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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了摸下巴,若有似无的敲打着桌面,良久才幽幽的说道:“业绩很不错,但还有努力的空间。”
如释重负的舒气声。
会议解散,所有人一哄而散。会议室只剩下了我和谢宇环两人。
谢宇环拧着眉,似乎有些不解,犹豫片刻才道:“筌叔?”
“恩?”
“不是应该先让我进部门实习吗?而且你之前也答应让我跟案子,所以……”谢宇环似乎有些踌躇,声音渐轻。
我站了起来,帮他理了理衣服,说道:“你要记住,从小职员做起那种是骗小孩子的,你的起点要比人高,成长要比人快。”
“筌叔……”
“谢氏在大陆是帝王一般的存在,自古以来,没有哪个君主会从百姓做起,你、是谢氏的太子爷,以后更会是谢氏的主人。”说完,我自己也愣住了。
这一番话居然说得真心实意。
果然是奴才做多了,这辈子翻不了身了吗?
无言轻笑。拍了怕的他肩转身出门。
第三章
那天之后的谢宇环行为并没有什么改变,眼中却燃烧起了一股火焰,生生将人灼烧。
刘乾也一直没有动作,甚至越发有醉生梦死的迹象。
“你已经走了很多圈了。”
“我烦躁。”
我笑着摇摇头,在档上签字,说道:“谢固估计快不行了,你最近少去情宵,别人知道了总是不太好的。”
刘乾叹了口气,“你说咱怎么那么贱呢?”
“恩?我不贱,你说说你哪里贱?”
刘乾喝了口水,说道:“谢固活着的时候盼着他死,他现在就快死了,我怎么就觉得浑身不快活呢?”
“那是因为你没有在他活着的时候打击他,他死后你再怎么逍遥痛快,他也看不到。可是他活着,你却斗不过他,这就是遗憾。”
“是啊,有点遗憾。”刘乾闭眼,嘴唇微微颤抖。
已经不是孩子了,那么多年前的仇怨谁还记得住?记不住不代表不难过。
良久刘乾才开口:“其实,我也不太后悔。”
我不语。
“看到我现在,谁还能期待一辈子。”
“你想太多了。”
“总是有人自以为是,觉得可以一辈子。”
刘乾仍在自言自语,这样的话他说的太多了。
有些事情是无法到处去说的,自言自语又显得神经。所以大多时候他都会在我面前说起,假装是说给我听,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谎话。
十年前的刘乾是什么模样我已经记不太清,但总不会是太清秀的,最多只算得上五官端正。
那个时候也出现过那么一个男人,和刘乾爱的至死方休。
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第一次出来玩就放了真心下去。那时谢氏刚起步,甚为艰难,男人看在刘干的面上出了一点钱,帮谢固度过了最大的难关,三年后谢氏俨然已经走上了正轨,甚至进入第一个黄金时代。
男人的名字我已经记不住了,可是总记得那人的性情,每次想到段封我都会想起这个男人,虽然知道比较这种东西真是太幼稚,但还是会忍不住拿段封和他相比。
演烂了的情节,男人家里发现了他和刘干的关系,毅然决然的要分开他们。
男人决定放弃所有的一切和刘乾一起离开,刘乾很感动,几乎没有思考就答应了,甚至还打电话给我让我自己好好保重。
可是,幸福美满的结局只会出现在小说里。
故事总没有那么简单。
刘乾临走时向谢固借钱,谁都知道,刘乾这一走绝对不会再回来。谢固拒绝了,毫无回转的余地。
男人在码头等了刘乾一个黄昏,那个时候的刘乾正在谢固的办公室里,甚至跪了下来,放弃了最后的自尊。
刘乾回到码头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身影,见到的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和擦不干净的鲜红血液。
男人去找刘干的路上出车祸了,穷途末路,再也没有幸福的机会。
刘乾最后还是回到了原地,留在了谢氏。
已经记不清这个故事的年代,也记不清那个男人的模样。
可每次想到段封离开时候的模样,我都会想,是否刘干的结局很美好,至少他曾经见过真爱。
说爱果然太过沉重。
刘乾重重的叹了口气,“谢固死了也是活该。”
男人的死和谢固没有直接的联系,可或许只有那么恨着,刘乾才有活下去的动力。
门被推开的瞬间,我蓦然抬头,只见谢宇环满面怒火的瞪着刘乾,胸膛剧烈的起伏,手中的纸张被捏的变形。
刘干笑了,掏出了烟来。没有一点被撞破的窘态。
我也笑了,身子向后靠,道:“没有敲门的习惯吗?”
谢宇环转过头来,眼神中有一抹憎恨。
我挑眉:“如何?”
他突然冲了过来,一把将我从座位上拉起,拽着我出了门。
刘乾不紧不慢的点燃烟,仿佛看戏一般,深深吸了一口烟,笑道:“终于有点狼崽子的样子了。”
我笑而不语,倒是很想看看谢宇环会怎样。
谢宇环气冲冲的把我拉到了茶水间,砰的一声关上门,也不说话,就这么直直的盯着我。
我笑得有些无赖,靠门环着手看他,眼中的不屑和轻视到了他眼里不知道会变成何种表情。
谢宇环盯了我很久,动了动嘴唇,顷刻才低低道:“他不是好人,你别跟他一伙。”
我笑:“他?他是谁?”
谢宇环微愕,气愤的撇过头去。
他甚至连刘干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又如何指望他能知道刘乾在谢氏的地位?
