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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地球人豢养的日子-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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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夜回过头,半点也不矜持地傻笑道:“好呀好呀,小恩烨,来把我抱住吧。”
  陈恩烨从后将他抱在怀里,感觉胸前有一片地方微微泛凉——那里正是鸣夜的涌翼穴。
  鸣夜微微一颤,将光翼全都收了回去,害羞地说道:“小恩烨,那里很怕痒的……”
  陈恩烨笑了一声,将手掌贴在那块地方,疑惑道:“是这里?”
  “呜呜……”小朱雀抖了抖肩膀,微微发着颤,忍住异样感诚实地回答道,“就是这里啦,这里就是涌翼穴了……”
  陈恩烨心中一动,坏笑着轻轻按压了一下。
  小朱雀立刻脚软,嘤嘤嘤着软了下来,被陈恩烨趁势抱了起来。
  鸣夜伸手环着陈恩烨,两眼里眼泪汪汪,委屈又可怜地说道:“小恩烨,你太坏了……”
  陈恩烨忍俊不住,又有些蠢蠢欲动。
  这傻乎乎的小天使,被欺负以后只能眼泪汪汪地哭诉,又舍不得责怪陈恩烨,还无力抵抗,活像一只柔弱无助的小奶猫一般,可怜兮兮的控诉道:“我都已经说过不能碰了……”
  陈恩烨忍着笑,安抚地亲了亲他道:“好了,都怪我,我不碰了好么?”
  小朱雀呜呜嗯嗯着点了点头,马上就相信了,把头依赖地搁在他肩膀上。

☆、57|56。55

  一大早的,两人将花房里的植物们都伺候完了。
  陈恩烨抱着小朱雀就走了出来,走到草坪上时,鸣夜趴在他肩头看向茵茵绿草,小声道:“小恩烨,草坪看起来好漂亮啊,我可不可以躺一会儿……”
  陈恩烨忍不住好笑道:“刚起床吃完早饭,又要躺下了,你可真是……”
  鸣夜羞涩地动了一下,认真地说道:“我躺在上面,就躺一会儿,保证不睡着……”
  “好吧,”陈恩烨抱着他,在小径上多走了两步。
  小朱雀身体很轻,似乎比封鸣夜原来还要轻上不少,他看似消瘦,其实仔细捏来还是有点小软肉的。但似乎是因为朱雀人特性的缘故,他的身体格外得轻,这可能是为了更好更轻松地进行飞行,而进化出来的种族特性。
  陈恩烨抱着他只觉非常轻松,干脆当做平时的运动,走了好几分钟后,才挑选了一块繁密好看的草坪和浓密的树荫,将鸣夜放了下来。
  鸣夜惬意地在草地上打了个滚,歪着头看着陈恩烨道:“小恩烨,你也躺一会儿吗?”
  陈恩烨不觉莞尔,刚想坐到他身边时,忽然察觉手机响了,他随手接听了之后,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
  鸣夜仰躺在草坪上,小声说:“小恩烨,你有事情的话就去忙吧,我会乖乖自己回去的。”
  陈恩烨不由露出一丝笑意,又听了一会儿电话后,对鸣夜说道:“我很快回来。”
  ……
  几分钟后,陈恩烨走出观澜别园的大门。
  天色逐渐步入了午间时分,艳阳辐射出高温,离开花房和树荫底下后,阳光有些让人烦躁起来。
  而离开鸣夜后,陈恩烨也就开始暴躁起来。
  他戴上自己的墨镜,迈步走出大门,走进保安室里,果然看见两名保安压着一个人,将她牢牢按住了。
  这个女人便是田兰。
  她极为狼狈,头发散乱,身上五颜六色的地摊货上衣浸染出一片汗水。
  半个月未见,田兰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甚至能看见脸上的颧骨耸起的弧度。倒是她破口大骂时,那口浓重的乡音半分未改。
  她看见陈恩烨时,瞳孔骤缩,很显然立刻回想起了不久前差点被他一枪射杀的场景,显得很是畏缩地停下了叫骂。
  陈恩烨好整以暇地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居高临下地看着田兰,似乎是将她打量了一番后,带着嘲讽的意味说道:“怎么,半个月了,还没想出办法把你那个混混儿子给弄出来?”
  田兰浑身打颤,恐惧地盯着陈恩烨喘息,听见这句话后终于忍不住,尖声说道:“你……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干的!就是你干的!你为什么诬陷骏子,啊?他要……他要坐牢了,他……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你良心这么坏,啊?!”
