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黑色巨舟过大,停离渡口岸边三丈以外,必须飞身而过,话声中,仇磊石拔身而起,纵落船头。
船舱适时拉开,雷啸天和晓梅出现,迎展翼云登舟入舱,晓梅立即吩咐开船,然后进舱相陪。
舱中早备茶点,相敬后,雷啸天首先开口道:“展兄可要在下释疑?”
展翼云一笑,摇头道:“小李集店中,虽只匆匆一面,交谈数语,翼云却已看出雷兄乃性情中人,翼云如今在四面楚歌声中,蒙雷兄接引,何疑之有,何释之有?”
雷啸天哈哈一笑道:“展兄快人快语,不愧是‘朝阳神叟’的公子!”
展翼云沿途频频遭遇意外,却未变色,如今听了“朝阳神叟”四字,竟陡地色变,惊骇不已。
雷啸天接着又道:“其实,在下只为早些见到展兄,以慰思忱罢了,若说展兄四面楚歌,那是太客气了!”
展翼云变的十分小心起来,道:“雷兄不要小觑那群东西,彼等的来头不小呢!”
雷啸天一笑道:“但当彼等知道,追蹑之人是‘朝阳神叟’的公子时,恐怕早已吓得张口结舌逃遁不迭了!”
雷啸天两次提到“朝阳神叟”,展翼云不能再故作不解或不理,暗中戒备着,表面却含笑道:“雷兄请恕翼云眼拙,莫非曾识家父?”
一声“家父”,证明未认错了人,雷啸天一笑,道:“令尊大人在世之时,曾在敝堡作客甚久,出进送茶斟酒,皆系在下为之,只惜没见过展兄。”
展翼云一愣,双眉微皱,似在默思些什么,但苦于想它不起,雷啸天又是一声哈哈,道:“和展兄打个四谜吧,在下是‘平地一声’,展兄乃……”
展翼云神色开朗起来,喜形于色道:“原来是雷大哥!”
雷啸天含笑着爽朗的微笑,道:“述及通家世谊,我可要讨个大了,来来来,展大弟,见见我盟二弟仇磊石,四盟妹艾晓梅。”
大家重新见礼入座,和刚才就不一样了,不过仇磊石却另有了心事,那就是雷啸天说过的话:“平地一声”!
什么是“平地一声”呢?“小李集”乍见展翼云,雷啸天曾几乎拿展翼云当作仇家,如今……
虽然仇磊石多件小心事,但更多了件大喜事,他早有存心,访求“十君子”后人。
原因有两个,一是多结昔日通家世谊为友,再就是,杀亲、残师的阴谋凶手,是“十君子”之一!
现在的展翼云,既是“朝阳神叟”展朝阳的公子,正是结纳的目标,展老侠功力错失而亡,自不是昔日阴谋杀人的凶手,结之为友,共行江湖,将前人“十君子”之誉,换诸今朝,岂非佳话?
想到这些,仇磊石遂将小小心事放落,与雷啸天、展翼云纵谈起武林中事,和江湖风云。
话题很容易的转到展翼云身上,雷啸天经验不少,自展翼云登舟,根本不问展翼云所携何物。
仇磊石为人一向坦爽,人携之物与已无关,不管是什么东西,既未存他心,自也想不起要问。
不过晓梅姑娘就不同了!她真稚无邪,生性慈爱而遇事好奇,想到就说,要问,就触及了那件东西。
晓梅笑着对展翼云道:“这怎么称呼展……反正都比我大,大哥称呼你世弟,我就叫你世兄吧,展世见,你怎会惹了这多仇家?”
展翼云当知雷啸天是谁人之后,就想谈及所携之物,但因雷、仇二人始终不问,竟无说明机会。
如今晓梅询及,正中心怀,立即一笑道:“艾女侠就是不问……”
晓梅摇头道:“世兄何不称我世妹?”
雷啸天和仇磊石想解释,世兄世妹须有世谊,但知晓梅不在乎这些,一笑作罢,展翼云已点头道:“也好,小兄此次所携之物,并不值钱,但却另有用处,它能够换起七条人命,自难怪有人必须劫取!”
此言不由引起旁听三人的兴趣,纷纷追问其详。
潇湘子扫描 Rayman OCR 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第二十二章 不死之令
雷啸天首先问道:“翼云弟,说出来有没有关系?”
展翼云道:“没什么,此处没有外人。”
仇磊石道:“毫无价值之物,可换七条性命,诚人间奇事!”
