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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抿唇:“好。”秦琰臻根本就没有发言权,电影 如无意外的改成了午夜场。
车没有往家开。“我们要出去吃饭吗?”沐禹盘算着冰箱里的里脊肉。
“蒲焕清去找你了,对吗?”梵钊没有吃饭的心情。
沐禹一滞,低声:“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觉得没必要。可能她就是来买糕点的——”
“你想骗谁?”梵钊猛地打转,刹车:“高沐禹,我不是白痴!”
梵钊不是白痴,可高沐禹是傻瓜。他以为拖过了女人的兴趣,便会相安无事。“梵钊——”
“我不能忍受。”梵钊的火气都是理智的,他不能忍受蒲焕清的存在,由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小气的人。他不怕承认自己的小气,只怕高沐禹不给他小气的资格。“你想好了,我们再谈。”梵钊下了车,绝情的表象,他在逼他,总要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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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 102 章 。。。
梵钊没有回家,高沐禹等了一夜,手机里的女声永远好听:“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早高峰,沐禹开车去了公司:“请问,梵钊在吗?”
前台小姐核对了行程表:“梵总出差了,请问您有什么事?”
“出差?”沐禹喃喃,没想过梵钊的负气如此一声不吭的孩子气。“那肖卿妍呢?”
“嗯,肖总在的。您有预约吗?如果没有我恐怕无法替您——”
“麻烦您帮我跟联系一下,她会见我的!”他的迫切,逼人。
一番波折,肖卿妍亲自下来接人:“还以为你永远不会来公司了。”
如非所需,他不会来公司,多年前的困扰执着成了他的心结。“梵钊出差了吗?”
“茶还是咖啡?”肖卿妍不答,反倒嘘寒问暖。
“梵钊——”
“吃点儿东西,我们慢慢的说。”肖卿妍call助手买了两份早餐:“他没跟你讲出差的事?”
“没有。”沐禹抱着滚烫的咖啡,不喝。
“实际上这次出差该我去的,不知道他昨天发了什么疯,非要跟我调行程,老实说我也不愿意出差,就顺了他的意思。凌晨三点的飞机,去纽约,可能呆一个月,也可能更长,视生意进度而定。这次谈判对我们公司来说很重要,成功了就算开拓了美洲市场,所以我不管你和梵钊有什么矛盾,都麻烦你们在事后解决。”肖卿妍喝光了黑咖啡:“沐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
“好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我还有十分钟开会——”
“没,没了。”沐禹仓惶的放下了咖啡,起身:“我不耽误你了——”
“沐禹。”肖卿妍叫住了高沐禹,忍不住叹气:“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都希望你们能挨过来,这些年都不是假的。梵钊付出得太多了,他没有跟你说,可是我都看得到,有这么一个事事为你考虑的男人不知道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你好像把幸福看得太理所应当了。是不是偶尔你也可以为他做点儿什么呢?”她看着梵钊走过来的,性向上所受的歧视和梵家在业界施加的压力,一一共同感受。有时候,她真觉得错位,“同甘共苦”明明只是一个词,梵钊非要剥开来,硬吞掉那些苦,波及无辜,害得她也跟着苦了。“我可能说得太直接,有什么不妥的,请你谅解——”
“不,你说的很对。”沐禹笑着,一些无力。更深的无力感从心里涌出来,真的,太理所应当了,忘记了梵钊终归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而已。
沐禹盯着墙上的挂钟,算好了时间给梵钊打电话,几次“关机”后终于通了:“喂!”
