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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依凶狠地瞪着那个宫婢,咬牙道:“这个贱婢胆敢在我大婚之日摔碎了茶杯,这分明是触我霉头,我现在就要叫她不得好死。”
那宫女跪趴在地不敢抬头,颤抖连个全音都发不出。
宁香见那宫女可怜,便怯声劝说:“她大概也不是故意的。”
靖依立刻怒目瞥向宁香。
康亦忙上前一步,笑道:“皇妹,这宫婢是死有余辜,可今日你大婚,斩人不吉利,民间碎杯倒有岁岁平安一说,你消消气,郑驰昊马上要来迎亲,他还想看你笑靥如花地和他拜堂呢。”
靖依听了怒火倒消去大半,“哼”了一声,指着那宫女道:“今日先便宜了你。”又抬头命人将那宫女拖入冷宫终日罚做辛工。
宁香在一边暗暗松了口气,不敢在此多逗留,和康亦一同说了些恭贺赞美的话,便赶忙离开了。
离了远远的,宁香深深吸了几口气,转头对康亦说:“靖依姐凶起来好可怕啊。”
康亦轻轻一笑,调侃道:“这宫里的公主啊,只有宁香是最没脾气的,也不知天下哪位男子能有福气娶到你。”
“四哥,你好坏,又来笑我。”宁香转过头故意不理康亦。
走廊传来混乱的脚步声引来宁香和康亦的目光。
走逸中间的紫衣少年因装束和周围宫人有异而略为显眼,他一脸焦虑,走两步便被后面的人催促推拉。
康亦立刻认出那人便是驰昊的弟弟佑浩,看来真要拿去换驰昊来迎亲了,这样倒好,计划还是如期进行,康亦手背在身后暗暗算着时辰。
“四哥。”宁香拉拉康亦的衣袖,轻声问:“那人是谁啊?穿紫衣的”
说完,宁香又朝那群人望去,那群人似乎并没留意到这边有人。
康亦看了宁香一眼,笑道:“那是新驸马的弟弟啊。”
“啊!”宁香又朝那少年多望了几眼。
“人都走了还看!”康亦在宁香耳边轻唬了下,“要不四哥帮你牵下红线?”
“四哥真讨厌!”宁香羞赧地绕开康亦跑远了。
第五十章
等了半个时辰,迎亲的队伍没等来,倒等来个令人惊诧的消息——驸马爷卧床不醒,没法迎亲。
这消息在宫里沸开了,第一个被炸得鸡飞狗跳的就是靖依公主,她不顾准嫁新娘的身份,又哭又闹又撒泼硬要随着前行的御医一起去看个究竟,其次是二皇子,有人密报驰昊的弟弟在回来的路上,几只当街冲撞的马匹和后面追赶的人打散他们的队伍,驰昊弟弟就失踪了。
二皇子咬牙大骂这群人没用,便要去看看驰昊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于是领靖依和御医一干人等去了郑府。
到了郑府,果然见驰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铺着被子只露出头,但见他面色煞白,眼框微黑,一看便是病入膏肓之态。
其他下人都被拦在门外,冬子也进去不得,只能焦急地在门外打听动静。昨夜驰昊回到府上就精神恍惚的样,问他明日是否还迎亲,驰昊说去,冬子以为他心伤而累,休息一晚就没事,谁知今早唤他却怎么也唤不醒,原本就焦虑,二皇子和公主一来,冬子心里更跳得咚咚响跟打鼓似的,心头有种不祥之兆。
二皇子捏着下巴皱着眉头直盯着驰昊,恨不能一眼看穿他在使什么诈,一把掀开驰昊的被子,驰昊还是一动不动,似乎对突然袭来的寒气毫无知觉。
二皇子指着驰昊对御医历声道:“给我看清楚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一定要看得仔仔细细。”
御医恭敬地应声坐下给驰昊把脉,才摸到脉门就猛皱起了眉,又仔细按住脉门侧头分辨,脸上略过一丝惊色。
“是何病?”二皇子和靖依同时问道。
御医面露难色,支吾难言。
“你快说啊!”
御医抬眼小心望了靖依一下,“可否请公主暂先回避。”
靖依瞪起眼:“我为什么要回避,你有话就直说。”
二皇子也急道:“你就快点说,他到底怎么了?”
