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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一级注册驱魔师上岗培训通知-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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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事吧。”

    项诚伸出手,撩起迟小多的毛衣,看到他的胸腹,已经完全愈合了,松了口气,继而笑了起来。

    “还笑!”迟小多说:“你受伤了!”

    “没有关系。”项诚说:“让我歇一会。”

    “先不要睡。”迟小多转头四顾,周围安静得只有江水的声音,他总觉得这里有点危险。

    “来,起来。”迟小多扶着项诚,摇摇晃晃地起身,空中鸟鸣传来,一只鸟儿张开翅膀,飞向江面。

    “太好了!思归!”迟小多朝它招手,思归却蹲踞在一块石头上,不过来,踉踉跄跄地跳了几下。爪子上还带着夹板。

    思归飞起,在天空中一个盘旋,投向西面,迟小多捂着右眼,左眼瞳孔收缩,看见四处的山头全部亮着星星点点的彩色光华。

    峭壁上贴着符纸,远方似乎还有人,是驱魔师!

    “水族过不来。”迟小多说:“项诚,你能走吗?”

    “可以。”项诚咳了几声,咳出一口水。

    “我背你吧。”迟小多答道。

    项诚摆手,示意不必,一手搭在迟小多的肩上,深一脚,浅一脚地顺着江滩往下游走。

    迟小多担心地看着项诚的眼睛,项诚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是不是不舒服?”迟小多问。

    项诚摇头,迟小多看到江滩边上有一排房子,是在这里建高速的工人棚。时近早春,两山之间雾气弥漫,人都上工去了,江边浮着一块竹排。

    迟小多让项诚在外面休息,爬窗进去,偷了点饼干,烧了点水,出来时,项诚却睡着了。

    迟小多也困得要死,抱着项诚,两人便靠在屋后睡了会。

    刚一入梦,迟小多便看见了巴蛇不由自主地猛烈挣扎,似乎很难受。

    梦境里的四周黑漆漆的,巴蛇一会幻化成项诚,一会又幻化成不动明王,躺在江滩上翻滚,不动明王的左侧身躯正在被黑气缓慢侵蚀。

    “这个世界上的人,都狡诈得很……”

    “你是妖,不是人……没有任何人会……”

    “不是的!”迟小多怒吼道:“回来!”

    那一声怒喝穿透了长夜,迟小多手中那盏灯幻化出绚烂的光芒,长夜瞬间被驱散,巴蛇睁开双眼,看见了迟小多。

    这是他第一次在梦中呐喊,巴蛇从额顶散发出黑气,黑气迎着迟小多发出的光,就像被风吹散一般,回到了它的七寸处,收拢为一个黑色的,鼓胀的球体。

    迟小多冲上前,单膝跪地,抱住了巴蛇的脖子。

    巴蛇收缩,变幻为金光闪烁的不动明王,项诚痛苦地睁开双眼,仿佛经历了一场挣扎,迟小多紧紧地抱着他,看见他赤|裸的上身,左半身满布黑色的魔纹,然而就在两人相拥的这一刻,魔纹正在淡化,并缓慢退散。

    项诚吁了口气,低头看着怀中的迟小多。

    迟小多醒了,抬头看项诚。

    项诚全身是汗,他吁了口滚烫的气,低下头,亲吻了迟小多的唇。

    “真武被魔化了。”项诚答道:“魔气顺着真武入侵了我的身体,就是在你梦里见到的,我的样子。”

    “能挺住吗?”迟小多问:“我能帮你驱散它吗?”

    “尽力。”项诚答道:“胡新阳归还真武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只要我一动用大日轮和蚀月弓,附在真武上的魔气,就会激发我体内的魔种。你帮我暂时压制了魔气的侵蚀,但没有办法根除它。”

    “要怎么办?”迟小多说。

    项诚说:“找到金刚箭,当所有真武都在我手上时,才能形成能量流动,净化掉所有的魔气,说不定还能杀死魔种。”

    一只穿山甲沿着峭壁飞速窜来,嘴里衔着迟小多的包。

    “大王!皇后!”穿山甲摇身一变,变成人形,把包交给迟小多,说:“附近的水路都被封锁了,驱魔师在水底设了符咒。”

    “你怎么过来的?”迟小多说。

    “我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阿甲答道:“他们就算看到了也不敢对我动手。”

    迟小多:“……”

    “狗在山路上找你们。”阿甲又说:“黄杉让你们上岸去,沿着陆路走,他会引开驱魔师,想办法过来接应。”

