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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妇状的三师兄扁了扁嘴,依旧默不作声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两人的后边,抱着那精心挑选的礼物。
到了做路标的地方,已经换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小姑娘在那里等着他们。
朱雀刚看清那小姑娘的长相,脱口而出道:“珍珍?”
小姑娘没料到这唐突的公子一张嘴就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有些诧异。福了福身道:“公子怎会知道我的名字?难道公子认识我?”
“闹闹,不是,暮易笙,你还记得吗?”朱雀激动的拉过珍珍的手。
没错,即使这体态轻盈了不少,个头也高了不少,但是那张熟悉的脸,还有头上晃着的步摇,还是暮易笙送给珍珍的谢礼。她是珍珍,那个哭着跑开后再也没有见过的珍珍。
珍珍抽回自己的手,又福了福身,对朱雀笑道:“公子怕是认错人了,暮易笙这个名字,我从来没有听过,并不认识。”
“这根步摇,就是暮易笙送给你的,你忘了?”朱雀对着那头上的不要皱了眉,似乎更加的疑惑。
“公子说笑了,这步摇,是我凡间的相公送的,他可不叫暮易笙。”珍珍的表情,看上去自在无比,要么是朱雀确实认错了人,要么这珍珍,演技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二者于朱雀而言,都是个不小的意外。
☆、第七十七节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再好的演技,面对一个时时留心自己一举一动的人,也会露出破绽。
三个弟子依次坐在仙姑家的正堂里,品茶闲聊。
珠帘叮当后,走出朱雀见过的那位仙姑,一边跟着的是长的和珍珍一模一样的姑娘。
朱雀起身拜见,示意两位师兄,这上座着的姑娘,就是咱们那老头子师傅的姑姑。
“您,您是我师傅的姑姑?”三师兄心直口快的问道。这小模样水灵的,和他身后的小婢女不想上下。真是是有两百岁的仙姑?
五师兄也跟着三师兄帮腔道:“这等的风华正茂,怎么会是我们师傅的姑姑?六师弟,你太胡闹了。”
朱雀早就在路上同他们二人说了详尽,这会子从这装惊讶,目的只有一个,拍马屁。
至于原因,管它呢,师傅的姑姑,若是搞好了关系,日后说不定能帮自己一把也未可知啊。做事留条后路,准没错。
“是吧,我就是这位姑娘绝对不会是我们师傅的姑姑,这等紫色,这等的芳华,如何能做我们师傅的姑姑?说是我们的师妹还差不多。”朱雀的一席话,更是将这段恭维之语推上了一个顶峰。
上座的仙姑明知道这是蓄意的讨好,里面掺杂了太多的虚假,还是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毕竟有句话说的好,忠言逆耳利于行,甜言蜜语乐于心。向他一个身居仙山的小守山者,一年到头的见不了几个生人,这等的夸赞,更是少之又少。偶尔听一听,也是很舒心的。
“珍珍,快,给这三位公子斟茶,老身活到这么大把的年纪,还能听到如此良言,不犒劳犒劳三位,老身都要过意不去了。说说吧,我那侄儿让你们来找我做什么?该不会是闯了什么祸事吧 ?”珍珍立刻从桌上提了茶壶进到后堂,冲了热水又端出来。一一将小茶杯奉到三个人手中。
朱雀接过茶杯,轻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跟着仙姑修行?”
珍珍笑着退回仙姑的身后站好,没有搭腔。倒是仙姑出来解释道:“奥,这珍珍啊,命不好,寻了短见,正巧那日我途径山底找我丢失的小宠物,就给遇上了。顺手就救了回来。她被救活之后,说自己已经无家可归,我看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就让她在我身边同我作伴了。怎么,这位小公子你认识她?”
朱雀嗅一口那醉人的茶香,盖上杯盖,抬头正对上一双饱含了太多感情的眼睛。
有倔强,有软弱,有不满,有祈求。
“回禀仙;姑娘,在下并不认识这位姑娘。只是好奇仙姑身边的婢女,是不是也是同我等凡夫俗子一样来自世间,还是仙姑娘您从天上带来的。”朱雀说的一派的谦卑,让人听起来格外的舒服。
三师兄对视一眼五师兄,笑意中传达了自己对朱雀这马屁功底的敬仰。
“你这小子,嘴巴莫不是抹了蜜?我侄儿一向不喜欢油嘴滑舌的,怎么会收了你这么个人精儿。该不会是走后门走进去的吧?”仙姑只是随口一说,激发了三师兄那不甘落后的八卦心,忙抢了话头,把朱雀那点子的后门关系在众人面前抖了开来。
仙姑看朱雀的眼神,都变得有些扑朔迷离。在珍珍耳边说了些什么,吩咐她退下去。又对三师兄说:“原来是太白金星,嗯,这么说起来,这位公子的行事,倒是和太白有几分相似。好了,不说这个了,你们此次前来,到底是?”
