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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青离之广漠狼图-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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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梦吗? 
  她似乎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可却无法醒来。 
  前头有人昏倒了,好像是常校书的妻子——她丈夫因为会写字,曾代一名武官在景帝时废太子的联名上签字。 
  官差骂骂咧咧地走来,一口酒喷在那女人的头上。然后自己哭了,说真的走不动,抱着官差的腿哀哀大哭,整个队伍一时陷入了混乱。 
  而就是在那个时候,自己趁乱找到机会,割断手上的绳索,拉着姐姐偷偷跑掉。然后,公人们一发现,自然便分了几路追来。 
  也不记得当时是什么节气,总之田地里刚刚烧荒,地上满是焦黑的断草,没遮没掩的。所以,很快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官差,他长得很滑稽,圆圆的脸,小胡子,一双眼大得有些突兀,外带一身酒臭。 
  等等! 
  青离一个激灵坐起来,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气。 
  这不就是那个把她从柜子里拉出的官差么?居然,居然想起来了! 
  那么然后呢?她赶快在脑中疯狂搜寻…… 
  和胖官差很长一段时间的四目相对之后,却忽然听到,他回头冲另一些人喊:“这边什么都没有!” 
  “哦?反正是两个小鬼,上报死了算了!”远远地传来答话。 
  当时的她和姐姐,完全愣住。 
  那官差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保持了最后的善良…… 
  想到这里,青离,坐在驿馆床上的青离,突然呆住了,她一下子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想不起他的相貌。正是因为这件事,有人放过了她们姐妹俩的这件事! 
  这么多年来,青离几乎彻底忘了,以为逃跑得一帆风顺,完全是依靠自己的运气。可为什么会选择忘记呢?因为这件事会削弱她的仇恨,而仇恨,便是她长久以来赖以生存的基础…… 
  原来这个世界,始终,既不太好,也不太坏,它只是保持着灰色,波动而冲突地运行着。 
  任何时候,你都可以重新选择。然后,迎接选择之后那同样无比矛盾的人生…… 
   
  顺藤·一场纠结的争吵 
   
  (每个人以为自己看到的,一面才是真相,所以常对别人看到的感到惊诧。) 
  青离一觉醒来,太阳居然都到了中天。她忙起身洗漱,见云舒的房间从外落了锁,便向人打听。驿馆的老仆恭敬地告诉她,云舒刚出门,说要去见什么人,走时本想叫她,结果看她的房门没开,知道她昨晚折腾到后半夜才睡,这才罢了。 
  青离道了谢,便也忙着去街上找,却见前面一人长身玉立,虽背对着她,但是看那身形,必是云舒没错。 “云舒!”青离忍不住喊他的名字。 
  “叫我?” 
  青离惊讶地张大嘴,声音怎么是从后面传来的? 
  她立刻扭头去看,后面果真是云舒没错,那前面的是…… 
  讶异间,前面那人也回头走到她面前,认真地上下细看她,然后甜甜一笑:“我认识的女子里头,还是你穿青色最好看。”一句说得很真诚的甜言蜜语。 
  “天翔,是你啊。”青离笑得有点尴尬,本想问问他怎么在这儿,但觉得人家兄弟大约自有联系的方法,便没开口。 
  再看赶到两人身旁的云舒,他似乎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在天翔出现之前,他神采奕奕,略带狡黠,杀伐决断,颇有名捕的架势。而此刻,甚至连她,都没能注意到云舒就在自己的身后。 
  青离曾经以为是天翔太明亮,但现在她发现,其实更大的问题是在云舒这里:他自己,暗淡了。不知怎么,她突然想起孙娇娇送给侯爷的那幅字上的落款,那是另一对姓沈的兄弟:沈度、沈粲。一个专攻楷书,一个擅长行草,所谓“不欲兄弟间争能也”。那并不见得是虚伪,而是一种——怎么说——生态。只要人与人打交道,就会自然形成的东西。 
  面对不同的人,一个人会活在完全不同的生态中,就像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面对兄弟朋友时却可以义薄云天。每个人以为自己看到的一面才是真相,所以常对别人看到的感到惊诧。所以,青离对云舒在天翔面前的暗淡感到无法理解的同时,说不定天翔也觉得,云舒在青离面前的明媚才是不正常的。 
  而青离,很不喜欢云舒在沈天翔面前表现的那个样子。 
  如果天翔消失呢?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青离却立时被自己的邪恶吓了一跳。就算她万般的偏向云舒,也不该如此想天翔啊,于是她的眼神闪烁不定,在心里飞快地内疚道歉。 
  当下,沈家兄弟与青离一起回驿馆围炉谈叙,听说了青离和云舒在山东重逢,天翔抚掌大笑。 
  当然,两人谁也没说相逢的地点……那个也太不好解释了…… 
  “当初你自请去山东抓那采花大盗花五,我还劝呢,早知能遇上青离,我就去了。”天翔又笑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青离心中猛然一紧。这是她早就怀疑却又不敢深想的一件事:云舒的出现,未免过分的巧了。 
  神州之大,云南两广江浙他什么地方都不去,却偏偏去了山东。而山东也分了许多县镇:泰山、曲阜、济南都是鼎鼎大名的大城,可他偏偏出现在昌乐那种小地方。 
  青离也曾宽慰自己,这大约就是上辈子注定的缘分了(虽然似乎是孽缘……)。但对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她心里始终半信半疑。就像她做下的许多案子,都被归为是神鬼所为,但这只是无能的查案者逃避无能的说法。可此时的她,是不是也像那些无能之辈一样了呢? 
