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头顶压下一句“可以再温柔点。”
闹闹狠狠了心,摸上他家先生冰凉的脸颊,牙齿打着架,腿脚发着软,浑身恶寒的凑上自己的嘴巴。
什么鬼格不鬼格的,先生发了火,把自己抓走不说,再把自己打个魂飞魄散,岂不前功尽弃?鬼格也是要在有鬼命的前提下才存在的。
孰轻孰重,闹闹心里明镜似的。
两人的唇离了还有一指远的空隙,闹闹听了下来。他看到他家先生怒目盯着自己,如千把小飞刀射进自己的灵魂深处,似乎是在说,“你若敢亲过来,我就敢把你弄死!”
闹闹悻悻的收了嘴,站直了身子,扶着床幔子开始掉眼泪。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鬼差大人你就行行好吧。小的化个鬼身不容易啊!你何苦这么逼迫我呢?”先是压抑的轻哼,慢慢的就变成了痛诉,最后直接被嚎啕的哭声掩盖住。
暮易笙对着那珠翠摇了一地的脑袋敲了一下,“我让你这么恶心了吗?自己笨怪谁?”
眼见着还是没有制止哭声的作用,又补了一句。
“好了,你先在这身子里睡一觉吧。明儿太阳一出来,那粒珠子就消散了,你就可以出来了。”
闹闹立马收住哭声,扬起一张胭脂水粉花了一脸的花猫脸,露出两颗小虎牙,笑起来一双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甜甜的说,“先生最好了,谢谢先生。”
小姑娘身子娇弱,屋里只有一张床,总不能让她大老远的跑来睡地板。
暮易笙犹豫了再三,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出了自己的床榻。
闹闹庆幸的拍了拍胸口,钻进已经铺好的被筒里。
软绵绵的被子轻的不像话,好像用手一碰就要碎掉一样。但是十分的温暖,好像有盆木炭火在周围一直包裹着自己的身躯,慢慢的热着,热着。
闹闹第一次这么大方的躺在这床榻上,一时有些难以入眠,直到暮易笙挥手灭了屋里的烛火,道了一声“不要打扰我休息。”才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
原来当人的感觉,也是不错的。可以盖这么温暖的被子,可以流这么多的眼泪,可以,可以抱着自己家的先生。那结实的胸膛,呵呵呵……
闹闹在自己越来越没边的幻想中,睡的很安心。
夜里偶感觉身上一凉,抱着身子缩成了一个团。接着就又恢复了之前的热度,闹闹似乎还闻到了好闻的香味围绕自己身上,那种感觉似曾相识。
暮易笙起的早,叫醒了还在梦里傻笑的闹闹。
“出来吧,差不多了。还要给她送回去。”
闹闹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坐起身,看清已经洗漱完毕的暮易笙,害羞的笑了笑。
“先生早,我这就出来。”
稍稍一用力,自己的魂魄就徐徐飘出了翠月的身体。
因是在床边,闹闹坐的又比较靠近边缘。一放出自己的魂魄,那翠月的身子就斜斜的往床下栽下去。
好在暮易笙手快,瞬间移到窗边,捞住那快要掉下去的身子,一把扳正靠在床头。
门后是一片微亮的晨光,还带着丝丝的凉意,和林子里特有的湿气。
珍珍手里的食盒哐当掉在地上,里面冒着热气的米粥洒了一地,金黄的米粒粘稠到脚边,每走一步,都印出一个小巧的脚印。
珍珍失魂落魄的跑开了,连地上的食盒都没来得及捡。
闹闹飘在半空,“先生,你以后可能都吃不到好吃的饭菜了。
暮易笙抽回揽着翠月脑袋的手,不屑的回道,“谁告诉你那饭菜很好吃?”
