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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刀-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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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排二十七,是自己爸爸安息的地方。
  
  印风裹着大衣,一屁‘股坐在了墓碑前。
  
  这位清廉了一生的政府官员,走的时候只有五十岁,照片上的人,看起来却有六七十了。印风摸了摸照片,随即笑嘻嘻道,“爸,我回来了。”
  
  他顶着大风给自己老爸上了香,随后便坐在墓碑旁的阶梯上,点了根烟道,“老头子,我现在可成年了,再抽烟您就别骂我了吧?你看,我现在这糟糕样子,还不大好意思让你看到呢。你的信我收到啦,真是的,一大把年纪的人,写得真煽情,害我在牢里哭了好几个晚上。”印风擦了擦脸上滑下的水滴,不好,沙子进眼睛了,咋这么多水在往外飙呢?印风直接用袖子在脸上抹了一把,继续笑道,“不过你放心啦,儿子学乖了,日子也会安安分分的过。”
  
  又嘀嘀咕咕了一大串,印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鼻涕倒是拖得老长,印风颇不具形象地捏住鼻子用力醒,随后一甩手,大把的清水鼻涕扔地上。
  
  印风站起身拍了拍风衣道,“爸,我先回去啦,我现在在周清那打工,哦,就是二胖子,你也认识的。以前不懂事,在外面混得受伤的时候,他送我回家过几次。你还让我别把人家往下水拖呢!我得回去干活,好多烧点纸钱给你。你在下面别怕浪费,缺钱了就托梦给我。”
  
  印风吸着鼻涕,“爸,您放心,以前没能孝敬你的,我现在都尽量补上,只要您还让我还。”
  
  龙泉公墓里,阴森森的,印风却扬着一张漂亮的脸,笑得跟二月春风似的。
  
  龙泉公墓大门口,印风对着一帮黑衣黑裤黑鞋黑眼镜的黑人嘴角抽搐,道,“呦呵,挺气派么,这么多年还是这身造型,你们不腻啊?”
  
  领头的青年人俊朗清瘦,板寸头。他对着印风一低头,深沉道,“龙哥!”
  
  印风立即摆摆手,“别这样,我是印风,什么龙哥啊,你们当拍电视呢?”
  
  阿俊沉默了会,听白虎早上的报道,也知道黑蛟龙变了。他们都有些摸不透他,包括当年最了解他的任非云。
  
  十年前的黑蛟龙,还不叫黑蛟龙,大家不记得他的本名,他就只是一个赌场里面看场子的小弟。
  
  十年前的印风,个头还只有一七零,见着当时的太子任非云,眼睛里直冒星星。
  
  十年前的阿俊,跟印风勾肩搭背地在天上人间门口看着那辆黑色的桑塔纳,当时印风拍着阿俊的肩膀兴高采烈道,“那就是太子哥?我‘操!太TM帅了!老子要追他!”
  
  十年前,都是从前……
  
  阿俊没想到,印风是真的拿了命去追任非云的。
  
  甩了甩脑袋,抛开那些早已模糊的记忆,阿俊肃容道,“龙哥!任总让我们带你走一趟!”
  
  印风眨眨眼睛,道,“你们这算不算绑架啊?作为一名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你别逼我打110啊!”
  
  阿俊挥挥手,立即有“黑”人上前,道一声,“龙哥!得罪了!”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
  
  所有人都明白,就算是瘸了一条腿的黑蛟龙,也未必是他们碰得的,于是这个“请”,做得是毕恭毕敬,标准至极。
  
  印风嘴角抽搐,“你们在平安保险做过啊?看看这弯腰的角度,啧啧……”
  
  阿俊道,“龙哥!任总说了,只要您过去,当年的一切都好解释。他让我转达三字:对不起!”
  
