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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不会拖后腿吧,”薛晴低声说,“哪,扯平了吧?——你救了我们,我救了你。”
其实就算没有对方那一铁锹,爆头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被只丧尸给啃了。因此他只是从鼻子里哧了一声。
然而脸上的煞气却少了不少,他鄙夷的是软弱无用的废物,对这种手脚利落头脑清醒、的确算是能帮上忙的家伙,并不算讨厌。
见他面上神情缓和了一些,薛晴继续道,“还有……谢谢你,之前所有的事情。”
“你其实是好人。”她道。她的这种感觉出现过很多次,在被对方从手榴弹的攻击范围内推出的时候,在被对方几次救下的时候,在对方虽然言语恶劣但的确帮了小玥的时候,虽然不喜欢对方说话做事冷硬凶暴的方式,但她知道这人远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
爆头一听这话却皱了眉头。
“闭你MD嘴。”他磨着牙骂了一句,不想再听地弯腰进了车厢。
薛晴在外头耸耸肩,不怕死地接着道,“唉!实话说,大哥,你就是性格太烂,我之前就很讨厌你,觉得你很恶劣,其他人也很怕你——你经常会被人这样误会吧?”
爆头吱嘎噶捏碎了一截方向盘,缓慢地抬了眼看向他,神情是薛晴从未见过的极端阴鸷。
薛晴这一番话正好踩了老虎尾巴。
他一直都很讨厌类似的话,讨厌别人似乎很了解他似的为他澄清说他其实很善良。
尤其是在被五号整整恶心了俩天,结果对方竟然还善良错了对象之后,就更变本加厉地厌恶,简直一听就想吐!
干!善良个鸟!自以为是的蠢货!
什么“后来觉得错了”?!他一直都跟温和开朗的随便“性子完全不一样”!他一直都刻薄暴躁得人神共愤,他从来丝毫情理道义都不讲!他就是要所有人都怕他,要所有人都明白他凶残透了,冷血透了,都知道他想揍人就揍,想杀人就杀!
别TM瞎了眼给他扣圣母的帽子!都TM滚!
薛晴不知道自己拍马屁拍脱了肛,正正戳到最痛处,只被爆头眼中突起的煞气寒得打了个冷战,识时务地闭了嘴。
旧桑塔纳终于突突地开上了地面,怎么塞人却成了个问题。四个学生,一个大妈,加上爆头随便五号三个大男人,对着一辆最多五人座的旧式小轿车。
到这个时候,众人才想到被他们遗忘了的苦逼孩子,魏一。几个幸存者是因为惊魂未定,随便和五号那是没精力关注,爆头则是早注意到,但关他P事。众人回忆起魏一在最初丧尸破开窗户冲进来的时候还在与丧尸打斗,但后来爆头等人进来的时候似乎就再没见过,胖子还说,隐约好像看见他被几只丧尸埋没,想来是没救了。
这种情况下凶多吉少,多半已经在丧尸肚子里消化干净了。
最后是胖子、猴子和大妈坐在后面,俩个女生坐在他们腿上,昏睡了一会儿之后恢复了丁点精神的随便因为熟路、强撑着坚持要开车,五号坐了副驾驶座,爆头就蹲在驾驶与副驾驶座中间,开了天窗探出大半身子出去。
耗灵巨大的五号到这个份上几乎撑不下去了,蜷在座位上只顾昏沉沉地咳血,眼看着周遭结界的光芒越来越微弱淡薄,众人各就各位,爆头甩抓钩扣稳了插在地面咒阵中的那柄影剑,回身咬了个手榴弹就往结界外头、与校门相反的方向扔去。
“碰轰!!”
巨响吸引了丧尸们的注意,纷纷嚎叫着向那里聚拢,随便瞅准机会一踩油门,爆头一抡手抽回了五号的长剑,只听得后座的猴子与胖子被压得惨叫连连,小轿车径直向校门外而去!