    “太危险了。”迟小多抬头看峭壁,说:“全是镇妖符。”

    “不忙。”项诚说:“既然都到这里了……你回去告诉黄杉,各自潜入,在芙蓉江岸等我们。”

    迟小多从包里取出手机,信号很差,gps定位以后,朝项诚说:“我们在涪陵区。”

    高处传来人声,项诚吩咐道:“马上回去传信,不要再朝这边来了。”

    穿山甲跃走,项诚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些,说:“再找点吃的,快。”

    项诚去解篙,卷起裤腿,赤脚跃上竹筏,迟小多又在房间里找了点泡面,几瓶水,装在包里。

    “应该就在这一带,你们看看那边……”

    高处有人下来,迟小多上竹筏,项诚持篙在江滩上遥遥一点,竹筏进江,调转方向,顺着江水进入了浓雾之中。

    江水湍急,竹筏上下颠簸,项诚把篙一挂,斜搁在竹筏的尾部,走向迟小多,坐在他的身后,抱着他,两人随着江水起伏而不住摇晃。

    项诚说:“不要怕,我在江里划惯了,过了这段路就好了。”

    迟小多担心地摸项诚的眉眼,那道伤痕还在,说:“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项诚答道:“只要不用法术,能暂时压住,我最担心的是你的伤,现在伤好了,什么都好说。”

    “你需要再休息一下吗?”迟小多问。

    “好了。”项诚说:“现在精神很好,只要不动法术就没关系,走,我带你回家。”

    “真的没问题吗?”迟小多疑惑地问:“你不要再瞒着我了,我都要被你骗得变傻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项诚说:“每次在梦境里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一下很舒服。”

    “是这样吗?”迟小多怀疑地看项诚,觉得他又只是在逗自己玩。

    “真的。”项诚说:“逃亡的那些日子里,我没有在你的身边,非常痛苦,但在澳门,有一天晚上,我在沙滩旁见到了你,你的手里提着一盏灯……”

    迟小多突然就想起来了。

    “是那盏灯的关系吗?”

    项诚点点头,说:“被它一照,心魔马上就压下去了。你还记得我们在北京的时候吗?第一次……我喝了陈真的酒……”

    “对喔。”迟小多想起,那天晚上,自己手里也提着一盏灯。

    “这代表着什么?”迟小多问。

    “你的心灯。”项诚说。

    “我也有吗?”迟小多答道:“可是心灯不是只有燃灯世家才……”

    项诚想了想,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也许是你魂魄的力量吧。”

    迟小多依稀记得自己每次在纠结,希望帮助项诚的时候,那盏灯都会出现,但是有时候提着提着,它又在不知不觉之间消失了。

    也许手里的光代表着特别的含义吧,就是所谓的,灵魂里的光?迟小多有点想不明白,决定空了回去查一下。

    “所以你是个太阳能光板吗。”迟小多摸摸项诚的脸,说:“照一下就可以光合作用,然后顺利充电什么的。”

    项诚笑了起来。

    迟小多与项诚依偎在一起,浓雾无声无息地包围了他们,水汽,江浪之声,初晨的阳光蒙蒙地从天顶照射下来。

    “定个位看看。”

    “信号很差……”迟小多等地图打开,等了很久。项诚亲了亲他的耳朵,

    竹筏驰过江面险流最急的一段,进入开阔地势,两岸青山,初春时节,万物抽枝发芽,青苔覆盖了峭壁,千丈石山之顶,飞鸟来回。

    雾气四散,一江春水碧绿,犹如人间仙境。

    迟小多转头四顾,不由得惊叹这美景,项诚起身,说:“你喜欢这里吗?”

    “太美了。”迟小多感叹道,举起相机拍照,没有信号,手机还是能用的。

    他们在三峡胜景之中追着江水而去,远远地甩开了沿岸侦查的驱魔师,项诚驾轻就熟,竹篙一点,沿着狭隘的支流进入溶洞,迟小多用打火机点着了船头挂着的油灯,灯光之中,英俊的摆渡人站在船尾,带着他穿过包罗万象,鬼斧神工的溶洞。

    “像不像我们家的狗。”项诚示意他看。

    流水渐缓,迟小多笑了起来,最低的钟乳岩刚到他们头顶,项诚打了个响指,说:“烟来一根。”

    “你怎么知道的?”迟小多说。

    “既然偷了打火机。”项诚笑了笑,说:“烟不会少。”

    项诚点了根烟,与迟小多穿过溶洞,又问:“放了多少钱?”

