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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瞬间乱成一片。所有人惊慌推搡要逃跑,一时之间,枪声不断响起。
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陈逸就已经行动一跳过眼前的桌子右手拔出枪射向那个向贞问连的杀手。那枪打到了那人的肩膀上,陈逸追上去瞬间几道枪往他身上扫射,自己一个翻身躲过了那些子弹,看那些人防着自己打着枪慢慢退出去,自己不理会付禄民的叫唤声追了出去。
“碧烟!”药郎在枪响起的那一刻,立刻寻找与自己有一段距离的罗碧烟。那罗碧烟竟然不怕死地拿着相机拍照。
“碧烟——趴下!”药郎大喊,罗碧烟充耳不闻。药郎不顾一切地扑到了罗碧烟,那子弹在他的脸上擦出一道伤痕,火辣辣地疼得他一双凤眼泛起了水雾。
“药郎!”罗碧烟看到药郎的脸上擦伤。
“不要动!”药郎拿手重重地按住罗碧烟的头不让她乱动,两个人就趴着不动。药郎一个人承受着动乱的人踩到他的身上不让罗碧烟受到丝毫伤害。
整个百乐门变成了枪战的现场,不断有人死去,不断有血溅到他们身上,而且有人死去倒到了他们的身上,药郎身子底下的罗碧烟身体微微发抖。
上海滩已风云骤起。
陈逸追着出了百乐门到了一个巷口中,那些人极为聪明地,化整为零让孤身一人的陈逸不知道往哪里追去。这上海滩的黑夜如空一个巨大的丛林,充满不知道的危险。眼前一个身影闪过陈逸追上去,可这身影却消失。
有危险,陈逸告诉自己。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正如陈逸的直觉一样,一声暗响从背后穿过他的胸膛,血溅出去自己扑到在地,血一下子满开。
谁来救救自己啊……
活了三十三年,这是陈逸第一次被人用枪打了。十多年前,自己还在想不会有任何人拿枪将自己打到,看来这个世界没有绝对。
“咯咯咯咯……”
一声好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艰难地看到了白天的之时看到的那个孩子。这孩子还是浑身光溜溜,他的大眼睛看到看着倒地的陈逸开心地笑起来。他一下子跨坐到陈逸的身上,疼得陈逸想大叫。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叫出来了。
“喂……快去找人来救我……”陈逸虚弱地说着,也不知道孩子听到了没有。可他感觉到坐在他背上的孩子伏在他的背上蹭啊蹭,肯定把自己蹭得满脸是血。陈逸可以想象那个画面。
“快……快去找人……”由于失血过多,陈逸眼前越来越模糊。
“咯咯咯咯……”一阵十分好听的声音响起,模糊之中,陈逸看到了很多和那个光溜溜的孩子一样的孩子。
果然,自己开始出现了幻觉,然后眼前变成一片黑暗……
第二话:人之兽(4)
上海最大的西医院此时乱成一团,罗碧烟守了药郎守了一个晚上又一个白天。药郎不耐烦:
“就是骨折,你不用担心,过两天就好。”
“对不起,药郎。”罗碧烟噙着泪水欲哭不哭,药郎对她来说,可是亲弟弟一般的存在。为了自己,药郎受伤,若不是药郎,自己恐怕也已经死在百乐门了吧。自己的任性妄为有的时候总是无意间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
“记得叫替我交医药费就可以了。”药郎满不在乎地说。
“你!”罗碧烟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只要药郎还有这玩笑的心情,那么药郎的伤口就不会有多大的伤害了。罗碧烟放下心来,握住药郎的手寻得一丝的安心。
“你快回去,难道你不管这新闻了吗?”
