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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玉阁每代的尊上只有一个。”
“卿弗离?那萧咸玉是做什么的?”
“萧咸玉是上一代的南林妖尊。”突然,浅瓷的目光变得非常鄙夷。
呃,我一直很奇怪,这个萧大神是怎么惹到浅小神了,每次提到萧咸玉,浅瓷那一张臭脸就会臭到发霉。
“那萧咸玉现在呢?”
“死了。”
“啊?!”原来再厉害的妖怪也是会死的,“可不是说萧咸玉是旷世美人生死无期……”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刹那,床柱都结上了一层冰。我浑身一震,嘴巴被冻上了……
浅瓷将一件华服丢给我,命令我换上。
我望着那金丝装饰、银线缝合的深紫狐裘,暗影烛光里,流银纹饰泛着璀璨的光泽。我张着一张冻满冰块的嘴,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天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奢华的衣服。
果然,自古纨绔多妖孽……
我眼珠子左右转了转,示意“我不要换”。我可不想穿着如此华丽的衣服然后像贡品一样出现在卿弗离的面前。
“被我剁了脖子取血,还是让尊上自行吸血,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意思是:浅大护法,您愿意剁就剁吧。
浅瓷凑近我,然后一把扯下了我的睡服,将我剥了个精光,然后塞进了那套华服里。
果然,自古妖孽多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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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玉阁在孤高入云的青峦巅上。浅瓷带着我踩着青云,来到峰顶那座华美绚丽的宫闱旁。
“进出芸玉阁要小心,除了我和第八护法,尊上同其余护法都住在芸玉阁中。尊上既是这南林的妖尊,也是芸玉阁的阁主。”
“哦……”我心不在焉地支吾一声。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宫殿。美轮美奂,绚烂夺目的像青峦巅上的一颗璀璨明珠。
耀眼的浮光灼痛我的眼球。这巅峰之顶上唯一的光亮,也是深夜中最寂寞的闪光。
其实,在浮夸的高位之上,他也很孤独吧?
孤独个毛,我肯定想多了。那个被天界诸多美人倾心眷恋的南林妖尊,又怎会有凡人的空虚寂寞冷?
芸玉阁当真是高处不胜寒。头顶一方寥寥月色,冷风轻盈,吹进衣衫的缝隙之中。
我打了个哆嗦,裹紧身上的狐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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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他时,我也明白再光鲜亮丽的衣衫在他的面前也会黯然失色。
此时,卿弗离正在芸玉阁中同他的两位护法议事。
雪发金眸,话语轻柔,面容却是冰雪般的清冷。曾在清州赵府时,他身上流淌的丝丝温柔,如今已荡然无存。
“尊上,人我带来了。”
“好。”他淡淡开口,目光却并未落在我的身上。而一旁的两位护法倒是饶有兴致的瞥了我几眼。
“啊……那个,我打扰你们了么?呃……我出去等也可以。”
喂喂浅瓷你个没良心的等等我啊喂!你不能自己先溜之大吉啊啊!
“尊上,我们先退下了。”楚水涟微微欠身。
“水涟!”一旁的红衣护法喝住楚水涟,然后挑着下巴颇为挑衅地睨了我一眼,道,“虫宫叛乱之事我们还没和尊上商榷出结果!”
那红衣护法一把攥住楚水涟柔软的衣袖,那衣袖被攒成皱皱的一团,水涟就这么被硬生生地拽着。哎,这红衣小子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吧?
