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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绝世容颜,这一点也不假,我原本以为胡梅馨、李姬如两人,就已经是这世上美女的极至了,可是想不到和眼前这名女子比较起来,她们俩却又稍稍的逊了一筹。
“她是汉人么?”
当我看见她高高的鼻梁和稍显有些深凹下去眼睛,我情不自禁想问一句,“可是,她的脸型轮廓,就和我们汉人一般无异,看起来她并不是来自西域外族的。”
“这是一种融合的美,西域外族和汉族的融合。”
我心里面突然生出一丝明悟,大概这个女子的父母其中有一方该是外族,因此才会生养出她这样的美人儿来。
那女子的美不但吸引住了我,而且还吸引住了在场所有的士兵,或许应该说但凡是男子突然见到她的容貌,大概都会被她所迷住,以致在这一瞬之间脑袋里面变得一片空白。
就在所有人都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女子的身形突然一动,整个儿倏忽趋前,彷佛鬼魅一般向着我扑了过来,来势竟是快得惊人。
我没有想过她竟然会这样突然发难,难为她对自己的容貌如此自信,竟然故意揭开面纱来迷惑我的心神,如果换作旁人在我的位置上,只怕已经可以束手就擒了,只可惜——我并不是旁人,而是映月宗的下任宗主——朱长洛。
正文 第69章 登基(1)
男人绝不能贪图美色,因为贪图美色的男人是绝对成不了大事的。
师父从前对我的教导如今我还能在记得清楚,但是我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是不贪图美色的男人,或许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应该算是一个热衷于寻花问柳,周旋在美女的石榴裙下的男人,同时我也绝不认为自己成不了大事。
不过这一次,我终于嗅闻到了美色能够对男人产生的危险,因为那女子的手抓只是在转瞬之间就已经来到我的脸面前。
我心中一惊,当即大喝了一声,然后脑袋偏了偏,堪堪让过了对方的这一击,接着我又极快的点地左让,整个人一下子弹开了三尺。
那女子似乎没有想到我竟然能够闪避得过去,在近距离的情况下,我清楚的看见她眼中闪过的惊色。一招不中,她立即又变招袭来,比较先前更是凌厉快捷了许多。
我并不畏惧她的凌厉快捷,因为我知道自己的武功修为要比她更高一些,之前只不过由于受了她的媚惑之故,才会让她有了可趁之机。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她快,我只会比她更快。
她的手才探到了我的面前,我已经一把就将她的手臂抓住,同时另一支手顺势伸到了她的腰肢,有意调笑道:“小美人儿啊,莫非你真的想要背上个刺王的罪名么?算了,你以后还是好好的侍侯孤吧!”
说时,我暗运内力充斥双手,分别扣住了那女子手腕和腰肢的两处脉门,顿时她的人整个儿一软,就倒入了我的怀中。这情形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她受了我的撩拨而情难自禁,终于主动向我投怀一般。
那女子惊怒交集的盯着我看,任由我紧紧拥着她,一时之间大概也说不出话儿来。
我转头看了看那些正要扑向我手下士兵的宫女们。大喝道:“你们还不住手?”
言语间。我极快的封住了那女子身上地几处要穴,把她推到前面让那些宫女看个清楚。
那些宫女知道她们地“首领”已经被我制服,随即相互对望了一眼后,都停下了动作,只是惊疑不定的看着我。
我稍稍放下心来,转眼看见我制住的那女子身后背着一个灰色的包袱,于是伸手去摸了一摸,发觉里面包着几块硬物,心中一动,顿时就将她的包袱扯下。然后打开来看。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里面装着三枚我大吴的宝玺,看来她的来头不小,这一回是专门来偷玉玺出宫的。我将玉玺拿在手里,看了一眼那女子,想道:“她身负武功,只怕是镜花宗的人,先扣起来再说把!”
