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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跟在刀烽身后跑在队伍中央,大叔在我后面,我们俩就属于队伍中最安全的那一类。
有时候会从栈道背面爬上来几只猴子,我和大叔纷纷甩动火折子去挡,那些猴子怕明火,果然不敢靠近,继而把目标转向其他人。
楚问天跑在小海前面,我看不到他,却也从声音中听出他安然无恙,项文在他前面,恐怕也没受到什么伤害。
偶尔有几只过于凶猛的猴子越过璇姐扑向刀烽,都被他轻松侧身躲过,实在躲不过的就干脆抬手将其打飞,那动作在我眼里只不过是稍微一摆手,被他碰到的猴子却惨叫着飞了出去,让我一阵猜测刀烽这一摆手究竟用了多大力气。
而那些被他侧身躲过的猴子就更惨,因为惯性的作用,它们扑的时候太猛,被刀烽躲过后就摔向坚硬的木板或者石壁,一时间竟如同鸡蛋碰石头一样,砸的到处是黑血。
当然也愈加让我意识到,被这些猴子扑中的结果会有多么惨烈。
好在刀烽从没让这种事情发生过,他有意的护着我和大叔,但凡有不知死活从侧面扑向我们的猴子,都被他用类似石子的东西击落。
我气喘嘘嘘的跑着,看到刀烽甩手扔出什么东西,就奇怪的盯着看,直到后来才发现,那些被他当做石子用来打黑猴的东西,竟然是从璇姐的冲锋枪里蹦出的弹壳。
稍微熟悉枪械的人可能都知道,一般冲锋枪的退弹口都是在枪的右后方位置,有些生手不会打枪的,第一次开枪总会被弹壳崩到脸。
刀烽正是在奔跑的过程中,仗着自己手快,硬是在半空中抓住一两个弹壳,然后甩手扔出去打中扑过来找死的黑猴子,而我和大叔,也就是被他用这样的方法保护着。
不得不说,刀烽真是个神奇的家伙,总能在各种环境下利用一切东西来达到目的,且头脑灵活反应奇快,让人不得不心生仰慕。
只不过现在的我早已将这种仰慕转化为爱慕,一想到将来有机会能将面前的男人压倒,我这心里就痒的厉害,嘿嘿……
稍一走神,我忽然想到之前经过那群外国佬的时候,似乎并没有看到唐宁在里面,不然以这女人的狠毒,断不可能让我们轻松过去。
如果唐宁不在外国佬中间,那她又到哪里去了,难道说早在黑猴子出现之前,她就已经抢先冲下栈道了?还是说她在发现我们之后,意图用外国佬做掩护,拖延我们的时间,同时自己先下去拿到东西?
越想越觉得后者可能性最大,我擦了把冷汗,略微回头瞅了一眼,发现那群外国佬竟然在我们冲下来之后也紧跟上来,他们边跑边打,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些啥,步伐乱而不慌,距离我们并不算远。
我暗骂一声娘,但此时此刻也别无他法,总不能大喊一句“你们这群鸟人有种别跟着我们跑”吧?
这时候我们已经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几十分钟,刀烽和大叔并没太大变化,璇姐也还可以继续,只有项文在后面叫苦不迭,我更是时不时需要大叔在后面推上一把。
眼下深渊的顶部离我们越来越远,周围的恶菩提也渐渐稀少,似乎马上就要脱离黑猴的攻击范围。
然而就在我体力逐渐透支,跑的大汗淋漓气喘嘘嘘时,栈道上突然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chapter70。
“那是什么东西?!”我探头向前张望,发现前面的栈道上突然冒出一团团正在蠕动的白色物体,正待看个仔细时,却被刀烽一把拉了回来,不由奇怪道:“是人么,怎么白花花的?”
刀烽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仍旧按照原来的速度往前跑,大叔在我身后压低声音说道:“不祥的东西出来了,一会儿你只要自己跑就行,别的不要多管,不然刀烽和纪璇很可能顾不上你,记住了?”
