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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脔心里发苦,忍不住想流下泪来,但却发倔,不肯叫谢拂身小瞧了,只是一味地咬着唇角,眼眶泛红。
谢拂身看得心都碎了,握住阿脔的手,柔声道,“我有皇后,有妃嫔,可我心里的妻子,只有你。阿脔,我本想给你名分,但又觉得让你为妃是委屈了你。若让你做皇后,又得废了墨兰,我与墨兰虽无情爱,可却有情意,这般做,万万对不住墨兰……人人都当皇上无所不能,无所不得,却不知皇上也有万难……”谢拂身说完长长叹了口气,好似不堪重负一般的闭上了眼,压抑住了万千纷乱的心绪。
阿脔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欢喜,不忍见谢拂身这幅模样,心里无数种情绪交织,却有抓不到,说不清到底如何作想,喃喃道,“我没关系的……”
谢拂身听到阿脔这么说,一颗心就像那被雨水泡过的花朵,鼓胀的就要炸开了一般,谢拂身凝视着阿脔,面若春月,柔情满溢,轻声道,“阿脔,别睡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阿脔早没了睡意,点了点头,跟着谢拂身起了身。
谢拂身亲自给阿脔穿上外衫,披上个黄色绣凤的披风,牵着阿脔的手出了屋。
刘启在屋外候着,见到谢拂身和阿脔一同出来,连忙弯着腰道,“皇上这是要去哪?”
谢拂身牵着阿脔径自向前,“不必跟着。”
刘启听谢拂身这么一说,也无法子,只得待在原地。
谢拂身带着阿脔,兜兜转转,不时来到了个僻静的大殿之外。这大殿修得极有气势,殿外不似一般的朱红木柱,柱子上好似漆金,在那金面上雕刻着攀云吐珠的青龙。烁金的琉璃瓦虽然被白雪遮了个透,却还可见大殿四角脊梁之上雕刻的石兽,每个石兽体态各不相同,可见工人之鬼斧神工。
阿脔也识得了些字,抬头一看,只见那殿外牌匾上写着“乾坤殿”三个大字。
此处人烟稀少,又有些气势压迫,阿脔不禁有些紧张,微微靠紧了谢拂身。
谢拂身柔柔一笑,“莫怕。”说完推开殿门,发出“吱呀”一声飘荡进殿中。
大殿极其空荡,只见一张长形红木桌上放着些红木漆蓝底的牌子,每个牌子上都用金沙写了字,但离得太远,阿脔看不清楚。那桌子前放了几只蒲团,也不知是做什么用处。
这大殿里也未曾烧炭,在这雪天里越发显得冷了。
谢拂身握着阿脔的手,暖意从指尖传到心底,“这乾坤殿是用来祭祀夏朝国君之殿,每位皇帝驾崩之后,排位都将供奉在此,受万世香火。我百年之后,怕是也要有个牌位在此处。”谢拂身说完还笑了一笑,拉着阿脔跪在那蒲团之上。
阿脔也不知晓谢拂身意欲为何,就跟着谢拂身跪了下来。
谢拂身跪于阿脔左侧,右手牵着阿脔,看向那满殿的牌位,朗声道,“我谢拂身今日和阿脔结为夫妻,愿生生世世,永生相伴,白首不离分。”
阿脔年少不懂人情,心里不知何为情爱,只是知晓谢拂身对与自己的不同,对于谢拂身的感情朦胧而又美好,与谢拂身结为夫妻,阿脔心里是愿意的,当下握紧了谢拂身的手,只是一味的看着谢拂身笑了起来,那笑意中带着情思昏昏,让人软了心神。
谢拂身笑的轻柔,爱怜的给阿脔顺了顺被寒风吹乱的鬓角,“人生短短几十年,能和阿脔一起度过,方才不算辜负。”
阿脔好似懂了,又好似不懂,只是跟着谢拂身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
阿脔看着那些个隐私森森的牌位,心里忽地生出了些荒唐的喜爱,觉得它们好似正笑着分享着自己的喜悦,人生一大恨事便是有喜事无人分享,可此刻,阿脔觉得自己满心的欢心都有了见证,圆满极了。
似水流年,袅晴景逸,惟愿年年春光似今年。
