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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着绿色头发的混混忽然丢了烟头对站在楼道口的人喊道,“我‘操!我见着他脸了!MLGB的一男人长成那样!”
楼道口的黄毛愣了愣,随即轻佻地笑道,“怎么着?来感了?要不咱兄弟几个在这堵他?反正不过是个瘸子,应付起来不累。就怕你对着他硬不起来啊!哈哈哈哈!”
阿俊站在楼道入口处,身后跟着清一色的黑西装。绿毛和黄毛立即恭敬地让开。这是社团里的大人物,他们知道。他们连招呼都不敢打,但同时又希望对方能注意到自己,从此平步青云飞黄腾达。据说十年前的黑蛟龙也是这样的,跟当时社团的太子爷萍水相逢,从此便声名鹊起了。黑蛟龙,是每个小混混心里都渴望着的一个传说。
绿毛和黄毛激动地快疯了!
阿俊在他们面前停下了脚步,拿下墨镜状似不经意地看着两人。
绿毛大着胆子开口,“俊……俊哥,我……我们认得你!有啥需要我去干的?”他以为阿俊成了当年的任非云,自己成了当年的黑蛟龙。反正自己本身也就是个同,跟在阿俊身后,也不吃亏。
阿俊挑了挑眉,点了根烟对后面的人招招手,身后的黑西装第一时间上前在阿俊身边躬身。
阿俊冷冷道,“拖后面巷子里去。让他们硬得起来的地方,下半辈子都硬不起来。”
他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后,绿毛和黄毛彻底吓懵了。直到数十个黑衣人上前扭住俩人,他们才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疯狂地挣扎起来。可怜两个年轻人,年龄可能还不超过二十岁,刚出来混了没多久,就遭遇如此大噩。
印风进了下面,才知道自己来早了。
这才八点多,场子里只有寥寥几个人在喝酒。舞台上只放了几样乐器,显然HIGH的时间段还没到。再看了看四周,好么,这才想起来,以前社团里兄弟聚会,都是起码十一点才开始的。
这地下全是烟酒味,呛得厉害,怎么着都透着股子淫靡的味道。印风摇摇头,决定去地面上透气。
谁知刚到楼梯口,就见着刚刚调戏自己的年轻人被扭送着往上拖,俩人嘴里嚎得跟杀猪似的。
印风不想多管闲事。人各有命,他们既然选择出来混,就必须知道可能要付出的任何代价。
谁知绿毛突然从嘴里凄怆地吼出一句:“不要啊——我老爸还指望我添个孙子给他!我对不起他啊!啊——”绿毛哭得惨不忍睹。
印风愣了愣,下意识地就迈开粗细不一的两条腿,追上前面的黑西装们。
黑西装显然是跟了阿俊许久的,见了印风,立即停下脚步,低头恭敬道,“龙哥!”
黄毛和绿毛只见脚步停下,还处于被吓傻的地步,脸上保持着嘶吼的表情,粘满了鼻涕和眼泪。
印风笑笑道,“叫印风好了。他们这是怎么了?”
“龙哥!刚刚俊哥听到他们对您不敬!现在要去后面阉了这俩逼崽子!”
印风诧异了下,感情自己这一脚,插得还挺正确的,不然又要作孽了。
“放了他们吧,他们也没对我做什么。”
黑西装为难。阿俊忽然从楼道里走上来,面无表情道,“不行。”
印风眼珠子转了转,几乎不用考虑,就惨淡地笑了出来,“也对,你堂堂的社团精英,没必要听我这个瘸子的。”
阿俊修眉一拧,道,“龙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印风冷冷地看着他,打断道,“不是这个意思,那就放人。”
阿俊迎上他的眼睛,默默地看了许久,才低头道,“是。”他转身对黑西装道,“放人。”
黑西装依言放人,绿毛和黄毛吓傻了还坐在地上,眼珠子咕噜咕噜地在阿俊和印风身上打转。黑西装猛然一脚踢在黄毛脸上,吼道,“还不滚?!以后别让我们龙哥在这片场子里遇到你们!”