☆、第八节
珍珍哭哭啼啼的跑到河边,对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擦一把泪水,那泪珠子就噼啪的掉进河里,激起小小的涟漪。
暮易笙给自己留了信笺,约自己一早去他家一趟。
原以为是回心转意,原以为是火热告白,原以为最次也得是道歉。没想到,竟然是无声的讽刺。
那个靠在床头的女子,衣衫不整,睡的正香。这若是还不看不明白,珍珍就笨的可以跳进这河里溺死自己了。
也罢,既然他不是她的归宿,又何苦自欺欺人。奶奶说镇上有人给自己提亲,不如就此见一见,说不定就能碰到个像自己喜欢暮易笙一样,喜欢自己的。
晨光慢慢的变得灼热起来,跳出地平线的太阳,光明正大的走到了林子的正中央。
朝着河水里打了几个水漂,珍珍也哭的有些累了,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往家里走去。
暮易笙撑着伞,静静的注视着珍珍回了家,尾随了很长的一段路,才折了身转向镇上。
出摊比较晚,已经有人着急的在那张空无一物的小桌前来回的踱着步子,等待暮易笙的到来。
暮易笙刚想说声客气话,那人恰巧转过身看到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热络的抓起暮易笙的手掌,一脸的谄笑。
“高人,高人你可算来了。在下听说高人乃是大仙转世,求问占卜一个比一个准。在下有一事相求,还望高人指点一二。”
再收回自己的手时,暮易笙掌心已经多了一小包银子。
将银子放到桌角上,暮易笙有条不紊的挂上伞,取来家伙什,一一的摆好,铺平纸张。
“高人,近日在下家里要来不少远房亲戚。说是亲戚,实则是内人的兄弟姐妹,因为老家的一些变故,不得不暂时住在我府上几日。我本身是没有意见的,府上空房子不少,挑个几间住一住完全没有问题。无奈家中老母不悦,老觉得自己和那些乡下来的处不到一家,担心会出隔阂。特意让我去求一求庙里的大神,看看神仙的意下如何。”
暮易笙抬了眼,“公子府上几口人”
“不多,六口。”公子哥一脸的认真,扒着手指头数了数。
“夫人兄弟姐妹几个?”
“两个,不过加上家眷,也得五个人。”说完一脸期盼的等着高人的教诲。
“无妨。”暮易笙提起小白云,在砚台里沾满了墨汁,一勾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吉”字。
“五人六人十一人,为大吉。公子大可放心。老妇人的担心是多余的,相信你们一定能相处的很愉快。”待墨迹稍稍一干,暮易笙把那薄纸递给公子,笑着收起了钱袋子。
那人脸上更是乐开了花。
一个劲的道谢。“多谢高人指点。在下本来是想去镇外面的寺庙求一求的,幸得碰到了一位故人告知,这里就有在世高人,何苦舍近求远。我起初还不太信,经先生这么一说,现在时一百个放心。高人就是高人。在下先告辞了。”
暮易笙微一仰脖,“不知故人是?”
那公子边走边回头答道。“就是东边的曾员外府上的少爷,也是在下的同窗。”
暮易笙以扇子遮面,问后边的闹闹,“曾家的公子,你可见过?”
扇子在墙上貌似被风吹的左右摇了摇。
暮易笙一双鹰隼一样的眼睛,看向东边的那栋顶高的宅院子,笑得格外好看。
吃过晚饭,暮易笙端坐在书桌前,百无聊赖的欣赏那奄奄一息的桃树,这几日没曾细看,竟然又和快要死掉一样的耷拉了下去。枝条软软的垂着,花瓣在地上翻滚着,枝头仅存的花朵也被风吹日晒的没有鲜嫩的颜色。
手中的桃木扇摇的自在,自己赏的无趣,随手一扔,那扇子就飞出了手,照着那株桃树半截腰转过去。
“不要!”
闹闹显出鬼身,在桌子底大喊。
因为吃饭的时候闹闹提起了珍珍的厨艺,导致暮易笙吃着一桌子买来的饭菜都没了胃口,命令他去桌底抱着桌子腿蹲着,直到自己允许才能钻出来。
这一喊,身子就从桌子底站了起来。
扇子飞回暮易笙手中,他身形未动,扇子却向后一指,对准了刚站起身的闹闹。
“哪个准许你出来的?”
闹闹只得乖乖的又蹲□子,挪进桌底,抱着桌子腿从那嘀咕。“食不言寝不语,不相干不做功。”
这是暮易笙命令他说的,要说足一百遍,还要保证他那时候在家,这事就算完。
一百遍说起来就三个字,可是换成一句话,一百遍说到后面往往就变了样子。“食不言寝不语,你不做我不吃。不相干不做功。白做工不给钱。”
闹闹闭着眼睛,点头晃脑的磕着桌子腿,说的顺口顺嘴。
桌面上不重不轻的敲了三下。
隔着一整块木板子,暮易笙好笑道,“你倒是会自己找乐子。我现在要出门,你是在家呆着还是跟着我一起?”