那头迟疑。“我知道你去纽约了!我——”想好的话,突地梗了。“你好好出差吧,等你回来我们再谈,我会想好的——”
“沐禹——”梵钊的声音,沙哑,遥远。
“我等你回来。”他等他,说一个明明白白的高沐禹,沐禹心里的梵钊。
“照顾好自己。”
“你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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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第 103 章 。。。
沐禹看着手机,舍不得梵钊的语气,一丝一毫的都珍视。“不躲我了?”蒲焕清拎着外卖盒子走到高沐禹面前,笑得日月失晖的。
“不躲了。”高沐禹没精力躲蒲焕清了,一心一意的想念。
“可以跟我吃晚饭吗?”蒲焕清的邀约,随性。
“不可以。”沐禹按开了收钱箱:“一共二十八块钱,谢谢。”
蒲焕清怔了怔,笑了:“二十八块钱换你一句‘谢谢’,还真便宜——”
“再送你一句‘慢走不送’怎么样?”沐禹的玩笑,不好笑,从来都欠缺幽默的细胞:“不要再来了。我不会相信你喜欢我,即便你真的喜欢我,我也已经有爱人了——”
“你可以有很多的爱人。”此刻的蒲焕清像条蛇,匍匐在苹果树上,诱惑。
“我只有一个爱人。”沐禹微微叹气:“我想守好他。”
蒲焕清捂住了眼睛,耳边的暖意:“高沐禹,如果你的情话是给我的就好了。”
他的情话,只和梵钊分享,想要和他分享的,不只是话。“喂,她走了,你还不高兴?”草草搂住了沐禹,一些柔情:“你变勇敢了——”
“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啊?”沐禹的感慨,荒凉,岁月静静的走,忘记了磨砺自己。梵钊围起的安全。
“跟一分钟之前的你没两样。”草草摸着沐禹眼角的细纹,老了:“可是这一分钟,我重新认识你。”
“草草——”
“高沐禹,有时候我真嫉妒你,这么丑这么笨的你,胸无大志也有人呵护。”草草在沐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她在他的眼睛里衰老,一直都是:“碰到秦琰臻就不嫉妒你了,又开始庆幸他是你的室友,千山万水的碰见,少不得又丑又笨的你。”
“你可不可以委婉一点?”沐禹被提点得自卑。
“委婉不起来。”她揉乱了他的头发,无数时光里的亲昵:“你是高沐禹啊,我是臧草草!”
一些人的性格,在另一些人面前不掩饰。一些人的感情,在另一些人面前不流逝。沐禹沉静下来,审视单纯又愚蠢的自己,往日的伤生生的撕开,痛得清醒。蒲焕清一直来,他以礼相待。
“我真的喜欢你啊!”蒲焕清总是如此结尾一桩小甜点的生意。
“我不喜欢你啊。”末了,沐禹还颇为郑重的补了一句:“而且开始讨厌你了。”
蒲焕清眉间的忧愁似浮云掠过,还了无心的男人一抹笑,涩。
高沐禹每天出门前就会在玄关处的记事本上画下一个差,数数,二十三天了,想得不行的时候,就抱着手机等到凌晨打给梵钊,每次也就寥寥的几句,无非是近日的生活,要谈的事半点不涉及。“我想你。”沐禹已经能很平淡的说出这句话了,而这句话,只是一个常态。
草草捧着一杯玫瑰花茶向沐禹抱怨起臧家爸妈施加的压力,年纪到了,就得有一儿半女,迟迟不生,必定招来眼光。“反正我不喜欢孩子!秦琰臻也不喜欢!我们都说好了‘丁克’的!被我爸妈一闹,那些亲戚还以为秦琰臻不行!气死我了!”
“孩子多好啊!”沐禹没有孩子了,便隐约盼望着草草的孩子,把她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来疼,可这个女人对待甜点比孩子上心。
“好个P!成天就知道流屎流尿的——”
“大了就好了——”
“等TA大了我就得嗝了!你妈三十八开始补玻尿酸肉毒杆菌的吧,我不能比她提前啊!”臧草草认真跟曲欣然较真儿,那个在加拿大逍遥快活的老女人把医疗美容使到出神入化的境界,现在跟高沐禹站一块儿,都说是沐禹的姐!“行了,我不跟你说了,跟秦琰臻约了逛街,今儿你负责关店啊!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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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第 104 章 。。。
高沐禹关了店,开车回家,路上接到了肖卿妍的电话。“沐禹,梵钊可能要晚点儿回来,谈判不太顺利。我想,还是跟你讲一声的好。”肖卿妍的歉意,由表及里:“本来应该我去的,孤家寡人牵挂没那么多——”
“这也是他的公司,他应该承担的。”沐禹好声好气的安慰,挨过了一月,还可以更久。
把车停入库,走路,这个小区的车库和住宅区隔了一段儿,好像故意而为,好风景便不会被牺牲了,沐禹觉得寂寞,身边少了人。“要喝酒吗?”蒲焕清坐在对面的花园里,晃着啤酒罐:“一起喝酒吧!我保证规规矩矩的!”沐禹没拒绝女人的好意,已经可以心平气和的和她相处了,因为,心根本不在这儿。“喝酒么?”蒲焕清开了一罐啤酒。
“不了,我不会喝酒。”沐禹微笑着,摆手。
“好吧,你不喝我喝。”蒲焕清“咕嘟咕嘟”的灌了一气儿,末了爽快的打了个酒嗝:“真痛快!我还以为你又要逃跑了——”
“我不会逃了。”沐禹淡漠。
“因为讨厌我?我把他气跑了?”
