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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两次啦,还有一次你不知道而已哟直司君~
兰书捋了捋头发,走到门旁的茶几处倒了一杯水递给直司,“压压惊,别担心。”
直彦一声不响的坐在旅馆有些脏的椅子上,茶色的西装马甲上被压出来的几道褶皱十分碍眼,他看着弟弟接过杯子,还带着疑惑的表情喝下已经放置两天的水——换做平时,一向矫情的令人发指的直司绝对不会饮用放置超过一日夜的液体。
除非他还下意识的觉得,茶壶里的水还是当天早上他亲手灌进去的。
“现在是八月七日……我的时间,只过去了四小时。”
27神隐夏祭…工厂…
神隐夏祭…工厂…
八月九日。
由于直彦的到来,直司不得不借用旅馆的电话打给家里报个平安,听到母亲波澜不惊的说教直司也没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虽然列车的安全到达总是透着那么一股危险的味道——要知道铁路依旧没有开通,直彦还是自己开车来的空见山。不过一想到车上还坐着背景强大的妖怪一枚,直司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自己又逃过一劫”的事实。
“火车脱轨的原因是什么呢?高速行驶当中出现了拦路的石头吗?”兰书打来水洗脸。山里的小城还在使用水井,刚刚打上的水冷的刺骨,一点夏天的意思都没有。兰书坐在车上的时候自然是感知了前方的危险的,就算净化之力再强大也阻挡不了神兽怕死的本能。于是兰书不动声色的使了个“无伤大雅”的小法术,具体怎样无需再提,不过他确确实实的通过某种非人类的手段把直司和美夏挪到了空见山市内,并让他们认为自己是从车上下来,一路走来旅馆的。
兰书有点好奇人类的调查结果。他能提前许久感知到前方的危险,就说明肯定是预谋好的了。虽然不知道空见山这么个小地方有什么需要藏起来,不过那一致对外的坚定态度只能让见多识广的某只妖怪发现古怪。早上又一个孩子失踪了,当地人却还在平平常常的把自己的孩子送往小小的学校,就如同“昨天”那样冷漠的令人齿冷。
直司握着拳头盯着窗外,显然是不能理解当地人为什么能面无表情的把那位哭泣的女性拖走,虽然新的受害者的母亲很快就恢复了麻木的表情。
直彦倚在门边看着房间里兰书忙忙碌碌的洗脸刷牙,拿出了一个黑皮记事本,读道:“东京都委派警视厅调查表明,本次脱轨事故有三名来自东京都的旅客身亡,姓名不便透露。关于事故原因,目前的推测可能是夏季多雨导致的山体滑坡,石块滚落在铁轨上却无人清理,致使高速行驶的列车脱轨侧翻。”语罢他合上本子,脸上的表情颇为不快,“直司和家里讲的是,要陪你去空见山取材,同行的还有美夏。八月六日的车票还是我的秘书帮忙购买的,我也亲自看过,就是出了事故的这班车。”
“其实我们有换到早一班啦,要不然也不可能什么也不知道在这里坐着的。”兰书嘟囔着梳好头发,此刻美夏也敲开了房门,眼下带着两坨厚重的黑眼圈。
“诶?直彦哥!?”美夏见到直彦,吃了一惊,捂住嘴倒退了几步,“你怎么来了?”
“喔,我是来和黑井谈下个季度钢铁区域代工的问题的。”直彦扬了扬手里的公文包,“我的车子还有空位,明天正好把你们这群小孩打包带回东京。”
“可是取材还根本没有开始啊!”
“你不是号称来给我们收尸的吗!”直司和兰书同时爆出怒吼。
……说的那么凝重搞得好像我和直司真的做了很严重的错事啊结果你丫根本不是为了我们俩来的吗!单纯的谈生意路过顺便跑来调戏我们很好玩吗!兰书表示自己真的太天真了,还以为直彦真的很伤心结果昨天晚上都没有忍心把他赶出去,硬是自己化为兽形在地上趴了一宿,早上起来满嘴地毯味。
生意场上混饭吃的都是老狐狸!
“我怎么会帮你们收尸呢?”直彦笑眯眯的把本子收进公文包,“开个玩笑,出事的列车是六日下午脱轨的,当然现在铁路已经封锁了,你们要回东京恐怕还是要跟我的车。”
大哥你被什么附体了吧!居然会开玩笑啊这是发烧了吗!长期了解直彦为人的直司和美夏纷纷石化:这绝对是走在山里碰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呀!而且一开始试着开玩笑的话谁会开这么大的玩笑喂!
