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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合时,突然,他眼前景象一变,变成了生硬的黑色,其中有点点白光,整个天地单调的就只有黑白两色。
陈景感觉自己身心已经分离,一部分在剑中,一部分在自己身体内。在剑中的感知却是那只已经变成了黑色的虫子,剑在空中掉转,看到坐在地上的自己。半边头发披散开来,半边头颅脑壳已经没有了,乍看上去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突然毫无征兆的刺入虚空消失。
“锵……”
剑已经入鞘。
大红虾仅剩的眼珠子突得更起了,他刚才根本就没有看到那剑怎么回鞘的。以前他也见过陈景御剑,却总能看到剑划破虚空的轨迹,这次却什么也看不到,仿佛穿越了虚空。
陈景却深吸一口气,他自己也有些震惊,御出这一剑之后,好不容易炼化的一点法力瞬间抽空。从那种与剑合一,分心为二的感觉中退出来后,才发现不但法力消耗大,就连心神也消耗极大,这一剑之后,竟有一种虚弱感。
神念心力这种虚无却实在东西陈景并不知道怎么修行,只能通过打坐存神,沟通天地温养恢复,神祗之中一般称之为神力。
打坐存神,以天地之地温养神魂。
又过了许久后,陈景醒来,起身来到山坡上,朝来路观望了一会儿,迈步与大红虾离去。
灰暗的天地间,一个黑发散乱,头颅被劈了一角的人,与一只不属于这个天地的大红虾朝前行走着。
远方十多个黑甲骑兵游荡着,眼中乌芒极盛。身上的铠甲黑的像能吞噬天地间的亮光,跨下的黑马同样披着黑甲,马眼如一团黑焰。
走在最前的黑骑身上的气息要浓重许多,突然,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头,一点寒芒映入眼中,随之所有的意识崩散。几乎在他倒下的瞬间,他身后的骑兵也相继化为一团阴气散入天空之中。
在一个小山坡后,一人一虾转了出来。
这是陈景杀的第十三批黑甲阴骑兵了,这个方向正是之前城隍所前进的方向。越往前走,黑甲骑兵也就越稠密。陈景不知道有多少人逃了出来,更不知道秦城隍现在到了哪里,但是他又只能向这个方向走,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以前的天地。
在这段时间之中,频繁的御剑,打坐,养神,炼气,让他的法力恢复了一半,而只要不使出那穿越虚空般的剑术来,御剑并不会让他消耗什么精神心力,但即便不使出这一剑来,他的御剑术也前进了一大步,速度之快与进这阴间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无尽的阴沉,无尽荒芜,死寂沉沉。
陈景与大红虾再次向前走着,身形转一座小山坡,消失在迷蒙的阴雾之中。
又是二十多黑甲骑在巡游着,只有通过这密集的黑甲骑才能知道前面一定有东西,或许正是传说中的阎罗殿。
第四十八章 山巅拂剑青袖轻
白光如银线,划过阴暗的天空。
只见那银光在二十几个黑甲骑兵身上穿过,二十几个黑甲骑兵顿时化为一团黑烟散入虚空之中,黑色铠甲掉落马下。
白光兜转,向来的方向激射而回,不一会儿,便有一人一虾出现。
那人青袍已经破,一柄黑鞘长剑悬于腰间,黑散于一边,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头顶竟有半边脑壳没有了。他身边的大虾看上去也极为凄惨。脚少了两只,身前大钳少了一个,眼睛少了一只。
他们自然就是陈景与大红虾,可就在陈景走过那处二十多匹阴马时,他突然停了下来,腰间剑微微颤动。
“谁…出来。”陈景低喝一声。
大红虾吓了一跳,顿时掉转身高举着狼牙棒戒备着。
就在离陈景不远处的一声巨石后面,阴气微微波动,黑甲兵士浮现了出来。
“还有一个鬼兵在这里……”大红虾举起手中狼牙棒就要冲上去打。
陈景却连忙喝止了大红虾,朝那黑甲兵笑道:“想不到你她活了下来。”
她正是河神老祖虚灵,她朝陈景笑了笑,笑容安静如夜。推了推黑色的头盔,两手搭于腰间,曲身,微蹲,行了一个万福礼,同时低头说道:“虚灵见过河神爷,见过虾爷。”
大红虾这才看清了,大声道:“河神爷,是她,是河前祠堂的那个灵鬼。”
