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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想……康熙光儿子就有二十多个,这上百号人,也算不得多。
请完安后,赐了坐,褒姒就挨着自己的额娘,宜妃,坐下来了。
微笑着,褒姒不动声色地四处搜寻着那位武原道士的踪影。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有人回头,目光跨过人群,直直地望过来。
由于实在太无防备,褒姒心里一惊,不由地僵了一僵。
看过来的那人,并不是清朝男人普遍的辫子头,他还保留着前朝的发型,在一群人之间显得格外的显眼。
更显眼的只怕是那鹤发童颜。武原道士的头发全白了,但脸却是二十多岁的模样,更何况他修眉凤目,气质风雅,虽只穿着青白二色的道袍,也像谪仙人一般的纤尘不染。
最让褒姒心惊的是那目光,冷彻且极有目的性,虽然只是一瞟就离开了……但她确定,刚刚武原道士看的就是她!
这一眼,让重伤在身的褒姒心虚了一虚,手心里霎时间都是汗。
本来握着她的手和她细细私语的宜妃,察觉到女儿的不对劲,问道:“怎么了?”还拿帕子给她擦擦额上的冷汗,“是累到了吗?”
褒姒反握宜妃的手,露出一抹笑:“不,只是女儿太久没有出来,偶感不适罢了。”
宜妃也很疼爱褒姒,遂说:“待会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
点点头,褒姒应了下来。
得走,必须得走。
她觉得武原道士只怕是在她一进来就察觉到了她,只不过在等着时机收拾她!
意识到这一点,褒姒的背脊一颤,一股寒意从后背冒了出来,刹那间手指尖都冷了下来。
至此,酒席才刚刚开始。
出席宴会的,多达数百人,君臣联吟,作诗唱和,皇上十分高兴,赏下了不少缯绮、貂皮、文玩、银牌等物。褒姒面上笑着,愉快地同同席的人谈天说地,但她后背冷汗直冒,只怕穿在内的单衣早就汗湿了。
身为一名妖狐,同道士碰面大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褒姒现在有伤在身,但也不应该反常至此。
那又为何?
谈到这里,褒姒就恨不得一掌捏碎手中的酒盏。就她来看,那武原道士大概道行不浅。这么一个巨大的威胁杵在那里,还时不时瞥过来一两眼,能令她好受么?
当然不能。
跑不得跑,呆在这里又不得安宁,唯一的帮手凤褚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脾气躁的不得了。正是因为心绪不宁,她的放在桌下捏紧的左手,指甲竟然缓缓长了出来,锋利的指甲划破了掌心,丝丝血液渗了出来。
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点。褒姒深深呼出一口气,如此慌乱的自己,简直太给妖狐们丢脸了。实在不行,就和那道士拼个你死我活!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竟然轻轻飘过一道声音,低沉却很有穿透力,冷淡的口吻却气势如虹:“九尾,你为何在此?”
这是……武原道士的心音?
一惊,褒姒屏气凝神,却不由地往那边看过去。
鹤发童颜的道士举起酒盏,嘴唇未动,但褒姒的耳边又冒出了刚刚男子的声音。
“怎么没见到凤褚?”
始现真身
前一句话让褒姒全然进入备战状态,后一句话……让她犹如打了霜的茄子,被拔了气芯的皮球,正面临爆破危险却被人打了一闷棍。
似乎猜到了褒姒想法,那边武原道士似乎微微一笑,嘴唇勾起非常清浅的弧度:“你以为我特意来捉你?”
褒姒轻轻一笑,缓缓道:“不请自来,我哪里知道你是凤褚的熟人?狐狸嘛,天生胆子小,大师这您能怪到我头上?”
“呵……你这么一说倒真是我的不是了。褒姒姑娘莫怪,我只是还一点东西给凤褚。既然凤褚不在,在下可否拜托给你?”
褒姒嗤出一口气,正准备冷淡回绝时,同桌的一位格格却拉过她的手,絮叨一些别的什么,一时顾不上,只得单方面地终止了心音。
武原道士自然认为她的默认了的。下一秒钟,褒姒的袖子里就凭空出现了一本书……虽然这书破破烂烂的,可上面的确缭绕着一股仙气。
若褒姒未受伤还好,再加上刚刚一惊一乍,心绪不宁,那仙气竟然慢慢地沁入她的身体内,没入经脉中,接着从腹下升起一股灼痛感,几乎要撕裂心肺。
指甲不可控制地生长,褒姒咬牙抑制,霎时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汗珠子。虽然现在还是人形的模样,但褒姒知道,自己维持不了多久了!
