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拂身看着阿脔手掌里那个饺子笑了,那饺子圆呼呼的,反倒像个包子,带着点可爱劲,就像阿脔一般,“好看得很。”
阿脔听到谢拂身一夸,得意起来,“我也觉得好看!”说完又投入了包饺子的大业中。
谢拂身一边逗着阿脔说话,一边包着饺子,微微侧头看着阿脔,觉得两人就像寻常人家的夫妻一般,在这除夕包着饺子,话着家常,心里觉得暖的都要沸腾起来,万般圆满。
谢拂身悄悄许了个愿,只愿年年如今日,岁岁如今朝。
还礼
春节一过,天日渐渐暖和了些许,日头也晴朗了些,可那雪还是不晓得停下,一片银装素裹,只见空中不是飘飞着簌簌的雪花,好一个“旋扑珠帘过粉墙,轻于柳絮重于霜”。
阿脔到了元墨兰那坐着,烤着火,好奇地看着元墨兰绣着锦帕。
元墨兰微微一笑,“今日个都十三了,再过几日到了十八,便是王爷的生辰,阿脔,你的礼可备下了?”
阿脔咦了一声,“十八是拂身的生辰?”
元墨兰听得阿脔唤谢拂身为“拂身”,手抖了一下,凝神看了眼阿脔,过了一会儿柔柔笑着,“众人都备了礼,你可不能空着手,王爷这么看重你,要是没受到你的礼,怕是心里会不高兴的,可晓得了?”
阿脔撇撇嘴,笑嘻嘻的问道,“那王妃您准备了什么?”
元墨兰细细绣着那针线,轻声道,“我给王爷抄了卷《大方广佛华严经》,以此经书祝王爷福寿永昌,也算尽点心意。阿脔,别人肯定也备下了礼,你可不能怠慢了……”
阿脔知道元墨兰关心自己,心里一暖,主动给元墨兰捶了捶腿,力道轻缓,“我知道了,知道了,您就别担心了。”
元墨兰见阿脔这番乖巧,颜色温柔的看着阿脔,笑道,“你啊……”
等阿脔回了院子,在小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在琢磨着要给谢拂身送什么,一般的物件,谢拂身也不缺,要送就得送点特别的,但是什么东西又算是特别?阿脔想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越发显得这礼难松的很。
清秋垂手立着,见阿脔了无睡意,被子也被阿脔卷成了个麻花,笑着问阿脔,“公子,您这是怎么了?今日个竟然睡不着了?”
阿脔从被子里露出个头,不高兴道,“我在想给他送什么礼,他也太烦人,这么大个人了,还过什么生辰!”
清秋听得好笑,忍着笑道,“这王爷也就冤了,就算王爷不想过,但王妃和侧王妃定然也会给王爷操办一番,这生辰无论怎么样,都得过的。”
阿脔眉头一皱,“可我上哪去给他准备礼物去?”
“王爷这么疼惜公子,公子无论送什么,王爷自然都会高兴。”清秋肯定道。
阿脔眼珠子转来转去,忽地在墙角见到中秋那日谢拂身的皮影戏盒子,喜地从小榻上立马坐了起来,大声喊道,“浮翠,快进来!”
浮翠听得阿脔唤自个儿,连忙进了屋,小步跑到小榻前,“公子,您唤我?”
阿脔眉开眼笑地点头,“我找你们两都有事,我要演布袋戏!”
这日子过得也快,转眼就到了正月十八。
王府里也很热闹,白日间在王府搭了个戏台,请了戏班子过来唱戏。这几日都是晴天,今日雪也停了,红红的戏台待在王府中,趁着白色的雪地,一派喜庆。
各屋各院都出了房,有的戏看,都嗑着瓜子,抱着暖手的炉子,在那戏台下看着。
谢拂身因为过生辰,下午也便没有出去,也在那戏台下坐着。阿脔坐在谢拂身身边,开始看得起劲,后来实在是听不懂那依依呀呀的唱了些什么,困意袭来,眼皮上就像灌了铅,一会就闭上了。
谢拂身只觉肩上一沉,原来是阿脔睡着,把头靠在了谢拂身肩上。
谢拂身见阿脔被冻的耳尖和鼻尖都泛着红,怕阿脔受冻,一把抱起阿脔,要送阿脔回屋。
刘细畹见得谢拂身起身,怀里还抱着阿脔,故意笑道,“这大喜的日子,阿脔就这么睡着了?”