打定了主意。我招来一旁地索道存,说道:“索道存,你把她们都带到我的帅帐处看好了,这件事儿绝对不能走漏了风声。”
索道存领了命。让士兵把那一众宫女连同我制住的女子都用绳索绑好,然后就压着她们匆匆的赶回我的帅帐去了。
我带着士兵继续在禁宫之中扫荡,其中倒是抓住了不少想要挟带私逃出宫的太监、宫女,看来真是应了那一句大难临头各自飞,被我抓住的人都一一押到了金銮殿前面的广场上,我要等父王进宫之后,再作处理。
转了一圈,终于来到了朱长文地寝宫。也就是皇祖父和皇祖母当年的寝宫,只见那充满了我对皇祖父和皇祖母的大部分记忆的宫殿,这时候烧得漆黑一片,坍塌得不成样子。尽管厉海兵在我地命令之下已经尽力救火,但是这火毕竟早就烧了一段时间,因此没让火势向着别处蔓延,这已经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殿下,宫中尸首已经确认了,共有四十余人,其中有两俱尸首头戴皇冠、凤冠,虽然不能辨认相貌,但是看起来该就是皇上和皇后的了。”
厉海兵匆匆的来到我的身前,只见他的脸上身上处处可见沾着灰黑,显然他也已经尽力去救火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厚棺入殓皇上、皇后的尸身,迟些待到父王他入宫,再抬过去让他老人家过目就是了。”
微微一顿,我又道:“把火头都扑灭了,小心死灰复燃再有,将那些烧死的人都用棺木装好入殓了。”
这么说时,我突然又想起了入城时看见地城头倒下的士兵,又继续对厉海兵嘱咐道:“处理好这里的事儿后,你就到城中再多找棺木,把这一次阵亡的将士都葬了,也算是祭慰他们的在天之灵吧!”
厉海兵听完我的嘱咐,大声答应了一声,便径自领命行事去了。我看着他的身影,心中突然又想起了一件重要无比的事情,连忙一转头,急急的向手下吩咐道:“走,快出宫,到定远侯府去。”
我之所以要赶往定远侯府,那是因为我从之前的朱长文和皇后的尸首想到了这一位国师王弼,接着又想起王弼手中掌握着锦衣、金吾两卫,乃是极其重要的人。要知道锦衣、金吾两卫在全国各地都分布了许多密探,这一张密探的网虽然未必有我的东、西两厂来得精细,但是却也更大更广,我心中是想趁着父王还没有进城,就先把王弼拿了,然后逼他将这一份密探的名册交出来,以便我日后可以加以利用。
赶到定远侯的时候,我才刚走进府门,就有人给我禀报,说是定远侯父子已经在府中自杀身亡了。我闻言一怔,倒是想不到王弼父子对朱长文竟然如此忠心,来到内院真真切切的看到他们两人的尸首,我已经确认他们真的就是王弼父子。
对两具尸体看了几眼,我突然发觉王弼父子的脸上似乎带着一丝惊恐之色,心中不禁一动,叫道:“给我把忤作找来,验一验这两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微微一顿,我又道:“抄家,抄家,给我把府里的东西都清点一下,发现什么帐册名册的,待会儿就交到我这儿来。”
手下的士兵依命做事,我正思量着这一回想要找到那名册的下落,只怕是有些难了,心中不禁暗想:“要是这一份名册落在了镜花宗人的手中,只怕日后又是一桩心腹大患啊!”
正这么想时,突然索道存走进了府来,对说低声道:“殿下,事儿小的已经办好了,那些女子都安置在了您的帅帐之中。”
微微一顿,他又道:“还有,燕王殿下已经进城了,如今正行到了朱雀大街上。”
我闻言想了一想,向这索道存嘱咐了一句让他在这儿为我查找那一本名册,然后就匆匆的领着人出了定远侯府,转向朱雀街迎接父王去了。
来到朱雀街,不一会儿我就看见了父王,我下马拜倒在地,假作哀声道:“父王啊,您和诸位王叔千里勤王,可是想不到孩儿才进城来,就听说皇上和皇后已经双双被奸妄王弼烧死在了宫中,真是我大吴之不幸啊!是孩儿护驾不及,请父王和诸位王叔治罪吧!”