  正想着。又有一句话尖锐地刺进她的耳膜:“你去山东,可听说昭阳侯那里出了‘不恕’的案子?” 
  “有所耳闻,但因没人报案,官府也无法查证。”云舒答道。 
  这倒并不出乎青离的意料。豪门大户讲究脸面,怕家丑外扬,死几个人并不算什么,而这点心理,正是柳不恕至今依然能逍遥法外的主要原因。 
  “你跟柳不恕的案子也好久了,一直没什么进展么?”天翔又问。 
  “惭愧,”云舒低头道,“原本去年春夏都还有信儿,后来不知怎的,线突然就断了,又有旁的几件事忙,所以也没怎么顾得上。” 
  “忘了忘了,青离的推理也很厉害啊,你有没有将柳不恕的案子说给她听——青离,帮帮忙。”天翔先问云舒,之后眼睛转向一边,又看着青离。 
  “啊?哦。”青离脸上赔笑,心中吐血,含混着应声。 
  “说哪宗呢?”云舒问。 
  “一年多前寿王的好了。”天翔道。 
  “那种死法……换一宗吧……” 
  “案子而已,再说她又不是不懂,”天翔瞥他一眼,自顾自讲起来,“一年多前云南有个番王……” 
  青离过往的记忆一下涌上来,那件事她干得也确实阴损了些。 
  当时的情形是,寿王身边有两位爱妃,丽妃妖艳泼辣,霞妃风流妩媚,二人斗得势同水火。忽然有一日,丽妃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种增兴之药,一连七夜将寿王牢牢绑在自己身边,而就在霞妃捶胸顿足、眼中喷火时,第八日早晨,寿王死在了丽妃的床上,剖开第八颗碧绿的丸药,里面有极细小的一张字条:第七丸是牛的剂量,慎用。落款“不恕”。 
  “这个不恕,甚是促狭狡猾,就那样面都没露,便生生弄死了一个王爷。”天翔的笑声把青离拉回了现实。 
  “据侍女说,卖给丽妃药的是个矮小胡僧,脸遮在头巾下面。你对此有何看法?”云舒转向她问道。 
  “胡人多半身材高大,矮小的话有点可疑。”此时青离不敢多说,却也不敢不说,如果一下变得痴傻,才会引人怀疑。 
  “就是,”云舒笑了,“我也不信不恕是什么胡人。” “牛鼻子最喜欢弄些个方子,”天翔又说,“所以我说不恕,是不是当过道士啊?”青离松了一口气。 
  “或者说,那药是从青楼弄出来的也不一定。”云舒接着道。青离再次感到窒息。 
  “你想过没,不恕可能是女人?”云舒又问。 
  “怎么讲?”天翔似乎从没想过这种可能。 
  “不恕杀人,男女都有,若是男子,很难接触到贵妇夫人,可若是女子,却都容易多了。” 
  “这么说,不恕说不定是个人间尤物啦?”天翔大笑。 
  “青离,你怎么看?”云舒转头看向青离。 
  青离的心此刻已被提到了嗓子眼上,突然被这么一问,完全呆住,半晌方才轻声道:“其实我昨天睡得太晚,所以今天一直都有些蒙,没跟上你们说话。”说着,她起身往房间里去,“你们聊着,我去补个眠。” 
  她那时的第一反应是马上逃离他们的话题,以防某一句话不小心说漏,可是回到房里,却莫名地开始恐惧与愤怒起来。 
  他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又知道了多少?方才,是在套她的话么? 