后面跟了一串兴奋嚎叫尾随的丧尸,随便一边强忍着脱力的昏眩一边注意着后视镜,压着油门一路疾行。校外道路宽敞,沿途散落的丧尸三三俩俩,偶尔路过一俩辆翻倒路中的废车,都被他有惊无险地避过。他开车前将雷神枪又给了爆头,一路头顶都枪声不断。沿途的丧尸逐渐汇入尾随他们的潮流之中,新品种人类们坚持绿色健康的生活方式,颇有兴致与耐性地追着他们奔跑了一条街又一条街,不断有进化得出类拔萃的长跑健将攀上车尾,又被爆头一一打落……
然而就在打掉了其中一只丧尸半边脑袋之后,爆头突然发现对方身躯滚落在车后时蹿起一溜火花。
后头奔跑着的一只丧尸脚下一滑,哧溜摔了个跟头!
而让它摔倒的元凶,也正是让爆头神色大变的东西——他急急收身回了车厢,皱眉道,“车漏油了!”
也怪他们事态匆忙没能考虑到,这车太旧太老化,又被突然踩足油门狂奔了好一阵,极有可能发生这样的漏油事件,并且不仅仅是漏油,指不定没几分钟就会烧起来。
思及此的随便脸色苍白,咬着牙坚持地踩着油门,他记得前面的书读湖区公立图书馆楼下还有个停车场,说不定里面有别的车可替换。
世事从来不尽如人意,还差着俩条街的距离,车后部果然擦起了火星,接着在后座众人的尖叫声中呼啦啦地烧了起来,淅沥沥的小雨一淋与油水一混杂,烧得更加激烈。
随便只能将车顿在了路边,拆了五号的安全带将瘫软无力的他拉出车厢。
二人都没剩什么力气,走了不几步就脚下一软摔成一堆,被爆头一手一个拽了起来,喘着粗气咬着牙,硬拖着他们往边上逃。
一行人刚够撤出安全距离,车子轰地一声炸裂开来,接着继续呼啦啦地往黑炭化的最终造型烧去。
身处宽敞的街道,路俩边都是宽阔的绿化草坪,五号灵力耗尽,再织不出任何结界,众人筋疲力尽,在让人心寒的雨里看着远处不懈奔跑而来的追随者们,以及被汽车爆炸声吸引而来的周遭的流浪者们。
濒临绝望,不,已经身处绝望之中,似乎一次次地脱险也终究难逃必死的结局,大妈就地一坐开始哭天抢地,“哎哟妈哟!早知道还不如不出来哟!你们这是把我们往死里面带呀!”
没人理她,没人发声,胖子和猴子呆呆地坐在了地上,曲小玥捂着小腹颤抖着蜷缩了身子,薛晴脸色惨白地拦在她前面、身子也发着抖。
“砰——!砰——!砰——!”
突起的雷神枪声盖住了大妈的哭喊,爆头面无表情地举着雷神,一枪接一枪,不懈地打翻逼近而来的丧尸,即便它们越围越近,越来越多。
一声一声的枪响在丧尸愈来愈进的吼叫与粘腻的雨声中尤其得震人心魄,薛天突然握着拳头发出一声尖锐的高吼!
她抡起手里的铁锹就冲了出去,一锹子将一只近前的丧尸打得脑勺贴了后背!
“啊啊啊啊——!!都去死!去死!去死!”疯狂地一边尖叫一边抡着武器。
俩个男生、曲小玥和大妈都呆呆地看着他们俩,这最后的挣扎如此无望,只是更加深了他们心中的恐惧,此刻浑身瘫软得连站都站不起来。
至于另外俩位,那是真的没力气站起来,随便挣扎着抱住了五号,将他紧紧搂进怀里,后者攀着他的手臂。虚脱的二人将脑袋抵在一起,低低地喘息着。
随便虚弱地抬了眼,扫向仍在抵抗的爆头,和周围逼近的丧尸。
到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如果这就是死亡,他心里的感觉,未免太过平静与坦然。
雨水模糊视野,似乎还有血的黑。这隐约的混沌里,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境。周遭的一切,这些血肉,这些杀戮,都只是幻觉。这条黑森森的街道,就好像还在很多年以前,他才初入大学,冒着大雨从学校宿舍里出来,去附近的哪间麦当劳值夜班路过的那一条。这或许只是他通宵工作与学习之后太过疲惫的幻觉,这中间的十几年,都不过是一场梦。或许他还只是个打工挣生活费的穷学生,他还不够钱外出租房居住,从没遇到过一个神情冰冷却性情谦和温柔的房客,不曾接触过隐藏在对方背后光怪陆离的妖魔世界。或许在哪个时候就会被人从梦中突然惊醒,睁开眼睛,是上铺的哥们催他去上学。
他在梦里失去了谁,尔后在梦的结尾,就在现在,他将他找了回来,就在这里,就在他怀里。好了,这个梦已经可以结束了。就这样吧。他再无旁的奢求。
他竭尽最后的力气,更紧地将五号按进自己怀里,像要将对方身体深处的,那属于他恋人的灵魂也揉进自己体内。
对了,是灵魂。与肉体分离、依附在他人身上的灵魂。
“我死了,你怎么办?”他低声问对方,“你会跟我一起死么?”
