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孤?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真把自己当帝王了!天同挑起眼角看了纱帐后的身影一眼,那身影甚是高大,可惜看不清面目。天同最是看不惯小人得志,暂时打杀不得,就寻思着气一气他也是妙事。
“臣对主上一片忠心,日月可昭。”猰貐恭敬道。
“他日我登大宝,必不会忘了将军的功劳的,将军此行辛苦了,先行下去休息吧。”幽低沉的语调微微抬高,显然是对猰貐颇为满意了。
“藏头露尾,莫不是那横公鱼做的肉身腥臊不堪,无颜见人啊。”既然对方是幽,天同自然也就知道了他们当初利用燎焱抓横公鱼的目的了,横公鱼肉身强韧,鳞甲坚硬,与乌梅两枚煮之,食后可去腐生肌,其妙处还在于,散灵若附身于上,便可以最快的速度修的金刚不坏的肉身。
“主上天颜也是尔等囚奴能见的!”天同话音刚落,已经被‘走狗’猰貐一脚踹倒在地,然后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讥落。
天同自是不甘示弱,君子动手不动手一向是他的强项,所以即便是被绑了,那嘴皮子一动,也是杀人不见血的。
曾经的天神猰貐或许温言少语,但如今的猰貐早不是吴下阿蒙,与天同舌战起来,竟也不落下风,一时间,原本阴森冷寂的大殿中竟有些热闹的感觉。
“够了,成何体统!”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头上才幽幽的传来一句,看来那幽是看够了戏了。
“那臣就先行告退了,主上事务繁忙,这天同星君就暂且拘在地牢中了,待主上有了闲暇再慢慢料理他。”猰貐识趣的噤声,顺手也施法噤了天同的声,押着天同就要退下。
“且慢,天同星君如此贵客怎么可怠慢在地牢那种地方,就先锁在那业柱之下吧。”纱帐微动,幽的声音又传来,伴着一声轻笑。
“还是主上考虑周详,猰貐受教了。”猰貐一愣,随即拱手答道。
“嗯,去吧。”幽懒洋洋的答了一声,纱帐后又恢复了沉寂。
“混沌。”待猰貐押着天同出了大殿,纱帐后的幽慢慢坐直了身体。
“臣在。”一团黑雾自大殿一角飘出,飘至纱帐之前,慢慢聚拢了形状,一个披着厚重斗篷的巨大身影出现在大殿中央。
“你一路同行,此二人可有异状。”幽问道。
“回禀主上,猰貐将军如何擒得天同星君臣倒不曾亲见,因为那云萝上洲臣不曾去过,所以无法变幻,而猰貐将军说要擒住天同须得用云萝幻境控制他的法力,所以都是将军一力布置的,而那云萝上洲即便是幻境,我等戾兽也无法靠近,所以臣也不曾窥得其中奥妙。不过,猰貐将军将天同星君带出的时候,天同星君确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后来离了幻境才慢慢变回现在的模样的,而且我看他出来时颇狼狈,确像力竭被缚,猰貐将军倒是不见疲态。不过,猰貐将军武可比七煞,擒住天同应该不是难事。”混沌想了想答道。
“嗯,你下去吧。速回昆仑,依计行事。”听完混沌的回报,幽径自起身离去,转入了大殿后的密室之中。
“是!”混沌蜷伏在地上,待幽离去后也在一阵黑雾中慢慢隐去了身形。
大殿的后宫是一个百余丈见方的血池,乍一望去,茫茫血海竟似没有边际一般,殷红的血池中不时掠过黑色身影,划过池面却不见波澜。血池的中央突出一块丈余石台,暗黑的石台上,一根青铜色的巨柱静静矗立,柱身上铸满了飞禽走兽,蛇鸟鱼虫,皆是惟妙惟肖,可惜如此精美刻画却未一丝祥瑞之气,皆因上面每一张面目都是狰狞痛苦的。阵阵怨毒之气从柱身上不断散发出来,丝丝缕缕聚合,在半空中凝成一道黑银后就厉嚣着冲入血池,那池中的黑影便又多了一道,那血池便又缓缓涨上一些。
业柱,聚天下之业障,业满之时,血池蔓溢,天地大丧。
猰貐拉着天同来到业柱一下,天同星君方一靠近,那柱身便发出咔咔的机关之生,四条斑驳的铁镣从柱身上伸出,盘延至天同的脚边,黑色的瘴气从链子上逸出,如有生命般舔上了天同的脚面。
“拿布裹一下吧,脏得紧。”天同用两指捻起一根链子,一脸嫌弃的丢给猰貐,然后就把一双皓白的腕子伸到了出来。
“你就不能暂时忍了那口气,平白招来这些罪受,活该!”猰貐嘴上说的狠,可是拿在手上的镣铐却是迟迟不忍拷上。