“不是你,是我。”沐禹把梵钊气跑了,十多年的气,想想,定然是难过的。
“你?你这么好,怎么会是你呢?”蒲焕清看着高沐禹,单薄之极的男人,总让人想捧在手心。“高沐禹,我真的很喜欢你啊!”
“我有什么好的——”
“你什么都是好的,不抽烟不喝酒,下班就回家,不会耍花腔,不撒谎,连做。爱都老实——”
“你趴我床下面了吗?”沐禹皱眉。
“啊?我猜的啊!难道你还会耍花样?见到芥末口味的润滑剂都吓得语无伦次的!”蒲焕清从一袋子啤酒里翻出一包烟,撕开封条,扯掉玻璃纸,抽出一根,点燃,行云流云:“其实,我最喜欢你的感情,明明是一张很大的纸,却只容一个色彩。”
“这样的画很难看——”
“欣赏的人自然会看,可惜,你只给梵钊看。”蒲焕清随手拿起一只空啤酒罐作烟灰缸:“我真的就那么不好么?你讨厌我。”
不好吗?很难界定。高沐禹很难欣赏就是了:“嗯,怎么说呢,就像‘做。爱’吧,我不喜欢把这个词挂在嘴边,你却可以说得很自然,两种态度。”
“也许吧。我觉得‘做。爱’只是种行为,不拘泥对象。你可以和梵钊做。爱,为什么就不可以和我做呢?你不是天生的gay,相信这点你比我更明白——”
“我会对女人有反应,不代表我就会爱她们。我不爱你,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其实,作为一个男人,我挺没有担当的,最近我才想通这一点。跟我在一起的人挺苦的——”
“我挺羡慕梵钊的,在你身边,苦呀呀的,我也愿意——”
“你不是梵钊,不会懂他的苦。连我也不太能明白。”沐禹笑得很苦:“蒲焕清,永远不要把别人想得太好,很多人都不如想象,我也一样。”
蒲焕清深吸了一口烟,吐出,望着向上飘的烟,几丝落寞:“我已经想象了,不能停止想象。”
他看着她,女人喝光了酒,抽完了烟,恶俗的举止沾了仙气的漂亮。“高沐禹,我又得拖稿了,原本只是想歇口气继续写的,可是完全写不下去了,‘虐恋情深’,我现在就够‘虐恋情深’的了。你真绝情。”她如此说,没有半点恶意。
绝情的好,高沐禹早该这样做:“哪天把那个小样还给我吧。”
“小样?”
“手绘墙的小样。”
“哦。”蒲焕清收拾了一地酒罐,把垃圾塞进了绿桶,追上了沐禹:“等我心情好的时候就还给你!”
沐禹撇了她一眼,不语,按了5键,吝惜“晚安”。真真绝情。
“她真不来了啊?”草草有些惋惜,老实说,蒲焕清还是挺会欣赏她做的甜点的。
沐禹白了臧草草一眼:“二号桌要一壶铁观音今和一份枣泥糕——”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陌生号码:“喂。喂?”
一阵迟疑。“我是梵钊的母亲,以前见过面的,还记得吗?”女人的声音,迟暮。
“记,记得。”沐禹记得那时的紧张,现下,紧张更甚。
“我们见个面吧,我就在你的店外。”
“好,好!”沐禹慌忙冲了出去,冒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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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 105 章 。。。
一辆宾士滑到沐禹跟前,后窗缓缓摇下,梵钊的母亲。她对沐禹仓促一笑:“上车。”车的空间真大,明明都坐后座,总觉得隔了老远。“有十年没见了吧?”她笃起眉,回忆的口吻。
“嗯——”沐禹无措。
“都这么久了。”女人叹了口气:“都这么久了,小梵还是这么倔。有时候我真恨你,为了你,小梵几乎和我们断绝了关系,他是我和他爸爸唯一的孩子啊——”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