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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顿时哑口无言。
“怎么?我说的不对?”看着男人的痛苦,苍术淡薄的嘴唇先是牵起冰冷的微笑,继而神情变得比之前更加阴厉,双瞳倏地缩小,说道:“你的痛和我们的,比起来又算什么?我一直很想告诉你,你其实是一个想死又怕死畏惧孤独的怯弱男人。”
男人的脸倏地煞白,目光阴晴不定地盯住苍术。嘶哑地说道:“你说什么?”
“ 被戳中痛处了?”苍术似乎很是愉悦,一字一句重复说道:“你是一个——想死又怕死——畏惧孤独的——怯弱男人。”
男人的脸垮下来,阴狠狠说道:“别忘了你的强大是谁给的!”
“你还真把自己当造物主!”苍术阴冷地笑,“没有人会感谢这样的强大,不得超生,不得轮回的滋味,你想尝一尝么?”
男人眯起双眼,不说话,视线时而落在苏泽夏身上,时而又注视着苍术,不知道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苍术仔细观察着男人的一举一动,敏锐地将苏泽夏三人挡在身后,说道:“你的招式,我清楚的很,论动手你现在未必能接下我十招!”
男人古古怪怪地看着苍术,突然仰天大笑,眼角隐隐闪烁着某种晶莹,不知是大笑而出还是悲痛到极点的泪水,笑到累了,男人才缓缓说道:“苍术,你当真一点情面都不留,没想到如今被自己养的狗反咬一口。”
苍术冷冷道:“你做出这等阴毒之事,还好意思说情面?从进门看到你而猜到当年真相的那一刻,我就该一剑削下你的头颅,满足你多年来的愿望!免得你自己犹犹豫豫,不干不脆,又像几百年前那样,故做姿态想寻死,故意引得各大门派群起攻之,到头来,死又没死成,反而落得个祸害!”
“哈哈——”男人得意地笑起来,“我看你那时候倒是伤心的紧!”
苍术的眼睛倏地眯起来,脸上潮起更加寒冷的凉意,“你应该庆幸你当年把真想隐藏的非常好,你株我性命,又瞒天过海让我信任于你,若我知道真相,早就把你那三魂七魄一个一个揪出来,让你魂飞魄散,休想复活。”
“若当年你真那么做,我倒能落得个轻松……”男人突然喃喃自语起来,一股伤痛欲绝的气息在他脸上一划而过,但这仅仅是一瞬间,男人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冷漠的淡然,说道:“可惜我现在觉得死了太可惜,既然老天不让我死,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正是为了死,才一次又一次活了下来!”
“那好!我今天就满足你这个多年的心愿!谢笑!”
话一落音,苍术飞身而出,长剑笔直地刺向那个称之为谢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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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泽夏看着两人交锋,心中惊涛骇浪,种种过往原委一件件直往心头砸去,只见苍术一道剑锋凌空朝谢笑劈下,霸道又狠厉,谢笑眼神一凛,手臂一挥,手中同样多出一柄长剑,剑身稍长,剑格极薄。抬剑就向着苍术的剑路挡去,哪知苍术手腕一转,峰回路转,往颈脖邪里斜刺过去,去势疾狠而速度奇快,谢笑大惊失色,急忙收回剑往斜里挡去,剑锋一转,借力反削,苍术轻蔑冷笑,几个剑花缠上去,轻轻松松就把谢笑的剑给档了回去,苍术丝毫没有给谢笑喘息的机会,一招接着一招袭去,招招致命,剑法变幻莫测,幻化无常,剑气逼人,带起一阵旋风。
谢笑只能勉强接下,丝毫没有反击的余地,渐渐体力不支,脸色煞白,他恨恨道:“多年不见,长进倒是不少,你是真想要了我的命了?”
苍术抬手一剑,刺向心脏的部位,冷笑:“那还有假!”
谢笑额头沁出汗来,将这一剑勉强搁开,顿时震得虎口发麻,眼神执拗地瞪着,嘶喊一声:“苍术!”