天同,司福德,解厄制化。他可化解世间戾气和灾难,但是对于过重的戾怨之气,例如业柱这样的,则会大量的消耗他的元气,甚至危及生命。本来猰貐还想着把天同往哪个牢房里一丢就完了,可想不到他竟出口挑衅幽,落得个如此下场。
“得了吧,即便我不说那番话,他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不讲我耗个半死,那天同遇幽的格局就成不了,这业柱是他本源,将我拘在这里,才便于他控制于我。”天同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高耸的业柱,接着又道:“而且,我若太老实了,他难免还要怀疑于你,你捉我来便不是要取信于他么。”
“他现在也未必全信了我,所以我们还得做两手准备。他若信了我,用了那河蚌元珠来修炼,那七日之后便是他死期,倒省了我们的事。若是不然,我俩还需里应外合,毁了业柱,断了他的本源,只是这样你便要辛苦些了。”猰貐道。
“唉,只怪我这千万年过的太舒服,如今受些苦也是应该的。”天同叹口气,又把双手往猰貐那边递了递。
猰貐无奈,最好只要两眼一闭,把镣铐扣到了天同的双腕之上。
斑驳的铁镣铐刚一碰到天同的手腕,就像有生命一般紧紧缠了上去。怨气如巨浪般涌来,天同只觉得眼前一黑,仿佛一双无形的手在一瞬间抽走了所有的生气,天同闷哼一声,一个踉跄就向前扑去。
猰貐一把接住软倒的天同,担忧而心痛的看着他。
“无妨,缓一缓便好,你走吧,莫要再耽搁了,免得引人疑窦。”天同缓了口气,对猰貐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七煞会宰了我的。”猰貐苦笑。
“我们不告诉他。”天同对猰貐调皮的眨了眨眼。
“你呀……”猰貐小心的扶天同坐下,一咬牙,转身离开了血池地狱。
密室中,幽慢慢打开了一只骨雕的盒子,盒中,一枚珠圆玉润的河蚌元珠静静的躺在黑色的绸缎之上,散发着淡淡的微光和灵气。
幽伸出两只轻轻捻起了元珠放到鼻端嗅了嗅,元珠所散发出的微光照亮了他一直隐在暗处的面容,看那轮廓当是个伟岸男子只是微黑色的面庞上覆盖着细密的青鳞,一双暗红兽瞳在黑暗中隐隐发出血色的微光,让人望之生畏。
略一沉吟,幽将那粒元珠放入了怀中,转身离开密室,不紧不慢的向着血池的方向走去。
第 52 章
穿过幽暗的大殿,越接近后殿的血池,幽嘴角勾起的笑容就越发的带上了几分难得的愉悦,擒获天同星君无疑可以大大的打击天军的士气,最重要的是如果能在阵前斩杀了大福星,天同遇幽的大凶之格就可以开启,届时天地间的福祉就会被怨气所吞噬,这次没有了天同星解厄制化,便是烛九阴和帝俊联手怕也是难挽狂澜了。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要确定一点事情。
“星君,这个滋味可还好受?”幽居高临下的看着靠坐在业柱下的天同星君。
天同刚刚熬过了怨气蚀神的苦楚,浑身关节如同被打散过一遍,提不起一丝的力气,见幽前来,虽知道自己现下狼狈也懒得强打精神,就这么懒洋洋的坐着,只是冷淡的抬起眼皮看了幽一眼又继续闭目养神,那眼神中不见愤恨,居然连蔑视也没有。
完全被无视的感觉让幽异常的恼火,他是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来欣赏天同的愤怒和狼狈的,却不想被一个阶下囚无视了,这让幽的自尊非常受伤。
幽冷笑着伸出手指点在缚住天同的铁链上,转瞬间原本黝黑的铁索竟发出了诡异的青芒,正在闭目养神的天同突然闷哼一声,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泛起青色,他猛的睁开眼睛看向幽,眼中已经有了淡淡的怒意。
看到天同终于正视自己了,幽满意的收回法力,铁索再一次沉寂下来。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天同平缓了一下蚀骨的剧痛,没好气的看着幽道。
“你当真是不讨人喜欢!”幽被天同的无礼态度气到冷笑。
“承让了,阁下才是那讨人厌的个中翘楚,天同岂敢班门弄斧。”天同微笑颔首。
至此,幽算是知道在这位星君面前时讨不到口舌之利了,想到自己此番来的目的,按捺下怒气。蹲下身与天同星君平视。