  印风张张嘴巴,叹道,“时间果然是牛‘逼的东西,当年不可一世的云哥,现在也成了会说‘对不起’的任总了……”
  
  明白逃不掉了,印风敲敲腿,慢吞吞地上了汽车。心想今晚睡觉得加个护膝,明天估计要下雨,腿疼得紧呢……
  
  阿俊看着他不平稳的背影,深深皱眉,心口开始泛酸。
  
  当年那场仗,吉兴帮算是惨败,太子也因此消沉了好一阵子,后来老爷子站出来,出主意让家族生意洗白。任非云就是那时候认识的乔叶,乔家温婉可人的大小姐。
  
  而吉兴之前在香港做的那一票,实在是闹得太大。任非云对外只是宣布,香港警察不好沟通,内地这边的关系在香港也用不到,所以只能放任印风蹲了进去。那一日,任非云宣布,黑蛟龙印风,是帮里的英雄,以后见他如见自己本人。
  
  很长一段时间里,阿俊都觉得印风是傻逼。
  
  没人能这样默默地为一个人,付出十年,众叛亲离,最后丢了健康,丢了自尊,隔着高强望外面的天空。
  
  而英雄印风,此刻捂着那条断了的腿,疼得脸色煞白。阿俊转头,就看到印风哆嗦着嘴唇去口袋里掏药,忙问,“你怎么了?”
  
  印风摇摇头,从药瓶里掏出两粒白色小药片,直接咽进了嘴里。
  
  阿俊忙倒一杯水递给他,印风却推开,有些虚弱道,“不用,咽下去了,这么多年,早习惯了。”
  
  阿俊皱了皱眉,转头看窗外,没再说话。
  
  他以前和印风是关系最要好的,他跟在黑蛟龙身后,也练就了一身的狠劲。心疼这个词语,实在是不适合出现在他身上。
  
  商务车停下的时候,印风脸色好了很多。阿俊先一步下车,回头想扶他。印风只是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阿俊就缩回了手。
  
  一瞬间,他仿佛明白,当年的黑蛟龙还在。虽然断了腿,但他不是残废。
  
  印风看着面前尖顶的哥特式白色房屋,摇摇头,“这房子你们的?可够劳民伤财的啊。”
  
  阿俊看了看表,道,“龙哥,外面风大,你先去里面等一等。任总刚开完一个会议,马上就到!”
  
  印风撇了撇嘴,“不是吧?我还得回去上班,万一晚了老板扣我工资的……”
  
  阿俊不说话了,上下端详了当年的黑蛟龙,他还是如当年,隐隐地透着一股子霸气,脸蛋很漂亮,个子长高了,只不过废掉的那条腿似乎没长,因此长短腿是注定的了。阿俊叹气道,“龙哥,任总肯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腿。”
  
  印风莫名其妙地眨眨眼,“不用啊,我这样挺好的,为什么要治呀?”
  
  刚问完,不远处一辆别克开到近前,印风以为是任总到了,却见身边黑衣人都摆起了戒备的表情。
  
  别克停下,一穿着白色休闲装的男人下车了。那人看了看面前清一色的黑衣,有些尴尬地问,“这……这儿不是教堂?”
  
  阿俊冷冷道,“不是,我们在这谈公事,请你迅速离开。”
  
  钟明看了看眼前一身布衣的漂亮男子,和身边一帮子的黑衣人。刚刚以为这儿是个教堂,随意踏青的钟明立马眼前一亮,别克“嗷呜”一声就飙了过来。不过现在看这阵势,有点像是……绑架?
  
  阿俊见这人把他们打量了个遍,心里不由得慢慢生出警惕,家族生意洗白了,不代表危险就没了。他把印风让到身后,挡住钟明的视线道,“还不走?”
  
  钟明想想也是不要惹麻烦的好,正准备上车,不远处一连排的黑色奔驰扬起大片尘土,转眼就到了近前。
  
  印风看着被一大群“黑”人簇拥下车的任非云,抚额,脑中出现两个成语:西装革履,衣冠禽‘兽。





4、瘸腿力量依旧 。。。 
 
 
  任非云还没下车,印风就已经拖着残腿快速蹦跶了过去。
  
  钟明本打算上车,眼角余光瞥到了那个并不太平稳的身影,登时有些愣住了。这么亮眼的一个人,竟然是瘸子啊,好可惜。
  
  任非云下车,铮亮的皮鞋笔挺的西装,印风不卑不亢地伸手,“任总好。”
  
  任非云没带墨镜,眯起了眼看印风。
  
  印风手有些酸了,刚准备缩回来,却忽然被任非云紧紧握住了。
  
  丫的,要不然不握,要不然就一直握着不放。印风抽了半天的手,任非云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地站对面,雕像一般。
  
  印风无奈道,“任总,能不能麻烦您……那个贵手,松一松?”
  
  任非云这才松手,印风盯着他脸瞧了瞧,断定此人十年依旧一个样。忽然有点想跟他打听打听,是怎么保养的?
  
