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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翎道:“大当家的这话令人难懂,我吃的是官粮,拿的是官俸,尤其是我放倒大当家的一位得力臂膀。”
荣奇道:“这可以暂搁一边,只要阁下点个头,这些都可以撤过不提。”
李玉翎道:“只要我点个头,大当家的明教。”
荣奇道:“我既然暂时把阁下当朋友看待,便不敢失礼。”
李玉翎道:“大当家的不必客气,凡事都要退一步想,作退一步的打算与其万一话不投机谈不拢,让大当家的几位把我赶出来,倒不如就站在这儿别动,大当家的以为然否。”
荣奇浓眉一耸,哈哈大笑道:“阁下是个趣人,想得也真够周到,既如此,我不便强邀。”
顿了顿,脸色一变,接着说道:“‘大刀会’求才若渴,荣某人更爱才如命,凡我辈有志书,有血性的忠义豪雄,‘大刀会’一概欢迎,绝不怕多,荣某人一片诚恳,请阁下留下共图大事,荣某人愿在总舵之上多添一把椅子,他日倘有所成,仰与阁下同学共尝。”
李玉翎绝没想到荣奇会有这种打算,会有这么一句,呆了一呆,旋即抱拳说道:“大当家的看重,让我感动也感激,只是……”
荣奇道:“阁下,我要直说一句,是教是友全在阁下一句,倘若阁下跟‘大刀会’是敌非友,只怕今夜阁下走不出这‘李家集’。”
李玉翎道:“大当家的刚才说得好,人之有志,相强不得。
荣奇道:“我毫不勉强,是敌是友,全在阁下抉择,‘大刀会’虽然爱才,求才,但那也要两厢情愿。”
李玉翎道:“大当家的好意……”
荣奇道:“好意我不敢说,本一片诚恳,丝毫不假,只有阁下的答复如何了,我无意胁迫阁下,但‘大刀会’从今后绝不放过一个是敌非友的人。”
一顿铁拐,四周住宅后立即闪出无数人影,一个个全是背插大刀的黑衣壮汉,柳青琪为首,团团地围个水泄不通。
李玉翎倏然一笑道:“我说怎么迟迟未见三当家的出来,原来三当家的另有任务。”
荣奇道:“事关阁下,阁下幸勿玩笑视之。”
李玉翎淡然一笑道:“我可以告诉大当家的,在找到‘李家集’来的当初我就定了心意,‘大刀会’三个当家的只有一个在,我绝不离开‘李家集’。”
荣奇脸色陡然一变,仰头哈哈大笑,裂帛穿云,震天慑人,他似乎有意炫他那惊人的内功修为。
“好,好,好,阁下快人快语,算得上干脆二字,令我荣某轻佩服佩服,我倒要看看是你阁下躺在这‘李家集’,还是荣某人三兄弟躺在这‘李家集’。”
铁拐一挥,喝道:“大伙儿跟这位李领班亲热亲热。”
叱喝声中,柳青琪跟五个壮汉正闪身拣了过来,离李玉翎一丈一起落了地,十二道锐利目光密集一点,虎视眈眈,跃跃欲动。
李玉翎抬眼一扫那五个汉子道:“想必这就是大当家的五位堂主。”
荣奇冷然说道:“阁下知道得不少,荣某人爱才、惜才,在此再给阁下一个……”
李玉翎截口说道:“李玉翎倘若弃明投暗,放着官儿不干向投身所在叛逆一伙,岂非世上一等愚人,大当家的不必再……”
柳青淇阴阴一笑道:“好话,李玉翎,你到阴间地府当官儿去吧!”