“天同,你可知本座要将你如何?”幽看着面前人清俊的面容,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祭旗。”天同瞥他一眼,露出一个百无聊赖的表情。
“你不怕?”幽微微讶异,普通人死后尚留魂魄,而本与天地同寿的星君一旦身死,就是魂飞魄散。
“怕你就放我回去?”天同冷笑。
“不可能。”幽笑着摇头。
天同双目一阖,做出送客的姿态。
“不过……如果你告诉我你与猰貐玩儿的什么把戏,孤可以免你一死。”幽这回也不着恼了,伸出两根冰冷的手指钳住天同的下巴,将他的脸扭转过来,强迫对方看着自己。
“你的走狗怎么问到我这里来了?”天同闻言,心跳啪的漏了一拍,不过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在听到猰貐的名字后露出了一丝厌恶之情。
“哼,你当我真信他不成,那猰貐为烛龙之子,是那天上有名的良善之人,死过一次就变了性子,岂不是无稽之谈。”幽细看天同的神色,被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又继续试探。
“那你怎么不去把他杀了,绝了后患,这狗咬狗的段子,本君一向乐见其成。”天同拍掉猰貐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
幽被这一句话噎得本就难看的脸色越发的青里泛黑,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在杀这大福星前好好折磨一番,方泄了今日的怨气。
“我听闻他曾是你挚交好友,他死了,你就不伤心么?天同星君岂是如此无情之人。”幽勉强挂住脸上的笑容,才没失了风度。
“我的好友猰貐不是这般残忍嗜杀,助纣为虐之人,他早于千年前便死了,现在活着的不过是换了芯子的皮囊,怎配做本君的朋友。”天同说完,神色间不自觉就带上了几分黯然。
“猰貐既是如此好人,当年怎就死于危的手下?”幽冷笑,同时天上仙家,危怎么就对猰貐下的杀手。
这幽的本源不过是一些被杀死的生灵和精怪的怨气,散于天地间时也无甚大碍,但如今被聚在了一处还有了实体,就有了聚沙成塔之效。只是,曾经是游魂的幽自是不可能知道天地间的太多辛秘,所知的也是从混沌等人口中听来的。所以,虽然知道猰貐千年来恶行累累,但对于他的投诚,幽始终持怀疑的态度,那垂涎已久的河蚌元珠自然也不敢用,听闻天同星君是孩子天性,就想来打探一番,不想这星君却是个绵里藏针的。
听了幽的话,天同垂下眼露出一丝犹豫,面上也带了点哀伤,半晌不语。
“怕是有什么猫腻吧?”幽看得心中一喜,感觉自己抓住点了什么。
“唉,情之一字……因爱生恨,因恨生杀。”天同看了看幽,又沉吟了片刻,才幽幽叹息道。
“可……他两都是男子。你竟敢戏弄于本座,我自由办法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此言一出,幽只觉平地焦雷,振聋发聩,忽又想到定是这混赖星君消遣自己,顿时面沉如墨。
同时,正骑着穷奇在殿外转悠的猰貐和天上的危突觉背上一阵恶寒……
“我与七煞不也是男子么?”天同不悦反问。
幽被他问得一愣,他只听说着天同星君和七煞星君之间暧昧不清,却不想天同星君会这般没脸没皮,直言不讳。
“怎的,没见过?”天同嗤笑,“有甚大惊小怪的,这天宫,烛龙与帝俊这几千年不也是同起同息;贪狼、廉贞共处一宫几千年;南极仙翁三天见不着老君就对着棋盘垂泪天明;后羿嘴上说去找嫦娥,到了月宫脚后跟一转就奔吴刚处去了。且不说天界,人间不也多的是龙阳断袖么!再说这阴司,那阎王几时离得开判官;黑白无常哪次上人间不是出双入对,人间更是提牛头必说马面!自己孤陋寡闻还当别人都是异类。哼!”这天同刚开始还是信口胡诌,可越说他倒越理直气壮起来,只觉得自己说的那就真的,再想到自己和七煞现在还不能明目张胆的腻歪,一肚子的委屈就冲天而起,最后那一声哼就更显得情真意切,义愤填膺起来。
八分的演技十分的真情,涉世未深的幽被唬住了,原来天地间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