华?”
“Short。”
老师睁大了美目:“So surprising!”
又陆续问了其他几个人,老师这才公布结果:“选short cut,说明你容易坠入情网,选short cut,则说明你坠入情网需要很长时间。颉颃和陈丹华,I
believe I must look at you in a new way!”
韩晖郁闷,那句‘I think so’什么意思?
“下一题,你带了送给你情人的玫瑰,一共二十朵,你会选多少朵white rose,多少朵red rose?”
这次是从教室的另外一边问起的,韩晖刚松一口气,老师已绕到了这边:“And you,陈丹华?”
“Ten white,ten red。”陈丹华的答案很是中庸。
“韩晖?”老师笑得无限温柔。
“All red。”他一向不喜欢杂色,送情人,当然红色更合适。
“哇!”老师夸张地叫起来,“韩晖你干脆当我男朋友好了!”
韩晖当场汗颜,这又是什么跟什么?
“红玫瑰代表爱情中你甘愿付出的,白玫瑰代表你希望获得的。”一阵哄堂大笑,“陈丹华,还算不错,不过小心不要给女朋友留下太计较的印象。至于韩晖……容许对方的一切,只付出,不需索,即使他走,也笑着送他离开,啊!不愧为当代好男人的楷模,让我们为他鼓鼓掌吧。”
韩晖第一次觉得,原来掌声听起来这么刺耳。
第五章
熬过那个非人的期末考试,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有意思了:选课。本校从大二开始设置选修课,大二到大四的所有学生都可以登陆校园网来进行这项活动,并且,为了方便起见,除了体育之外,备选课程也是全校一致的。
“老韩,你课选了吗?”不用看也知道问的人是白云鹏。
“嗯,选了一门庄子哲学,一门西方美术史。”
“什么什么什么?”白云鹏当场傻掉,“现在就剩这几门了是吗?”
颉颃回过头来:“不是啊,我今天看还有音乐欣赏、电影介绍、网页制作一类的课呢。”
这下白云鹏就不明白了:“那老韩你为什么要选这两门听起来就不好过的东西啊?”
韩晖挠挠头,苦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撑的吧。”
庄子哲学自不必说,这年头真心喜欢听这个那才真的是奇了怪了,至于西方美术史……这么说吧,西方那帮画画的韩晖唯一了解也是喜欢的就是蒙德利安,一个以画线条和色块出名的人。当然你可以说韩晖确实有学建筑的天分,但是,他却实在不是学美术的那块料。大一画设计图,还闹出了一个经典的笑话:临时代课的老教授拿着他的图,左看右看,然后非常非常慈祥和蔼地说:“韩晖,我明白你想要创新,这个出发点还是很好的,但这楼歪歪扭扭的像蛇一样,毕竟不稳当,你说是不是?”韩晖就笑,很傻很傻的那种笑,然后说:“不是创新,老师,您误会了,我只是不会用毛笔上色。”也是新鲜,明明画的时候很认真地有对准草稿线,为什么画完一看就变成这样了呢?
但是,尽管如此,撑的绝对不是韩晖做这件事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一一罗赫选了这两门。由于采取用学号登陆的方式,有心人要查到别人选什么,并不是件困难的事。
最后一天的晚上,一起喝了顿酒,四人第二天一早就顶着宿醉的头收拾东西各自走人。
人人都说假期是天堂,对于韩晖却绝对不是如此。每次出门,无微不至的老妈必详细询问时间地点人物事件,一过晚上七点,必打电话来催促天都黑了你怎么还不回来。至于一天到晚说不上几句话的老爸,那张脸一耷拉,够十五个人看半个月的。这下不要说抽烟喝酒外出打野食,连想要DIY一下都只能在夜深人静之时,还要注意及时清理现场,日子过的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三个星期后,当韩晖一连三个晚上做了一个相同的春梦之后,他给罗赫发了个短信,内容很普通:最近干什么呢?
等了半个小时不见回信,他悻悻地跑去浴室洗澡,一边洗一边郁闷,正当把洗发水抹了一头像泄愤一样使劲揉时,老妈在外面喊了一声:“小晖,你手机响!”
“妈你别动,我马上出来!”韩晖慌里慌张地冲头擦身,飞快地出门进自己屋抢过老妈手中的手机。罗赫回复了,直白得让他脸红:我下午晚上都在,你过来解决吧。
解决……这两个字用得还真是……
“是谁啊?”老妈还在一旁问。
韩晖深呼一口气,熟练地展开笑容:“我一同学,学计算机的,最近我这电脑不知道怎么老死机,我想去找他帮个忙,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他就说让我下午过去解决问题。”
“这样啊。”老妈不疑有他,放心地点点头。
韩晖松了口气,觉得自己随机应变的能力真是不错。
“那你还不直接把那个什么主机搬过去吧,省得回头弄不好你又得跑。”
什、什么?