这一声喊的极为凄厉,似是将这积聚多年的情感统统破腑而出,他抿紧了嘴唇,绝望地看着苍术。心里的打击比身体上的打击来的更大,谢笑状态低靡,渐渐全无章法,身形踉跄,只能狼狈回避格挡。
苍术视而不见,只是高抬下颚乜着双眼,在谢笑身形疲惫之际,长剑一挥,带着凌不可挡的剑气,一剑刺进谢笑的心窝,浓稠的鲜血瞬间顺着自剑身滴答落地,晕染了大片胸膛。
谢笑瞪大双眼,低头看了眼刺入胸口的长剑,接着抬头看着苍术,眼神梦回般恍了恍,一抹凄厉绝然的笑容在脸上化开,“真想不到……你竟然恨我到如此地步。”
苍术看着谢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握住剑柄,一举抽回,血刹那就染红了一地,剑身的黑色和鲜红混为一体,依旧是窅黑,却是渗人。
苍术怜悯地看着谢笑,说:“你想太多了,别把自己看那么高,若谈到恨,你还算不上,这么多年过来,没有什么想不透的。我今天站在这里,只是做我应该做的,苏泽夏是我的饲主,若有人妄想害他,我必株之!”
这淡淡薄薄的几句,已是把谢笑的心击得粉碎,连同那点残存的旖念,谢笑脸上的悲愤逐渐被阴冷的寒意所取代,他没有任何痛苦之色,任胸口的鲜血流淌,鲜红的血液染红大片衣襟,像是艳丽瑰丽的刺绣。
“很好!”谢笑冷冷说道,“看来如今的痴心已经全是妄想了,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32
镇魂(三)
谢笑脸上扬起一抹神秘,伸手自胸口一抹,即刻沾染上一手鲜血,他眼神阴翳地扫过众人,嘴唇微动,口中喃喃。
苍术突然惊醒,一扬手,对着胸膛又是一剑刺去。
这一次,谢笑竟然没有躲闪,似是有意饮着剑啸,前胸后背,顿时刺了个对穿,血汩汩而出,喷溅了苍术一身,满房间都充斥着血液的铁锈味儿,谢笑唇边流下一丝鲜血,反而得意的微笑,他望着苍术,软软倒下去,同时,掌心里亮起不详的锗红光晕,一掌击向地面。
“不好!”苍术失声叫起来,扑过去,举剑想斩断谢笑那只手,可是已经迟了。
在谢笑的手掌接触地面的一瞬间,掌心红光大盛,妖艳的红晕如水纹般荡开了一圈,随着波纹的扩大,几人明显感觉到房屋产生的共鸣,接触到地面的脚掌有些发麻,像是通了电流,直往身体里钻,房子活了!像一只巨大的野兽在低吼,在,咆哮,每个人都是它的腹中餐。
谢笑躺在地上,双眼空灵的注视着苍术,虚弱地说:“别忘了……我创造了你,命中注定你无法杀我,人不是该死的时候死的,而是能死的时候死……我既然能创造骨泣,一样可以毁了骨泣!”
谢笑抬了抬手,但仅仅抬起了一寸就垂了下去,于是,他带着那抹猜不透的笑意,渐渐模糊……消失。
那样的笑容像是某种符号,融进扭曲的空间里,一行人惊魂不定,在震荡的房屋中只能勉强稳住身体,不明白眼前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谢笑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只盼望着赶紧离开这房子。
“出不去了!”苍术的脸上露出少有的焦躁的神情,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原本应该是大门的地方,竟然变成了一睹墙!刺眼的白,看得人心里发慌。
“我们得想办法出去!”脚底的麻感使茅戴青摇晃着将手扶于餐桌之上,“这样下去……”话还没说话,手臂上被什么拧住,突然传来钻心的疼痛,低头看去,餐桌里伸出一只焦黑的手臂,将她的手死死扯住,尖长的指甲顿时撕扯破了衣料,茅戴青有一瞬间失神,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苍术眼明手快,一剑斩去,焦黑的手臂化成一阵烟雾散去,茅戴青连忙抽回手,冷汗津津,颤抖道:“怎么回事?”
黑色的梦魇,在这里仅仅是一个开始。
一只,两只,三只,一个接着一个,无数只黑色的手臂,自地面上,天花板,沙发桌子家具什物里探出来,犹如从那里面生根发芽一般,生长出来,刚开始仅仅是手臂,接着,是焦炭般的头颅,躯体,挣扎而出,残缺不全,摇摇晃晃地直起身子,无眼无鼻,却张着空洞黑漆的饕餮大口,向一行人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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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怪们发出嘶嘶的喉鸣声,低沉又异常尖锐,刺激着鼓膜嗡嗡作响,几人迅速作出反击,茅戴青扬手几张明黄咒符,轻而易举地消灭掉一群,可是很快就有更大一批出现,源源不断!
