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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铲好了最后一抔土,站起来拍拍裤子:“我还是第一次用这种小铲子埋人,但愿以后不要有这样的经历了。你们不是来旅游的么,怎么连铲子都带?”
苍蝇说:“以防万一啊,跟你说啊,我们几个……”
玄淡淡地看了苍蝇一眼,苍蝇那副样子就像是恨不得把我们从哪来到哪去全都告诉他——他对古典气息的人与物从来没有抵抗力,这恐怕也正是他这个胆小的人肯来陵墓一探究竟的原因。
我和蚊子连忙捂住他的嘴。开什么玩笑,到陵墓“旅游”要低调,哪怕玄放一只鸽子去联系警方说我们擅自闯进墓主人的地盘,我们也有被抓起来的风险。不能告诉他我们的目的地,我们却需要这样一个人带我们找到陵墓所在方位。要是四个人在这山里兜兜转转,那恐怕再过一个暑假都找不到正确的地点。
“小白,我们能先跟你一起走吗,你对这里很熟的吧!”苍蝇涎着脸,大大咧咧地说出了众人盘算许久的事。不过这样就说出来了,似乎很冒失。我开始怀疑玄会果断拒绝苍蝇并把他一掌拍扁。而且,“小白”这个称呼着实让人恶寒不已。
意料之中,玄拒绝了苍蝇无礼的要求,先行离开了。四人在林间绕了七八弯,没有手机定位,没有指南针,很悲惨地迷失了方向。眼看日薄西山,只走出了一点点距离,苍蝇停不住他的埋怨:“我们刚才要是跟着小白走就不会这么狼狈了啊,都怪你们先前没有做好功课,手机也没有了,现在该怎么办?”没有跟着美人的脚步,他很悲痛。
耗子淡定地扶了一下他的银边细框眼镜:“没做功课的人是你。资料上说,陵墓在白帝城的正北方向。”
蚊子一拍大腿:“啊,对了,反向就可以了!”他卷起袖子,露出常年戴在左手手腕上的机械手表:“把时针尖端对准太阳的方向,分针与时针的夹角角平分线所指的方向就是正南方,反向就是正北方了!快快,你们跟着我,包你们走得出去!”不愧是建筑系的理工生,比学文的实践能力强。三人跟在他身后走,倒也乐得悠闲。
但是,蚊子的自信被劳累和牢骚击溃了——
“五圈啊五圈,蚊子你坑爹呢!”苍蝇一屁股坐在地上,累得直喘。我不怀好意地补充一句:“你旁边埋着癸呢,苍蝇同学。”
“啊啊啊臭蟑螂你又吓我!”苍蝇抱头乱“飞”。
蚊子犹豫不定:“再走走看吧,多试几次就走出去了,这个方法从理论上看是很完美的啊……”
耗子皱眉,显出他的不耐烦。我们这里耐性最好的就是他,这回他的定力却有所下降,是不是他注意到了什么?我连忙问他。
此时日影已逝,天色迷蒙,树林之风呼啸而过配合上耗子的一句话,我起了一层又一层鸡皮疙瘩。
他的原话是:“我们遇上‘鬼打墙’了。”
蚊子十分不屑,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鬼打墙’?高中的时候我们老班说过,那是由于人的两条腿有长短引起的,在天黑的时候。这和‘贴嘴巴’的游戏里,你蒙着眼睛直走却贴不到墙上人脸的正确部位,道理是一样的。现在太阳落山了,我们在这里休息休息,等明天再用手表,肯定走得出去。”
“别天真。”耗子摘下眼镜,放入上衣口袋里,“你看我们周围有什么?”
“树。”“树上的标记。”我和苍蝇抢在蚊子之前答道。
“除此之外呢?你们难道没发现这周围的乱石比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多了不少?”