“凤七,若你觉得这区区小事还需劳烦尊上的话,就呆在这里不要走了。”水涟一挥衣袖,便挣脱了凤七的魔爪。
果然,女中豪杰多妖孽。
谁知,那叫凤七的红衣少年又怒火冲冲地瞪了我一眼。乖乖,你们妖怪起内讧关爷爷我什么事?我本想倚在身后那根柱子上来围观群山虎斗,却没料,卿弗离的目光从我的身上掠过,我怔住。
再仔细一看,却见他微笑着凝视着凤七。一如他曾经待我那般的温柔笑容,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小七,来。”卿弗离把凤七叫到跟前,然后揉了揉他的头发,宠溺道,“今日,你先随水涟回去罢。虫宫之事,来日方长,大不了,一举歼灭即可。”
卿弗离依旧在温柔地顺着凤七的头发,凤七却两眼发愣地向后躲了躲,张了张嘴,却被楚水涟狠狠地剜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样。然后惶惶地欠身从卿弗离身边退开。
水涟美女高贵冷艳的与我擦肩而过。凤七少年满眼喷火的撞过我的肩膀,本来一张挺俊的小脸快被怒火烧成了灰。
好不容易送走了两位大神准备长舒一口气的我,却差点被这一口气噎死。
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了我和对面的巨神——卿弗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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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弗离的手轻轻按在桌子上,,雪白的头发用一根锦帛松松地绑着。这厮的衣服穿得很风骚,玄色龙纹刺绣的大氅半披在肩上,扣子也没扣,露出下面薄薄的白色长衫。烛火晃晃,衬得眉心的妖印越发艳红,却刺得我眼睛生疼。
他也不看我,慢条斯理地将手头的公文整理好。我近乎也被他无视成为了芸玉阁中的一根柱子。
见他顾自忙着自己的活,那我也开始做自己的事情。浅瓷让我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让卿弗离吸血,而我自身的目的则是为了接近卿弗离。对,必须接近他。
我微扬起头,手指慢慢划过自己的脖子,扯下缠绕的绷带。身体微微发软的晃了几晃,我不知道止念究竟吸了我多少的血液,但我现在的状态委实不妙。
揉了揉脖子上止念留下来的牙印,我向卿弗离粲然一笑。
“尊上让我来到这里是为了何事?若没事的话,小的我就回去洗洗睡了。”
“好。”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好你妹。
看来止念说的是真的。没准卿弗离他自己的寝宫里还躺着好几个天界的美人等着侍寝呢,我呆在这里,纯粹是浪费他宝贵的夜生活。
可是……
“尊上昨日的兴致都去了哪里?怎么现下变得如此冷淡。”我都为自己暧昧的口吻恶心了一番,可面容上依旧挂着笑。
他手中的动作果然一停,微眯着眸子看了我一眼。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又让我心底闪过异样的感觉。我将衣服的领口扯开一些,露出锁骨,然后平静地走到他身边,近在咫尺的距离。
“尊上……”我低低唤了他一声。
倏忽,他竟一把将我扯到了怀里。
来了,我心中暗叫。
甚至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表情,他也没来得及同我说上一句话,就一口咬在了我脖子的侧面。
果然,兽性大发了吗?野兽就是野兽,纵然披着一件温柔的人皮,也无法遮掩黑夜之中野兽的戾气。
疼痛只是一瞬间的事,牙尖磨破肉皮,血液争先恐后地流进他的嘴里。进而是酥酥麻麻的感觉,和细小如蚊音的吸血声。
卿弗离的手环着我的脖子,我则坐在他的腿上,指间深深嵌入掌心的肉中。
于木琊……要忍耐。
不知过了多久,我只觉得全身乏力瘫软,眼前昏昏暗暗。衣服已在发在被吸血的过程中,被卿弗离扯下了肩头,半挂在手肘。
他松开环着我的手,我从他的腿上滑落到了地上。修长的手指划过沾满鲜血的猩红嘴唇,冠玉般的面容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看起来比浅瓷更甚清冷。
“滚。”
美人就是美人。因为有着天籁的嗓音,所以即便是一个“滚”字也可以念的优雅动听。
“哈,好。”我笑着从地上撑起来,将自己的衣服拉上去。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迹,故作惋惜道,“尊上明日可要啃得温柔些,不然这些血岂不是都要浪费了?”