他首先发难,掌中长剑一抖,跨步欺到,长剑斜指李玉翎小腹,上手就是狠招辣着。
李玉翎挥出一剑格开了柳青琪的长剑,道:“六对一,这在江湖上倒是少见。”
柳青琪阴笑道:“对于鹰爪狗腿子,‘大刀会’向来是深痛恶绝,杀之务尽,还讲什么江湖道义,江湖规矩。”
挺碗一剑刺了过来。
他这第二剑一发,那五个汉子也闪身而动,两柄长剑,三把大刀,一起从四下里向李玉翎要害招呼。
李玉翎一见这情势,心知‘大刀会’今夜是非把他留在这‘李家集’不可,眼前七位高手当面,他若不全力一拚,只怕真难出这‘李家集’。
心中念转,一提气,正要发招出剑。
忽听几缕破风之声带着轻微异哨向斗场打到。
这几缕破风之声来势极快极猛,李玉翎刚自惊觉,一阵“当”,“当”连响,柳青琪跟那五个汉子的掌中兵刃全被击中,震得一斜一荡,与此同时,几个黑忽忽之物掉在地上,今夜微有月色,可以看得很清楚,那是六个麦穗。
以麦穗当暗器,这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稀奇事。
六个小小的麦穗竟能震斜六名高手的掌中兵刃,那发暗器之人的心眼,手法,腕力内力吓人,更令人咋舌。
李玉翎这里心神震动,适时荣奇跟柳青琪也都看清楚了散落在地上的“暗器”,也都震惊得不可言状,只听柳青琪厉声喝问道:“那位高人架这段梁子,趟这场浑水。”
只听一声冷笑,夜空中传下一个话声:“大胆叛逆,竟敢纠众行凶,杀害官差,还不给我缚手就擒,听候发落。”
李玉翎听觉敏锐,略一辨别,立即听出这话声是来自附近一处民住宅上,而且听这口气,也居然一派“官腔”,这是谁。
他这里心念转动,暗暗诧异,柳青琪霍然转过脸来望向了他,冷笑说道:“姓李的,你真是个汉子。”
李玉翎心中一动,道:“对你们这种莠民、叛逆,就更没有以江湖道义的必要了,柳三当家的,你说是不是。”
荣奇怒喝一声,独腿跳动,抡拐划向李玉翎。
李玉翎横剑一封,“当”地一声,拐剑拍出,荣奇的铁拐向上荡开李玉翎的虎口一震,热辣辣的,掌中软剑险些把握不住,李玉翎心中不禁暗暗震惊,小秃子没说错,这独腿荣高不愧是一方霸主,他的一身修为较诸赵大海跟柳青琪又不知高出多少,“大刀会”能这么安稳,果然有它的道理。
只听荣奇喝道:“三弟对付屋上那个,这个我来收拾。”
话落他刚要再扑,适时那住宅屋上传下适才那话声:“荣奇,你怎么不往上看看。”
荣奇没有回头,却听柳青琪惊声说道:“大哥,糟了,二哥……”
荣奇一听柳青琪这声二哥,身躯一震,震然转了过去,一看之下,他怔住了,也傻了眼。
赵大海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看就知道是让人制了穴道。
李玉翎不禁暗暗惊异!这是谁?竟然这般轻易制住赵大海,是了,以他刚才所露那手麦穗震兵刃的惊人功力,制一个赵大海自是轻而易举。
荣奇一顿铁拐,大喝声中腾身而起,直上夜空。
柳青琪大惊失色,他要拦可惜为时已晚。
隐身在住宅那人冷喝道:“荣奇,你是要你这把兄弟的命了。”
荣奇听若无闻,人似行空天马,铁拐挟千钧之威直向那住宅扑了过去。
只听一声冷哼,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不要他的命我还要呢!下去。”
挺立不动的赵大海身后突然闪出一人,双掌一翻猛向荣奇劈去,荣奇的一身修为李玉翎刚才试过了,可是如今的荣奇当然抵不住那人双掌排空的一击,闷哼一声一个滚翻摔了下来,果觉他身手不弱,半空里一个“鹞子翻身”四平八稳地落了地上。
荣奇腿站实地,须发贲张,望之吓人,一顿铁拐,就要二次腾扑,柳青琪如飞掠到,一把抓住了他:“大哥,冷静点,使不得。”
荣奇如遭电殛,机伶一颤,威态倏敛,面如死灰,木然不语。
只听屋面上那人冷哼说道:“就凭你这点道行也想造反,简直是痴心妄想,不自量力。”
李玉翎凝目打量现身那人,李玉翎的站立处离那座宅屋正稍微远了些,而且那人的站立处恰好背着偏斜的目光,不容易看清楚。
纵然李玉翎有上好的目光,也只能隐隐约约看出那人是个身穿黑衣,年纪大约五十多岁的瘦老头儿。
他这里站在低处打量那瘦老头儿,适时那站在高处的瘦老头儿一双精光四射的锐利目光也望向了他。
“老弟台就是来自行宫‘神武营’的李领班么?”