诸位王叔和父王都在一起,听了我的话儿,众人脸色都是一惊。他们虽然都是为了撤藩一事才反了,但是却都没有敢把矛头指向朱长文,这一次诸藩一起进京来也打着勤王的旗号,实在是“忠心耿耿”的表现。如果这一次朱长文不死,众人也不会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杀他,只不过日后朱长文却铁定变成一个为人傀儡的儿皇帝,任由人摆布,最终还会落得个逊位的下场。
我熟读史书,知道如今的这种情形,就如同当年西晋的八王之乱时一样,诸王虽然兵力强弱各不一样,但是却能够借着傀儡皇帝的名义相互征战,争夺朝政大权,最终闹出了一个五胡乱史来。而我这时候突然禀报说天子已经驾崩,而朱长文又没有子嗣,这就让许多有心人有些失望了。
父王似乎很快就定下了心神,他意有所指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之中满是赞许的神色,然后说道:“长洛,这一次你攻下应天有功,其他的事儿也不干你的事儿,这罪责就免了,待会儿再论功行赏。”
我心知这一回朱长文无后,那要论起来,该就要轮到父王身登大宝,因此谢过父王后,就起身随着他和一众王叔进宫去了。
虽然城破时还比较仓促,但是我手下的人马已经将整个应天控制在了手中,朱雀大街上显得格外的肃穆井然。父王走在上面,我察言观色,见他老人家很有些志得意满的样子,我心里面自然也很是得意。
走上了金銮殿,虽然今日这殿中未免显得有些寥落冷清,但是父王一走进其中,立即哈哈笑道:“想不到我们也有如此进殿的一日。”
说时,父王又道:“我们如此远道进京,只不过是为了勤王而已,想不到皇上却被烧死了,这都怪我太过心急了,终于是使得我大吴的天子丧生奸妄之手啊!”
父王一声长叹,继续道:“为了赎回这个过错,我还是这就领兵回燕京去,朝廷之事,就交给诸位王弟了。”
正文 第69章 登基(2)
我听见了父王的话儿,当堂一愕,暗忖道:“父王苦心经营数十载,好不容易才等到今日,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儿来。”
想着想着,心头猛的一动,转念想起从前曾在史书上看到过南北朝时,那宋帝刘渊逼得东晋恭帝加九锡和禅位时,就是先后两次固辞不受,又说出什么要告老归田的话儿来,迫得群臣表态,这才名正言顺的登上了帝位。
想到这里,我斜眼一瞥父王的神情,见他老人家淡然镇定,哪有半点想要伤心的意思,先前那番话儿分明就是想以退为进,从而试探各位藩王的口风,说起来父王这一招实在是高明之极的。
我这么一想,立即就全盘明白了父王的意思,当下跪下来说道:“父王,您老人家一向忠义,领兵勤王也是为了这黎民百姓和我大吴的社稷。如今皇上身死,这可不能怪您老人家啊,要怪就怪王弼、黄子澄和齐泰这些奸妄小人,竟然胆敢害死皇上。”
暗自留意了一下其余众人的动静,我又慷慨激昂的说道:“如今皇上驾崩,父王身上担负着江山,社稷,担负着元元众生的疾苦,您可千万不能说出什么回燕京赎罪的话儿来,不然我大吴的天下恐怕就会分崩离析了。”
我这一番话儿侃侃说来,父王和师父的眼睛里同时亮起了赞赏的光芒,大概心里面都在夸我的心机灵巧吧!不过我还没有来得及仔细体味其中的意思,就又见周王叔和代王叔相互对望了一眼,走近父王身旁道:“长洛王侄说得极是,燕王兄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微微一顿,他们两人同时跪了下来,一起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们愿奉燕王兄为主。”
我的话儿已经将意思说得七七八八,在殿里听见的人应该都能猜想到父王先前那番话儿的意思,而这时候周王叔和代王叔又把事情直白无比的说出来。顿时就算再傻的人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霎时之间,诸路藩王都一起跪倒在了金銮殿中,向着父王行着叩首的大礼,大呼道:“我们愿奉燕王兄为主!”
这一刻,我只觉得众位王叔的声音震彻天地,就连那栖息在宫殿顶上地鸟儿都闻声展翅飞起,高高地回旋在这座庄严圣洁的宫殿之上。
父王算是得偿所愿,哈哈的发出一阵长笑后,也不再矫揉做作,点头道:“好。既然诸位王弟都愿意奉我为主,那愚兄就却之不恭了!”
说罢,父王似模似样的道了一句“众卿平身”又得意无比的笑了起来。
父王说话的时候,我不觉间留意到了那一位宁王叔的神情,只见他脸上虽然显得木然无比,但是在他的眼中,我却看到了一丝让人心寒的光芒。从那丝光芒之中我非常的清楚地知道,宁王叔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