  这十年发生的事许多,比如美国打了伊拉克又撤兵了,陈水扁当了老大又下台了,任非云不再拿枪秒人了,黑蛟龙的腿也跟着瘸了。
  
  可是最大的变化,还在于黑蛟龙那张笑的有些谄媚的脸。这副谄媚的表情,和许多年前不可一世的嚣张,渐渐重合在了一起,任非云有些恍惚,仿佛乔叶和自己的小儿子,都只是一场梦。他还是那个因为帮派纷争,逃命到十六岁印风出租屋里的落魄男子。
  
  “走吧,去屋里,这屋子我建了好些年……是给你准备的。”任非云不会说温情的话,就连这个时刻,他的声音也是冷硬的。
  
  印风眨巴眨巴眼睛,嘴角抽搐,“你给我建教堂?”印风心里恶狠狠地骂,你丫嫌我断一条腿不够,还诅咒我去死呢是不是?老子信佛教,不信基督教的!
  
  一行人往教堂里走去,印风和任非云走在最前面。所有人都跟着印风放慢了脚步,印风边走边打量,觉得这房子不错,如果任非云非要送给自己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啦,应该能卖到个好价钱?
  
  任非云有些不适应。曾经和印风的相处,多数是这个小自己四岁的男孩子在叽叽喳喳不停,他或笑或跳,他任性骄傲,他枪法奇准,他砍人的力度不带一丝心软。说到底,他不适合这么安静。
  
  教堂门口,印风摸了摸雪‘白的雕花大门,光滑而不掉色。万恶的资产阶级啊,自己在牢里吃了四年的干饭,拖着残腿为祖国人民创造财富,这厮在这建教堂?还TM用这么好的材料?!
  
  印风非常怀疑,自己真的为了这个人废掉十年?
  
  任非云习惯性的想拉印风的手,这不怪他。这么多年,直到和乔叶离婚前,他都一直用这样霸道的姿势去拉自己的太太,乔叶总埋怨他手劲太大。每当那时,任非云总会看着宽大的手掌想起印风。那一年的印风,躺在床‘上细细地哼着,承受自己一切粗暴的印风,也只有十六七吧?
  
  十六七岁的少年,只为任非云的一句话,他会顶着高烧,消失一整夜,继而满身伤口地回来,虚弱地笑问:老子厉害不?
  
  “任总?任总——”印风在任非云面前甩甩手,身后是教堂里一排排木质的座椅。
  
  任非云定睛看面前人,印风捶着腿四周看了看,道,“这儿挺不错啊,值多少钱?”
  
  任非云定定道:“连地皮一共是四百万。”
  
  “哇,挺多的,真的。这儿你要送给我?”
  
  任非云点头,“既然回来了,这些都是你的。帮里位置还给你留着,生意上变动了点,我慢慢教你。”
  
  印风眨眨眼睛,“你认错人了吧?我就是个卖蛋糕的,什么帮里的位置……不过你要送我这栋房子还是不错的啦,怪值钱的。就当是我的青春损失费。”
  
  任非云皱眉,“别跟我闹脾气。”
  
  一边的“黑”人敛气屏息——任非云发怒时,最好让自己最大限度地透明化。
  
  只有印风也跟着皱眉,双手抱胸道,“任总咱是不是有啥认知上的错误?第一,我跟你没任何关系;第二,我这人从来不喜欢闹脾气。”
  
  印风看了看四周道,“这房子,我还是不要了,飞来的横财,我拿的也不放心。”说罢,他抬腿慢悠悠往外走,任非云自认为自己够好脾气了,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处于一种莫名的恐慌中,他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可现在,看着印风慢慢走向教堂门口的背影,任非云的忍耐到了极限。他几大步就追上了那不平稳的背影。
  
  印风只觉被一股大力扯住向后倒,几乎是同一时间,印风转身抓住对方的手向下方掰,一条腿习惯性地抬起踢向对方,奈何他忘了自己另一条腿是残的,忽然之间的承重让那条腿猝不及防地疼痛,印风皱眉慌神。任非云身手不比印风差,只是一个分神,任非云就可以制住他。
  
  那具温热的身体撞进怀里的时候,任非云心跳骤然加快。
  
  印风背对任非云,双手被反剪在身后。任非云低头,在他脖颈间呼吸。
  
  印风冷冷道,“放开。”
  
  任非云继续嗅着,“你记不记得,十八岁时许愿说要一座教堂,和我结婚,以后就一直住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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