同宜妃耳语了两句,褒姒就从席间退了下来。甩开宫女太监,即使踩着自己不适应的花盆底,褒姒也在走廊上跑了起来。
但体内的那股灼痛感令她实在不能坚持地更久,她随手推开一间屋子,躲了进去。
屋子里却不是空的。
四阿哥胤禛一手背后,一手拿着书信,刚刚席间有人密报前些时暗地调查的九阿哥的账目有眉目了,于是挑了个时间,出来察看刚刚得回来的密报。
怎料才拆开信封就有人闯入。
定睛一看,竟然是夜青,看她的模样似乎也有什么急事。还未待他发问,面前的女子竟然倒了下去。
伴随着身体落地的沉闷响声,夜青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只留下了地上一摊衣服饰物。
胤禛皱着眉头,正欲叫人过来,哪料到那团衣物竟然动了动,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从里面走了出来。
不知道是哪股意志支配了他的大脑,胤禛把正欲唤人的话吞进了肚子里,皱眉眉打量着那只狐狸。
白狐也丝毫不怕生,相反一双眼睛很有灵性,可那僵直了的背脊毫无疑问地表明这只狐狸处在备战状态。
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幽幽的光,似乎在说:叫人来的话我下一秒就撕裂你的喉咙!
人的大脑一边接受到了超出自己认知范围的内的东西,就会陷入一种恐慌的情绪内。胤禛不可说是没有这种情绪,只不过他冷然的脸上把这股感情全都掩埋掉了,就连拿着书信微微颤抖的手也给他收在了身后。
面对敌方时,不应该有任何破绽。
一人一狐互相对峙很久,久到胤禛心里的那个问题几乎都可以确定了。
叹息一声,他负手问:“我应该如何称呼你,皇妹?”
被拆穿的人应该有什么反应?
怒发冲冠?恨之入骨?放声恸哭?矢口否认?
那只狐狸喉咙里反而发出一阵笑声,半晌后道:“……你愿意继续叫我夜青也行,愿意叫我褒姒,也随你。”
褒姒?胤禛微一挑眉:“烽火戏诸侯的那位?”
褒姒冷声否认:“烽火戏诸侯的不是我,是周幽王。”
“但起因是你。”
继续否认:“肤浅!亡国过错都推倒一个女人身上就是你们人类自认为正人君子的做法?”接着扭头轻声道:“再说了周幽王长那么丑他不亡国谁亡国?”
历史之事不必多谈也罢,胤禛一笑置之。
为何刚刚胤禛不揭发变成了变成了狐狸的自己的皇妹,不,应该说是伪装成他皇妹的狐狸?
答案只有一个。
而褒姒心里比谁都明白。
坐在地上,舔舔爪子,褒姒闲适地道:“说吧,我的贝勒爷,让您封口的代价。”
胤禛只是笑了笑,这女子果然很聪慧。
褒姒又瞟了他一眼,继续道:“放心说出来吧,我本来不想掺和进你们的事情的,不过现在也是情势所逼不是么?你能帮我保守秘密就是我欠了你人情,帮了我大忙,所以……你那贪心的愿望也不必噎着藏着。”
“贪心吗?”胤禛挑眉反问。
“不,不想当将军的兵都不是好兵。同理……”
后面的话,她却住嘴了。
胤禛微眯起眼睛看着她,语调缓慢却无比严肃:“褒姒,帮我取得天下可好?”
