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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很普通嘛。
卓悉暗暗给自己吃定心丸,接过他的行李,问:“你好钟瑔,我是受你哥哥照顾的卓悉。”
钟瑔裂开嘴,卓悉以为他要笑,结果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嘴张大到可以看清里面的咽喉:“房子在哪?”
卓悉呆了呆。
“在城市里?”
这个答案让钟瑔露出不满意的表情:“带我去。”说着把行李一甩,大摇大摆地上了卓悉找来的出租车。
当车子没理会他一路绝尘而去时。
卓悉终于意识到,他好像又招惹到了一个大爷式人物……
……
卓悉现在做什么工作呢。
答曰:收废品。
做这个工作的好处有二,一是时间自由;二是他能拿到额外的废旧材料。
需要废旧材料卓悉当然是有大用。
即使卓悉离开了LM公司,他还是把那张水质净化器的图纸带出来了,而且打算独自完成样机。
后来卓悉也想明白了,季鸿轩整件事只说了一句他太天真。这句天真也许有别的解释也说不定?但是就凭LM公司现在在天朝的地位,以及科学家协会一直都没有放弃对他的考核,如果季鸿轩想知道他在哪里的话,随时可以。
但是他从未出现过。
这就是传说中的自然消灭式分手?
跟季鸿轩一起生活的日子现在看来真的就像梦一样了。
卓悉晃了下神,咬了咬牙,继续调试半成品的水质净化器。
水质净化器的研究不是心血来潮,卓悉是真心实意想做好这部机器。他的理想一直都没有变过,希望地球的环境变得更好,如果可以献出绵薄的一份力,他会义无反顾地去做。
但是这份理想是艰苦的。
卓悉夜以继日地靠着自己微薄的技术水平慢慢摸索,跟他相比隔壁的钟瑔就真的是懒散到了极点。
从他来到B城就一直没有找过工作,只靠钟光警官的汇款度日。
每天宅在家里,吃饭睡觉玩乐,如此糜烂的生活还能保持姣好的身材真的是一件奇迹。
相处了一个多月后,卓悉就认定他是一个没用的人。
这也就产生了一个不解之谜,这样一个没用的人怎么会在一座城市混不下去呢?
卓悉不敢去问。
不过他到底是钟光警官的弟弟,卓悉努力地好生照顾。
一日三餐跟零食宵夜都是卓悉亲手做的。
他用试做的小型净水器处理他们的用水,用照顾季鸿轩攒下的厨艺来做饭给他吃。
就是这样钟瑔还会嫌弃:“这种东西是人吃的吗?”
卓悉嚼一口,说:“是你被家里宠坏了吧,我只会做这些。”说完呆住,他什么时候学会反驳别人的?
钟瑔被念了也没在意:“你跟我哥哥形容的不一样,他说你又矮又瘦胆子小,让我不要欺负你。”
卓悉抿了抿嘴:“谢谢。”
钟瑔笑吟吟说:“谢我还是谢我哥?”
卓悉低头想了想,道:“都谢。”
钟瑔笑得更厉害:“我哥还有一点没说错,你一板一眼的。但是挺好玩。”
卓悉闷声想,他又不是玩具。却还是被逗了,慢慢笑起来。
钟瑔看到他露出笑脸,也很高兴:“你太闷了不好。”
卓悉想,天生的,没办法。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开了,卓悉鼓起勇气问:“你哥哥说你在A城混不下去了,是为什么?”
钟瑔翻了个白眼:“哦,那件事啊,是因为……”
卓悉屏息竖起耳。
“……因为我太懒啦!我哥他们都看不下去,就把我赶走了,所以我混不下去了啊!哈哈”钟瑔笑得灿烂,但卓悉却没笑出来。“你怎么不笑?”他也不笑了。
卓悉说:“你不像是懒的人。”
钟瑔眼神飘忽地喝了口水:“怎么看出来的。”
卓悉认真地道:“你的眼神很坚定,眼神坚定的人,不会懒的。”
当初季鸿轩就是这么告诉他的。
钟瑔眼睛微微眯起,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今天下午你出去,有个人来找你。”
卓悉心跳一滞:“谁?”
