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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世冥说-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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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都……算了,我、我……什么……都……不求了……”如玉的纤长五指抓着的,是一面镜子,“轮、轮回……给你……”
  烟月溯冷冷瞥她一眼,然后微屈下腰伸手接过她手里的镜子,指尖相触的一刹那白光乍现,凌月顿时觉得全身的疼痛都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不出你也会有好心的时候。”苏愉冷哼了声。
  狐妖只是收好镜子,头也不抬的淡淡地答:“偶尔也要积点德,自己不需要,也总不要殃及身边人才好。”
  苏愉闻言有些讶异地一愣,末了嗤笑:“真不像你。”
  “总是会变的,”他抬眼看了看苏愉和小楼,有些讥诮,“你,我,他。”
  苏愉撇撇嘴,不置可否。
  烟月溯叹了口气,转而对凌月道:“先前的承诺我已经兑现,所以轮回我收着了,至于让那只山精活过来……”他顿了顿,抿唇一笑,风华绝代:“你太高估我了。”
  凌月闻言湿透的长袖掩面,掩住一脸绝望。
  “你们真是蠢,于我只不过是件轻而易举的小事,横竖我一身罪孽,满手血腥,并不差再犯那一条,冥府奈何不了我,违一律解除一个家族的百年咒缚而已,不算什么,可你们却要为此偷盗轮回,犯下所谓的滔天大罪,呵,真是愚蠢至极。”他一句一句,直刺进听的人的心窝里,“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吃力不讨好的事决不去做,也同样不会做亏本买卖。”
  凌月娇美的面容已经不见一丝颜色,苍白如纸。长发凌乱的粘在脸上,看起来狼狈的很。
  “到此为止了。”
  狐妖淡淡一笑,带着他红衣的护卫离开。
  于是依然是先前的四个人,哦不,应该是四只鬼,愣愣地目送狐妖离开。
  “总是会变的……”苏愉喃喃念着这一句,怀里忽然一空,反应过来是小楼已经抽身走出三步远。
  他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拉--总觉得他这一走开,就永远都不会再回他怀里一样。
  然而不等他动作小楼已经摇摇晃晃地走向仍跪坐在地上呜咽哭泣的女鬼。
  女鬼抬头,看着眼前面容苍白的近乎透明的少年,一脸绝望。
  “你后悔了?”谁想他只是这么问了一句。
  不等她说什么,他又移步走向另一人--一直不曾开口的季连。
  “你呢?”
  季连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然后小楼开始笑,苍白死气的面容上那笑容透着股诡异的美,仿如寂寥的黑夜里绽放的昙花,极美,却易逝,这一刻风华无双,下一刻颓败凋零。
  苏愉有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小楼从凌月和季连两人中间走过,然后回身,朝苏愉微微一笑:“我成全你们,也成全我自己。”
  有句话说:昙花开得太用力,美则美矣,一夕即谢。
  小楼幻化出一把匕首,划开自己的手腕,艳红的血沿着手腕滑落,染红了他的白衣,染红了一地的雨水。
  爱的太用力,恨的太用力,遗忘的太用力,到头来却把自己弄丢了。
  苏愉感觉自己的心在看到那艳红的一刹那被硬生生地撕扯开--他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他忙不迭地冲上去,却被小楼地结界狠狠地弹开。
  “不要!!!”

  尾声

  有些人要忘,有些情要断,有些恨该放。该了则了,当忘则忘。何苦百般纠缠,半生纠葛,至死不休。
  院里原先小楼站的位置并排躺着两个人。
  “滟……”
  “阿礼!”
  失去的,终于还是重新得回了。
  不论曾经有多怨,多恨,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该放的,总要放。
  如今已经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这一次会牢牢抓住,再也不放开,对吗?
