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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缘起
写在故事前的文字:
并非黑色就是“邪恶”,乌鸦就是“晦气”,人们往往被外表蒙蔽,被迷信误导,错过了深埋黑暗丑陋之下的光明与美丽。烈火煅炼,涅槃重生,丑乌鸦也能变成金凤凰。只是换了外貌。变了身份,是否也可忘却前事,了断恩情?
故事大纲:
墨啸是只乌鸦,“不详”的身份让他从小受尽族人白眼。有一天,他在森林里捡到一颗弃卵,好心将卵孵化,却见又是一只“不祥”的小乌鸦——墨吟。不想小乌鸦和自己一样,只有孤独与痛苦的回忆,墨啸决心将小乌鸦藏在森林里亲自抚养,给他温暖同时也把它与外界的恶意嘲讽隔离开了。
有心与世无争,纷争却不由得你躲开。昨天刚被族人们无理挑衅,满身是伤。今天族里一场大火,墨啸却仍振翅去救。小乌鸦墨吟想不明白,却知道不愿让善良的墨啸受伤,在看见墨啸为救族人被压在枯木之下时,墨吟也冲入火海,烈火焚身,羽化而出。金翼的凤凰冲破云霄,天降甘霖。火退了,墨啸和族人都得救了,可那只陪在墨啸身边为它驱散孤独的小乌鸦,却不再回来……
“墨啸”一霸气的名字,却是只乌鸦,一只丑陋、晦气还很高傲的乌鸦。整个鸟族都知道墨啸,却没一只鸟儿待见他。
鸟族的长老,又用色泽暗淡的翅膀遮住老喙,故作深沉的咳两声,指着不远处正为稀薄三餐奔劳的墨啸,对族里的小辈们道:“你们要出息些,不能学他,到头来落个靠恶心腐肉为生,还不能果腹的下场。”
声音大些,正好被墨啸听了去,他倒不生气,只是嗤笑一声,微微沙哑的声音不咸不淡的传回来——等您老也去了,我再将您扒出来,咬两口,到时已是上仙的您,是否也会朝自个唾句“恶心”,再关心下我能否果腹?
“你,你……”长老被堵得再吐不出话,只能咳嗽起来,咳得很是厉害。周围的小辈笑成一团,心里却真信了长老的话:这个墨啸确实学不得,他——坏得很!
笑是笑了,到头长老也真去了,他却终究是没扒人坟墓,只是路过坟头的时候,不经意回望一眼,嘴角一勾,还是当日那不咸不淡的嗤笑,黑色的翅膀却在没人瞧见时,悄悄捧了一把土撒上,墨黑的眼中不知为何多了几分落寞与孤单。
……
这日是长老头七,族里见墨啸长得晦气,硬是把他赶出了族群,撵到一片小林子里,这整日都不准他回去,墨啸只得只身待在那片陌生的林。
其实林子很美,树高又绿,草嫩又香,但是鸟儿们都不喜欢这儿,因为不知何种原因,这儿的树从不长虫,也从不结果,没食物来源,便是再美的地方,于鸟儿也无半点魅力。
墨啸此时正待在林子中央一棵大树下休息,他快动不了了——饿的,大半日的都没进食了。
知道林里没吃的,他一早便想飞出去,但自从入了林却像是遭鬼挡了道,绕来绕去终是回到原地,每每晕头转向的停下,一抬头,又是这棵树。
索性,不飞了,就坐这,等死!
呵,这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墨啸自嘲的一笑。罢了,想他墨啸这辈子哪天不倒霉?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身子向后一仰,摊开翅膀躺平,亮出瘪瘪的肚皮,摆成死鸟状,他还舒服的一叹:若真饿死在这美丽的地方或也不错,只是不知会否有族人来帮他收尸?会否也给他过头七,如待长老那般?会否偶尔也过只鸟儿,悄悄在他坟头上撒把土?
落寞又于眼中升起,他转过头去,不看那刺眼的苍穹,那知这一转头,却叫他欣喜若狂。
“哈哈,天不绝我!”几乎是跳起来,他一把扑过去。原来在深草掩映处竟藏着一枚鸟蛋,一枚巨大的鸟蛋。
“唉呀!”一声痛呼,只觉他的喙都要折断出血了,可那被他狠狠撞击的蛋壳依旧安然无恙。眼中刚升起的希望又暗淡下去,墨啸颓然的靠着巨蛋再次坐下。心中苦笑:还真当有救了,却原来只是老天拿我玩笑。
眼光又瞟瞟巨蛋:话说这是什么蛋,如此大,莫非是鹰?不对,这要比鹰的还大些,嗯,八成也是什么猛禽。
呵,亏我饿昏了头,还想吃它,指不定等它孵出,它倒先吃了我。
不过,它能孵出吗,这丛深草密的,怎么瞧也是只弃卵,八成是不会有亲朋回来孵化了吧。
想到这,墨啸微勾的嘴角突然僵住,亲朋……它没亲朋,自己又何尝有过?