绿毛和黄毛立马起身,跌跌撞撞地给阿俊和印风作揖,“谢谢俊哥,谢谢龙哥!”
“滚!”阿俊薄唇微张,冷厉道。
绿毛和黄毛彻底屁滚尿流了。
阿俊挥挥手,黑西装们整齐地下了楼道,一时间路灯下楼道口就剩下阿俊和印风两个人。
“云哥他们待会就到。”阿俊说。
“哦。”印风点了点头,忽然抬头看着阿俊道,“还记得小时候一起在游戏室抄作业么?”
阿俊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印风忽然这么说。他点点头道,“记得的,每次老师说你抄作业了,你都会把鼻涕找机会揩她身上。”
印风靠着路灯的灯柱道,“听说她后来整容了?变成啥样了?”
阿俊想了下,道,“从刘欢变成了范冰冰。”
印风抿唇笑了笑,“真是想不到。”
一席回忆,两人之间原本有些僵硬的气氛,立即消去。仿佛印风还是那个扯着阿俊逃课的印风,阿俊还是那个不善言语却义气摆在第一位的俊秀少年。深秋的风卷着枯黄的落叶擦过两人脚下,阿俊解下自己脖子里的羊毛围巾上前,给印风细心地围上。就如许多年前,两个逃课的孩子在冷风中吸着鼻涕爬学校的墙,阿俊总是当肉垫,让印风先上去一样。
任非云依然是那个派头,连续五辆奔驰刷地一下开到近前。
其实压根没坐几个人。
印风捂着围巾,上面还有阿俊残留的温度。先下车的是任非云,印风面无表情地扫过他,后面一辆车上白虎和一个长相甜美的姑娘下了车,跟在他们身后的,是毒龙。
白虎兴奋道,“龙!”
他的“龙”字被卡在印风的眼刀里,印风笑盈盈道,“白虎,叫我小风好了。”
任非云忽然在身边握紧双拳。
白虎小心地看看任非云,又看了看印风,才称呼,“风哥。”他媳妇立即也跟着,甜甜地喊了声“风哥”,道,“我叫潘淑云。”
印风上下打量了潘淑云,笑道,“鲜花插在什么上了。”说罢,印风“嘿嘿”一笑,拍拍白虎的肩膀道,“变聪明了嘛。”
白虎讪讪地抓了抓脑袋。
毒龙上前,面不改色道,“风哥。”
印风点点头,没说什么。
关于毒龙,他的印象不深,只记得是之前在自己手下的,但并不是很重用他。这人功利心太重,一直是印风的大忌。在道上混,要的是血性,而不是那些心机和手段。
任非云忽然开口道,“小风,我在教堂那安排了节目,待会聚完了,一起过去么?”
他很难得用这般温柔的语气讲话,身边的人除了印风,眼中都带着惊异。
印风扯着一边嘴角勉强地笑了笑,道,“不去了,这都九点多了,待会就回去睡觉。”
任非云也没多说什么,带着一行人进了金地的楼道。
冷风簌簌地灌,印风却没觉得多冷。白虎壮硕的身躯挡在前面,甚至连自己老婆都不管了,脖子里是阿俊刚刚给自己围上的围巾,腿上套了钟明送的护膝。
11、十年剥白 。。。
进了包厢,众人有默契地让印风坐在任非云身边。不一会,各色的小姐鱼贯而入,十分熟稔地坐在各人身边。
除了印风和任非云,其余四人,皆是花团锦簇,连潘淑云也不例外。一娇艳小姐挽住潘淑云的手臂,甜甜地问道,“姐姐,你眼睛怎么画的呀?可真好看!教教我吧!”
潘淑云尴尬地抽了抽手,道,“就刷了个睫毛膏。”
小姐惊呼,“那你眼睛可真是漂亮啊!天生的,哎,我们这种就没法比。姐姐喝酒么?”
潘淑云求救地看向白虎,却见白虎大喇喇地搂着个姑娘,给自己满上一杯酒,豪迈地对着印风举起道,“风哥!我敬你!我白虎这辈子佩服的人不多,风哥你是第一个!”