  不!至少沈云舒应该全知道了!要不他怎么可能碰巧出现在昌乐? 
  那他在干什么?玩她吗?像猫抓住老鼠后一样,以颠簸她的心情,窥探她的反应取乐么? 
  云舒不是这样的人! 
  但这跟他是什么样的人没有关系,说一千道一万,他是个捕快。 
  正纠结着,门被敲响了。 
  她就坐在床边,愤怒地盯着进来的人,也不知是云舒还是天翔。 
  “青离,是不是不高兴了?” 
  “……” 
  “我哥说的那句‘你又不是不懂’惹到你了?” 
  “……” 
  这两句话让青离又开始有点迷惑,难道是自己太多心了,他们谈到那个话题只是碰巧而已? 
  不过她不想再如此猜测下去了,左右摇摆是最痛苦的。最大不了摊牌,鱼死网破,没有他的这么多年,她不是也活得好好的? 
  于是青离起身,闩了门,然后转回来,双手紧紧抓着门闩,背靠在手上,面无表情地直盯着云舒问:“你知道我的过去?” 
  “除了你自己说的,不知道。”云舒有些愣怔地看着她,半晌才回答。 
  “真的?”青离的目光依然刀子一样割在他脸上。 
  “那个……青离……”云舒面上带着微笑,走近了些,“以前我也有过喜欢的人,过去的事,我俩互相都不计较了吧。” 
  青离警觉地看着他,显然他误会了,以为自己是在担心他在意她的出身。但这是真误会还是假误会,青离似乎看不太清。 
  “沈云舒,要说,咱们今天就都说个清楚。之后想怎么样,随你。”青离在做最后的试探,整个身体紧绷着,仿佛准备迎接一场触即发的战斗。 
  云舒却好像彻底放松了下来,上前笑道:“我何尝不想你从来不曾沾染过半分污泥,可是不经历那些,你怎会像现在这样特别,又怎会被我遇见?所以,过去的事情,真的就过去了,我不会翻出来,你自个儿更别老想着。” 
  换在别的时候,这是会让青离很感动的话语,可此时,它却只让青离感到是在鸡同鸭讲。但她总不可能直接问云舒,知不知道她是柳不恕,于是她换了另一种比较直接的方式道:“你说除了我告诉你的,你对我的事情一概都不确知对不对?那就立即起个重誓。” 
  云舒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青离,这有点过分了。” 
  “爽快点,起不起?” 
  “罢了罢了,我也知道你有信不着人的毛病。”云舒终于还是低了头,举起右手道,“我说的若是假话虚言,让我死于刀剑,身化血……” 
  但当这些可怕的字眼猝不及防地冲进青离的耳朵,刚才还在威胁他人的青离突然蒙了,某种感觉突如其来地占据了她的整颗心:他起不起誓,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又有什么关系?他不要有事,只要他不要有事,宁可自己死了,也不愿意这些狠毒的报应落在他的身上…… 
  所以青离大叫着冲过去,一把将云舒的右手拉下来:“别说了!” 
  “我不说完,你到时心里又不安生,”云舒挣着拉了几下右手都没拉起来,遂举起左手继续道,“身化血水,骨肉……” 
  “闭嘴啊!” 
  青离一边歇斯底里地喊着,一边伸手拼死拼活地拉他的左手,结果二人双手上都使着力,一时互相缠住了,可云舒口中却并未停下话语,“让我死于刀剑,身化血水,骨肉为泥……” 
  笔墨写来虽多,实际这些事都只是发生在一瞬间而已,青离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世间其他的东西都不存在了,只有那双不停开合的嘴唇,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好像刺穿她的耳膜…… 
  闭嘴吧,只要停下来别再说了……怎样都可以…… 
  云舒真的停下来了, 
  实际上他已无法再发出半点声音。 
浓薄·分别 
   
  (走吧,走吧。把所有的温暖、所有的羁绊都带走把所有的坚硬、所有的潇洒、所有的孤单、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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