墨啸是当年覆巢之下唯一一颗完卵,在周遭一片兄弟姐妹腥臭的黄白中,破壳而出,他还记得,出生那时,听到的第一个词,便是长老皱着眉头道的那句:“晦气!”
如此想着,墨啸似鬼使神差的又爬了起来,爬到那颗巨蛋之上,还是四肢大张的死鸟状,不同的是,此次他是腹部朝下,将巨蛋整个环住:没错,他要孵蛋,他一只雄鸟要孵蛋,孵一颗可能是天敌的蛋。
……
阳光越来越耀眼,空气越来越闷热,趴在巨蛋上的墨啸也越来越头昏眼花,他恍惚间又看见那个坏嘴巴的长老,一边皱着眉头口道“晦气!”,一边却捧了些小果子很不温柔往他嘴里一颗颗的塞,果子又酸又涩,激得他很是难受,眼角逼出了湿润,当第一滴晶莹落入草丛时,他猛然清醒。
落泪?他墨啸怎可能落泪?
使命睁大眼,抬起翅膀,用力的眼下一抹。却突然惊觉:不对!他怎的又有力气了!?
再感受一下肚皮,怪怪,不饿!真跟刚吃了东西般,还微有些胀气之感,难道真见着鬼了?
晕头晃脑的,墨啸爬下巨蛋,抖抖翅膀再次飞起。他一点点试着向前,却没料到才过片刻,便就欣喜的瞧见了林子的边缘——他们鸟族的地盘。
是了,这林子本就不大,之前他怎会飞不出去?在飞出林子的那一瞬,墨啸疑惑的回头再望,却没来由的身子一震抖,只觉得心慌异常。接下来飞行,只能用一个词形容——落荒而逃!
这林子诡异得紧!
☆、第二章:期盼
又一次站在那棵林子中央的大树下,墨啸用翅膀撑着额头,苦笑。
明知这林子诡异,他还回来,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把日前辛苦准备的腐肉、死虫、涩果都丢在一边。他认命的再次爬上巨蛋,百无聊赖的躺着晒太阳兼孵蛋。
“我说,小子,等你出来,要当真敢吃了我,我一死就回来找你算账。”他勾着嘴角并不怎生认真的威胁身下的蛋,蛋依旧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回音,只有清风过,树叶摩擦出和他的嗓音一般的微微沙哑。
就这般,白日阳光普照,夜间清辉铺撒,墨啸姿势随意的在巨蛋上或趴或躺,过了一天又一天。只当食物再不能支撑时,他才下一次蛋,潇洒的一振翅,头也不回的飞去,似无半点留恋。但不出一日,他又会出现在那棵树下,满面憔悴却嘴角微勾的搬出些不知哪来的“恶心”食物,堆在一旁,继续他在蛋上的“悠闲”日子。
有时面对皎洁的明月,墨啸还会和身下的蛋“闲聊”,聊那对未曾见过的父母,聊那群爱翻白眼的族人,聊那个爱说他不是却在难时又总拉他一把的长老,还聊……
“唉。”百无聊赖的一翻身:“天天陪你小子日出日落,到也算吸尽日月精华,会否哪天这蛋尚未孵成,我就成仙了?”对着身下一日又一日的安静,墨啸偶尔也会怀疑,会否这本就是颗死卵?偶尔也会落寞,也会自嘲。然则却意外的重未想过放弃。
“唉。”再一叹,抬头让月辉撒进眼里,我……怕是真寂寞了吧。
风云变幻,天地所长,阳光不可能每日挥洒,好日子不可能来了就永不间断,偶尔林内也会刮个风下个雨,这也就够墨啸受了。
这晚墨啸在巨蛋上睡得正香,一声雷将他惊醒,刚吓得跳起来,豆大的雨就劈头盖脸的砸下来,打湿了他的羽翼,他抖抖翅膀还未飞出多远,正打算找个地方躲雨,就听又一声霹雳,一道白光直直打向刚刚巨蛋的方向,不多时,雨幕下一片焰红——大树那一片都燃了。
他双眼瞪大的望着,那白光让他盲了眼,一瞬间他连脑子也盲了,什么也不再知道,等再反映过来,他已是不要命的冲进那片火光之中,黑烟烈火熏烤下,一双黑眸映出的是烈焰的红,他疯也似的在熊熊大火中搜寻,他不知道自己在搜寻什么,难道是半载碎蛋壳,或是一颗已被烤熟的鸟蛋?他想笑,想自嘲,明知没希望仍旧做傻事,但他停不下来。
故而当他在一片火光中瞧见那颗巨蛋还完好的立在那儿,他真的傻了眼,呆呆的瞧着,透过火光穿透的蛋壳,他甚至清晰的看见了——那个他照顾了这么久的小子,翅膀抱着脑袋缩在蛋壳里。
那小子还活着!