印风笑了笑,也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阿俊默默地倒了杯酒,不理会身边粘人的小姐,也举起酒杯,道,“敬你。”
印风同样一干而尽。
任非云看了毒龙一眼,毒龙这才慢吞吞地松开怀里的小姐,在后者娇嗔的眼光中满上一杯酒,又亲了那女人一口,才半躺着道,“风哥,我敬你。”
他的不敬是显而易见的,阿俊很明显地皱了皱眉头,白虎狠声狠气地骂了句什么,可是在包厢嘈杂的音乐里很快被淹没。
任非云一直默默地看着。以黑蛟龙的性格,这种时候往往都拔刀了。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印风,印风一时不接受自己,情有可原。但是总不能让印风一直做缩头乌龟,回避自己。所以,他要借别人的手,把当年的那个黑蛟龙给逼出来。
任非云再次失望了。身边的印风依旧是站起身,举着杯子干了,又附上不卑不亢的笑,道,“龙哥,以后还请多担待。”
毒龙有些诧异,再看一眼任非云,隐隐的,他就觉得印风是在做戏。
他打从心眼里看不起印风。尽管这人狠,做事也利落。但是在他心眼里,一个男人靠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取悦而博得权利,是他非常不屑的。
这种不屑即使在任非云面前,也没有掩盖。
任非云欣赏的,就是自己的未雨绸缪以及那股子忠言逆耳的味道。
印风没有对毒龙的鄙视感到丝毫不适,依然该吃吃该喝喝。
一片西瓜嚼到一半,印风正非常享受的时候,一只手慢慢攀上了自己的腰间。
印风皱眉,就看任非云也满了杯酒,搂着自己道,“小风,我也敬你,许多事需要敬你,但是最主要的,是你现在坐在我身边,真好。”
印风刚想开口,就听任非云继续道,“我敬你,为了我们的十年。”
印风愣了愣,沉默地满上酒,在众人的目光中跟任非云碰杯,仰头喝尽。
印风将被子倒置,滴酒不剩,他又拿起面前红色的液体,满满地上了一杯,郑重其事对任非云道,“我也敬你。”
任非云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忙给自己满上。
印风道,“也为了我们的十年。但是,”印风低头看了看,“任总能不能先挪开您的贵手?”
任非云一瞬间冷了脸,和印风对视了足有半分钟,才放开了自己的手,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的惆怅。
印风继续道,“我从不否认我们有过那一段。所以我要敬你,敬你教会了我许多东西,有好的也有坏的。每个人都有初恋,都有成长的日子。但是这个年代,又有几对初恋能走上一辈子?任非云,我不爱你了,但是,我只爱过你。”
这么矫情的话,他用着十足的男儿气概说出来,竟是震住了场中的所有人。
印风的杯中滴酒不剩,看向任非云的眼光坦然而真诚。任非云仍是傻傻地拿着杯子,就听印风道,“我从没有欠过你,我问心无愧。所以,以后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我现在不是个喜欢发火的人,但是你一直知道的,我发起火来,不大像人。”
任非云怔怔地看了印风半晌,才一抬头喝光了红酒。他抿着唇角,冷峻道,“你了解我。”
印风点点头,“是的,我了解你。”
“我不喜欢放弃。”
印风耸肩,“我知道。但是这次,我劝你最好放弃。”
任非云玩味地看着印风道,“某些时候,我不介意使用强硬手段。”
白虎脸色忽变,冲动道,“云哥,这……”幸亏潘淑云及时地拉住了他,才没让这愣头青出口成祸。
印风笑笑地打量任非云一眼,道,“你是指上‘床么?其实我是不介意的,这金地里面的男公关,也没你这质量。我想将我会很爽。不过,”印风顿了顿,看向自己的瘸腿道,“这儿会比较难看,如果任总你对着它,硬的起来的话。”
毒龙忽然插嘴道,“风哥,你怎么能把任总和那些鸭比?”
他说得难听,显然也是看见了任非云脸色不好。
印风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随即笑了,“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打个比方,最起码那些鸭看了我腿上的伤,是会被吓软的。任总枪上能走马,怎么能和那些人比。”
任非云重重地放下杯子,“印风,你以为过了这么多年,我舍不得罚你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