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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大家是不要指望甲先生走路了。气定神闲如甲先生,他走路的速度折磨的不是自己,而是周围的人。褒姒拿甲先生无可奈何,要是以前,巫凤还可以敢踹甲先生一脚问他敢不敢走快点,自从知道了这是他上司,巫凤看着甲先生的眼神就起了很微妙的变化。
于是甲先生正式被放进了褒姒的包袱里面,为防止空气不畅呼吸堵塞,他露了个头出来。
褒姒只要一想到自己背包里面背的不是个乌龟而是伏羲,心情就莫名很微妙。
就……就一种手脚不知道摆哪里的感觉。
于是三人再一次地上路了。由于前车之鉴,出门前巫凤和褒姒你打量我我瞅瞅你,生怕哪里在出问题。
哎,这年头当个妖精都要被歧视。
等三人,不,两人一龟再次出现在桃花渡口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一村的人了,大家手里拿着菜刀锄头镰刀,稀奇一点就是桃木剑大蒜串了,褒姒估计,这些人都是出来打妖怪的。更猎奇一点的,比如某些家庭妇女手中还拿着什么锅铲菜锅锅盖啥的……这玩意真的能起作用么?褒姒巫凤对视一眼,额头滑下汗珠来。
由于渡口的人很多,突然多出来两个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再加上现在发洪水,从水边漂上来一两个人,也是很有可能的嘛……
为表自己很无辜,绝对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围观群众,巫凤不禁朝身边一拿着锅铲的大妈问:“大婶,您知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
褒姒睨他一眼,这有啥好问的,不就是刚刚他们凭空出现的事情么。
巫凤挤眉弄眼地回眼色,翻译成人都懂的语言大概就是,这样才能显示出来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再说了,还不是因为你要和别人开玩笑!
褒姒别过脸去,装作不认识巫凤的。
“哎呀,你们不知道啊?”吃惊地大婶上下打量了巫凤和他身边的褒姒,然后恍然大悟,“你们外地来的吧!”
褒姒青筋直冒,她都装不认识巫凤了,为啥大婶还是把她自动划分成和巫凤一道来的了!
“其实呀,我和你们说……我们村刚才有小孩遇见了妖怪!要不是他爷爷刚才醒来也说了同样的话,我们还不信呢!所以啊,”大婶说着扬了扬亮蹭蹭的锅铲,“我们这是来打妖怪的!”
当地民风淳朴,大婶为人很热情,说话嗓门也大,这就导致了她一说话唾沫就不自觉地到处喷,偏偏本人来没有自觉,热情的大神拉着巫凤的手说了半天。
巫凤笑的脸都僵了……
褒姒背过身子,默默地和甲先生一起笑。
巫凤的故事告诉我们: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就在这时,褒姒在人群之中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但一闪就不见了。
——那不就是高福儿吗!
也顾不得大婶还在和巫凤这个真?妖精普及妖精的故事了,褒姒拉了巫凤的手,就往另一边挤过去。
“怎么了?”
“人,貌似找到了。”褒姒答。 果然褒姒刚刚没有看错人,一闪而过的身影就是高福儿没有错。既然看到了高福儿,那么要找到胤禛也不难了。
高福儿是被胤禛派出来看看情况的。刚刚褒姒他们造成了不小的骚动,村里的人奔出去时嘴里嚷着什么有妖怪啊啥的,胤禛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褒姒。当然,他先也想过,先前走失的褒姒说不定已经失了性命,但后又细细一想,自己一个平凡人类都尚能获救,更何况一个有法术的妖精。
褒姒一个闪身就出现在高福儿的身前,高福儿的脚步倏地一顿,他谨慎地抬头,发现是褒姒时,不禁舒了一口气。
南下之行褒姒一直都跟着胤禛身边,高福儿虽然对褒姒这个人不熟,但身为胤禛身边的长随,认个人脸还是没问题的。
“高总管。”褒姒笑笑看向他,“四爷是否和你一起?”