褒姒格格地笑了:“如你所愿。”
凡事都有代价,褒姒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刚刚她才能若无其事地同胤禛做了交易。虽然在别人看来,这交易并不合理,毕竟褒姒还有一个选择——杀人灭口。
但她却没有。
杀一个人,对于她来说简直易如反掌。什么不杀生的,都是浮云,狐狸想要变成人形,必须食一百个男人的心脏,况且九尾狐本来就性喜食人,只不过变成人形之后,她认为这太过野蛮,就放弃了很久。
为何不杀胤禛,当然是有原因的。
褒姒觉得很新鲜。
过往她在历史里出现的时候,全都是亡国祸水的称号。如今要是能扶持一位不是王储的阿哥上位,似乎也颇为好玩。
就算以后史书上并不会记载她就是帮助皇上上位的功臣之一,但自己确确实实做过这件事情,心里也爽快了。
起码和甲先生凤褚他们喝茶唠嗑的时候,自己也有件值得骄傲的功绩可以扯一扯。
想当年本姑娘帮助XX取得皇位的时候……
想当年本姑娘可是慧眼识金啊……
想当年本姑娘可是历经千辛万苦才把那XX推上去的……
什么?史书上面没写?
……
史书算个P!
几乎只是想想就觉得很愉快。
和胤禛谈了一会儿,也正好休息了一会儿,把那本破书甩的远远的,她体内的那股灼痛感也渐渐地消退了下去,该走的时候也差不多能变回原形了。
等出去后院子里宫女公公正在到处找自己,霁月捉着她的手哭得妆都花了,直喊着:“格格你不见我奴才们怎么办啊……”
褒姒先有点感动,后转念一想,也是,自己现在也算是对下人挺好的,要是她不见了,这群下人转了手给了别人,后主子肯定对她们不如原主子好。
当下虚弱地笑了笑,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了霁月。
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后又是一阵骚动。
先前她不见了一会儿的消息传到了宜妃的耳中,褒姒只好推说身体不舒服,就找个地方随意歇了会儿。
宜妃一脸的不认同:“再怎么样也不能扔了贴身侍候的宫女自己到处跑啊,再怎么说你也是个公主,姑娘家的,注意点好。”
褒姒低着头直认错。
骂归骂了,宜妃还是很疼女儿的,立刻又传了太医来为褒姒瞧瞧。
看着宜妃保养得宜的脸,那上面慈爱的表情,是未当过母亲的自己所不能理解的。当下心里一阵柔软,像一颗柔弱的嫩芽从底下破土而出。
刚刚同胤禛谈过以后,他第一个要求便是要褒姒嫁入自己府中。
这一点褒姒也可以理解,毕竟自己若是在宫中,胤禛找她办事肯定会有诸多不顺,若是安排在自己府里,那就大不一样了。
何况,她压根就不是康熙的亲生女儿,嫁给胤禛,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夜青今年十五,虽然皓祯这事是给挡下来了,但总有一天也要嫁的。不如现在嫁给胤禛,了了一桩事情更好。
前后一思量,褒姒就应了。
反正嫁不嫁的了就又是一回事了,胤禛已有嫡福晋,他要不要得到她就看她的本事。对褒姒来讲,嫁谁都一个样。
不过现在看着宜妃,她倒是有点后悔。她嫁给胤禛,九阿哥肯定会不痛快,到时候难做的……就是她的额娘,宜妃。
叹息一声,有得有失,这也只能对不起宜妃了。
目光一瞥,看到了梳妆台上的那只玉镯子。褒姒心里一堵,带上玉镯保个什么平安?还不是弄出这么一茬儿?
看到那镯子就心里烦,褒姒手一扬,给摔了。
镯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接着,一团白光闪现,愈来愈亮,愈来愈亮……持续不到几秒之后又倏地熄灭了。
褒姒好奇地回过头。
只见身着华服的凤褚双手拢在袖子里,笑嘻嘻地对她说:“急着找我,有何事?”
褒姒笑了,这笑容令她的脸上闪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美丽光彩。
她道:“因为我想见你啊。”
凤褚吃了一惊,凑近去看她的脸,低声问:“……你没事吧?”
撑着他走进,褒姒一拳袭向凤褚的鼻子!
一阵响声后。
褒姒坐桌子这边,凤褚坐桌子那边。
这边的人儿面无表情,那边的人儿傻笑着拖着管鼻血。
从袖子里掏出一方手帕,即使被打了一拳,凤褚依旧笑吟吟地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褒姒先是把那本破书一甩,说明道士的来意后,就简单地发生了什么事情叙述了一遍。
凤褚听完整件事情之后,虽然笑着,眼神却是难得的认真:“你真的要嫁?”
面对这突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