晓梅早已忍耐不住,道:“说嘛,一定好听。”
展翼云道:“让我先把这件东西取出,大家看看!”
说着,他解开背着的小包裹,里面是个极为华贵的“紫檀小木盆”,开启盒盖,那件东西赫然出现。
雷啸天和仇磊石注目其上,晓梅却惊咦一声,道:“怎会是这个玩意儿?”
雷啸天和展翼云,没有听出晓梅语词奇特之处,又因目注盒中,也没有看到晓梅的神色。
仇磊石心细如发,当晓梅惊咦出声时,他不由抬头看了晓梅一眼,正看见晓梅姑娘一脸惊容!
展翼云错当晓梅惊咦出声,是因为盒中物太不起眼的关系,遂微吁一声,手指盒中物道:“世妹也觉的此物太不值钱了吧?”
晓梅黛眉微锁道:“这算个什么玩意儿呢?”
展翼云长叹一声,道:“世妹看它是什么东西?”
仇磊石也在暗中奇怪,原来华贵的“紫檀木盒”内,只放着一个拳头大的“驼铃”!
“驼铃”似是纯钢所铸,铃实是两粒中空银丸,设若悬于驼颈之上,发出极其悦耳的叮咚之声。
“驼铃”现诸于外的这一面,铸着一个奇怪的图案,是个魔鬼,半身隐于云端,胸前悬着九个小驼铃。
虽说铸工极精,铃体又是银铸,但论价值,顶了天两把银子足够,要说它值七条命,傻子也不信!
当然,另一面没有看到,譬如说,要是另一面嵌着一粒婴拳般大的明珠呢?那!人为财死,也许值七十条命!
适时,展翼云恰好将另一面翻转过来,没有明珠,未镶珍宝,却有一个凸出来的“令”字!
展翼云将“驼铃”反复三次之后,道:“看清楚了没有?”
三人点头,展翼云重新包好,仍然背在背上,胸前打结,是“英雄刚强扣”,打这种扣结,休想一解便开!
一切定当后,展翼云却对雷啸天道:“此物仇贤弟和艾世妹,恐怕不识,雷世兄却……”
雷啸天颔首道:“我认得。”
展翼云道:“小弟料到世兄应该认识,那就由世兄给仇贤弟和艾世妹,解说一下这‘驼铃’的出处吧。”
雷啸天浓眉一皱道:“此物怎会还有这一个流落江湖之上,令人奇怪!”
展翼云道:“这是最后一个,不出一月,也就一去不回了!”
雷啸天道:“它主人难道还在?”
展翼云道:“小弟这就不知道了,不过按说应该还在才对!”
雷啸天道:“此话怎讲?”
仇磊石道:“大哥,别叫小弟闷的甚久可好?”
雷啸天笑了,道:“好好,愚兄就先说此物的出处。”
话声中,他看了看晓梅姑娘,暗觉奇怪,若按平日,开口问自己的决不是二弟,必是四妹,但她今天却没询问。
雷啸天端起桌上香茗,几口喝干,仇磊石和展翼云,也将茶饮下,他们自登舟至今,只顾说谈没完,忘了饮用。
晓梅轻拍三掌,唤人重倒香茗,来人退出后,雷啸天首先叹息了一声,才摇着头说道:“提起此物,四十年前有令人‘望之生畏’之威,但却又人人欲得,此物名叫‘不死令’!”
晓梅这次却开了口,问道:“怎么叫‘不死令’呢?”
雷啸天道:“昔日,武林中有一功力罕绝的奇客,人称‘九魂魔铃’,这‘驼铃’就是此人的信物,也是凶器!”
晓梅接口问道:“这怎样解释?”
雷啸天道:“此人很少出手,但每一出手,对方必死,就以这个‘驼铃’为杀人利器,十丈之内,百发不空!”
“但他也有一个信约,当他‘驼铃’诛敌之后,若有人能先他一步,将‘驼铃’取去,则此铃可保一次不死!”
晓梅哦了一声,道:“难怪叫‘不死令’!”
雷啸天沉重的点点头,接着道:“一令可保七条性命,为什么只保住七条,此人没有解释,所以后来也就没人知道原由!”
晓梅道:“此人姓什么呢?”
雷啸天道:“此人姓‘卜’字‘窥宇’!”
仇磊石神色一动,道:“原来也是‘十君子’之一!”