“郑大人他……”御医又顿了下,似乎也难以启齿,“房事过度,精血亏尽,性命堪忧啊……”
“你说什么!”靖依倒是听懂了这几句话,房事!他居然干这种事!靖依顿时暴跳如雷,拔出身旁侍卫的刀横在御医脖子上,“你敢胡说我就杀了你。”
“微……微臣不敢。”御医吓得面无血色,手脚哆嗦,生怕这公主鲁莽冲动真在刀上用了劲。
二皇子心里也诧异,没想到郑驰昊是真病了,居然在大婚前日粘花惹草,纵情过度,落个这么荒唐的结果。
靖依更是无法容忍此事,醋意恨意急涌而上,“郑驰昊!”她历声尖嚎,刀又朝驰昊刺去。
“靖依!”二皇子拦住靖依,“这时候杀了他有什么用,他现在也没知觉,杀了他不便宜了他?而且朝廷命官不能乱杀,此时杀了他于你名声也不好。”
“哼!”靖依咬牙道:“郑驰昊,你要让你生不如死!”
说罢,转过身,叫人对门外传话:“是谁侍侯郑驰昊的?”
冬子连忙跑进门,刚才就听到公主撕声怀恨叫出大公子的名字,心中就大感不妙,一直要冲进来,无奈被门口侍卫拦着进不去,此时听闻传唤,连忙进去看看大公子情况。
“小的在。”
冬子低头跪在地上,眼睛偷偷往大公子床上瞧,只见大公子原本身上的被子被抛在一边,只裹件单衣受冻在外,冬子觉得心疼,便想着怎么才能先帮他盖上被子。
“你就是平常跟在郑驰昊身边的下人?”靖依冷冷问道。
“回公主,是小的。”冬子低头应道。
靖依突然撕声怒吼:“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竟由着你主子狂嫖乱淫,留你这下人只会贻害主子。”
靖依话音未落,便抬起手中的刀用力往冬子脖上砍去。
“啊——”
冬子完全没料到公主会在郑府行凶,躲闪不及,应声倒下,当场血溅三尺,眼睛直直瞪着靖依。
“敢瞪我!”
靖依满面狰狞举刀又在冬子身上狂砍了两下,御医在一旁看了战战兢兢,一直往后挪。
冬子蜷缩着身子,眼睛望着大公子的方向,身上的血不住地往外涌出,他拼命想往大公子的方向靠,嘴唇嚅动着:“大……公……子……”冬子已经发不出声。
冬子……不能……再……侍侯……你……了……
靖依恼怒地又补上一刀,冬子终于断了气,睁着眼没再合上。
屋外,狂风卷雪,肆虐凌人,几片雪被风带进屋无声落地。
靖依踢了冬子一脚,见他已死,便指着驰昊恶狠狠道:“敢对我食言,你身边人都得死!”
说罢扔刀而去。
第五十一章
转眼,已到三月,酷烈的严冬还在疯狂地肆虐着大地,京城上空总笼着一层阴霾。
逸中自那晚驰昊走后,也鲜少再看见到四皇子,四皇子几乎一个月才来一次,来完聊了几句又匆匆走了,他说这个地方他现在不能常来,逸中猜到他和他嘴里的“老二”大概是斗得紧,总之得知驰昊和没公主成亲,逸中心下便宽慰了,其他事倒都不太在意。
可是每次打听驰昊有没醒来,四皇子带来的消息都是没有,其间还听说驰昊的弟弟和宁香公主成婚了,因为驰昊久病不醒,成亲也为了给他冲喜。
逸中静静地在床上打坐,驰昊到底什么时候会醒,他自己也没把握,吸驰昊精气前,驰昊曾喝过他的血,原本两人内气就相融,更是大大得益,这身体应该能抗得住他这一吸,性命该是没问题,只是什么时候醒来就难说了。
近几日,打坐的时候心中总难平静。
这一夜,逸中做了个梦,梦见听到驰昊在喊他的名字,很小声,像是颤抖的□,又像是人不清醒时的自语,一直反复喊着“逸中”,没说其他。梦里一片漆黑,看不到驰昊的影子,只有喊声,但逸中知道那声音一定是驰昊在喊他。
“驰昊!驰昊!”
逸中猛地被自己的喊声惊醒,睁大眼弹坐起身,看看周围,一切如常,天已蒙蒙亮,逸中这才大口地喘气,抚抚胸口,发现衣襟已被汗湿。
再回想那个梦,逸中心里越来越难平静,身体也越来越烫,满脑子都是驰昊虚弱的喊声。
不对,一定是驰昊出事了!