  魂飞魄散,或是灰飞烟灭什么的,其实并不等同于是终结。魂魄只是散了,并不是消失,只要把三魂七魄找回来,还是可以重生,人,鬼,神,都是一样。
  礼冀,或是滟君,都可以回来。
  但是小楼不一样。
  苏愉看见倒在血泊里的小楼,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世界崩塌。
  什么都没有了,心脏是停的,血是冷的,只剩下尘埃,废墟,还有满目触目惊心的红。
  因为知道不会失去,所以随意,放任,甚至是放肆,因为笃定了不会失去。
  可惜到底却还是自信过了头,是太相信自己还是太相信天意?亦或是,从未曾把天意放在眼里。
  直到现在,才知道,终于要,彻底失去了,这次是,真的要失去了,才知道,原来什么都不是没有可能,而这个世界,从来不会存在永恒。
  没有不灭的灵魂,没有不断的梦,没有永恒的称之为“爱”的东西,从来都没有。
  “小楼……”
  十指相扣,同样的冰冷,一个无力,一个坚定。却也都是同样的,绝望。
  “苏大神,该结束了。”他轻轻地说,眼睛看着苏愉身后的某一处,黑溜溜的,像对墨黑的琉璃。
  “死小鬼……”苏愉抱紧他,深深埋进他冰冷的颈间,吸着他身上特有的,奇特的香味,低低的回道:“不会结束。”
  “呵……”小楼的脸色愈发苍白的近乎透明,他仍不去看苏愉,只是轻轻的叹气轻轻的笑:“够啦,这样下去有什么意思,放手吧。”
  苏愉没有回答,只是搂着他的双臂收地更紧。
  “我已经看不见了。”
  “没关系,我在,我陪着你。”
  小楼却摇头,仍是笑:“你还执著做什么?”
  “这不正是你希望的么?”
  “是啊,这是对你的惩罚。”小楼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他抬手,抚了抚苏愉的头发,红艳黏腻的血沾在了他的黑发上,呈现出一种漂亮的紫红色,但是小楼没有看见。“苏愉,放手吧。”
  苏愉闻言僵了僵,却仍是任性的道:“不放。”
  “我累了。”小楼的手终于还是无力的垂了下来,两只眼睛迷茫似的看着天空。
  雨已经停了。
  “我很累。”
  “没关系,我陪你。”
  “那好,你记着我,永远记着,不能忘,你记着我,就永远痛苦,你愈是惦念我一分,就愈是痛苦一分。”小楼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好,我不介意。”
  “再见了,不,是永别了,苏愉。”到最后,已是微不可闻。
  “不是永别,”苏愉搂着他,轻声呢喃:“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你,以前是,现在也是,还有,有句话好像从来都没对你说过,”他吻上小楼冰冷的苍白没有一点颜色的唇,“小楼,我爱你。”
  但是他已经听不见了。
  那双黑琉璃一样寂寥的眸子也已经闭上,永远不会再睁开,那双眼睛,再不会半是悲悯半是讥诮的看着他。
  “小楼,我们回家。”苏愉却像没看见似的,柔声呢喃着,打横抱起小楼,往院子外走去,“我带你回家。”
  白衣早已让血染的通红,宛如绽开了大片大片的妖冶的彼岸花。
  破败的小木门外站着个身穿黑色玄衣的男人,苏愉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抱着小楼离开。
  男人脸上仍是挂着柔和却疏离的淡笑,他身旁还站着个十几岁模样的漂亮的小姑娘,此刻正恭顺的垂首听侯差遣。
  过了许久,男人才开口道:“连亍,你去吧。”
  “是。”
  待连亍走后,男人仍是维持着先前那幽幽望着远处某一事物的姿势,道:“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语调平稳不曾有一丝波动。
  “我喜欢看戏,自然不会走的那么干脆。”不高的院墙上,不知何时坐着那个一身华丽月牙白织锦衣裳的狐妖,晃荡着双腿,单手托腮,一派天真无邪。
  “戏好看么?”黑色玄衣的男人问。
  狐妖歪着头想了想,才点点头说:“差强人意。”
  男人笑而不语。
  烟月溯拨弄着那个原本挂在腰间的铃铛,幽幽道:“故事结束了。”
  男人却叹了口气:“也许吧。”
  手里的铃铛一阵乱想,烟月溯低垂着眼帘,笑的很是讽刺:“我还真当你会无动于衷,会就这么袖手旁观放任不管。”
  没有人答他。
  又过了很久,久到烟月溯以为那人已经离开的时候,却听他说:“纵然小楼他再不是天界的二太子殿下,哥哥,终究是他哥哥。”
  “叮当--”狐妖盯着手里精致漂亮的铃铛发愣,嘴角轻扯,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祁玉,有时候我真看不懂你。”
  抬眼,那人却已经走了,也不知那句话他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月溯偏了偏头,看着墙根处露出来的红色的衣角,想了会儿,又补上一句:“不对,是一直都不懂。”
  “这样,也很好……”
  小楼的身体已经变的透明,他垂着的右手已经完全消失,化作点点萤火一样柔和的光晕围绕着苏愉,久久不愿散去。
  到最后,只剩下一串珠子静静的躺在手心。
  --这是什么?