李玉翎扬声说道:“不错,我就是李玉翎,尊驾是……”
那瘦老头几道:“老朽从职‘犊策营’,奉格格之命特来迎接。”
李玉翎“哦”地一声道:“原来尊驾是‘犊策营’的,格格平安抵京了。”
那瘦老头儿道:“格格早就抵京了,老朽等前来‘密云’迎接格格,护送格格到了‘北苑’就奉格格之命回了头。”
李玉翎一抱拳道:“有劳尊驾了。”
那瘦老头儿道:“往后还要共事,老弟台不必客气,老弟台如果方便的话,请往我立身这民宅下站一站。”
李玉翎不知道瘦老头儿为什么让他站过去,却明白瘦老头儿必有用意,答应一声迈步走了过去。
一名施剑汉子一横长剑想拦他,李玉翎抖手一剑把那名施剑汉子逼退了几尺。
他到了那民宅下,只听上面瘦老头儿沉声道:“荣奇,你们还不缚手就擒么!”
“匹夫住口。”荣奇怒叱说道:“我姓荣的从不懂得这四个字,要我姓荣的缚手就擒,你那是痴人说梦。”
瘦老头儿冷笑一声道:“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流泪,孩子们,站出来让他们看看。”
话声方落,四下里几处民宅屋面现出几个黑衣人来,算算共是四个,每个人手里拿着一根黑忽忽的棒状物,不知是何物。
荣奇冷笑一声道:“老匹夫,你就凭这四个人么?”
瘦老头儿冷冷说道:“我带的人不多,可是他们个个能以一当十,你可知道他们手里拿着那是什么?”
荣奇冷笑说道:“无非是什么歹毒的兵刃……”
瘦老头儿冷然说道:“兵刃两字不要,歹毒两字你算是用对了,说出来也好让你见识见识,站稳了,别让我吓瘫你,这是我临出京的时候,向‘火枪营’借来的火器,只要我一声令下,你这‘大刀会’的人转眼就要躺一地,你要自信是铁打金刚,铜烧的罗汉就强硬到底。”
李玉翎听得心神一震,心想:敢情这就是那歹毒霸道,当众披靡,捍卫京畿令人不敢轻越雷池一步的火器。
忍不住向四个黑衣人手上多看了两眼,看来看去仍只见是一根黑色的棒状物,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
荣奇没说话,想必他也震慑于火器之威。
只听柳青琪高声说道:“老人家怎么说好。”
那瘦老头儿冷然说道:“老夫的姓名你还不配问,对你这姓柳的老夫是久仰,‘大刀会’三大叛逆之中,论狡猾诡诈数你为最,你少在老夫面前弄鬼,老夫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
柳青琪毫不在意,居然还含笑点头。
“那是,看老人家的年纪跟刚才显露那一手绝世功力,可知老人家定然是位成名多年的武林前辈。”
瘦老头儿冷哼一声道:“你算是说对了。”
柳青琪道:“老人家既然是位成名多年的武林前辈,怎么跟我们这些少不经事的年轻后辈一般见识。”
“好话。”瘦老头儿冷笑一声道:“你果然是够狡猾诡诈的,你少在老夫面前,玩心眼儿,老夫不妨告诉你,老夫若如今身在武林,那是连看也懒得看你们一眼,如今老夫身在官家,吃官粮,拿官俸那就另当别论,如今老夫软硬都不吃,你明白么!”
柳青琪脸色变了变,轻笑一声道:“听老人家这话,就可知老人家是位何等英雄的人物。”
只听一声冷笑,正东屋面上那黑衣人开口说道:“姓柳的,你祖上开过帽子铺么?”
这话够粗薄的,然而柳青琪当没在意,道:“柳某人说的是实情实话,并不是给谁戴高帽子,在柳某人的眼里,软硬都不吃的才是真正的英雄人物。”
瘦老头儿冷冷一笑道:“谢了,老夫懒得多说,你也可以少废话了,老夫任职‘亲军营’多年,对你们这些莠民,叛逆是向不容情的,你可以四下里打听打听问一问,凡是被朝廷里列为莠民、叛逆的,那一个不恨老夫,又那一个不怕老夫,今夜你这‘大刀会’的精锐都在这儿,老头儿正好来个一网打尽,孩子们……”
他那余话尚未出口,柳青琪抖起“丧门剑”,一挥,厉声喝道:“弟兄们,冲出去,走!”
有他这一声厉喝,“大刀会”的五个堂主与那些黑衣壮汉立即纵身腾掠,从四下里往“李家集”冲去。
荣奇眼见赵大海受制,似乎不愿舍了这位把兄弟,柳青琪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道: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