我没有反应过来,耗子想说什么?蚊子眨了眨眼,突然失声叫道:“你说,石阵?!”表情甚是夸张。苍蝇连退三步,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吓的。我连忙扶住他,顺带掐了几下他白嫩的脸,以慰被蚊子大吼吓到的心灵。
耗子点点头:“文泽澜,你倒是不笨,有点见识,是听你们建筑系那讲师说的吧?”他踹了踹脚边的石子,“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们,碰到这种情况,真的到了走不出去的时候,该怎么做?”他说完,抬头,冲蚊子“妩媚”一笑,去掉眼镜的脸柔和不少,也更加狡猾了。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们有苦头吃了——
只听蚊子视死如归,毅然决然地大喊一声:“搬!”搬?这就是最省力省时最绝妙的破解方法?天哪……
蚊子和我们解释道,搬完这些该死的大石块就出得去了,因为这种石阵本来就是人为的。只是搬运要花不少时间,石头也比较重。
苍蝇边搬边哭丧着脸:“不就是旅游嘛,有没有这样折磨人的啊,都快赶上减肥了……”我也挥汗如雨:“就苍蝇你啊,是该多运动运动。你看,我才叫苦,一个学法律的被你们叫来做这种坑人的研究性学习,根本就没有三叔写的小说那么离奇外加无敌状态全开,还死了人,要命的,我应该在寝室里宅一个暑假写论文……”万恶啊万恶,当然,其实我并不纯粹是被拉着来的,只是他们不知道。
蚊子倒是埋头苦搬,不和我们讲点什么分散一下注意力。他是被耗子的媚笑给刺激到了,要知道耗子平时都是面瘫状。耗子点起一支烟,悠闲地看着我们仨,就像是旧社会万恶的地主剥削纯良劳动人民。我忍住一块石头砸过去的冲动:“白少,您戳在那儿干什么,不来一起运动运动?抽烟对身体可不好啊!”见他不搭理我,我耸耸肩,小声道:“放着这么一身体格不用,浪费可耻,阿弥陀佛。”
东方渐露鱼肚白,石头也渐渐被我们堆在了一角。又累又困的三人迫于耗子的要求,顺着手表的指引马不停蹄地上路了。不过加上耗子的护卫,路途中很顺利,也没有谁跳出来袭击我们,蚊子的担心似乎成了多余的。
这回走了十几分钟也没有再次回到原地,我知道,我们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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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Part4 纸祸 。。。
饥肠嘶吼着,我和蚊子、苍蝇对着压缩饼干一阵狼吞虎咽。
耗子戴上眼镜,举起便携式望远镜查看前方地貌,其实按道理说这应该是蚊子的任务,不过他对这儿做的功课不如耗子足,更关键的是他是“劳动力”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少了他,前方那些未知的体力活的效率就会大大降低了。三人中,也属他吃得最欢。
蚊子吃得差不多了,抹抹嘴,打了个小小的饱嗝。他抱怨道:“这石阵还真是机缘巧合中啊,这布阵的方法已经失传很久了,你们说,是、会是谁和我们过不去?是不是那个玄?”
我和耗子没什么反应,倒是苍蝇过激了。他一听蚊子怀疑玄,不知怎么地翻了脸:“就算是章哲……章朗布的也不可能是小白!”他差点脱口而出的不会是我以前的名字章哲轩吧?这大概不可能,我将它归结为口误。但“就算是章朗布的石阵”还真让我呛得不轻。我强烈抗议:“苍蝇哥,就算是打比方也不要把我扯进去啊,你这样是侵犯我的名誉权吧……既然你拿我说事,那我也要恶心恶心你——
“苍蝇,我可怜的小苍蝇哟~”我露出纯洁无害(在苍蝇看来无比欠扁)的微笑。他果然招架不住投降了:“强子,我错了,你别这么肉麻啊!”
“你才肉麻,对那个白美人念念不忘!”我回敬他。
“咳咳,你们肉麻完了的话,”耗子扬了扬下巴,指着不远处道,“那边有更肉麻的东西在等待着你们欣赏。”
什么东西?我和苍蝇看了看已经呆滞了的蚊子和故作镇定,胳膊上已经起了一层疙瘩的耗子,双双顺着那指向望去。这一望,我背上顿时冒出了冷汗,像毛毛虫一样在我背上爬行而下,渗入布料中。
白日下,那片平地上盖了一层又一层纸钱(刚才有用余光瞥到,白花花的不知是什么,现在彻底看清楚了)。夏日早晨,山间的风变得有些烈,却未吹起一张纸钱。这,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哪个人举行特殊仪式要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下葬?或者是贴了纸钱用来吓唬人玩的?