兰书跟着捂脸,果然能力还是减弱了,离那么远就感知不清楚前方的危险究竟是潜在还是存在,白白浪费一次法术,搞不好他隔空传人被魔界仲裁委员会的人看到,回东京就会发现自家门上贴着一张罚单然后这个月只能吃素了……
“你们怎么了?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了?”直彦打开门,夹着公文包淡定的往外走,“回去找个神社拜拜,走了。”
…………大哥!!!!!!!!!房间里的三个不约而同的在心中爆发出悲鸣,他是不是最近夫夫生活没过好跑来找麻烦的!绝对是!作为直彦的资助对象,美夏心中的直彦就是光明的化身正义的使者爱的战士,成熟稳重又霸气侧漏,今天这是睡落枕了吗一大早起来就不断给他们惊讶,啊不对,惊吓。再看原本一直不苟言笑的直司几日来也活跃异常,美夏打心里觉得,东条家肯定发生了什么变故……
莫不是老头子去世了这俩人秘不发丧开始狂欢!?美夏疑惑地看向直司,正好看到直司脸上带着痞痞的笑容勾住兰书的下巴:“美人儿,笑一个~”
美夏觉得自己应该离这群危险分子远点了,转头就听到手刀劈头的声音。
“变态!”兰书揉了揉微痛的手腕,丢下头顶一个大包的直司跺脚走出房间。
冷静,美夏。美夏对自己说着,深呼吸了起来,直司可能就是压抑的太久了不小心疯掉了而已……老头子不喜欢直司大家都懂,一下子没了枷锁他高兴很正常……很正常……白泽老师一直就不正常……所以这几天他继续不正常就是正常……
你在说绕口令吗美夏小姐?
门口站着抽根烟的直彦已经见过了这两个蠢货的种种形态,平静的吐了个烟圈。
还是自家老婆好……就算最近闹闹别扭不让自己上床也是好……
再回头看看高喊着“死妖怪别跑!”的直司捂着头追出八条街,兰书撒欢儿似的一路狂奔,直彦无奈地掐灭了手里的香烟——你们两个蠢货真的都已经成年了吗!
然而还没等直彦摆出大哥威仪震慑二人,身后“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就吸引了他。直彦按住胀痛的太阳穴刚想回头骂一句直司你个熊孩子,却发现房间里应该还有的人没了。再一低头,只见美夏铁青着脸色躺在地下,双目紧闭,嘴唇上的血色正在迅速消失。直彦一下子慌了起来,赶忙把美夏抱到床上试图唤醒她。毫无预兆的昏迷?美夏从小身体就很好,前几日检查过身体也没发现什么隐疾。作为美夏的监护人直彦瞬间觉得压力巨大,如果美夏在这里出了什么事,稔一定这辈子都不会让他上床!
……有同性没人性的直彦先生你还记得你那大明湖畔的弟弟吗?
且放着掐人中敷冰袋的直彦和美夏不提,兰书和直司已经站定在了一处工厂前,小心翼翼的隐蔽起来观察着这栋黑乎乎的建筑。高耸的水泥墙上只有星星点点的几个小窗户,里面透出一丝丝火光。大门上挂着的牌子字体隽逸:黑井联合钢铁工厂。
“对了妖怪,你昨天不是还一副快死的样子?”直司百无聊赖的扯着身旁的野草,小声问道。
“哪有那么容易死,当年那谁想搞死本君还不是被本君拔光了尾巴毛当了几百年的秃毛鸡?”兰书盯着工厂的一个后门,随意答道,“我把体内妖魔的部分暂时封住了,现在就是纯血的神兽,山里那个大阵给本神君跪下还来不及呢还想把爷赶走?也不怕爷一个不小心炸平了空见山。”当然兰书没有炸山的胆子啦不然回东京门口贴着十几张罚单那就太可怕了。
直司有些不解的望着生龙活虎跃跃欲试的兰书。和昨日判若两妖的妖怪正活动着手腕,似乎打算直接杀进去。直司也感觉得到工厂当中存在的“不合常理”的东西,不过他隐约的有那么一丝胆怯。
身为手术刀能玩出花来的外科医生这怎么行!直司悄悄稳住心神,跟上已经蹿出草丛撬开后门的兰书。
“你身为妖怪都没有什么隐形之类的术法能让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
兰书鬼鬼祟祟的递给直司一个小小的叶子,“收好,隐形道具。用这个遮住眼睛别人就看不到你了。”
……你骗猪呢!直司哭笑不得的接过叶子,发现那东西手感并不似一般的树叶。兰书已经拿出了又一个叶子子,罩在了眼睛上。
直司使劲眨了眨眼睛——人呢?救命这挫玩意还真能隐形啊好高端啊哪家生产的!就不能好好设计下外观吗居然是叶子!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可不是这么玩的喂!