“那我先回去,下午我会让福伯过来看看你,明日我再亲自煲粥拿过来给你。”罗碧烟点了点药郎的鼻尖。药郎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来自罗碧烟给予的宠溺。
“我要吃鱼片煲粥。”药郎裂开如同阳光一般的笑容给自己争取道。
“好、好,听你的。”罗碧烟露出无奈的笑容。罗碧烟一走,药郎终于装不下去了,疼得咧嘴。看来自己得好好地呆着了,脸上的伤口容易除掉,骨折之处可得慢慢养好了,还有身上那些被踩肿的地方。以自己的身体,也要半个月吧。药郎闷闷得躺下拿被子捂住自己。这医院差不多住满了受伤的病人,自己这一间病房算是不错的了,只有两个病床。只听到护士的交谈声和推开门的声音。看来是隔壁病床的病人被带进来了啊。
“咯咯咯咯”听到悦耳的叫声药郎仿佛被什么刺激了一下,掀起被子要翻身,可是身上的疼痛提醒了他上身的伤痛,他看到的是一个护士和一个男人的交谈。隔壁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的男人,这男人药郎认得,这是那个巡捕。可重要的不是这一点,最重要的是那巴着那巡捕白白嫩嫩的孩子。那清脆的声音就是那个孩子口中发出来的。瞬间,药郎的双眼亮了起来,吞咽口水,如同看到了美味一般。那个和护士交谈的男人地看了他一眼,药郎立刻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扭头看窗外。
和护士交代完之后,章是非叫站在外面的贾恩进来好好照看陈逸,并提醒他注意隔壁的怪异少年。交代完之后,章是非又去应付副督察付禄民和李三嫂了,陈逸倒好,烂摊子一下子甩到他的手上。章是非人了,自从陈逸进入巡捕房之后,章是非一直在陈逸背后替他擦屁股,收拾烂摊子。
药郎看着那孩子钻到陈逸的被子里趴在他身上睡觉恨不得把那孩子揪到自己的怀里绑住。
“你喜欢那个孩子?”照看陈逸的贾恩看着这个长得和女孩一样漂亮的少年问道。
“嗯嗯,我家里有个弟弟和他一模一样。看到他就让我想到我的弟弟。”药郎面不改色地说谎,还在脸上挂满忧伤。
贾恩抓抓头:“这孩子好像不是陈头的孩子,要不是这孩子,陈头就死定了。这孩子可是陈头的救命恩人。”
“真是没有想到这孩子救了陈巡捕的命,这孩子和我那弟弟一样,能让我抱抱么?唉,说起来,我那小弟弟……”于是,药郎又开始编故事……
陈逸很少做梦,可现在他知道自己现在做做梦,别问他为什么知道,反正他就是知道。他总是听到那些好听的笑声,悦耳而动听,没有任何忧愁和烦恼,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这些笑声,他认得。就是那个喜欢抱着自己大腿的孩子,喜欢黏在自己身上的孩子,现在自己就出现在那个里弄口里,看到好多好多小孩跑过去。眼前的梦中还出现了一个陌生人,一个青蓝色长袍的男子,长得像狐狸一样的男人。他身上的袍子上绣着怪异的野兽图案,而且他还看到了袍子上那怪异的动物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变成了另外一种形态。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陌生的男人,这种熟悉感怎么也甩不掉。梦中的这个男人认真地听着孩子的笑声就是找不到发出笑声的孩子,就像他那一天一样。他十分认真,认真到他忽然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让他浑身一颤。那种感觉太奇怪了,这个年轻男人好像看到了自己好像看到了自己,又好像没有看到。他看到那个男人闭上眼睛感受着从自己身边过去的声音,他伸出手一抓碰到了孩子的手,但是慢了一步,没有把孩子抓住。然后里弄口里恢复了静寂,男人站在寂静的里弄口一下子便离去。
柳青阳抬步离开里弄口,自己差一点就抓住了其中一个孩子,自己的双滑过了那孩子的手臂,看来只能明天再来试试了。
迎面而来的是一群巡捕房的人和一个面色憔悴的妇人。他们彼此擦肩而过。刚刚在里弄口柳青阳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感觉有人在旁边看着自己。那种感觉很浅很浅,让他分辨不出是什么。如果是死人的灵魂,自己一定会知道,可那不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事情的柳青阳有丝疑惑,看来还有很多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陈逸看到柳青阳跨步走的时候然后被痛醒,睁开眼,胸口上有一种沉重感让他觉得胸闷,艰难地感觉到是那个孩子趴在他身上睡觉,难怪自己会做这怪异的梦,原来是有人压在他的胸口上。他醒后听到房中之人的对话,觉得荒唐之极。
“……所以……让我看看他的胸口,如果他的身上有胎记那么就是我的弟弟。”药郎那生动的表演惹得贾恩莫名感动和悲伤。贾恩难为情地抓头,这少年生得好看,不像是会骗人的人。贾恩摸索着到陈逸的病床边,看到陈逸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拿着双眼瞪他,他吓了一大跳:
“头……”
“让我靠起来。”陈逸的伤势算是个奇迹,换成其他人不可能那么早就醒来,那子弹可是穿过了他的右胸膛。听到陈逸的声音,那孩子也跟着醒来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
“下……下去。”这孩子在他身上乱动碰到自己的伤口让他疼得冷汗直流。贾恩看到陈逸的脸色不对赶紧将孩子抱起来。
“来、来。让我看看。”药郎欣喜地说。贾恩看陈逸不反对便将孩子送到药郎手中,然后小心地替陈逸靠在床上。
“啊,乖宝贝,我终于找到你了。”药郎捏捏孩子身上的肉,真是肉嘟嘟的。他摸索到孩子的膝盖骨,显得有点爱不释手。
“喂,把他还给我。”陈逸的脸色苍白,但双目却十分清明,而且从他那受伤的身上透出一股十分强大的气势。
“这孩子也不是你的吧。”得到了孩子的药郎狡猾地说。
“你知道我是谁吗?”