吃过午饭,被迫提上了装着死沉死沉的主机机箱的硕大包袱,韩晖彻底灰掉了。
坐上空调车到了学校那站,下车走了还不到一站地,韩晖就不行了。可恶的罗赫,明明觉得他租的地方离学校挺近的,可现在怎么走起来这么远?烈日灼灼地在头顶上闪耀,据说,下午两点,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真够猪的,当时怎么就不聪明一点说是鼠标坏了呢?
一步一个脚印,几步一个倒手,就为了到那儿干上一场而且自己还有一半以上的几率是被干的那个,你说我容易吗?真想直接把这个破东西扔到路边算了,大不了回去告诉老妈机子坏了修不好非买不可。
可做一次好几千,这代价也大了那么一点吧?到底是劳动人民的孩子,不说艰苦奋斗也不带这么骄奢淫逸的呀。
走路想事情也是一件好事,分散分散注意力,再回过神时已到了罗赫的楼下,真是历尽了千辛万苦啊!要是现在电梯坏了,估计自己就疯了。
还好,没坏。
走到门口,韩晖没急着敲门,而是努力地调整呼吸,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按门铃,“叮咚……叮咚……”真是没创意的声音,手机都有彩铃了,门铃居然还是千年不变。
门开了,罗赫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他一番:“你去长征了?”
韩晖已经没空跟他耍嘴皮子了:“让我进去。”
进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也顾不上跟他假客气:“有水吗?”
罗赫扔过一罐冰镇的啤酒给他,然后也在沙发上坐下,仔细地研究起了他那个包袱:“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带礼物来。”
韩晖恢复了一点气力:“废话,那本来就不是礼物。”
“所以?”
“所以什么?”
“那是什么?”
“炸弹。”
“没看出来你还是基地成员。”
“不。”韩晖一本正经,“我的真实身份是萨达姆亲卫队队长。若有美军询问,请你务必要保持沉默。”
罗赫的脸色同样严肃:“放心,我会说看见你往靖国神社去了。”
“你还可以说我就躲在东条英机的牌位后面,准备与前来参拜的小泉上密谈对美国的下一个战略打击目标。”
罗赫眯起眼:“韩晖?”
“在。”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韩晖笑眯眯地放下啤酒罐,抱住罗赫吻他的脖子,柔而不软,弹性一流,不错不错。
罗赫一把推开他:“滚,洗澡去。”
罗赫靠在床头的一堆被子上,扶着韩晖的身体,把他缓缓拉起,又重重放下,引来身上的人快感的抽搐和撩人的呻吟,不禁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很久没做了?”
“谁……谁说的?”韩晖按着罗赫的肚子使劲。
“你的身体。”
“……”算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这个道理韩晖还是懂的。更何况罗赫所说,也是很接近真相的。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命运交响曲奏出庄严响亮的音符,然而此时此地,不免有些滑稽。
“对不起是我的手机!”韩晖匆匆从罗赫身上翻下来,因情欲泛着红潮的脸顿时如猴屁股一般,仿佛能滴下血来。从椅子上的衣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号码,韩晖不好意思地扫扫罗赫:“我妈。”下意识地走出卧室,按下通话键,胡乱敷衍一通后,挂断回了卧室。
“有事?”罗赫问。
“没,只是问我到没到,为什么不给她拨电话。”韩晖坐到了床边半天不动,先前的激情全被这个电话搅得一干二净,“对不起,稍微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罗赫无言地点燃一支香烟,顺便也给他一支:“抽吗?”
“嗯。”韩晖接过烟叼在嘴里,“火,我的不好拿。”
罗赫凑过来,微凉的右手扶着韩晖的肩头,用自己的烟点着了他的,动作轻柔。
韩晖终于恢复了笑容:“谢谢。”
“没事,待会儿还给我就行了。”
“……我就知道。”
“嗳,你怎么放假还不回家?”问完这句话,韩晖就后悔了,怕是触及了罗赫的什么伤痛。
“我爸妈在加拿大,什么家不家的,也就那么回事。一个人的话,原本住的复式楼也没什么用,我就把它租了六千块钱,然后租了这里。”
得到的回答比预期的要长,而且清晰详细,韩晖不禁微笑,果然是认真的人,这种事都答得那么一板一眼。仰卧着看着天花板,他又问:“那你租这里花了多少钱?”
“一千二。”
“真有经济头脑。对了,医学院是七年制本硕连读是吧?”
有点困惑于韩晖的跳跃性思维,但罗赫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是啊。”
“我们是五年制,那我们就是同一年毕业,我有个计划,不如到时候我们一起做生意,我当老板你当会计,以我的聪明加你的才智,一定所向披靡。”韩晖的口气很像是开玩笑。
罗赫沉默半晌,有点迟疑:“我……毕业应该要去加拿大。”
“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