高福儿点点头,他伸手躬身,“请随我往这边来。”
路上褒姒大致问了问这几天的情况,得知胤禛并无大碍,她就松了一口气。自从入了真实之镜,并且找回先前的一段记忆之后,褒姒就莫名有种亏欠感。
虽然她这种想法完全没有必要……
往村里面走了一段路,再拐了个弯,高福儿在一间房子前停了下来。他上前敲了敲们,并且同屋中的人密语了几句,然后褒姒耳尖地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门被推开了,胤禛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身上原本的府绸衣服早就不成样,换上的就是一般的粗布衣服。但即使是一身普通装束,也被胤禛穿得一丝不苟,并且他身为皇子的精气神在那里,仅仅是一举手一投足就是与平常人不相同的风范。
高福儿还在身边,高福儿也一直以为褒姒是胤禛的下属。褒姒也深知这一点,她跨一步上前,打了个千,恭敬道:“四爷吉祥!”
胤禛抬手,“不必多礼。”
依言,褒姒站了起来。这时,胤禛的视线落在了褒姒身后的那个道袍青年的身上。那道士丰神俊朗,眉目朗朗,感觉不像一般人。
“这位是?”
褒姒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巫凤别过脸去,一副心定气定神定闲适看风景的模样,但褒姒就觉得诧异,这二凤凰什么时候能露出这种高人表情……而且眼神还飘忽。
不是心虚就是别扭。
心虚应该是不可能的了,那凤凰说谎坑人从来不打草稿的,能坑就坑,戳穿了也不怕你,厚脸皮到这种程度了,这种妖精还会心虚吗?
……那就是闹别扭了。想到这里褒姒不禁嘴角抽抽,谁说女人心海底针,这只公凤凰的心思比海底针还难捞。而且他别扭啥,嫉妒别人长得比他帅?
懒得理他,褒姒答:“在下的……”
然后褒姒卡壳了。朋友……?褒姒不太想承认认识这么个坑爹的朋友。同事?好吧,没有别人那么铁的饭碗,她连临时工都算不上。
思来想去,褒姒决定这么说:“在下的同乡,有缘在路上偶遇到了。”
孽缘。
褒姒默默加了一句。
一说同乡,胤禛心思缜密,自然就知道巫凤的来历了。
也不知道胤禛是个什么心思,他只是问:“道长如何称呼?”
巫凤扭过头,突然一下笑靥如花,笑意未达眼底,只叫人冒出冷汗来,他答:“巫凤。称呼我为巫凤就好。”
胤禛自然会察言观色,两人虽然只交谈了两句,但胤禛察觉到了巫凤来意不善。起码不会成为自己的助力。
他眸中波光一闪,只是笑笑,没在多说什么了。
褒姒打量两人,她当然察觉到了气氛不对了。至于巫凤为什么会一副浑身是刺的样子,她真的不太理解……
几人合计了一下,决定等水位退下,就回京去。但并不是他们四人一起回京,而是兵分两路。
胤禛要去去看看上游高家堰黄河大堤,褒姒和巫凤自然随行。而高福儿先去准备车马,在去桐城与胤禛褒姒巫凤汇合。
胤禛本来此次南下,大概就有回程微行的意思,这次大水到发的好,让他不想微行也得微行了。不过这儿到高家堰也就一天的路,过了高家堰一马平川都是人烟,胤禛料想,只要小心一点,想必也出不了什么事情。
高福儿虽觉得不妥,毕竟他不清楚褒姒的身份底细。但既然四爷心意已决,现在人手严重不足,也只得这么办了。
他们准备第二天就出发。
当天晚上褒姒失眠,从房间里面走出来,雨后的星空格外的干净,深色夜空上面像铺满了细密的宝石。
她忍不住伸手,像要摘下一颗。
忽然这时,身后有人噗地一笑,褒姒忍不住回头。
巫凤正在她后面,笑着看着她。
褒姒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猛地回头,迅速把手收了起来。被囧货嘲笑……让她莫名有种比囧货还囧的感觉!
“觉得星星很漂亮吗?”巫凤走过来问。
不知他说这话是个什么意思,褒姒狐疑地看他一眼,还是选择老老实实答:“很漂亮。”
“自从看了月球上面满是坑坑洼洼的照片之后,我就对星星没有幻想了。早知道就不看科学探索频道了……”
“……啥?科学探索频道?”