钟瑔说:“没有留名字,是个男人。眼神挺可怕,看起来不喜欢我。我说你不在,他说晚上再来。”刚说完这句,门口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
卓悉的碗掉下去,砸到脚,疼得他跳起来,又碰倒了杯子,杯子里的水泼了他一身,拿毛巾去擦的时候他的袖子又掉进了汤碗里。
太狼狈了。
钟瑔没见过他这么慌乱的样子,打趣说:“是你的情人?”
大门被推开,出现的是季鸿轩阴沉到极点的脸:“没错。”
35碰撞(上)
桌上一桌狼藉;卓悉穿着松松垮垮的工作服。各式各样的污渍刺眼地抹在上面,胸口跟袖口都在滴水。季鸿轩眉头打结,这顿饭开始没多久,桌面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他把注意力转移到对面那个一脸笑呵呵吊儿郎当的大男孩身上。
脸色黑的能媲美锅底。
卓悉眼睁睁看着季鸿轩带着强大的杀气一步步走进房间;恨不得化身蚯蚓钻到地底。
“他是谁?”
季鸿轩跟钟瑔同时问。两道充满敌意的眼神在空气中碰撞,火药味十足。
季鸿轩的敌意在于:你算哪根葱,跟卓悉同桌吃饭?
钟瑔的敌意在于:你算哪根葱,来打扰我吃饭?
夹在中间的卓悉如同置身修罗场;欲哭无泪。
两年不见,季鸿轩的样子没多大改变。卓悉原本染黑的头发却因为长期暴露在污染环境中,变得微微泛黄。乱糟糟地翘在头上,一身脏兮兮的工作服,胸口跟胸口都在滴水,狼狈的好像拾荒者一样。
“这个是钟瑔,”卓悉干笑着介绍道,“曾经照顾过我的警察的弟弟。”而他还没想好怎么介绍季鸿轩。
桌面上的菜式似曾相识,季鸿轩拿眼神狠狠剜他:“你替他烧饭?”
卓悉吞吐道:“一起住总得有人负责伙食……”
季鸿轩的火气已经具象化:“你还跟他住在一起?!!”
卓悉开始结巴:“他……他哥哥帮过我。我帮帮他也是应该的!”明明他没有做错事,为什么会莫名心虚?
季鸿轩眼睛微微眯起:“你跟他住在一起多久了?”
卓悉没来得及回答,钟瑔挑衅般插嘴道:“我搬过来快一年了。”
嘎巴。
这是骨关节摩擦的声音。
季鸿轩处于濒临爆发的边缘,表情变换了很久,终于把快要捏碎的拳头舒展开,手臂抬起,按到卓悉头顶,让卓悉有一种会被捏爆头的错觉:“出来玩了这么久,该回去了。”
卓悉心里一沉。
他也曾想象过季鸿轩来找他时是什么情形。说没有期待过也是假的,可得来的却是整整两年的遗忘。虽然他自己也有责任,但是在弄明白当年发生的事之前,他实在是没有坦然面对季鸿轩的心理准备。
结果他这两年的纠结在季鸿轩眼中算是什么?出去玩了一趟?
卓悉抿了抿嘴,眼神坚定起来:“不,我不是在玩。”
季鸿轩微怔,随即捏住他的肩膀,声音森冷:“你在拒绝我?”
“是。”他被巨大的威慑力压迫,差点跌坐下去。
感受到掌下的微微颤抖,季鸿轩没再说什么,他的眼神转向室内那台半成品的净水器样机。冷笑:“你出来两年就捣腾出这个?”
卓悉觉得自己的研究受到了鄙视:“我尽我所能了,而且也快要成功。”
季鸿轩道:“如果你还留在LM,这种程度的样机三个月就能完成。”他不动声色地调转了话题。
威逼不成,改利诱。
而且还恰到好处地戳中卓悉软肋。
季鸿轩感受到他的动摇,得意地笑:“怎么样,LM的职务我一直给你留着。你想回来,整个实验室都是你的。”
一直在看戏的钟瑔吹了声口哨,道:“LM?大企业啊。阿悉你不考虑考虑?”
季鸿轩想,这个人能不能直接消失。
卓悉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诚恳地回答:“不用了,我现在这样挺好的。”他眼中的挺好,就是一日三餐,有瓦遮头,还有闲工夫能组装一下机器。
季鸿轩:“……你这是第二次拒绝我?”