她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身上穿着黑甲骑兵身上的那种黑铠甲,不但没有一丝阴沉威武气势,反而显得更加的柔弱。陈景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她又说道:“托河神爷的福,侥幸脱身。”
“呵呵,我可没有什么福给你托。”
她低头微笑,似乎不好意思,陈景说道:“不管怎么样,能活下来就是好事。”陈景知道从万骑大阵中活下来是多么不容易的事,但是各有各人的手段,就凭她刚刚那隐遁术陈景就比不上。
她听了陈景的话,却是抬起了头,说道:“小女子是鬼身,在这阴间自然不会受到压制。”
陈景恍然,这才仔细看她,发现她的身体凝实了许多,若是异地而处,最多只感受到她身上的阴气,很难看出她的身体是不真实的。
“这是阴间,于你来说倒是如鱼得水,也不知一起来的有多少活了下来,活下来的人也不知道谁知道怎么回到阳世。”陈景看着阴沉沉浓雾说道。
虚灵看了一眼陈景,又低眉说道:“前方二十里处有一座断崖,那里有几位神祇在那里。”
“哦!”陈景回头看她,问道:“你为什么不与他们在一起。”
虚灵再次低头微笑,轻声道:“孤魂野鬼,怎敢与神祇同行。”她是笑着低头说的,就如崖缝中的小野花在风中微微萧瑟。
“呵呵,得天庭敕符者为神,享香火者便是灵,你享河前村香火,怎么会是孤魂野鬼。”
一阵阴风吹来,将他那半边头发吹起,牵动着他的神经,隐隐作痛。
“不知你可愿一起过去。”陈景问道。
虚灵默不作声,陈景转身便走,她却跟在后面。
那是一座不高的断崖壁,乌黑,没有一丝生机。
山崖上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虚灵来到崖壁下面,伸手在虚空中一抓,放在鼻尖一闻,随即便说道:“他们刚走不久,应该就在前方不远。”
两人一虾也不停留,便要继续朝前行,可就在两人才动身之时,前面突然黑烟滚滚,不闻马蹄声,却有排山倒海的气势冲卷而来,在那股滚滚黑烟之下是至少近千的黑甲阴骑兵。
在阴骑兵的前方有数人身影飘忽闪逝着,且战且退,一直游走在边缘,防止陷入骑阵之中,远远看上去就像是逃跑。他们速度极快,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崖壁不远处。
陈景与虚灵、大红虾腾身而上崖壁,陈景黑发在阴风中飞扬,将破损的头颅露出来,显得格外的狰狞。才一立定身形,便已经拔剑而手,朝虚空一掷,那剑便闪逝而出,虚空立时弥漫起剑吟声,而剑则如白光刺入黑甲骑兵当中。只见一道白光在黑骑阴兵上空游走闪逝,剑下竟是无一合之敌。有黑甲骑想要御马而上崖壁,却在才跃起之时便被一剑刺落马下,身化黑烟,魂散虚空。
黑沉沉的天地,无边的荒芜,死气孕育着被大千世界排拆的死物。
虚灵看着那一道闪逝的白光,心中惊诧,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鬼,恰恰相反,她从一缕孤魂成长到现在渡过三次雷劫的灵鬼,可谓经历无数凶险,在天地间四处流转,见过的东西比许多神祇都多。无论是做什么事都要比别人小心,就连陈景救过她,她都不会与陈景太过亲近,这是多年来养成的小心谨慎性格。
早年她曾在一个道观偷听一位老道人跟弟子讲道,老道曾说过,天地间以剑为法宝的修行者极多,但是纯粹以剑做为对敌手段,修持各种剑术,专心祭剑的却少之又少。
当时的老道抬头看着天空,仿佛缅怀和神往般的念了一句诗:“匹炼惊空天地静,风云变色乾坤清。疑似神宵灵性孕,山巅拂剑青袖轻。”。
虚灵看着现在陈景现在御剑样子,情不自禁的想到了那两句话。以前的她怎么也想不出这样的场景来。现在看着那在黑烟之中游走如匹炼的剑,看着陈景的一袭青衣,自然而然的对应进去了。
或许是虚灵陷入了回忆忘记了时间,或许是本就是一瞬间的事,在她眼中,陈景突然探在迷蒙阴暗的天地间一抓,手中惊芒一闪,已多了一柄剑,剑柄朴实无华,剑身薄而锋利,清亮如水,但却有一只黑色的虫子印在剑中,宛如活物,看上去颇为诡异。
紧接着,又见陈景以衣袖轻拂剑身,这一刹那,她心中不自禁的念着:“山巅拂剑青袖轻。”这是杀戮之后的拂剑动作。
千余黑甲骑都已经化为一堆铠甲,缓缓地在阴气之中消散。同样的,那千余匹阴马也会逐渐散去,除非有新的主人。
那三人分别是枫林渡河神萧玉楼,吴蒙山山神吴蒙,巫山神女,他们腾身而上了崖壁。虚灵之前就见过他们,陈景也远远地看到他们三人。可他们却像是第一次看到陈景,对于他们来说陈景变化太大,不只是外在的样子,内在也发生了巨变,此时陈景给他们的感觉就像是太阳被乌云遮住了,但是谁都能感受到乌云背后有着耀眼的光芒随时都要透云而出。