科学探索频道这几个字褒姒都认识,但偏偏巫凤把他们组合在一起,褒姒就有点不能理解了。这东西到底和所谓的‘月球’有什么关系……
“唔,”巫凤见褒姒一脸疑惑,他开口解释道,“所谓科学探索频道就是对自然未知部分探索性发掘的相关节目。”
“……”
“还是不懂?”巫凤低头问她。
褒姒坦诚地摇摇头。她回头,发现巫凤的脸离自己的很近。褒姒眼睛乌黑,并且很清明,被她直视的人,有时会产生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褒姒说:“不懂。你总是说些我不懂的东西。”
巫凤一愣,没想到褒姒会说这些话。他挠了挠脑袋,忽然心下一阵莫名的心虚,巫凤把眼睛移开。
他嗫嚅道:“我很抱歉……”
褒姒却打断了他的话,“不用说对不起。我很习惯了。”
极目远眺,褒姒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的话语里半分责备的意思都没有,却让巫凤愧疚的心情更加浓重了。
而巫凤自己也不懂,他到底在愧疚个什么……
“你为什么跑出来,也睡不着吗?”褒姒问。
巫凤摇摇头,“我是看你跑出来了。你又为什么睡不着?”
“睡不着就是睡不着,哪有什么为什么。”褒姒睨了他一眼,“难道我也要像深闺怨妇一样心事重重吗?”
“谁说心事重重就是怨妇?”巫凤笑着反驳,“太浅薄啊太浅薄。我有时还心事重重呢,未必我就是深闺怨妇?”
褒姒再次回头,她的脸常年没什么表情,巫凤被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盯着,突然有点紧张。
她语调也竟然是平平的,毫无起伏。
“啊,恭喜你,终于明白自己的本质了。啰啰嗦嗦扭扭捏捏拖泥带水比女人还女人。”
巫凤只觉得好气又好笑,果然全宇宙所有的雌性才是最具有攻击性的生物,遇人不淑,他的命好苦啊!
但嘴巴里只蹦出了两个字:“歪理。”
见他这样,褒姒突然心情好了不少。她拍拍巫凤的肩膀,往房里走去,“时辰也不早了,我去睡了。”
临走之前,她转身又看了一眼绚烂的夜空,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
第二天,证明了褒姒的猜测果然没有错,的确是个好天气,而且太好了一点。
烈日当头,几乎把人的头发都要烤焦了。身为皇子的胤禛都吃得下这苦,褒姒和巫凤自然没有抱怨的道理,于是一行人就要上路了。
最悲剧的是甲先生,虽然乌龟水陆双栖,不过他还是性喜水一些。这种天气里面,几乎要把他身上的水分都烤干掉,再加上那黑漆漆的龟壳吸热,甲先生表示,他一点都不想变成烤乌龟。
甲先生不知从哪里拿出个小瓶,里面有些白花花的药丸,甲先生掏出个药丸塞嘴里后,就窝在褒姒的包袱里面睡他的回笼觉。
褒姒腹诽,不知道是谁昨天睡得最早睡得最香。吃吃喝喝睡睡,就是那啥的生活……
巫凤眼尖地看到了甲先生的药丸,他道:“头儿,独食可不厚道。”
甲先生就探了个出来,睨了巫凤一眼,“就—不—给—你—”
说着,他还把瓶子递给了褒姒,示意褒姒吃下去,然后扭头别开脸不看巫凤。
褒姒承甲先生‘美意’,吞下了一颗,药丸下去,口舌生津,顿时清凉不少。她服完药,还递给了胤禛一颗。
巫凤显然是被上司压榨多了,他也不怕,从袖子里面自己掏出来了一瓶,还笑嘻嘻地对着甲先生晃了晃瓶子。
甲先生自然是不理他的。
不过甲先生在心里默默把这一笔记下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身为上司,他有的是机会整那小子。
三人一龟,骑马三匹过了宝应,就是黄泛区域了。这里却了无人烟,一片广袤的土地上都是洪水过处留下的大大小小的沼泽。黄沙滩上还有去年秋天留下来的茅草,而碧绿青翠的新的杂草也在地里长了出来,大风一过,就在风中颤颤巍巍起来。
地面难行,三人走的十分艰难,马踏之处,沙就会陷下去一个坑。这种速度一天只能走二三十里的样子,大大超乎了他们的预料。
只怕高福儿得在桐城多等等了。
褒姒本就骑马骑的少,马背上非常颠簸,再加上天气炎热,坐多了会让人有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