元墨兰听到刘细畹这么说,知道刘细畹这是在给阿脔找麻烦,怪罪阿脔不把谢拂身的生辰放在心上,所以这才睡着了,心里着急,却也不知道怎么帮阿脔说话。
谢拂身也不在意,裹紧了斗篷,不让风吹到阿脔,“兴许是昨夜太累了……行了,你们接着看。”说完抬步离了那戏园子,清秋和浮翠连忙跟了上去。
刘细畹听得谢拂身袒护阿脔,又听到昨夜怎么怎么,心里酸的要命,讥讽的笑了一声,“还真是累了一夜呐……”
江横琴上次被下的惨了,这会子也不敢说话。
章柔一向也不是多事的,便故意低着头给谢善渊剥瓜子。
元墨兰性格柔和,便也不多言语。
谢拂身抱着阿脔,阿脔迷迷糊糊道,“别动,我还要看戏呢!”
阿脔脸颊贴着谢拂身胸口,只觉胸腔里传来阵阵笑声,“是我不想看,你陪我回去,可好?”
阿脔在谢拂身怀里正是暖和,睡意又沉,便又睡着了。
谢拂身陪着阿脔睡了一下午,等到阿脔醒了,便也到了晚膳的时候。谢拂身不喜太过张扬,整个晚宴也无外人,阿脔整个晚上都心不在焉,还没等谢拂身用完膳,边说不舒服,急匆匆的回了院子。
谢拂身无法,只好让阿脔先回了,晚膳用毕,谢锦渊、谢善渊和谢红豆三兄妹都给谢拂身送了寿礼,谢拂身虽然高兴,可是却还觉得少了些什么。
谢拂身担心阿脔,便也匆匆的回了,路上雪忽的大了起来,十八的月亮半明半暗在云间穿梭,夜色薄凉,雪花翩飞,让人浑身泛着寒气,谢拂身远远来到院外,在那飘飞的雪花见见到柔黄色的烛光,想到阿脔便在那屋内,心也更着暖了起来,不觉加快了脚步,待到了院里,只觉满院静寂,只听得自个人踩着雪个咯吱声。
金福全连忙上前,给谢拂身挑起了棉布帘子,谢拂身一进到屋里,只见厅里放了个戏棚,那戏棚就像一座小型土地公庙,有四根柱子,中间是大厅,像是个小舞台。这戏棚四面之中,三面皆空,大厅中有一层交关屏,遮住了舞台的后侧,戏棚的柱子上镂空雕花,很是好看。
待谢拂身在戏棚前站定,台上忽地出现了个绸缎做的人偶,那人偶一身白裙飘飘,容色秀丽,头上挽着个梨花发髻,“我到这西湖一游,不知会不会遇上那百年之前救我的恩人。”
听着声音,是清秋。
台上又出现了个青色衣裳的女子,“姐姐,你来这西湖也不带上我!”
这便是浮翠。
这布袋戏演的是《白娘子传奇》。
忽地又听到个声音,这声音就像那泉水一般清脆叮咚,又带了股糖汁般的甜味儿,一种处在变声期朦胧的美,一听到这声音,谢拂身不自觉笑了。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我今日便来游游这西湖。”
前些日子夫子教了些诗句,阿脔绞尽脑汁就想到这么一句,立刻用上了。
这首先登场的便是阿脔演的许仙。
阿脔在幕布后面冲着清秋和浮翠眨眼睛,两人抿着唇笑着,一幕幕戏便上演了。
谢拂身看着那人偶在戏台上演着,耳中听着阿脔的声音,心里早就化作了那片片落红,欲变为春泥护着阿脔一生,眼神也如那丝丝细雨,缠绵起来。
一出戏演到白素贞被放出雷峰塔,与许仙在断桥重逢,这布袋戏也到了尾声。
阿脔笑着收了人偶,从舞台后侧着身子看着谢拂身,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那笑好似湖面的点点涟漪,荡漾到了谢拂身眼底,“我专门给你演的,你喜不喜欢?”