泪滴落。
一滴,他告诉自己是雨,一行,他道那是烟熏的。一直僵硬的嘴角终于再次勾起,他飞向那颗巨蛋,正面拥住,正好满怀。
……
再大的火,暴雨之下终会浇熄,在那棵被烧焦的大树不远处是一个小土坡,坡后有个小小的洞穴,现在墨啸就靠着巨蛋躲在那里,看一眼眼前串成水帘的雨,再看一眼身旁完好的蛋,墨啸轻笑出声:
“小子,你可是水深火热走一遭,大灾大难还幸存,将来八成是要出息的,到时可别忘了我。”微微沙哑的声音,还是一样不羁的语调。唯一不同的是,这次那颗蛋不再是如死一般毫无动静,它轻轻的摇了两下,好似回答。
墨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顾一身伤痛扑过去,想看看是否要到这小子破壳的时候了,瞧了半天,却无半点收获。
想想,不得不再次自嘲:心急啥?又不是你孩子!
老老实实在巨蛋前坐下,抬起翅膀,墨啸用喙将那些被烈火烧坏的羽毛一根根拔下,黑色的羽毛带着鲜红硬扯出肌肤,血滴洒于地面偶尔还会粘连些碎肉,墨啸却连一声哼哼都无。只是身后那只蛋,墨啸扒一根羽毛,它抖一下,仿佛痛的不是墨啸而是它。
墨啸终是忍不住,大笑出声:“好了,你小子别那么夸张,小伤而已。拔掉了,过两天便能长好新羽。”
蛋还是不住的抖,墨啸的笑也第一次停不下来了。
哗哗的雨帘下,墨啸没发现他弯弯的笑眼里第一次没了落寞。
☆、第三章:相识
墨啸还是如往常一般,累得半死的收集了一堆食物后往林中的那个土洞赶。
土洞?没错,他一只长翅膀的鸟儿现在就像只兔子般住在洞里。
不是他爱住那,实在是他没法抱着巨蛋飞回树上,每次一抱都是正好满怀,还怎生振翅?
至于其他树下的草丛……还是罢了,那种烈焰下推着巨蛋挪窝的事,他可不想有机会再经历。况且这以天为幕以地为席的,说是潇洒适意,实则真没有个遮盖来得舒服。
边想着,边勾着嘴角飞进了洞。
一进来,就瞧见巨蛋一阵“欢快”的抖动,墨啸的笑意更深了,却突然发现哪里不对——一样是抖动,却比往常来得更厉害些,且还伴着点细小的“咔嚓”声。
“难道!?”难道是这小子要生了?
瞪大眼,墨啸不自觉屏住呼吸,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的盯着那颗巨蛋。心里期待着,期待着当初差点没让他鸟喙断掉的蛋壳自个裂开,期待着一个小脑袋慢慢袋露出来,一双小眼睛望向他。
小子,你会是只什么鸟儿呢?
要真是猛禽怎么办?心底又有些害怕,但转一想又有些想笑:想他一只乌鸦要是真孵出什么猛禽,也算是出息了,不是?
只听一大声“咔嚓”,蛋真的裂了,蛋最顶上的一块蛋壳被一个“小”脑袋顶了起来,那是只黑色的脑袋,后脑勺朝着墨啸的方向。
墨啸皱眉——黑色的?
“咔嚓”声还在继续,小脑袋回过头来,望向墨啸的方向,一下四目相对,两双皆是黑亮的眸。
墨啸“刷”的站起来,抬起一边翅膀指着眼前的蛋,嘴张开却惊讶得说不出话,刚刚还是皱眉的表情,因事发太快还不及改换,硬生生给憋成了一个圆眼纽眉的滑稽表情。
新出壳的小鸟,歪着脑袋瞅着墨啸,头顶的蛋壳要掉不掉的还挂在,见他突然站起,也是一愣,下一瞬却又被墨啸的表情逗乐,“咯咯”的笑起来,声音是微微的暗哑。
乌鸦!这是一只乌鸦,一只和墨啸一样的乌鸦!
不知怎的,一阵无力感爬上,墨啸向前伸的翅膀收回来改成扶额,表情也变为哭笑不得。
乌鸦?怎会有如此巨大的乌鸦蛋?怎会有一出世就如此个头的乌鸦?
小乌鸦不知何时整个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