我抹了把冷汗,见大叔表情严肃,便点点头表示明白。
我们一行人按照急行军的速度往下冲,一直没有停下来休息过,跑了不知道有多久,那群原本追在后面的恶菩提早已不见踪影,反倒又冒出一群群看不出样貌的诡异之物。
我藏在刀烽身后,只能看到最前面的将军鬼奴挥舞大刀的手法突然改变,之前为了拍开黑猴,他都是用刀背大开大合的挥动,现在则是真正的刀劈斧砍一般,每一下都凌厉尽显。
即使是这样,我也能够看出他动作间的吃力。
这让我更想知道那些白花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过这样的疑问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块白色的残渣就冲着我飞了过来。
我扭着身子躲开那残渣,转头的时候刚好和它打了个照面,然而只是这一眼,就吓得我浑身发冷、汗毛竖起。
因为我看的出来,那块白色的残渣明显是一颗被切成两半的人头,刀痕从头顶直劈到底,却因为速度太快而没让人头中的血液脑浆飞出,直到人头飞在空中,那些红的白的才一股脑喷溅出来,我转头瞧的时候,刚好和那鲜血模糊的人脸上仅剩的一只眼珠对视了半秒。
这下不仅是鬼奴,璇姐的枪也快要失灵,导致我们前进的脚步不得不慢下半拍。
我边跑边观察旁边不断滚落的残肢断臂,发现这些白花花的东西果然是人,不过它们不是完整的人体,而是人身上切下来的一部分,只有少数拥有完整的身体,也正是这些较为完整的家伙在阻挠我们前进。
这让我想起咒怨里的一些镜头,那些因为咒怨而惨死的恶鬼就是这样趴在地上以诡异的姿势冲过来,虽然那部片子我基本没怎么看明白过,但其中的一些画面仍然记忆犹新。
眼下这些趴在栈道上蠕动的白色肉*体,就跟电影里的恶鬼差不多,只不过它们要更麻烦一些,因为无论鬼奴将它们砍成什么样,这些肉渣都能够继续爬向我们,把它们砍碎打烂,只是增加了它们的数量而已,对我们的前进没有任何帮助。
没有人知道它们究竟是以什么为动力,我也总算明白大叔之前说的那句话,这些东西的确是不祥的。
到后面的时候,我们几乎是踩着这些恶心的肉块在跑,脚下黏糊糊的让人十分腻歪,手电一扫就能看到满目的红色液体和白色肉块,最可怕的是它们沾到鞋上还是活的,在你脚底就不断蠕动,搞得我差点跑着跑着吐出来。
大叔显然没有我这么多心理负担,他不断催促我加快脚步,不要让这些东西绊在这里。
如果不是担心后面门户大开被人偷袭,我早就让小海到前面帮忙了,有她在至少能让我们加快些速度,可是现在只能依靠那只将军鬼奴和璇姐的冲锋枪,就连刀烽都不太能帮的上手。
一路磕磕绊绊跑了大概几个小时,那些肉块的数量只增不减,璇姐的子弹早就打光了,她现在已经开始拿枪当棒子使,见一个抡一个,毫不手软。
这时候跟在最后的楚问天忽然叫了一句:“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我们听到后全部精神为之一振,刀烽放慢脚步跑在我和大叔旁边,眼神一下变得凌厉起来,他粗喘着气,压低声音对我们俩道:“一会儿你们就跟着纪璇跑,如果纪璇掉队了你们也不要管,只要跑出去就行。”
我心里突然慌了一下,忙问道:“那你呢?”
刀烽道:“我保护你们,不会离远的,放心。”
我盲目的点点头,两条腿跟灌了铅一样沉,脑袋也木木的,但是我知道刀烽这么说就代表要发生什么,只能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更用力的向前跑去,同时心里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大叔受伤,否则我们这一趟就白跑了。
不知是否真的应了刀烽的话,我们脚下的栈道越来越宽,那些白花花的肉块也越来越多,到现在单凭一只鬼奴和璇姐,早已不能够应付这些汹涌如潮的肉块。
无数直立起来比我还高大的人体慢慢向我们挤来,将军鬼奴挥舞大刀勉强能顶住几个,璇姐用枪抡到一个后立刻抬腿回踢,凌厉的风姿让我和大叔只能汗颜。
我们就跟着璇姐慢慢挪,放眼望去附近全是这种白花花的肉块,它们身上没有多余的体毛和颜色,就是单纯的灰白,连眼睛和嘴都不大看的出来,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刀烽主要护在大叔旁边,他似乎掌握了这些东西的运动规律,有小块的残肢围上来就用脚踢开,有大块头的人体晃悠悠走过来就抬手将其推倒,他力气不小,那些完整的人体基本都能让他推一跟头,等它们再爬起来我们已经跑出几米了。
不过在我们看来,刀烽就像在和那些人体玩闹,因为他推的动作不像用了多大力气,反而如同小孩子打闹一般轻松,也让我不禁开始怀疑,刀烽是不是练过太极,懂得以柔克刚以慢制快?