一听能够出门,闹闹不顾额头撞在桌腿上的疼痛,打了滚的从地上站起来,如果后面有尾巴的话,不用怀疑,此刻一定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行,你数到第七十一遍了,回来继续数。”
……
原来白日的卦摊,那都是掩饰,捉鬼才是正经买卖。
闹闹此时正跟着他家先生,隐身在空中腾飞。
平日里自己白天跟着先生算命,晚上累的只想睡觉。纵使知道自己能够腾跃飞翔,也没有好好的体验一把。
现在俯身看向下边的住宅院落,和棋盘上的格局差不多,横竖成行,规整划一。屋顶上青色红色的砖瓦,在月光的照射下像是小鱼儿的鳞片,不时的发出幽暗的光芒。脚底下的一团灰色的烟云,正拖着自己和他家先生,缓缓的前行。
这朵云突然从地底钻上来的时候,闹闹还在想为什么这下边的云和天上的不是一个颜色,不知道能不能飞的起来。等到自己被他家先生提留着脖子扔上去的时候,这种后顾之忧就完全没有了。
何止是能飞,是非常能飞,还很平稳。比自己走在地上都来得踏实。
暮易笙的法力,一定不低。闹闹暗想。
搞不好身边这个鬼差大人,就是自己日后的靠山。想到这,闹闹又往鬼差大人身边靠了靠,手几次试图去抓那背在身身后的双手,念及会被冻下去,还是没有付诸行动。
他们此时正在白日里都要经过的白玉石牌坊的上面站着。灰色的烟云还在脚底翻腾着,遮的闹闹有些看不清底下那个发光体是个什么东西,正做贼一样的在大街上四处游荡。
暮易笙把桃木扇掂在手里,手上捏了诀,灰云朝着地面略微的落了落,隔着半条街的距离,跟随者那个若隐若现的发光体。
忽的,那团物体转了个弯就不见了。闹闹伸长了脖子,扒着云头往下瞧,也没找到踪影。
屁股被猛的一踹,闹闹倒栽葱的从云头上掉了下去。
还好,被树枝子挂了一下,没有直接栽倒地上,树下拴着一只站起来比自己都高的黄狗,闹闹认识。
这棵树也颇为熟悉,是曾员外府外的大树。
云头上的暮易笙乘着云降到和闹闹平行的位置,夜色下的眸光中带了少有的温柔。
“疼吗?”
闹闹脑袋朝下的眨眨眼。
扇坠子紧接着就狠狠抽到了他的脸上,“知道疼就长点记性。行云的时候最忌讳东张西望。”
闹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发觉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点不点头,好像也看不太出来。好在自己的鬼身很灵活,腰上一使劲,整个人立马正了过来,站在树干上,沿着暮易笙看着的地方看过去。
那团自己跟丢了的光团,隐进了一间还有烛火的屋子,里面的光亮随即就暗了下去。
暮易笙没等闹闹跟上来,直接跳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的格局没怎么变,只不过多了些有名无名的花花草草。楼台那里的八卦镜也悉数消失不见,上次特意送来的桃木符也没有了气味,不知道被谁扔到了哪里。
暮易笙使劲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细细的分辨。
腐臭味不重,但是仔细闻还是恩能够分辨出来。这是地府的特色味道,他怎么会忘记。
屋里的烛火已灭,但是还是有细微的声响,好像是两个人在交头接耳。
暮易笙的脚才踩在第一层台阶上。
从外面跳下来的闹闹就“哎吆”一声怪叫,揉了揉屁股站起来,被暮易笙投过来的目光硬生生吓在了原地。
屋子里的依旧一片黑暗,那细微的声响也戛然而止。
暮易笙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墙根下的闹闹,紧了紧拳头,怒而不发。
闹闹接受到那没什么好意的目光,深感自己可能坏了某些大事,可能回去不止要抱桌子腿那么简单,抿了抿嘴,脚尖在原地画起了圈圈。
里面的烛火终于亮了。
披了单衣的男子推门而出,看了一下院中无人,狐疑的关上房门。
屋内已经站了一个摇扇子的公子哥,正含笑望着床上的女子。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那公子想要开门招呼救兵,无奈怎么用力,那门就像是长在一起一样,纹丝不动的紧闭着。
那公子哥扇子朝着床上一指,淡淡道,“捉鬼。”
☆、第九节
床上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