逸中肯定自己的直觉,跳下床跑到门边,喊来跛脚下人。
“大叔你快去叫人把你们四皇子喊来,我有话跟他说,很重要的话,快去。”
跛脚下人点头去了。
三日后,逸中才见到康亦。
逸中冲上前抓住他手腕,恼道:“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催了三天了。”
“我这不是走不开嘛,老二盯得紧,你喊我来有何事?”康亦笑道,眉间却微锁着。
逸中凑到康亦面前仔细看了他的脸,开口道:“看来你也有心事啊。”
康亦用手摸了下自己的脸,自嘲而笑,“那我得伪装好些,连你都看出来,那不是更瞒不过老二他们。”
逸中嘿嘿干笑两声,抬手拍拍康亦的肩,“你放心,我知道你在你那个老二前面很能装,在我面前自然就放松了,因为你拿我当自己人嘛。”
康亦听逸中的献媚话倒也不觉得反感,笑问:“你想要问什么?”
逸中愣了下,立刻又堆上笑脸,“所以说,我在你面前也不用装,心里所想你都看得出来,因为我也拿你当自己人。”
康亦翘起嘴角点点头,摸摸下巴斜斜看着逸中,眉毛一挑:“然后呢?”
“然后你把驰昊的情况告诉我。”逸中又认真地补充一句,“不要瞒我。”
“嗯?怎么了?”康亦故意问。
逸中收起笑容,“我这几天梦到驰昊了,看不到他样子,只是一直听到他不停地念我名字,好像还有牙齿打颤的声音,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冷得浑身哆嗦。”
康亦双眉一耸:“你看不到他样子还能感觉他冷?”
“反正我能感觉得到,你快告诉我驰昊出了什么事?”逸中向康亦逼近一步。
“你不用急。”康亦避开逸中的视线,思索片刻,终于开口了:“其实驰昊一个月前已经醒了。”
“醒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逸中睁亮双眼,又拧拧眉头轻噘了下嘴,把康亦拉得更紧了。
康亦摇摇头,“驰昊不让我告诉你,他说不想看到你。”
逸中立刻皱起眉,嘴歪了半天,又囔起来:“我和他你到底跟谁好?他让你不说你就不说?你有没把我当成自己人?”
康亦听逸中这么一说,觉得十分逗趣,“我以前也没听你说过把我当成自己人,什么时候你有这种想法了?再说,我和你成自己人,我就不能和驰昊成自己人?那你和驰昊之间算什么人,敌人还是仇人?”
逸中皱了下鼻子,挥了挥手,“不和你争了,反正你的敌人是老二,我又不帮老二,我就是你的自己人,你该高兴我站在你这边。”
“好,我高兴!”康亦像哄小孩般回答,听起来倒有几分宠溺。
“那快告诉我驰昊怎么了?”逸中又急切地贴近康亦,说来说去他只想知道驰昊的情况。
康亦拉住逸中的手,“你别急,我们先坐下说。”
逸中听出这事还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只有耐住性子同康亦一起坐下,还没坐稳,目光又急切地望着康亦。
康亦微侧了□,直视逸中,“驰昊成亲那日,公主听御医说驰昊是纵情过度而酿成大病,她醋意大发迁怒他人,把驰昊身边的冬子给杀了。”
“啊!”逸中张大了嘴,续而瞪起眼恼骂:“这贼婆娘胆敢如此撒泼……”
康亦打断逸中的话,继续说:“之后朴将军死于狱中。”
“远智的爹?”
“是。”
“他为什么死于狱中?”逸中蹙起眉。
“大概是公主恼了,先下了毒手,远智萧秀去找他们理论也被关押。”康亦轻叹一声。
“啊!那然后呢?”逸中把椅子向康亦身边挪近了些。
“后来驰昊醒了,公主又逼他做驸马。”
“不行!”逸中直跳起身,咬牙握拳,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你先坐下。”康亦抬头望着逸中,看他紧张的样子不觉发笑:“你怎么把驰昊的爆脾气传染来了,吸他精气就得了这好处?”
逸中瞥了瞥康亦,又坐回椅子上,“他敢再当驸马,我就再吸他精气。”
“你怎么吸他精气?他跟我说要我关着你,直到他死为止。”
“他为什么这么说?”逸中一脸无辜望着康亦。
“他说不想看到你,怕你去找他。”康亦避开逸中的眼睛,那双无辜的眸子透着一股纯真,多看几眼便会掉进去。
逸中慢慢拧起眉头噘起嘴歪了歪,然后又拉拉康亦胳膊:“我们不管他,他凭什么要你堂堂一个皇子去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