作者有话要说:周六周日休息,下周一见咯!再次谢谢大家的留言和支持,短小君充满正能量的过周末去了……祝大家周末愉快……
55、墨梅园
初二的日子倒也晴好,虽然有点子风雪,但规矩在这儿,谢锦渊还是一大早携了新婚娘子萧蔷到了宫里拜见。
在乾清宫见过了谢拂身,谢锦渊带着萧蔷到了容光宫,来给刘细婉请安。
刘细婉看着这一对璧人,心里很是高兴,拉着萧蔷聊了许久,很是关怀,“这婚礼办的一切都好,皇上也夸奖了一番,说是锦渊办事牢靠,很是赏识。可却又美中不足了一点,便是你哥哥不能前来。”
萧蔷长得清秀可人,眉毛微弯,好似一轮新月,气质也很是端庄,不愧出身名门,说起话来轻声软语,“哥哥书信里一直关心着我,日日连夜赶路,可惜天公不作美,生生被大雪阻了路。”
“可得了消息说哪日能回来?”刘细婉接着道。
萧蔷笑道,“说是初八便能回来了。”
刘细婉娇艳一笑,眼角微微带了点子细纹,“这就好,能早些回来。到时候回来别忘了来公里多走动走动,毕竟都是一家人。”
萧蔷点头,“是。”
刘细婉眼角扫了一眼谢锦渊,唤了杜鹃过来,“本宫这几日新的了些繁花锦缎,自己也用不上,就想着给你做些衣裳,你人美,穿着这繁花锦缎,人比好觉,也好看。但也不知道喜欢些个什么花色,正好你自个来了,让杜鹃带着你去挑一挑。”
萧蔷还欲推拒,却被刘细婉笑着打断,“都是一家人,母妃心里挂记着你,也没什么好东西,你可千万不要客气了。”
谢锦渊淡淡道,“去吧。”
刘细婉这么一说,萧蔷也不好的再拒了,只好谢了恩,跟着杜鹃到库房去了。
杜鹃合上门,屋里只剩下刘细婉和谢锦渊。
刘细婉见谢锦渊面色苍白,眼下隐隐泛着青色,关切道,“这新婚燕尔,自然感情亲切些,可也要有些截至,别亏了身子。”
谢锦渊昨夜趁着谢拂身出宫,派人截抄了谢拂身放于正大光明牌匾之后的密诏,自从知晓了密诏的内容,便一夜未睡,这才现出这般光景,“母妃误会了,并非因此。”
刘细婉对于密诏一事也是知晓,心里忽地明白,谢锦渊怕是看了那密诏想了一夜,这才眼底带青,看谢锦渊这幅模样,必是心中有事,难以入睡,而这事事关密诏,才惹得谢锦渊如此。
刘细婉想到此处,心里一惊,脱口而出,“莫不是皇上传位给了善渊?”
谢锦渊眉头一簇,并不答话。
刘细婉手抖发起了颤,声音尖细好的好像不是自己,“不可能!”
谢锦渊面上任然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心事重重。
刘细婉忽地一把抓住谢锦渊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抓的谢锦渊手上都泛起了红痕,神情带着股子癫狂,“就算传与谢善渊也无事!皇上自己的龙椅都是抢来的!只要你去抢,就没有抢不到的!”
谢锦渊好似不知疼痛一般,只是听得刘细婉的话心里有了些触动,“没有抢不到的?”
刘细婉哑声道,“对!只要你争取,定然争得到!”
谢锦渊凝视着刘细婉,那双眼中无欲无求,平静好像潭死水,看得刘细婉发憷,不自觉松开了谢锦渊的手,谢锦渊却好似忽地想通了什么,朝着刘细婉微微一笑,“母后的话很是在理,只要我争了,定然会得到……”
萧彧风雪兼程,果然在初八的夜里回了馥城,等到第二日太阳一出,便到了宫里给谢拂身请安。
谢拂身询问萧彧了些边疆的战事,萧彧细细答了,谢拂身也颇为满意,淡笑道,“可曾去锦渊府里了?”
萧彧面目舒朗,浑身带着股书卷气,不像是个征战四方的将军,反倒是看上去像个饱读诗书的书生,“回皇上,还不曾,等待会出了宫,这便就过去。”想到自己妹子,萧彧脸上带了点温情。
谢拂身微微颔首,忽地眸光一闪,嘴角微弯,“萧卿可是今年年方二十有二?”
萧彧答道,“是。”
“俗话说成家立业,萧卿业倒是立了,可这家却还未成。可有什么中意的人?”