  --给你的,定情信物。
  --不要。
  --来,我给你系上。
  --不要。
  --你别丢了,有了这个,我就不会把你弄丢了。
  --荒唐!
  --呵,我干的荒唐事儿还少么?
  --你……
  ……
  往事,历历在目。
  苏愉握着手里的珠子,望着眼前绕着他不散的光,一忍再忍,终于还是压不住涌上喉头的满口腥咸,喷出一口心血来。
  “知道吗,”奈何桥头,他看着身披黑色斗篷的孟婆,俊秀的面容上无悲无喜,“我一直不懂记忆与遗忘的意义。”
  孟婆胭脂的容貌年轻,漂亮,却有着一对看尽千万年沧桑的苍老的,寂寞的眼,而那双眼睛正愣愣的看着苏愉。
  “而我以后也不会懂,”他接着说,“我不会忘记了,不转世,不轮回,我遂他的愿,会一直记得他,每多惦念一分,便痛苦一分,永远记得他,永远痛苦。这是他对我的惩罚。”
  “但是他已经不在了。”
  “是,所以我才更不能忘记,如果连我也忘记了,也许……也许就没有人记得他了吧。”抬眼,却见胭脂怔怔地看着他身后,神色怪异。
  他回头,却见迎面一道白光袭来,意识朦胧间听见有道清朗却冷淡的男声对他说:“忘了吧。”
  言语间隐隐透着几分悲悯。
  ……
  “你怎么在这里?”
  ……
  “让开!”
  ……
  “你这什么德行!”
  ……
  “我现在已经不是二太子了。”
  ……
  “苏愉……”
  ……
  “你把我当什么!”
  ……
  “你没有对不起我。”
  ……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不要遇见的好。”
  ……
  “苏愉,放手吧……”
  ……
  “我累了。”
  ……
  故事,结束了。
  传说,在地府的奈何桥头日日守侯着一个人,白衣,黑色的细碎短发,怀里抱着一柄细长的剑一样的事物,他守在奈何桥很多年,只为等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但是,这只是故事而已。
  少年跑的满头大汗,一手抱着叠书,另一手抓着一张纸,侧身用肩推开古色古香的店门,拨开珠帘朝里头坐在雕花书案后头的那人扬了扬手里的纸张:“老板,是你们这儿招人吗?”
  话音刚落,从店子的另一边跑过来一个漂亮的十几岁模样的女生:“是我们这儿招人,你跟我过来下吧。”
  少年应了声便跟着那女生走了,没走几步又回头看了眼坐在雕花书案后头的那个人,也是跟他差不多的少年模样,穿着白色睡袍样的衣裳,黑色的发丝长的有些过分,用根红色的细绳斜斜的绑着松松的垂在一边,细绳的末端是两颗珠子,他的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一双眼睛像墨黑的琉璃,见他正看着自己,也勾起唇角,微微弯了眉眼,朝他回了一个浅浅的笑。
  “苏愉你个王八蛋……”又一个少年骂骂咧咧的拨开珠帘走了进来:“明明是我先看到的你丫居然明目张胆的跟我抢!”在看到书案后穿着白袍子的人后也微微一愣,然后皱着眉道:“老板,这张招聘启示明明我先看到的,是这家伙欺负我腿脚没他利索,所以你把这份工作给我吧!”
  “苏洛你丫装什么可怜!先来后到你自个儿没本事比我跑的快就别来这叽歪……”
  少年淡淡扫了两人一眼,对那女生道:“得了,两个人都留着吧。”
  --故事,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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