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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是专案组的组长,你有义务保证手下组员的安全的。即便移交外交机关,你也有办法给他们施加压力,让他们不要懈怠这件事的,对不对?”
林铣训重重的靠坐在办公椅上,揉着眉心。这段时间,白头发又冒出了好多。把秦炀加入专案组,他确实存在了他的私心——利用他消除里科。他原本觉得这只是一个顺便,是两全齐美。但是他只料到了过程,没猜对结局。秦炀任务完成得很漂亮。谁会料到返程中会突然出现这种意外。
去医院找旻宇的那个黑瘦男人是曾臻。他当时在宾国冒充泰国人,用的是泰国假护照。和秦炀一起被抓的时候两人都一口咬定和对方只是萍水相逢,只是普通的驴友关系。因为曾臻曾经在泰国呆过,所以对泰国很熟悉,而且会说熟练的泰语,冒充泰国人完全可以以假乱真。在审讯过程中,曾臻凭借自己丰富的地下工作经验,逐渐削弱了对方对他的怀疑。后来他又故意纵容脚伤引起其他严重并发症,争取到了去医院医治的机会。在警戒相对松懈的医院,他设计成功逃脱,并与专案组取得了联系。当地搜寻人员得到消息后迅速前往他的藏身之地,救回了这位智勇双全的国安英雄。整个逃脱过程现在说起来也就是两三句话,可是当时情况下,他要冒着多大的生命危险与对方斗智斗勇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世事有时候就是这么讽刺。如果一定要说间谍,无疑曾臻的工作性质更接近这个称呼。可是秦炀受训痕迹太重,而且宾国与我国现在军事关系敏感,所以秦炀反而更坚定的被咬定是中国军方间谍。也因此他的关押警备更为严密。秦炀虽然没有受过曾臻那样专业的身份伪装特训。但是凭他的机智和往日的经验,本也可以蒙混过关。可是偏偏他碰到了一个同样非池中之物的军官。对方从他的体态和身体的本能反应判定他是受过训练的军人。所以他很悲剧的躺着中枪了。
不管怎么样,确认秦炀还活着,旻宇也多少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出事以来,旻宇就不断的对自己说秦炀不会有事,他肯定还活着。可是其实内心也是没有底的。所以有时候反倒不想听到任何消息。因为怕会是不好的消息,有时候宁可永远悬着也不想听到任何确切的噩耗。
这两个多月来,他就是在这样无限的焦虑,担忧,期盼,祈祷和自欺欺人中熬过了这么多个日日夜夜。熬得人都脱了形。
林太太虽然不知道秦炀去了哪里,执行什么任务。但是也知道是秦炀出了事,彻底击垮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当旻宇拿着结婚证向她坦白,他和秦炀早已在去年成婚,并给她看了他们在加拿大结婚的照片时。她惟有泪如雨下。
人心都是肉长的。有再多的怨,再多的不满,在生死面前,其实很多事情真的都变得微不足道。
“妈,我真后悔没有早点向你们坦白。秦炀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连个名分都亏欠他。我现在甚至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带他回来陪你们一起吃一餐团圆饭。”旻宇也是泪如泉涌。秦炀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或者还能不能回来,这谁都说不准。为了政治利益,谁都有可能被牺牲。
秦炀的营救工作已经进入了外交程序。虽然证据确凿,宾国军方无法否认扣押的事实。但是仍坚持认为秦炀是我国军方间谍,不肯释放秦炀回国。谈判虽然僵持,但是好在事情已经摆在明面上,秦炀的生命安全暂时得到了保证。但是并不排除对方有可能耍手段先把人灭口以除后患。毕竟宁可错杀不可漏杀。
外交交涉一向就如万里长征,遥遥无期。
自知道秦炀的下落到现在,已经又过了大半个月了。要求释放秦炀的谈判工作仍然没有半点进展。想到新闻上常看到的那些二战特工被敌国关押几十年的报道,旻宇都忍不住悲从心来。他和秦炀都还不到三十岁,下次见面难道就是白鬓苍苍了吗?