“哈哈也是也是,反正我还有那么多的血,也不在乎少这么一点。您好好休息,小的先行告退。”
我摇摇晃晃地走出芸玉阁,关上大门的一瞬,门缝间,卿弗离依旧安静的坐在那里,同往日一样高贵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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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玉阁真的很高,站在这里,低头见群山万壑,却不见世态炎凉;抬头见明月咫尺,却不见月中佳人。
哈哈,卿弗离?凝玉血?原来接近南林妖尊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多少除妖师费劲心思都无法靠近的南林妖尊,在我看来确实简单如吃饭般的事情。
突然想起以前卿弗离给我讲过的异眸的故事,我就笑的越发无力。其实接近妖怪最好的方式并不是什么旷古的虐恋情深,而是利益。就像卿弗离不受伤,他也喜欢喝我这碗凝玉血。
我就这么望着天,犹自站着、笑着。直到明明月色下出现了浅瓷的身影。
“走吧。”他说。依旧是冰冷的强调,真讨厌。明明都是嗜血的玉妖,他却似乎对我没有半分兴趣。
“好啊。”我朝他笑笑,刚迈出一步,却像是用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和血液。身体笔直地砸向浅瓷,随后便没了知觉。
“混蛋!你失血太多了!”这是我唯一一次听到浅瓷不那么冰冷的声音。
可惜,没能看见他的表情。
第二十四章 止念
烈阳如火,蝉鸣聒噪。我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一宿昏睡又已是日上三竿之时。
一旁的止念还在我的被窝里睡得香甜。他抱着我的一条胳膊,一张童颜埋在我的怀里,弄的我衣襟上满是口水。
“吃,好吃……”止念喃喃地念了几句,然后将我的衣襟含进了嘴里,吧唧吧唧地嚼着。
这死小鬼,做梦都离不开吃。
不过,说来我这种被吸血的日子已维持了七八日。早上给止念喝血,给其余四只小花精做饭。止念却依旧没有恢复大人的身体,而且变得愈发爱粘着我,每次我一起床,这小鬼就就会像只八爪鱼般趴在我的怀里。
而晚上,七日中有五日我昏死在芸玉阁被浅瓷扛会毋笑斋,还有两日则是直接睡在了芸玉阁冰凉的大理石砖上。
现如今,接近卿弗离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尽管他与我没有任何交谈,他每次只是搂过我的脖子,然后开啃,空荡荡的宫殿之中只听得见血液流动的声音。当然,他也不用和我有任何的交谈,就像你在吃饭时只会注意碗里的饭,而不会闲到去和一个碗聊天。我就是一个碗,人形大饭碗。
“嗷——”一旁的止念翻了个身,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
“木琊,我饿了。”小鬼的声音慵懒地像一只打呵欠的猫崽子,在床上翻滚了几圈。然后两条小白藕般的胳膊抱住我的腰,头贴在我的后背上蹭了蹭。
随即又搂住我的脖子,黏糊糊的口水落我颈部的绷带上,脖子处又是一片濡湿。
“不许咬!”千钧一发之际,我按住了小鬼的头。
“呜呜,哥哥,我肚子好饿。”止念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祈求的望着我。
我站在地上,与着小鬼隔开一定的距离,用手摸了摸脖子,然后拽好衣领,冲着止念挑了挑眉毛,道,“把你送来时水涟说过,七日你便可以恢复原状。”
止念嘟着粉嫩嫩的小嘴,煞是委屈的戳了戳手指,道,“你也看到了,我不是还没恢复原状嘛?”
哈?臭妖崽子,仗着年幼装可怜?没用!
我幽怨地看着止念,谁知那小鬼却突然从肥大的袖子中拿出几颗色彩缤纷的糖果,然后拖着长长的衣袍蹭到我身边,踮起脚尖,用肉呼呼的手指戳了戳我的脸。
“哥哥!给你吃!”
我的嘴角抽了几抽,我时常怀疑着小鬼是否真的是芸玉阁的第八护法。难不成这灵力欠缺、身体变小,连智商都能清零?
“这样吧,既然浅瓷哪里都不让我去,不如你带我去东屋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