  陈少爷嗤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窗外,似乎有些感慨地说道:“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还没弄懂,你那个混混儿子是犯了法,他吸|毒贩|毒、还勒索了不止两三户人家,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田兰就是不懂,她一辈子没接触过法律。在她呆了大半生的乡村里,没有什么是人情和钱财解决不了的,她当然不知道法律的公正无私。
  但她认定,眼前这个权贵家族里出来的少爷一定有办法把封骏打进牢里,当然也一定有办法把封骏捞出来。
  田兰咬牙低下头,正看见陈恩烨油亮的鞋面,她浑身发抖,好一会儿后说道:“少爷……这位少爷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家骏子绝对没有招惹你,他……他从小胆子那么小啊!他与世无争的,谁也不得罪,怎么就忽然要坐牢了呢!啊?这位少爷,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家骏子吧?”
  陈恩烨挑了挑眉,取了一支烟出来点燃,顺便说道:“怎么忽然想到求我呢?实话跟你说吧,我可洗不出来他那罪行,证据都已经确凿,懂吗?人证物证俱在,唉,谁叫那些律师办事太快。现在才想捞出来可不简单啊……”
  田兰一听之下,只觉得眼前少爷的语气似乎缓和了一点,似乎有希望会帮助她,连忙更加语气低下地说道:“少爷,求你帮帮忙吧!做什么都可以,我一定——”
  她说到一半,陈恩烨已玩味地重复道:“‘什么都可以’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一次来观澜别园做什么?上次没有偷到有用的东西,这回又想来捞点油水吧。可惜了,我就等着你落网。”
  田兰此行打的如意算盘登时被他所揭穿,这下如坠冰窟,眼看着到了跟前的希望被瞬间掐灭,无力地瘫倒在地,哭号道:“你……你怎么这样害人的啊!你这个……你这个臭阔佬,为什么不救骏子,为什么不救他,啊?你良心这么坏!我告诉你,你一定会倒霉的!你下半辈子会倒大霉的,肯定会断子绝孙,孤苦无依——”
  她说到一半,陈恩烨忽然站起身来,凌空一脚就将她横着踹飞。
  田兰尖叫一声,这一脚力道极为巧妙地绕开她身上脏器,将她直踹飞了半米远,才浑身上下疼痛难忍地惨叫起来。
  陈恩烨的话语冷峻如冰刀一般又落了下来:“田兰,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你要知道,我不惧杀人——非但不惧,而且有时,我还觉得杀人是必要的一种手段——”
  田兰额上身上的冷汗顿时簌簌向下流出,她收住了刺耳至极的惨叫声,惊疑不定地趴在地上,不敢出声了。
  陈恩烨站在她旁边,抽了半支烟,慢吞吞地说道:“当然,我抓你在这里,也不是纯无聊来聊天的。田兰,我倒是可以帮你,不过……你得先做一件事。”
  田兰抬头看他,眼神就像看见了可怖至极的恶鬼一样,噤若寒蝉,提起勇气问道:“你……你要我做什么?”
  “道歉。”陈恩烨冷冷道。
  他将保安室里看了一圈,将桌上常置的摄像头给放过来一点,指示田兰道:“现在,对着这个摄像头,给我向封鸣夜道歉。”
  田兰战战兢兢地半跪起身,抬头看着那摄像头,又回头去看陈恩烨。
  陈少爷漫不经心地将烟头摁灭,暴躁道:“愣着找死吗!道歉会不会!你就直说你以前怎么作死,怎么虐待封鸣夜的,然后给我诚恳地道歉。”
  田兰咽了咽口水,望着那摄像头,又想到自己面临牢狱之灾的儿子,终于一咬牙,狠狠掐了自己胳膊一把,痛呼一声后,开始涕泪俱下地说道:“封……鸣夜,我……我对不起你!我……我以前根本没把你当儿子看,我我我只想让你赚钱给我,然后把你赶出家门,最好老死都不要回来,每个月寄钱就够了!我……是我错了!啊,都怪我……”
  田兰边说边偷眼看陈恩烨,只觉得他面色阴沉又喜怒不定,就像是下一刻就能掏出枪来似的。
  田兰不敢停下,来回说了很久后竟然渐渐进入了角色,对着摄像头痛哭流涕地大喊:“鸣夜,是我不好啊!是我猪狗不如,我太贪心啊!我遭报应了啊,骏子遭报应了,我早知道会这样……我真的是狼心狗肺啊!你骂我,怎么骂我打我都行……”
  陈恩烨在旁看着田兰的神态,嘴角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意。
  几分钟后,田兰实在是哭嚎不出丁点东西了,只知道车轱辘话来回地说,终于被陈恩烨踹了一脚道:“好了,停下吧,该说正事了。”
  田兰奇快无比地收了眼泪,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灰,立刻又喜笑颜开道:“哎,这位少爷,好了是吧?你会救骏子吗?啥时候去救?”