五号抬了眼看他,苦笑了一声,“我好像死不了……但是我会去找你的,下辈子,下下辈子,无论多久,无论换多少个身体,一定会找到你……”
“你说轮回?你信么?真的有下辈子?”
“有的,一定有的。”五号看着他的眼,坚持道。
“如果我变了样子,不再是我了,不再不记得你了,怎么办?”
“我会记得的,”五号定定地看着他,微蹙着眉,认真而缓慢地,摸索着他的发鬓唇角,指尖描摹着他眼角的轮廓,口中说出的话,坚定地仿佛誓言,“我会找到你,认出你,一定会。”
随便牵唇淡淡地笑了起来,嗯了一声,将脸埋进对方肩窝。
只要是对方说的,他都信。
哪怕是虚无的下一世,下下一世,他知道对方会找到他。
然后在对方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瞬间,就让他彻底地沦陷。相爱,而后再不分开。
可以了,如果说这样就算在一起了的话。如果这样就算永远在一起了的话。
够了。
只是,心脏角落里、几乎不易察觉的、那一点点不安与焦虑,是因为什么?
就好像这濒临一切终结的坦然与平静背后,有什么东西,还被他遗忘着……
对了!林……
“砰——!!”
“吼——!嗷——!吼!!!”
“哔哔——!”
枪声雨声与咆哮声中,突然响起了尖利的车喇叭声!
作者有话要说:尸林林回来得真快啊……啥?啥俩周?啥?风声太大偶听不清楚~
明天8点起来presentation现在都四点了要哭死了。。锤地。。。在讲台上讲到一半睡着了会被怎样……
春节被阿娘折腾死了。。。元气大伤。。然后一开学就是作业开会作业开会整理材料噗。。。大家。。要体会林他娘的苦楚。。顶锅盖逃遁。。。
预告,明天晚上有聚餐不知道闹到多晚,如果没被那群酒鬼折腾死的话就能活着回来继续敲下一章了。。
PS,奇怪啊这章明明没啥内容怎么就敲到四千字的呢。。。难道偶真要写成100W字的YY奇幻么太恐怖了。。。
留言明天一起回。。。=v=貌似是个恐怖的大工程。。。从18章的留言量可看出。。乃们这些前17章都潜水的衰人啊啊啊啊~~~~~~
21
21、第二十章 。。。
众人都惊讶地看着从街道那头疾驰而来的箱式小货车。
车内玻璃上到处都溅了黑色黏糊的液体。开车的阿东一脸想哭不敢哭的扭曲表情。副驾驶座上卡着同样面部扭曲的季逸鹏,溅了一脸的血,哆嗦着嘴角浑身颤抖。
跟他们一起挤在驾驶舱里的人头发凌乱,埋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车在众人身前停了下来,那人抬起头,可不就是嘴边沾满了血的季逸林,手上还抓着半截被啃了大半、血糊糊的手臂。
随便陡然脸黑了,想也没想就高声怒喝,“林林!你又乱吃!!”
那边悉悉索索了几下,而后理直气壮地,“……嘲!”
随便简直要抓狂了,“你以为把它藏在座位底下老子就看不到了啊?!”
还若无其事地嘲呢!真TM会装!
他被气得呛到口水,悲愤地咳了好几口,正要吼着对方把那东西扔了,季逸林却已经“藏”好了储备食量,从大敞的车窗钻了出来,几步窜到他身前。
他从喉咙里低低地咕噜着,围着瘫坐在地上的随便走了几步,突然伸了手抓住他怀中五号的胳膊。
随便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将五号紧紧地抱在怀里。
季逸林尖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