楚问天显然对这里有些印象,他拽着项文几步赶上,在旁边嚷道:“就是这里,马上就能看到洞窟入口了!”
但此时此刻再激动人心的消息也无法让我们加快脚步,这最后一段路上的肉块实在太多了,密密麻麻的像要把我们卷入其中与它们为伴。
小海这个时候已经挥动着双手和长发在尸块中翩然起舞,她舞姿丰韵曼妙,攻势却狠厉毒辣,几个走步就将身边的白色肉块切成残渣,尽可能的帮我们清除障碍。
我顾不上看她,在璇姐被两具尸块缠住脱不开身的时候,我不得已拉住大叔冲出重围疯跑起来,我们两人手中的火折子废了不少,我喘息不定脚下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有几次还险些被那黏腻的肉块绊倒。
大叔嫌弃的骂了我几句,却一直死死拽着我胳膊防止我真的跌倒,我想如果不是担心自己的替身遭到损坏,他早就拉着我跑了。
我们两人在最后俨然成了唯一的战友,我回头看的时候刀烽正在帮璇姐脱困,他们几个只要不死就能赶上来,而我帮不上忙,必须带着大叔先行离开,只要我们两人安全了,他们也就不必再顾及什么。
那些恶心的肉块习惯性的朝人多的地方涌去,将刀烽等人和唐宁那一伙外国佬围成了两个白球,我咬着牙和大叔玩儿命的跑,碰上碍事的就用火折子把它们戳走。
这样一路慌慌张张拼了命的跑下来,已经逐渐可以看到楚问天所说的那些洞窟。
最后一根火折子用完,我立刻换上狼眼,胡乱扫了几下后瞅准一个洞窟,拽着大叔就往里冲。
大叔在洞口踌躇着,说道:“把你军刀拿出来,得让他们知道咱们进的是这里。”
我想了想,我们进的并不是第一个洞窟,而是选择了中间周围肉块最少的一个,于是点点头拔出军用折叠刀,用力插*进洞口墙壁上。
大叔见这标记已经做的足够明显,便抢先进了洞窟内。
进入洞窟后,我和大叔逐渐放松下来,我们一起打量着这里面的空间,大叔晃晃手,说道:“往里面走走看吧,他们一时半会儿还过不来。”
我有点担心刀烽他们,又怕离太远小海会被唤回,于是摆手道:“你先进去吧,我再等等。”
大叔知道我的麻烦,也不再说什么,提着手电筒自个晃了进去。
我甩着手犹犹豫豫的在洞口徘徊,想过去帮忙又怕自己成为累赘,不由暗自叹气,早知道出来之前学一套拳法什么的,武装武装自己,也好过到了地宫只能靠鬼奴帮忙。
手电光照射范围内的白色肉块看上去颇为稀疏,我离洞口较远的时候,可以看到它们都在往栈道后方蠕动,明显是冲着刀烽他们去的,等我走出洞口,这些肉块就会调转过头冲我爬来。这让我意识到洞窟内可能有某种阻隔这些肉块的元素,让它们对活人的辨识能力大大减小。
我思忖片刻,想在洞窟内找根棍子,却发现这里除了厚土墙以外什么都没有,无奈之下只好用掏出工兵铲,走到洞口,将脚下一块正在蠕动的碎肉翻转过来。
之前由于跑的急,工兵铲又不在随手可触的地方,就一直没能派上用场,这会儿拿来翻这些恶心的肉渣,倒让我觉得有些暴敛天物。
不过这一翻之下竟让我无意中发现了里面的蹊跷,原来那些肉块之所以在分裂开以后仍然能自由行动,是因为它们并不只属于一具尸体。那些肉块里面长着无数细小的触手,就像蜈蚣的脚一样,细密且繁杂,没有整齐的排列顺序。
它们就是靠着那种肉眼难辨的触手,来达到挪动自己的目的。
当我将那块肉渣翻转过来的时候,它原本位于下方的层层触须立刻收回肉内,然后换成新的一面钻出触须,转头朝我爬来。
我试着将工兵铲放在它前进路线上,就看到那些细小的触须慢慢附在工兵铲上,然后逐渐开始成长。
我吓了一跳,赶忙拍掉这些触须,往洞窟内走了几步,又不放心的碾了碾鞋底,生怕之前沾到脚上的那些肉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