  “哼。”陈恩烨哼笑了一声,忽然又翻出一张纸递给田兰,“你先看看这是什么不迟。”
  田兰茫然无比地接过这纸,只见抬头上就写着“拍卖物品专用发票”和“博吾拍卖行”的字样,但中间有几个字看不懂。
  她不知怎的,忽然背上渗出冷汗来,这底下有几个字都不认得,只看出来这纸上是说拍卖了一个什么东西,在几年前就成交了。
  陈恩烨嘲讽地笑了一声,淡淡道:“看不懂?这是多年前一场小型拍卖会的发票,会上我委托博吾的人卖了一件东西,最后被游少拍卖所得,成交价是税后的二十万——你知道是拍卖了什么吗?”
  田兰仰头看去,浑身发冷,只觉得仿佛看见了恶魔的笑容。
  陈少爷脸色一沉,冷冷道:“是一件后现代工艺艺术品收音机。不巧,那是我年轻时候亲手制作的,后来因为发生损坏,又被我的好友游少送了回来,我就随手放在了阁楼里……没多久之前,它又去了花房里。更不巧的是,这台收音机,又被你给顺手牵羊拿走了。”
  田兰此时此刻还不知道这件事后果如何,但已经被其背后的意味吓得魂不守舍,直道:“但是……但是那个收音机不值钱啊,典当行不收,他们根本不收……”
  当然不收,那只是一个做工粗糙的收音机而已。
  谁也不知道,富家少爷们到底是什么心思,非要玩这种东西,又非要拍卖着玩,互相送来送去……
  但是,一台价值二十万的艺术品被偷盗的话,对田兰来说,可就是天壤之别。

☆、58|57。56

  陈恩烨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不久之前还在破口大骂的女人,冷冷道:“现在我就给你一个选择。如果你想救你儿子,那就接受关于盗窃罪的控告,你可以放心,入室抢劫了二十万价值的东西,坐牢的时间不会比你儿子久;如果你不愿意坐,那也没关系,现在就滚,看着你儿子被告上法庭,看看他会被判多久吧。”
  田兰抓着那张拍卖会专用发票,汗水将这纸张已经浸湿,听到他的话后恍惚不已,崩溃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啊?!你就不怕遭报应——”
  “报应?”陈恩烨嗤笑了一声,“你最好想清楚,贩毒勒索的是你儿子,入室抢劫的是你自己——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与人无尤!我不妨告诉你,我本来就无意帮你,只不过是看你的笑话: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是选择你儿子去坐牢,还是你自己代替他?”
  田兰双目赤红,脸色青白交加,仰头去看陈恩烨时已经精神恍惚,抓着那发票的手僵硬得发白。
  ——选儿子?选自己?封骏在牢里受了那么多苦,被那些犯人来回欺负,每次去看的时候都不停哭诉说双腿就要断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已经瘦得形销骨立……可是让自己去替代他?去受那种苦?
  田兰浑身巨颤,无力地瘫倒在地,双目失神:“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陈恩烨略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恶劣至极的冷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可以给你几天时间考虑,届时如果你不选,我就帮你选好了——田兰,下次要记住:既然敢犯罪,就要知道代价。”
  ……
  陈恩烨拿起手机,捏在手中,向着来路走回去。
  他走回炽烈的阳光下时,一时竟然有些恍然。他内心仍停留在一种轻蔑、憎恶和暴躁的心态当中——或许还夹杂着一些自我厌恶。
  但这诸多负面情绪随着慢慢向内走去,就渐渐平息了下来。
  ——鸣夜在哪里?还躺在原地?
  陈恩烨握着手机,脚步渐渐快了一些,他沿着小径走在如茵绿草当中,远远地看见后院里栽着的梧桐树上,若隐若现地显露出一片纯净无暇的白色。
  鸣夜坐到树杈上,看见枝头有一只漂亮的喜鹊在偏着头看自己。
  这喜鹊黑白分明,长得极是优雅,看得小朱雀忍不住想凑过去。
  鸣夜张开自己的双翼,坐在树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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