信函,礼物,整齐的摆在仙姑的手边。
她仔细看了那盒子里的宝贝,扫了一眼下站的三个人,最后定格在三师兄的脸上。
“这是你选的?不错,有眼光。”
三师兄趁机跪下,给自己的火苗上加了一勺子油。
“谢谢仙姑夸奖,小的能入仙姑的法眼,实在是小的的荣幸,还望仙姑日后用得着的小的的地方,尽管指使小的。”
信函被仙姑掂在手心里,揣进了怀里。佯装有些困倦,对三人说:“老身有些累了,要进后堂休息。你们三个一路上也辛苦了,不如从这稍作休息再回去复命。我已经让珍珍去后边打点你们的客房了。你们可自行前去。”
珠帘再一次发出泉水叮咚的声响,屋子里只剩下了三个长吁短叹的大男人。
五师兄鄙视道:“三师兄的马屁,拍的真叫一个响。是不是看仙姑容颜未老,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想要趁机拉拢呢?”
这话说的,脸一边的朱雀都有些听下不下去,忙替三师兄说道:“哪里,我三哥不会是那样的人,虽然他没有脸皮,但是这对五哥你的真心,还是有的。”
五师兄没有听清朱雀说的什么,只知道是在帮自己圆场,还不住的点头赞许,一脸的坚定。
回过味来的时候,朱雀已经开了溜,消失在那珠帘后面。
“说真的,你这么巴结她做什么?”三师兄笑够了,平心静气的问。
五师兄前头是个王爷,后头是正儿八经的苦道山弟子,这巴结人的事,没做过几件。今天做到这般田地,说他没有居心,没几个会信。
“嘿嘿,早晚你会知道的。来,我们去看看我们休息的客房。你说仙姑仙姑会不会像我们出来投宿的哪家客栈一样,给我们安排一个房间啊,最好还是一张床的那种…”长廊里发出一声哀嚎,三师兄抱着柱子悲天悯人的哭诉:“我就是这么想的啊,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
五师兄被三师兄反问的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后,沿着长廊继续找寻那所谓的客房。
朱雀在那曲折迂回的长廊上转了几个弯,终于看到了等在一个拐角处的珍珍。
红肿的眼睛里好包着两汪的清水,好像清晨荷叶上的露珠子,稍一动就能掉下来,砸到某处。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暮易笙?”珍珍一改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孔,手上的小匕首架在朱雀的脖颈上,将他逼到了墙角里。
暮易笙三个字,已经久远到自己以为自己就要忘记了。她一遍一遍的说服自己,自己是个死人,没有人爱,没有人疼,这里就是她的家,仙姑就是她的亲人。除此以外,别无其他。
☆、第七十八节
“我是鬼门关上走了一遍的人,不瞒你说,我总觉得暮先生喜欢的另有其人,可是我没想到,竟然是你这样的?”珍珍把玩着手里的小匕首,坐在走廊底下的一方小凳子上,和朱雀攀谈起来。
朱雀不是一个凡人,比起那两个修仙的,还要明显。跟着仙姑待了这么久,这点基本的小本事,还是学会了些。
从朱雀领着那两人一起走进自己的时候,珍珍就察觉出了朱雀身上散发出的异样气息。
一股干净的几乎让人想要一口吞下去的气息,缠绕在朱雀身上,无影无形。珍珍记得仙姑说过,最干净的,莫过于天上的仙气。这个看上去不大的公子,会是天上的神仙?
可是这个神仙,却一眼认出了自己,还说的这么确定无疑,这让想要避世于此的珍珍有了一丝的慌乱。
她在这仙山上,每日里陪着仙姑溜达溜达,学些基本的修行,不在乎成仙与否,单看仙姑那不老的容颜,就是最大的诱惑啊!