在他们的心里,陈景一直是一个锋芒内敛的人,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都安安静静,给人一种远山淡墨的感觉,不走进,永远无法看清。
陈景看着眼前的三人,心中却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当时在黑甲骑阵之中,众人争相入城隍的阴兵阵,却大多被排拆在阵外,现在想来,活下的定然极少。
在这一刻,萧玉楼似乎忘记与陈景的生死之战。吴蒙也似忘记了曾拦着陈景斗法。
“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活下来。”吴蒙依然是光着上身,但身上却多了一道道被火炙般的黑色伤口。
“侥幸而已。”陈景微笑着,大家都看着他的头,心中升起寒意,这要是再劈下来一点的话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巫山神女的坐骑不见了,陈景记得她是坐了坐骑来的,那头斑斓猛虎,看她的样子显然很感伤,倒是没有见她身上有明显的伤痕。
枫林渡河神萧玉楼手中又多了柄折扇,折扇上的图像竟然是叶清雪。他似乎不知道陈景与叶清雪的关系,轻轻的展开,缓缓的摇动。
陈景多看了两眼,他却目不斜视的看着远处。
虚灵站在陈景身后,默不作声。
对于陈景来说,他最想的当然是现在离开这个阴沉沉的天地,也是在场几人最终的想法,可是每人心不同,这一想法自然就有急有缓。
“你们难道不想知道城隍到这里来的真正目的吗?”萧玉楼轻摇着手中折扇说道,陈景只觉得他的动作极为刺眼,将头扭到一边,不再看他。
吴蒙摸了摸自己光头大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想知道了。”
“其实大家也应该猜到了,记得人间曾有一位大贤说过一句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一语而括天下生灵之心,城隍自然也逃脱不了这一句话,他说的平乱之语简直是把别人当傻子。”
陈景有些意外这枫林渡河神说话的直接,吴蒙大笑道:“哈哈,说的好,他奶奶的,在城隍府里说什么平乱,我吴蒙一百个不信。”
“所以,城隍来此必定是为大利,对于我们神祇来说,可以称之为利的就只有长生大道法门,或法宝和上古神通。有此利不一个人偷偷去取,反而将我们带来就是因为没有把握,从现在的情形看来,他将我们这些人裹挟而来就是为了分担压力。既然他没有把握却要冒险而来,可见这利极大。我们何不也去见识见识这让城隍不顾一切而来是什么呢!”萧玉楼站在崖边缓缓地说着,后面的话大家自然都能听得出什么意思,无非是伺机夺宝而已。
第四十九章 岁月里的剑痕
萧玉楼说的这些陈景不是没有想到,而且他还想到这事一定跟江流云有关。
“来这一趟,生死边上打了几个转,怎么能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更何况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去。”萧玉楼又悠悠然的说道。
陈景突然发现说服别人只要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抓住别人心中所想,其实是很容易的。在萧玉楼说完之后,他竟然是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吴蒙更是大笑,说萧玉楼对他脾气。
虚灵没有出声,巫山神女到现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在上崖壁时对陈景点了点头,自始自终她的脸上都有一股淡淡哀伤。她虽然没有表态,可刚才与他们一起行走,显然是同意了他们所说。
与其说这是一次分析,不如说是分板给陈景听的,然后等着陈景做选择。
陈景同样看着遥远的天际,他何偿不想去看看城隍倒底要做什么。
“叶清雪是我师姐,以她的法力法术,肯定不会有事,现在不见她,应该也是同城隍在一起,我自然要去看看。”他说这话时,看着萧玉楼手中的折扇,眼睛微眯着,配合着他现在那缺了半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