卓悉坚定地点头。
气氛僵持。
季鸿轩正在忍耐想把他直接打晕带走的冲动。
作为一个感情完全不敏感的人,在卓悉递辞职信搬出去的时候他也没说什么。既然他想出去玩,那就放任他玩好了。没想到卓悉就是两年。
虽然中间也发生了某些事。让他不得不把卓悉晾在一边不管。
可他不是来接他了吗?
结果瞧瞧卓悉给他看是什么——营养不良的身体,卑微低贱的工作,住在比他们当初还要差的房子里。而且这个男人是谁?
自己跟卓悉也不过同住了几个月,他居然吃了卓悉整整一年的饭?
季鸿轩越想脸色越差。
卓悉挺直的腰杆被这压迫的目光逼得几乎要支撑不下去,颤声道:“没有其他事的话,季哥你可以下次再来。”
阔别了两年的这声季哥,说出口时卓悉自己都微颤了一下。
季鸿轩冷哼一声,既然被下逐客令,他也不会死缠烂打:“好,我们下次再见。”说完就摔门而出。
钟瑔望着季鸿轩离去的背影:“你的老相好?”
卓悉本来在擦桌子,一头撞在桌面上。
钟瑔用水捏一块食物塞进嘴里:“不用狡辩了,他对我的敌意简直就是杀父夺妻。”想到这里他夸张地打了个冷颤,“我好害怕。”
卓悉:“……”装得一点也不像。
钟瑔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只要你不想。世界总统也管不了你。”钟弟弟的想法总是很积极。
接着就开始八卦:“你们闹了什么矛盾,居然冷战两年?”
卓悉闷声说:“没什么。”
钟瑔大胆揣测:“性格不合?家庭问题?性生活不协调?”
“够了!”
卓悉涨红脸,打断越来越诡异的对话走向。“下午城东有一户人家约我去收东西,我要走了。”
钟瑔把手一挥,躺倒在沙发上:“早去早回!”没有卓悉他连碗筷也不想收拾,真是懒到极点。
卓悉换了套衣服,就急急忙忙带着工具出门去了。
……
约卓悉收东西的人家隔壁有一家老牌研究所,建立了很多年,常常会有废弃物从后门扔出来,直接堆在附近的住户旁边。
住户们不满报警。经过协调研究所向他们公开书面道歉,并且赔款。
但是按照本市的法律,已经扔在住户门口的垃圾就必须要住户自己处理。
这是一家专门研究药物的研究所。
扔出来的器皿上沾染了不知道多少有毒的化学物。住户怎么可能自己处理,反正已经有了赔偿金,匀出一个零头来雇佣了兼职垃圾清理服务的卓悉。
化学物处理起来是最麻烦的。
偏偏卓悉现在没有以前可以公费报销的专业工具,只能徒手把堆成山的瓶瓶罐罐捡起来放进收容箱,待会再去把它们洗干净。
卓悉一直从下午捡到晚上,整个人好像陀螺一样不停地旋转。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一双眼睛一直在静静地注视着他。
总算快忙完了。
卓悉把手套脱下来擦了把汗,忽然觉得头晕目眩,心里警钟大响——糟糕,他忽略了化学物挥发在空气中的残留!
这个城市的空气净化做的完全不到家,住户也只有室内才会安装空气净化器。
正因为如此,室外几乎不会有人逗留。自然就没人发现这里的化学物有什么可怕的作用。
卓悉的身体一直都很弱,毒物在他运动的这半天里慢慢渗进他的身体。他没有支撑住多久,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
意识迷茫之间,季鸿轩好像被什么人抬起,然后毫不留情地扛在肩上,没多久又被粗暴地抛到软乎乎的东西上面。
直到他意思恢复眯起眼,他的眼前有两个模糊的黑影在大呼小叫。
“他的眼珠在动。”
“他的心跳稳定。”
“他的心情指数在上升!”
这么似曾相识的对话,卓悉不用睁眼睛就知道是谁发出的。张开眼睛,公孙东和公孙西的脸大到快要贴上来:“嗨,样本!”
卓悉头疼欲裂,他看到满目的白色装修就知道自己回到了哪里。
他仰起头,问:“现在是几点?”
公孙西笑吟吟,重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