她被暮易笙拒绝后,按照婆婆的交代,顺利和一个有些钱财的少爷相了亲,订了婚,成了姻缘。
洞房之夜才过,那风流成性的少爷就露出了真面目,左拥右抱不说,连自己堂妹都不放过。珍珍整日活在恐惧中不能自拔。嫁进高门大院后,她就没有再见到过婆婆,直到自己又挨了一顿毒打后,从少爷的口中得知,婆婆早就不在人世,留下了她一个人。
珍珍寻了几次短见,都不幸的被救了下来。
好不容易成功的一次,就是跳崖。
可能是婆婆的在天之灵保佑,她还是没有死成,反倒被一个仙姑所救。
仙姑说自己二百岁时,她不信。
仙姑说自己是个半仙的时候,她不信。
仙姑带着自己轻轻一跃就站到了山顶,又衣袖一挥的招来漫山的大雾时,她不得不信。
当仙姑问她愿不愿意留下来陪她时,珍珍不是没有犹豫,经过深思熟虑才点了头。
回去,还是那片混沌的世道,没有婆婆的疼爱,没有心上人的喜爱,没有丈夫的关爱,还要忍受自尊的践踏,倒不如在这幽静的山中孤独一生。保不齐自己哪天可以成个散仙,逍遥一生。
“你那时哭着跑开的时候,我们就在后面跟着。直到你回了家。”朱雀站在柱子边上,眺望远山碧水,眸子里都透着一股子的清凉。
“呵呵,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他的身边,不是多了一个你吗?”珍珍仰起头,眼角挂着的大颗珍珠终于砸在了手背上。
她不是不想要回去找她的暮先生。可一个残花败柳之身,怎么能够玷污她心中高贵的那个人。她做不到,也不想做。
朱雀这样仙气缭绕的公子,站在他的身边,虽然不合体统,倒也不碍眼。比起自己,也合称的多。
“你当时就在那把伞里?”珍珍听朱雀说自己附身于伞的时候,身后吹来一阵小风,吹的两个人的头发都飘起来。
朱雀的头发没有像珍珍一样盘起来,所以飞起来格外的飘逸。珍珍嗅着上面淡淡的香气,自嘲道:“这香味,只有暮先生身上才有。”
她说的,是暮易笙身上的桃木香。原来她竟是如此的细心,如此的用心,如此的伤心。
朱雀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劝慰这个肩膀颤抖的厉害的女孩,手举了几举,也没能拍在她的肩头。
“你别难过了。暮易笙一直都记得你对她的好,从未忘记过。”
“真的?”珍珍抽泣道。
“真的,她是那种对于滴水之恩,虽说不报,却铭记于心的人,你对他的好,他永远也不会忘。”朱雀想到神荼说珍珍做的饭菜难吃时的嘴脸,实在没有脸再编下去。
那边,三师兄已经揽着五师兄的腰走了过来。远远看到坐着的姑娘哭着泪眼,站着的公子一脸哀伤,暗悔自己错过了什么精彩万分的好戏。
“我说六师弟,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怎么能把仙姑身边的仙女给惹哭了呢?”三师兄一张口,还是那种奉承的口吻。腰上被五师兄掐了一把,才后知后觉,自己陷进去的太深了。
“三位公子,你们的客房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带你们去。”珍珍一抹脸上的水渍,迈着莲步,领着三人各自回了房间。
朱雀关上房门的刹那间,听到门口的珍珍说:“不要辜负了暮先生的情谊,我希望他能过的幸福。”
多好的姑娘,多纯粹的感情,就这么生生的赋予错了人,真是浪费。
朱雀拿出那串珠链,对着外头的夕阳叹道:“自古红颜薄命,有几个不是错付了良人所致。神荼啊神荼,你可知道,这不经意间,你也当了一回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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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的空气潮湿,站在里面一会就觉得身上湿痒难耐,何况是住在里面。
神荼早就抱着膝盖靠在了墙角,寻了个较为干净的地方坐着,头顶着墙壁,和同病相怜的蔡郁垒聊着闲篇。
太白出现在牢门外的时候,两人正聊到兴头上。神荼一句:“不过是逢场作戏”就像是一颗闷雷,炸在了太白的脚底,让他想要前行一步的脚,始终抬不起来。
蔡郁垒鬼术极好,在阴冷的地方复原的又极快。在牢房里整了整衣衫,恭敬的对着太白打了招呼,背过身去盘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