我说直司君你好像进化成了新物种新吧唧吐槽攻?不对啊这文的整体水准怎么又下降了,作者说自己真的是想写一篇很严肃很正经的妖怪文。于是在无耻的作者授意之下兰书只能摆出一副严肃正经认真的样子,撅起嘴巴没有和直司为了叶子的外观问题吵,乖乖的闪避了有可能变成红名的NPC们也就是工厂里那些神经兮兮的木讷工人,带着直司几下子就窜进了一处没人的走道。走道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铁门,门上还带着密码锁,看上去就是个巨大的保险箱。
直司被树叶遮住眼睛,不敢拿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面对着什么。原本以为传说中妖怪的力量能给他一点帮助,不过至今为止好像他除了力气变大之外完全没有改变。直司强行压下心中的好奇,不动声色的等带着兰书下一步的指示。
面对着这巨大的铁门,兰书则是显得十分不安。万能的嗅觉在这个地方大打折扣,能力连平常的四分之一都发挥不出来。他能读取门的密码,能察觉门后是令所有妖怪本能闪避的物品,却不知道拿东西的形态,来由。兰书握紧直司的手,悄声问:“你有没有觉得害怕?”
“怎么会?”直司急忙反驳,在喜欢的人面前怎么能丢了面子,东条直司可是能独当一面的男子汉啊!
“我说真的啊,胆怯或者压抑,到底有没有?”兰书又催问道,同时一双亮闪闪的眼睛谨慎的环顾着走道的入口,觉得不够安全就又顺手加了一道结界。不过很显然兰书一直不肯正视一个问题——自己从小到大布下的结界就没有一次起到过真实用途……
直司低下头思索一阵,有些不情愿的“嗯”了一声。
兰书拉着他凑近铁门,打量着门上的旋钮,“果然吗……”能够威慑妖怪的东西其实并不多:比自己更加强大的力量,大妖怪死斗的古战场,人气旺盛的地方,神灵居所……但是只有足够的危险才能唤起妖怪们本能的反应。当年的麒麟并没有堕落成魔,所以盛满属于他的力量的角虽然被称为妖物,但其中蕴含的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妖力。这种介于妖力和神力之间的力量有些迟钝但却足够护得主人周全,在必要的时候也会提示主人危险的存在,也就是通过“胆怯”迫使宿主离开对于妖怪或者神兽可能有危险的地方。
关于直司对于危险的定义,可能他自己也不清楚。见惯了生死的人对于生死看的无比淡漠——就算死了也会变成稔那样的鬼灵陪在重要的人身边,怕什么?所以直司的胆怯就是个很好的报警信号,这间房间里面有十分可怕的东西,力量不够的话还是不要贸然打开得好。
兰书已经封住了堕天后变异的力量,仅存的神力不足以支撑他感知来自魔的本能。神灵这种东西还真是奇怪,死要面子活受罪,宁可战死在比自己强大得多的对手手中也不肯如妖怪一般提前感知,望风而逃。
如果从进化论的角度来说这就是该被淘汰的基因啊……兰书自言自语,伸手一拧,只听咔哒一声,密码锁解开了。
“直司,丢掉叶子吧。”兰书放开了直司的手,丢下用来遮目的树叶,抓住铁门沉重的把手用力一拽,地面霎时扬起漫天的飞灰,呛得两个人不住的想要咳嗽,偏又怕碰上工人连咳嗽都要努力往下咽,这滋味可不是一般的操蛋。兰书急忙掩住鼻子,浅茶色的浴衣仿佛都变成了乌贼色,他一边心里骂黑井哲哉不抓卫生工作,一边压下心中的惊异。
门是个精巧的结界,人类发明这个结界,挡住一切他们不想展示给外人的东西。锁就是这个结界的眼,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