“旻宇,好像好久不见你朋友了。”一天晚上值班,叶医生打着哈欠说道。“上次他买的那个小笼包真好吃,我现在还觉得回味无穷。他是在哪买的?”秦炀曾经有一次晚上给值夜班的旻宇送宵夜,是刚出炉的小笼汤包,肉嫩多汁特好吃。
“我也不知道在哪买的。”旻宇笑笑答道。其实那小笼汤包是秦炀特地叫秦芸楼的郑伯做的。地道的扬州风味,肉馅是手工剁的,面皮也是纯手工擀的。这样耗时耗力做出的小汤包平时店里可并不出售。所以叶医生有幸吃到的那宵夜可是旻宇的特供。
“我有个小侄子今年高中毕业,也想考警校。你觉得当警察好吗?”叶医生又问道。旻宇的那个男朋友是警察,想必对警察这份职业了解得更多一些。
旻宇当然了解了。他爸爸是警察,他爱人也是警察。他这辈子从出生起就是警察家属。那种担心受怕,三天两头见不着人的情况他再有体会不过了。
“我也不知道,看个人吧。要想当个好警察很辛苦而且很危险。”旻宇客观的说道。前几天,秦芸给他打电话,询问秦炀事情的进展。并表示如果秦炀能有幸回来,希望他们重新考虑当初她提出的移居加拿大的提议。
旻宇知道秦炀还是喜欢当警察的。虽然这份职业常常让他憋屈,也曾让他失望,但是他骨子里伸张正义的血性并没有变。所以当林铣训说让他参与那个任务时他义不容辞。旻宇知道,即使那个任务与里科无关,秦炀也一定会毫不迟疑的接受。
秦芸说得对,秦炀并不适合为官走仕途。所以他如果选择继续当警察,可能一辈子都是一线警察。那就是一辈子与劳碌和凶险相伴。你不担心吗?你不心疼吗?秦芸的话让旻宇如芒在背。
六月,旻宇一早出门上班。仲夏的晨光柔和的笼罩着整个小区。楼下两个保安正在给小区鱼池旁的一棵柳树围栅栏。
“早啊,林医生!”年轻的保安见到旻宇打了声招呼。
“早!为什么要把树围起来?”旻宇奇怪的问道。
“上面有个鸟窝,围起来不让那些熊孩子爬上去掏了去。”其中一个保安乐呵呵的说道。在穗城居民小区能看到鸟窝可不是常见的事。
“嗯,是该保护好。是什么鸟?”旻宇点点头,又随口问道。
“喜鹊。”
“哦?那很好啊,喜鹊报吉兆。看来我们小区要有喜事了。”旻宇微微笑着说道。正要进地下停车场取车。一声声清脆的喳喳声从头顶掠过。果然看到一只黑背白腹的喜鹊支楞着长长的尾巴从他眼前飞过,落到枝叶繁茂的柳树枝上。仍在吱吱喳喳的欢叫个不停。
旻宇驱车来到医院。早查房很顺利。病人的病情都很稳定,而且有两个病人今天就可以出院了。查完房回到办公室,接到林铣训打来的电话:“秦炀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39章:我好想你
四个月零五天。秦炀在与专案组失去联系一百二十七天后终于回到了穗城。
旻宇快步穿越神外住院部长长的走廊,冲下楼梯,来到普外病房区。一个单间病房外,两个身着警服的人正在低头说着话。旻宇走过去,正要推开病房门。被两个警察拦住了。
“医生,领导正在说正事,能不能等一下?”两个警察不认识旻宇,见他穿着医生的白大褂,以为他是来给秦炀看病的。
“正事?什么事比身体更重要?”旻宇不满的说道。人才刚回来,这些领导就围上来谈工作。他们到底把这些一线民警当什么了?不用休息没有生命的机器吗?
“秦炀哪里受伤了?”旻宇又焦急的问道。
两个警察有些无语。到底您是医生还是我们是医生啊?这医院能不能安排个靠谱的医生来啊,我们秦炀同志好歹也是个人民英雄警察好吗?你们就是这么怠慢人民英雄的?