我收回了不羁的态度,难得认真告诉他:“想要发展谢氏,人脉很重要,纵使你再讨厌一个人,也一定不要透露自己的情绪。我这是在教你,如何处理人际关系。”
谢宇环猛的转过脸,对上了我的视线。
靠的太近,我几乎能看到他眼中的我的表情。
这一点,谢宇环比不过谢固,这个天下有一半是我和刘乾打下的,谢固虽没有才能,但懂得拉拢人心,且远近得当。
心计和智谋都是谢宇环一辈子及不上的。
谢宇环点了点头:“谢谢筌叔。”
太过真挚的道谢,那一瞬间,我几乎觉得,培养一个王者似乎比抢夺一个天下来的更有意思。
雕琢一块璞玉将会是多么有意思的事情
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脑袋:“待会儿再见了不能没礼貌,他不会跟你一个孩子计较,但你也不能当做没发生过一样。”
谢宇环忽然有些扭捏,磨蹭了很久终于点头。随后抬起头,冲我一笑,脸竟然也红了起来,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刘乾自然不会在我办公室里待太久,等我们回去早已经人去楼空,甚至连烟灰也没给我留下,倒是收拾的干净。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谢宇环一愣,随即拿起地上那张皱巴巴的纸,有些不好意思的拉平,“针对上次开会我写了一份计划草案,本来想让你看看的,等我、等我重新印一份再给你看。”
“无所谓,这些事情你自己考虑。”我低头做事,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钟,随后听到谢宇环的声音:“那我先出去了。”
我点了点头,隔了好几秒才听见脚步声慢慢远去。
谢氏一年比一年繁盛,楼层也渐高,谁还记得当年出门就是马路的情景。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白天的城市车水马龙,模样尽收眼底。
手机声忽然响起,通话结束之后,唇边扬起一抹笑容。
我对谢固谈不上恨,但始终有怨。
最后一次病危通知,谢固拒绝接受手术。
谢固和谢宇环两个人在房间里谈了许久的话,这一次谁都明白,谢固撑不过今晚。
刘乾在病房外笑的几欲昏厥,最后眼泪都流了出来,“终于要死了,陆筌,我爽快了,哈哈……哈……”
不只是哭是笑。
刘乾扶着墙,笑的弯下腰,最后吸了口气:“笑死我了,不行了,不行了,今晚要去情宵狂欢!”
刘乾转身就走,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落寞。
有些东西,经过时间的洗涤,你再也记不清,而那种感觉却越发的清晰。
尤其是痛。
我在病房外守了一夜,临近天亮的时候,谢宇环从里面出来,眼睛像核桃一般红肿。“爸他,让你进去。”
这恐怕是最后一刻了。
谢固瘦的只剩一层皮,眼窝深的往里陷,肤如死灰。
谢固说:“宇环告诉我,你对他很好。”
谢固又说:“宇环交给你了,他是谢氏最后的希望。”
谢固还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我只是想笑,谢氏出头之后,他何时还用过如此卑微的口气。
谢固到死都没有闭上眼,那目光直直的望着我,等着我最后的答复。
死不瞑目太过可怜。我始终做不到如此决然,我合上他的双眼,轻轻的回答他:“我答应你,我会把谢宇环培养成为真正的帝王。”
这不是一句谎言,所以我选择在他死后才说。
不止一次看到谢宇环通红的眼眶了,却没有一次看到他流下眼泪,他很倔强。
这次,谢宇环依旧没有哭。
在空空的病房里坐了一个上午,一言不发。
窗外的风吹动床帘,那场景显得哀伤。
在我即将耗尽耐心的时候,谢宇环对我说道:“筌叔,我今天不想去上班,好吗?”
我送谢宇环回了他的公寓,这栋公寓离开谢氏很近,方便他上下班。他在这里住了没几天,还没有什么人气,除了牙刷毛巾,我真的很难找出别的生活必备品。
谢宇环把自己卷进了被子里,睡下了便一动不动。
想到之后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就觉得头痛,思考了片刻决定先去一趟超市,顺便联系人办理谢固的后事。
刚踏出门,手机却响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传到了我这里。
第四章
白色病房里安静的有些诡异,只有点滴的声音规律的传出。
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腿交迭,左手的食指轻轻地敲打右手的手背,慢慢问道:“你这是……自杀?”
刘乾脸色有些苍白,斜眼睨了我一眼:“你认为呢?”
“我认为吞安眠药比酒精自杀来得好多了。”
刘乾伸出右手扶住额头,“我只是太高兴了,难堪的是……”
“你在一夜情的时候被发现酒精中毒?”
“没错,场面太难看了。”刘乾懊恼,“谢固死了,又遇到一个很不错的男人,多美好的夜晚,该死,我以前把二锅头当酒喝的时候也没发生这种事情。”
“所以,你还是适合二锅头。”
“陆筌。”刘乾看着我。
“怎么?”
“你的嘴越来越毒了。”
我笑了:“无毒不丈夫,你教的。”
刘乾叹气,轻轻地哼着不知道什么年代的歌曲。
过了很久,刘乾才再开口:“你觉得,谢宇环那小子怎么样?”
“性子太急躁,沉不住气,但假以时日肯定能独当一面。”我如是道。
刘乾摇头:“你太看得起那个小子了。”
我耸肩:“那样的生活过的有些腻了,你觉得还有什么乐趣?不如看戏,看看事情会怎么发展。看看谢宇环是狼还是兔子。”
刘乾深吸了口气:“确实有些腻味了,你觉得我是不是该找个女人结婚?”刘乾看我。
我笑了:“你连压男人都有问题,还想压女人?”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