萧彧面色微红,朗声道,“萧彧戍边卫国,对儿女之情不曾上心,只愿为皇上守护边疆,不作多想。”
谢拂身笑了一声,“有郎如彧,国之大幸。但这为国效力和成家也并不相冲,哪日若是有了心仪的女子,朕必定指了给你。朕也不拉着你说话了,想必你妹子定然急了。下路子,送着萧卿出宫。”
这几日难得的晴天,冬日的暖阳烤在身上,让人觉得浑身暖和,这一雪一暖,最是容易催开梅花,阿脔记挂着墨梅院里梅花,在屋里怎么也坐不住,要往外去那墨梅园赏花去。
到了月初,每宫每院都忙着计着这每月的月利和赏赐,库房里都是做不得事,清秋身为阳春轩的掌事宫女,自然也落不得空,现下见阿脔要出去,□乏术,只得命了小宫女翠微跟着阿脔一道,这才放心一些。
这冬日里的梅花开的极好,一朵朵怒然而放,鲜红的花瓣之中淡黄色的花蕊盈盈而出,那白色的雪落在花瓣之上,远远而看,白中带红,红中带白,好似那火红的晚霞间飘荡着的朵朵白云。这梅花发出一阵清香,萦萦绕绕,若有似无。
翠微年纪还小,不过十三的光景,也正是爱玩,阿脔平日里也不拘着下人,一贯亲近,翠微和阿脔一到了这墨梅园,心里开心,鹅蛋脸上挽着个笑容道,“公子,这墨梅园梅花树茂密,加之有雪,是个捉迷藏的好地方,我和公子来玩捉迷藏,可好?”
阿脔又是个爱玩的性子,听得翠微这般说,眼睛笑都笑弯了,“好!”
翠微颜颜一笑,“公子先躲,我来抓公子,我闭上眼数到五十,公子就快多好了呐!”
阿脔使劲点头,“嗯,那我先去躲,你可不许偷看!”
翠微努着嘴,“翠微才不会偷看公子呢!我可闭上眼了啊!”翠微说完当着阿脔的面闭上了眼,嘴里也开始数起了数。
阿脔见翠微开始计数,心里着急,转着头开始找躲藏的地方,阿脔披着个朱红色的合欢花披风摇头晃脑,见到那红梅花开的密集的地方压着声音笑了起来,自己这红披风就适合躲在那红梅之下,红红相应,翠微定然是找不到了。
阿脔想必,连忙朝着那花簇下跑去。
“四十八,四十九,五十!公子,我来找了!”翠微鹅眼冒精光,睁开眼开始寻着阿脔。
阿脔躲得地方颇为刁钻,翠微寻了半宿也未发现阿脔的身影。
阿脔躲在花下,看着翠微嘟着嘴,心里开心极了,怕自己笑出声来,只好用手捂着嘴,一双眼珠子转个不停。
阿脔躲在树下,眼观八方,远远便见到这园中来个几个人,等到近了一看,来的是红豆。
这墨梅园和红豆住的如意宫离得极近,所以时常可见红豆到这墨梅园中赏玩,阿脔多日未见红豆,心里欢喜,本想唤红豆,可以想到自己还在和翠微捉迷藏,只好生生咽下红豆的名字。
红豆咦了一声,“这不是阳春轩的翠微么?你家主子呢?”
翠微听得有人唤自己,连忙回头,一看是红豆,行了礼,“公主吉祥,奴婢和公子到这墨梅园里玩捉迷藏,公子躲得厉害,奴婢找了半日也没找到公子。”
阿脔听了个仔细,对自己的“躲得厉害”这件事高兴极了,嘴角了咧了起来。
忽地刮起一阵冷风,把花瓣上的白雪刮了下来,阿脔一时没注意,被把白雪落了满头,那雪落在面颊之上,凉的透心,阿脔鼻尖一痒,打了个喷嚏。
这一声喷嚏无疑暴露了阿脔的位置,翠微银铃一般的笑了起来,几步跑到阿脔躲藏的树下,看着发丝沾雪的阿脔高兴到,“公子,我可找到你了!”
红豆见阿脔鼻尖通红,眼中水汪汪的,好不可怜,连忙从怀里拿出方帕子递给翠微,“还不给你家主子擦擦!这大冷天的!别光顾着玩!”红豆虽然也才十四,可心思细腻,现下见阿脔受冻,也不免苛责起来。
翠微这才想到阿脔的身子要紧,急忙接过帕子,给阿脔擦净了脸面。
阿脔嗅到这帕子上带着股清香,一时间心旷神怡,拿了那帕子细细看着,只见那粉色的缎面上绣着一株并蹄莲,针脚细腻,绣工精致,栩栩如生,仿佛这香味就是这并蹄莲发出的一般,这花叶之下还绣了红豆的名字。
阿脔见这么好的帕子沾了雪湿了,爱惜道,“红豆,这帕子真好看!可惜现在脏了,等我回去洗洗干净了再送还给你。”
红豆听得阿脔夸奖自己的绣帕,脸上一红,“那里有什么好,随便秀秀罢了。不必洗了,省的劳烦。”
阿脔摇头,“拂身说了,这帕子里绣得都是情意,不能随便,等洗好了再还给你。”
阿脔想到谢拂身给自己绣得那锦帕,心里温暖,觉得红豆的帕子怕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