等了好一会,里面的领导才出来。林铣训也在。旻宇也顾不得跟他爸说什么了,直接冲进了病房。林铣训在他身后关上病房门,把其他人都叫走了。
秦炀手臂缠着绷带,脚上也厚厚一层纱布,脸上还有伤痕初愈的痕迹。他咧着干燥的唇对旻宇憨笑:“我强烈要求来这家医院的。”
为国家出生入死,就提这么一个自由选择住院的医院的要求就很满足了。旻宇心里一酸,抱着他的头,眼泪哗啦啦就涌了出来。
秦炀伸出缠着绷带的手笨拙的回抱着消瘦得脸都有点脱形的人,吻着他脸上咸咸的泪水,“对不起,宝贝,我让你担心了。”
旻宇回吻着他燥裂苍白的嘴唇,泪水流进自己的嘴里,也是咸咸的。
好不容易止住了泪。秦炀吻着他通红的眼睛,用从厚厚的纱布里露出来的指尖轻轻的抚摸他凸出的颧骨。额头相贴,嘴唇轻触他的鼻尖,“我好想你。”
旻宇刚刚止住的泪又奔涌而出。
秦炀从头到脚,没有哪一处不是伤。轻的乌黑发紫,重的皮开肉绽。好在他的那身皮肉是从小操练出来的,经打耐练,换了别人,早废了。
秦炀因为执行的是境外保密任务,现在受伤住院,还要时不时接受政审。所以住的是高级单间病房,避免人多眼杂。秦炀对这并非出于本意的优待十分欢喜。
旻宇还从来没见过谁住院像秦炀住得这么开心的。两人每天早餐都是一起吃的。午餐和晚餐如果旻宇可以按时吃,也会提过来和秦炀一起吃。两个人也不刻意避讳,主管秦炀的医生和护士早就知道他们是一对了。一开始虽然有些膈应,但是毕竟一个是因公负伤的警察,一个是同一家医院的同事,即使膈应也不可能表现出来。久而久之,竟也慢慢适应了。
专案组给秦炀安排了一位护工,但是为了表现自己其实也是个温柔体贴的爱人,煲营养汤这种事旻宇总是积极的要自己来。
但是,其实秦炀的味蕾很想说:宝贝,这事你真的可以不用自己来。
“好像有点淡。”旻宇舀着秦炀碗里的烫喝了一口,微蹙了下眉说道。
秦炀重重的点头,你可终于发现了!宝贝儿,连你这么清淡口味的都说淡了,足见有多淡!
“吃太咸了对肾脏不好。”旻宇撇嘴说道。
“可是缺盐也不好啊,下次还是多加点吧。”秦炀可怜兮兮的。
“知道了。下次多放点。”旻宇又舀了一勺灌到秦炀嘴里。至于摆出这一副可怜的模样吗,好像我有多虐待你似的。
“坐到这来。”秦炀拍了拍自己的病床边,叫旻宇坐到他床上来。
“不行,病人以外的其他人都不能坐到病人床上。”
“没事,你不是医生嘛。”秦炀笨拙的扯着他的衣摆。
“医生也不行。”
“宝贝,你坐过来嘛,离我近点。”秦炀两只手执拗的扯着他。
旻宇无奈的只好坐过去。秦炀似乎总是有办法让他打破自己的原则。
旻宇轻轻握着他缠着厚厚纱布的两只手掌,“今天可以拆线了吧?”
“嗯。”秦炀伸手圈住旻宇的腰。他手臂打着石膏,手掌又缠着纱布,整个动作僵硬得像布袋戏里的傀儡布偶。
旻宇亲了亲秦炀原本脸型粗犷,此刻却略显孩子气的脸。继续喂他喝汤。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完一盅骨头汤。这段时间因为给秦炀进补,旻宇也顺便一起吃。气色也跟着好了起来,脸也圆润了许多。
嗯,又帅回来了。秦炀满意的凑过去,想亲一下。被旻宇眼明手快的抽出几张面巾纸一把堵住那油乎乎的嘴。
有人敲门进来了,是秦炀的主管医生。手里端着工具盘,给他的手和脚拆线来了。
“陈医生,让我来吧。”旻宇去洗了手,说道。
“好啊,我也偷偷懒。”陈医生笑道。
旻宇带上手套和口罩,陈医生在旁边帮他把工具一一消毒准备好。旻宇先小心翼翼的揭开秦炀脚上的创口纱布,把创口上的敷料取下,用酒精给切口及周边的皮肤消毒。然后轻轻的用镊子挑起线头,把埋在皮下的线段抽出少许,剪断,再轻轻把缝线侧拉出来。缝线比较长的地方还要先把缝线剪成一段段的小段,而且抽出来之前要把外露的缝线都剪掉,避免外露的缝线经伤口内抽出感染伤口。
旻宇拆得很认真。秦炀靠坐在病床上,看着他,觉得他全神贯注的样子特别迷人。
陈医生低头笑了笑,出去了。别的人病人拆线的时候要么怕得不敢看,要么好奇盯着创口看。哪有秦炀这样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医生看的。
旻宇帮秦炀把脚和手上的缝线拆完,又消毒了一遍,盖上无菌纱布,固定好。秦炀乐呵呵的看着刚处理好的手,奉承道:“宝贝,你真厉害!”
旻宇收拾工具,懒得理他。秦炀又噌噌的挪过来,“我也厉害吧,一声疼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