    “六百。”迟小多走的时候放了钱在工棚里。

    溶洞走到尽头,面前倏然开阔,山重水复,柳暗花明,竹筏驰进了一个满山桃花的峡谷之中。

    迟小多傻眼了。

    这是一个从未开发过的支流路线,项诚说:“我也没来过这儿。”

    迟小多说:“没有信号,这是什么地方?可是太美了!”

    桃花初绽的山谷,令他想起陶渊明的那篇桃花源记,项诚说:“三峡里像这样的地方很多,以后等事情收拾完了,咱们三不五时过来玩玩。”

    “能住在这里也好。”迟小多说。

    “常住不行。”项诚答道:“像我家丰都,住在村子里头,买点零食都不方便。”

    江水复又转急,驰出峡谷,汇入了主干道,面前是茫茫的大江,犹如汪洋大海一般,前面迸起一点水花,竹筏加快了速度,四周出现了许多鱼,拱着竹筏乘风破浪而去。

    “接应来了。”项诚说。

    远处一声狼嗥,两人同时望向岸边,扑通一声,有什么东西入水,以狗爬式朝他们划过来,到得近前,*的狼狗爬上竹筏,从头到尾巴猛地抖水,项诚和迟小多同时大叫,被郎犬甩了一身水。

    郎犬扑上来要舔迟小多,挨了一记项诚扔来的矿泉水瓶子。

    “他们已经到了!”郎犬恢复人形,兴高采烈地答道。

    思归一个盘旋,停在竹筏前。

    “你给我安分点!”项诚冷冷道。

    郎犬整个人趴在迟小多身上,把他按在竹筏上就要舔,迟小多马上道:“你变成狗,不要变人了。”

    于是郎犬体型收缩,变成了一只大狗,趴在迟小多身上,迟小多把它的脑袋推开,让它滚到一边去。一只狗和一个人做同样的事情,是人的话就变成非礼了,狗的话,项诚还能勉强接受。

    项诚坐在竹筏尾部,迟小多懒洋洋地倚在他的怀里,打了个呵欠,一脚架在郎犬的背上。

    “按这个速度,天黑前就能到芙蓉江了。”项诚说。

    迟小多完全不知道哪里是哪里,只能跟着项诚走,傍晚天空一片火烧云,不知不觉已在江上行进了一天,而暮色之中,群山隐藏在云层之下,仿佛被染上了一层烈火。

    “下。”项诚说。

    迟小多一身既咸又脏,钻上了岸边停靠着的越野车,离开库区终于有信号了,定位后发现自己在芙蓉江岸畔。

    项诚说:“人都齐了?”

    黄杉侧头答道:“老板,轩何志受伤了,正在酒店里休息。你们沿江撤走后,发生了一点意外。”

    黄杉把情况说了,迟小多登时愣住。

    项诚眉头深锁,迟小多意识到更大的麻烦来了。

    “那是景浩。”迟小多说。

    项诚:“意料之中。”

    迟小多说:“圣地已经在追缉咱们了,可是血魔不是不应该……”

    “格根托如勒可达打您的手机,联系上了咱们。”黄杉说:“他带来了一些消息,要和您当面谈,封离最迟今天凌晨会抵达丰都。”

    “封离也来了吗?”迟小多问。

    黄杉嗯了声,说:“我们可能会在武隆耽搁一天,简文就在咱们的手上,但什么话都套不出来。”

    项诚握着迟小多的手,想了想,说:“让封离不要进丰都,直接到酒店来,我有事吩咐他。”

    抵达酒店时已是夜八点,黄杉在芙蓉镇的一家温泉酒店前停车,迟小多第一件事不是见可达,而是先要换衣服洗澡,项诚一边脱衣服一边朝黄杉道:“让他们再等等,晚饭时找他们谈。”

    项诚和黄杉交谈几句,拉上了侧门,迟小多已经整个人泡进了温泉里,长吁了一口气。

    从北京离开后连着这么多天,今天是最幸福惬意的了。

    “轩何志的伤重吗?”迟小多说:“不会有什么事吧。”

    项诚答道:“不管他,死不了,受点伤正好,免得吵死人。”

    迟小多:“不不……不要摸了。”

    项诚抱着迟小多,把他按在木栅栏上,一脚抵在迟小多两腿之间,迟小多说:“我给你用手吗?”

    温泉水令彼此的肌肤湿滑,硫磺的气味更充满了刺激,温热的水让迟小多荡漾且舒服。

    “项诚!”温泉围栏另一头,轩何志愤怒地说:“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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