大白天的,四人均受到惊吓,我硬着头皮不承认,提议和蚊子一起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蚊子的胆子倒也算大,答应和我一探究竟。
难得眼尖的苍蝇瞄到了异常的地方,提出疑问:“那么厚的一堆下面是不是埋了什么东西?看轮廓有点像棺材。”
我微微不悦:“苍蝇,你的乌鸦嘴每次都很灵验。也不用你说,这么多的纸钱在,总有一口棺材在这儿的。”
耗子突然吐槽了一句:“也难怪沧影是他们班门神。”他这冷笑话般的话一讲,气氛更加诡异了。
我看见蚊子拨弄着纸钱,露出了底下的棺材盖儿。蚊子揭了两片纸钱拿在手中,苍蝇连忙避开,躲在我身后三米远。我接过一片,细细观察起来,发现它一面是淡黄色的(也就是朝向我们的一面),另一面是奇异的黑偏灰色——细小的吸铁石粘在上面,摸上去有点硌手。我和蚊子对视一眼,心中有共同的想法:和502胶水是同一个套路,我们被耍了。那么,棺材里是什么呢?该不会是空的吧。
招呼苍蝇过来研究,他也觉得上当受骗:“坑爹啊,这是哪个家伙搞出来的?”耗子提议道:“要不要看一下这口铁棺材里面?我怀疑这也是唬人的招数。”他抱着手看着我们仨儿:“三位胆子够的话。”我一下子笑出了声,耗子挑衅的样子太好玩了,微可爱。为满足他的好奇心,我与他一同将手放在棺材上,让蚊子和苍蝇在旁边等着。
苍蝇问:“里面不会有暗器飞出来吧?”蚊子赏了他一个“板栗儿”:“闭上你的嘴,武侠小说看多了啊。”
方正的铁棺,透着微妙的维和感。是哪里奇怪呢?四个角没问题,盖儿,没,棺身也挺正常……似乎是,这棺材盖没有完全盖实封上,有些倾斜。耗子悠悠道:“朗,组织考验你的时候到了,去吧。”去什么……不是说好一起的么……
虽说这盖子一推就成,但我这辈子干这事还是头一遭啊。正想着,耗子已经把脸贴上了露出来的那道缝隙。我吓了一跳:“干什么啊你在!”
耗子钩钩手指:“过来。”他轻轻说:“小点声,听,里面有呼吸声。”
“血尸,粽子?”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蚊子又无情地说道:“盗墓小说看多了吧?大白天的,还是在地面上,十有八九是活人被人当死的弄到里面了。你现在不推开,没准过一会儿人家就没气了,这叫见死不救啊。”他说得头头是道,自己却不过来“救”一下,虽说他说的有些道理就是了。
我深呼吸三次,一手拍向棺材盖儿。耗子及时闪到了苍蝇身旁。
咚!沉重的铁盖子撞击地面,我跳开几步,瞄着棺材里面,确定里面没有什么充满生命力的东西爬出来攻击我们,里面毫无动静。我蹑手蹑脚地走近,向内张望。
我很惊喜——尸体完好,侧躺微蜷,腐烂度为零,面色苍白,呼吸平稳。
嗯,呼吸平稳?其实我对干净纯洁的事物(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认为纯洁)是有一种想要触碰的感觉的。我将手伸入棺材中,摸上了“尸体”的脖子,脉搏微弱。是活人,活的,半死不活的。
苍蝇和蚊子适时地上来围观了,他们总是最聪明的。他们开始对“睡美人”大加评论。
蚊子说:“这皮肤保养的不错,不MAN不娘。”苍蝇斜了他一眼:“比不过小白的。”他唯恐天下不乱般地问我:“小强,人工呼吸否?睡美人哥哥貌似有生命危险啊。”
我炸毛:“我没学过,你想到的你上啊……”耗子一把拨开我们:“不用了,他已经被你们吵醒了。”
吵醒了的意思就是,睡美男自动醒了过来,我不用再为是否人工呼吸而苦恼。
我腰间一凉,扭头发现睡美男圈住我靠在棺材上的腰正费力地直起身子,眼神儿还有点儿朦胧。他,挺耐看的——由死人到活人的转变使我放宽了心。我把他一把拽了起来,以便猎奇三人组观赏,用力不慎过猛,美男趴在我身上,软着脚,扒着我胸口就是不起来。
等了一会儿,他的目光变得清明,看到被他当做支撑物的我时,愣了一下。可他没从我身上起来。
“给大爷们交代清楚你的背景身份。”蚊子是个“人来疯”式的男人,遇到看不顺眼的同性就还开始犯痞,尽管在学校他是标准的好学生一枚。而且,他算准了美男依旧眼前这个男子的体力对我们暂时构不成任何威胁。
“后生仔,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扒着我,我感觉衬衫快被他扯下来了,他也挺痞地回答蚊子,“不过看在你们救了我的份上,我可以解答你们的疑惑。仅限于我知道的和你们能知道的。”
耗子拎开蚊子,挑重点提问:“你是怎么进这棺材里的?你不像这里居民的口音,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