谢拂身朝着阿脔招了招手,阿脔从戏棚子后出来,站到谢拂身身前。
谢拂身霁颜一笑,一把抱住阿脔,“喜欢……”
阿脔脸色微微红着,也跟着笑了。
愿这台上永是终成眷属,望这台下总为良辰美景。
失踪
冬去春来,冬日里那慢的雪花就像那精灵一般,躲到了山谷里,在这初春也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冬天的寒意也成了强弩之末,虽然还带着点子微寒,但却不像冬日那般的刺人肌骨,反倒是冷的恰到好处,微微冷着,让人清醒。那冬日里被大雪掩埋住的花草在这早春也冒了出来,一时间一片兴兴向荣,生机勃勃。
阿脔没事可做,闷得慌,浮翠便陪着阿脔到了花园中逛逛。这花园里百花都打了骨朵,虽然还未到骤然开放的日子,倒也是五彩缤纷的很。院中的池塘里冰也化了水,此刻随着春风一吹,波光粼粼,好一片春意盎然,当真“午睡渐多浓似酒,韶华已入东君手”。
“公子万安。公子在这赏花呢?”阿脔身边忽地站了个小厮,这小厮大概二十岁的年纪,脸庞微圆,见到阿脔连忙低着身子问安。
阿脔点头。
那小厮巧笑道,“可这花园的花都没开,不大好看呐。”
阿脔看了眼还还含着苞的桃花,挑着眉道,“可不是么……”
“奴才名唤阿财,在后院当差,我们后院里那母狗前日个刚下了一窝小狗,那小狗毛茸茸的,可爱的很!公子要是闲得慌,不如和奴才去逗逗那小狗?”
阿脔心里一喜,“在哪?我和你一道去!”
浮翠也是年纪小,听到这话,心里也痒,眼里都放了光。
阿财笑呵呵地道,“那公子可跟紧了奴才,奴才带着公子和姑娘一道过去!”
三人出了花园,走走绕绕,一路也没见到什么人。就算是浮翠十岁进的王府,在这王府内当了五年的差,都被这阿财绕晕了头,心里有点怕起来,便出声喊道,“阿财,还有多远呐?”
阿财回头笑了一笑,脚步也不停,“姑娘别急,不远了,不远了。”
阿脔心切,也不在意,只知道跟着阿财走着。
走了一柱香的时间,走到了个偏门,那处极是荒凉,四周也没个人影,只有个高高的槐树和一口水井,阳光都被那槐树给挡了下来,越发显得有点阴森。
浮翠打了个寒颤,拉住阿脔的衣袖,“公子,这会子怪冷的,我们回去吧!”
阿脔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觉脖颈一酸,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浮翠吓得心都要崩开了,张着嘴刚要叫喊,就被捂住了嘴,只见周围忽地多了几个人,把阿脔一拉,偏门一开,就要顺着那偏门把阿脔弄出王府去。
浮翠急的脸都白了,就像那糊窗户的白纸一般,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又急又害怕。
待到了阿脔被弄出了王府,浮翠还被捂着嘴,只听到耳边有个声音问道,“这丫鬟怎么办?”
周围另一个声音道,“别走漏了风声,斩草除根!”
浮翠剧烈的针扎起来,但是力气微弱,螳臂当车,毫无用处。浮翠只觉自己被拖着走了几步,走到了井边,看着那口黑漆漆的水井,浮翠眼泪花就像那断线的珠子,一颗颗全掉进了那水井里,可却连个声响都没有。
“姑娘,你可别怪我,早点超生去!”说完只听得扑通一声,水井里全是巨大的水花,可也没有溅出水井之外。
一阵春风吹过,吹得那槐树沙沙作响,几篇淡绿不黄的叶子飘到了水井里。
一切又都安静了下来。
只剩灿烂的春光依旧在。
再遇
一年一次极其重要的春闱也落下了帷幕,皇上都已钦定下状元榜眼探花。
这日的早朝便是宣了这新科进士及第们前来,也让各位朝臣们看上一看。
夏朝皇帝宣武帝正坐于龙椅之上,年约五十,神采奕奕,一派威严。
“宣新科状元柳等闲,榜眼赵煦,探花李长青起来觐见!”
谢拂身身穿滚金黑色朝服立于殿上,听得“柳等闲”这一名字,不觉好生耳熟,修长的眉毛微微皱起。
只见三位身穿大红色朝服的年轻官员跪拜于殿前,看不清样子。
“臣柳等闲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赵煦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李长青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武帝笑起,眼角条条皱纹顿显,“平身!”
三人起了身,谢拂身见到那新科状元,面色不变,依旧温润和煦,可是眼底不自觉浮上点子风霜。
这柳等闲便是刚离开怀州时那在客栈里大声给阿脔念诗的人。
谢拂身眼底见者柳等闲一双凤目里都是笑意点点,宛如那夜色渐湖面上的点点星光,心中冷笑不已。
宣武帝看着这三人,心里很是满意,忍不住赞道,“今年才子多出,文采出众,尤其柳等闲,身为冀州参赞柳逸之子,父子皆文采,朕记得柳逸是宣武二十三年的状元,如今你也做了状元,可谓一门双花!”
柳等闲盈盈一拜,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