李沐风一个法印弹出,击散迎面扑来的怪物,急道:“不行,数量太多了 ,得想其他办法!”
苍术眉头深锁,脸上亦是少有的凝重之色,他持剑将苏泽夏护在身后,环顾四周,问道:“阵眼在哪里?”
“阵眼很多,最主要的那个在客厅西北七步,回走半步的位置。”茅戴青是狼狈之极,披头散发,捏住咒符的手有些不稳,说道:“八成是谢笑改了阵法,释放了镇压的厉鬼,不行了,这样下去我们都得被这些恶鬼吃掉。怎么办?”
苍术点点头,说道:“杀到阵眼那边,你们靠近我!”
几人且走且战,但厉鬼们丝毫没有畏惧之意,一排消散,后面一排接着扑过来。
“护我!”苍术大喝一声。说着,手腕一转,剑尖朝下,猛朝地面的阵眼的位置刺去,在地板上深深刺入一尺之深,苍术半跪,手指自上而下一抹剑刃,离开时苍术手指上多了一道血痕,霎时间,沾染了主人的剑身,开始兴奋地嗡鸣,接着,苍术摊平掌心,按在剑柄自上,口中喃喃念着咒语,黑色古朴的长剑,似能通晓主人的心意一般,咒语响起之时,瞬间□数个幻影,以苍术为圆心,扎根于四周两米开外的半径之上。形成一个圆形结界。
“可以了!”苍术轻轻松了口气。
那些焦黑的躯体,张着黑洞的口,纷纷扑过来,但是刚触碰到结界就散落成一地黑沙样的物质,渐渐地结界周围地面堆起的黑色沙粒越来越多。
苍术沉声说道:“这些厉鬼无穷无尽,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这里究竟是怎么样的阵法?”
“类似于茅山七煞锁魂阵,但是七煞锁魂阵是驱动魑魅魍魉魈魃魋这七煞困守魂魄,进行噬心摧残,直至魂魄飞散,而这阵法则是不断收敛冤魂厉鬼,加重戾气!”茅戴青说着,一一指出其他阵眼的位置。
苍术沉默地打量着其他阵眼的位置,多在墙壁之上,问道:“你的金色符箓还多不多?”
“不多了。金色符箓最耗法力,我现在已是……”茅戴青摇头,不明白苍术为什么问起这个,担忧地看着结界外的地面上越来越厚的黑色沙砾,说道:“这样下去,你这结界也支撑不了多久,这二十几年来不知道谢笑捉了多少冤魂厉鬼在这阵法里面,再加上阵法自身收敛的魂魄,恐怕我们今天……”
“呵呵呵……大家今天都死在这里,最好不过了!”苏泽夏突然阴测测说道。
阴阳怪气的蹦出这一句话,令几人都吃了一惊。苏泽夏不懂除魔之术,之前另外三人一直小心地将苏泽夏保护在中间,战斗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他。
只见他微微昂起下颚,闲散地站着,眼睛轻飘飘的没有焦点,嘴角弯起轻蔑的笑意,满不在乎地回视众人的目光。
“小夏?”苏泽夏此刻古怪之极,茅戴青有些悚然,轻轻喊了一声。
漫不经心地瞥了茅戴青一眼,苏泽夏漠然地走到苍术插入地上的黑色长剑边,低头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要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大家一起……死了好……死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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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伸手要去握住剑柄,想要把剑拔出来。
茅戴青一把打开他的手,厉声道:“你疯了?发什么邪?”
“哼哼……”苏泽夏狰狞地笑起来,眉毛拧成一团,“你有资格说我?你最该去死!”
茅戴青吃惊地后退一步,她自知亏欠苏泽夏甚多,可如今这个儿子说出这样的话,那心里比刀绞还痛,顿时双眼通红,险些掉下泪来。
苏泽夏又冷冷看着苍术,说道:“把你的剑拿走,这里不需要你,滚吧!”
苍术的眼神沉了下来,惊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