“陈巡捕。”
“这孩子不会是你的亲人,呵呵。没有哪个亲人会对自己的兄弟露出这种‘贪婪’的表情。”陈逸冷笑。
药郎脸上一垮,原来自己的表情那么明显啊。趁着药郎不注意,那孩子滑出他的怀抱以超出一岁多孩子速度的方式奔到了陈逸的怀抱。三人一时之间目瞪口呆。
“喂。”想拦住孩子的药郎牵动到断掉的骨头疼得他停止了乱动。
那孩子跳到陈逸的怀中揪着陈逸的病服蹭啊蹭。这样撒娇,谁都会于心不忍。
“给他买件衣服去。”陈逸僵硬着脸说道。
“是。”贾恩应一声。
于是,这些日子就演变成了药郎在病房中骗那孩子,但是总被陈逸阻止。陈逸不知道药郎为什么要对这个孩子有这样的坚持,但是陈逸知道绝对不能让这个孩子落到谁的手中,不然一定会发生十分悲伤的事情,心中是这样想着,却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自己从一开始不喜欢这孩子到现在的舍不得,这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这是谁家的孩子?有谁舍得将这么可爱的孩子放在外面乱跑,看来等自己伤好之后,要亲自将这孩子送回去了。这么一想,就能够理解李三嫂对自己儿子的感情了。这样一想,陈逸就想到那个梦,他将一些事情交代给贾恩,让他和章是非接头一些让他觉得疑惑的事情。
“为什么!”罗碧烟双掌排在社长陈彬愤怒地质问。
“碧烟,这个新闻牵扯到各大黑帮,要是报道出来会造成整个上海滩动乱。”陈彬沉静地回答她。罗碧烟永远比所有人要负责人和有激情,但是这样的人太容易出事,太容易被人利用和被人伤害。而且她遵从的理念完全盖过了她所知道严重性的后果。
“可在百乐门里死了那么多人,难道就那么算了?”罗碧烟觉得有点难以置信,眼前的陈彬变得有点陌生。
“碧烟,你要是报道出来,只会给普通人造成很大的恐慌,我今早已经收到各界的信函不希望看到报纸上报道有关这件事情。”陈彬看着这个年轻的记者说道。
罗碧烟咬唇。
“你若是这样做了,会造成你个人的人身安危。到时候我怎么和罗老爷交代?难道你要伤罗老爷的心?不仅仅是造成你个人的安危还造成了整个申报报社的安危和社会上一些人的安危。难道你真的要所有人付出生命的代价而去报道出这条新闻?”不是他陈彬威胁她,而是眼前的记者太年轻,做这一行,光有年轻的激情和胆识并不够,还需要缜密的心思和判断,和圆滑的处事方式。很显然,罗碧烟还是太年轻了。这样的人日后会遇见难以跨越的鸿沟。
第二话:人之兽(5)
你这样做,没人会前去感激你。只会将诅咒加到你的身上。
整个民国已经够乱了,这脆弱的上海滩已经经不起再大的折腾了。陈彬想要的是一个平和的上海滩,他从来都不愿意上海滩会沦陷成北平那样成为一座巨大的坟冢。北平的沦陷是国人心中的阴影,这上海滩决不能成为第二个北平,将这个城市的人们至于动乱之中。
“社长,这新闻我是不会放弃的!”罗碧烟忍住心中的愤怒与失望宣誓到。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后果,显而易见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