展翼云一惊,道:“仇贤弟也知道‘十君子’之事?”
雷啸天一笑道:“翼云,我忘记说了,仇二弟是‘颠神僧’的传人!”
展翼云疑云尽扫,笑道:“真是有缘千里相会,一家人都碰头了!”
仇磊石苦在心里,笑在面上,雷啸天已接着又道:“后来与‘十君子’中的古爷发生了误会,那时‘十君子’只有九位,古、卜二位相搏,三日夜胜负不分,遂由相打而惺惜,在‘萧大先生’劝解下,化干戈为和祥,进而结盟,始有‘十君子’之称!”
说着,又干了盏中茶,仇磊石早已喝光,展翼云是边听边喝,也尽皆喝干,晓梅才待要喝,她这是第一杯,茶早凉了,正要唤人添水,雷啸天已手指翼云道:“据我所知,自卜大侠位列‘十君子’后,从未再用此物杀过人,至于目下发生的事,只好问翼云了!”
展翼云一笑,道:“事情是这样的……”
话未说完,船外突然有人喝道:“什么人这般大胆,由水中潜登船上!”
舱中的四人,闻声而起,忽地一声猛然站起,坏了,首先是展翼云,突觉头晕眼花,刚要开口,已摔卧地上!
继之是雷啸天,怨瞪着双目,喊出一句“好狗贼”!人也不能支持,双腿一软,伏在地下!
仇磊石支持的时间最多,但终因事先无防,最后继雷、展二人之后,颓坐于椅上不省人事!
舱中桌椅,本就安放不牢,仇磊石扑在桌上立刻将桌子压倒,一阵乱物摔碎声响,烛台倒滚,舱中变作漆黑一团!
晓梅姑娘,在展翼云和雷啸天突然倒卧之时,神色骇然而木愣,继之仇磊石一昏,烛火熄灭,她也躺在了地上。
约隔一盏浓热茶转凉的时间之后,舱门突启,进来了两个人,舱中无灯照明,故而看不清来者是谁。
不过这两个人,从后面那人的恭敬小心上看来,前面的这一位,身份地位要比后面那人高出许多。
这时,前面这人威凌的说道:“把姓展的背后包裹解下来!”
后面那人答应一声,立刻动手,展翼云适才是以“英雄刚强扣”系好的,非常难解,但是那人却随手就取了下来。
然后恭敬的双手捧递给前面的这个,并低声道:“请主人示下,这姓展的是留是杀?”
前面的这人冷冷地说道:“留着他!”
后面那人应一声是,前面这人已将包裹里的小盒,藏于袖中,但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似在想些什么。
突然,他沉声问后面的那人道:“船上共有几个人?”
后面那人道:“舱里……”
作主人的怒声道:“此处的不算!”
后面那人道:“十二名!”
作主人的问道:“都知道这件事?”
后面那人道:“没办法瞒他们!”
作主人的冷哼了一声,道:“很好,杀!”
后面那人似是吃了一惊,道:“十二名?”
作主人的沉声道:“十二名,一个不留,将尸首排于门口,老夫要一个一个的数,少一名的话,你不必来见老夫了!”
后面那人骇惧的答应一声,大步而去,刹那,传来一声声悲号,不久,一具具尸体排于舱门口。
作主人的点了一下数目,一笑道:“很好,你作事比从前干净了!”
那人道:“属下不敢使主人失望!”
作主人的道:“来时所乘小船呢?”
那人道:“系于大船之后。”
作主人的点头笑道:“你可知道,老夫为什么要杀这十二个人?”
那人道:“属下愚蠢,不过主人既谕令杀,他们必有取死之道!”
作主人的嗯了一声,道:“不错,一因这多年来,他们所作的恶事不少了,该死,再就是今夜之事,老夫断不容任何人目睹!”
那人心神一震,颤抖着说道:“主人……是……也……
也包……包括属下?”
作主人的叹息一声,道:“不得不连你算上。”
那人离舱门不足五尺,大可以逃,但是他就不敢,全身颤抖不停,以哀求的声调说道:“主人,属下随主人多年了,从没有泄露过一丁点儿消息,这次自然也不会的,主人开恩。”
作主人的冷冷地说道:“此事不比别的事,既使你能永远守秘,但老夫却不想日夜心怀鬼胎,主仆恩情已到头了!”
那人见哀求无望,狂吼一声,道:“老贱……啊!”
他只说出两个字来,已被主人凌虚神拳震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