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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医悬奇秘录-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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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情况虽不在众人计划之中,却也并非完全想不到,于是我快步冲进房间后见夜精已将陈某外衣脱去,陈某竟还面带微笑,目光呆滞了许多。

夜精见有人闯进,欲夺门而走,门口却早已被阿松站了个严实。这房子惟有门口未设赤粉,其余更无出路,夜精无路脱逃之下竟欲做困守之斗。

我从衣兜里取出了块白石,挥手投出,这夜精竟被白石打了个粉碎,这白石实际普通寻常,路边随处可见,却是这夜精的克星,化做了一股臭气,阿松赶忙上前一步捂住陈某口鼻。臭气散去才挪开。

方老板将我拉到一边,问为什么白石能打碎夜精,这白石的做法是什么?我笑了笑回答道:“古时炼丹者在山中长期遇到夜精,牺牲了无数人,才发现一般白色石头能将其打碎,至于为什么,恐怕难以解释。”

晚上十一点陈某才缓缓入睡,阿松待陈某睡着后提出,夜精一般只袭击一人在家的家庭,原因就是它伤人只凭力气,据我所说陈某的情况,这夜精对陈某所用的必然是幻术,夜精的幻术也许在别处学来,也许是受了他人指使也难说,一切应该在陈某醒来后问清再下结论。

这点我也是非常认同的,毕竟眼前情况不明,如果贸然离开,倘若陈某及其儿子出了意外,警察肯定会调查我们,到时即使我们能提供自己无责任的证据,也必然会被麻烦许久,倒不如等陈某醒来问明原因,再做打算。

方老板与我等想法接近,决定当夜离开,回家翻阅古籍,看看能否查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我三人初步定下明天的调查计划,便都躺下睡了。

陈某早上10点多才醒,我等人睡了一夜地板,觉得全身不舒服,便吃完早饭后回陈某的房子继续调查。

陈某称夜精来时他本是要拖延时间的,后来不知怎地,就不由自主的开了门,后面的事情就记不清楚了,只是在昏迷中觉得身边还有个人在,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儿子呢,此次说了出来,听在我们耳朵里,倒觉得很可能是那个黑衣老太太。

阿松不禁有些埋怨我,认为我的动作太慢,如果当时快一点,也许能一网打尽。

我解释说当时并没有看到什么老太太,胡同只有一个出口,如果有别的人在,必然会撞上,陈某当时在昏迷中,感觉并不可信。

现在线索全断了,想必故伎重施也不会有作用,最好能找出别的线索,否则就只能耗着了。

觉得目前问题很多,先前老太太为什么会惧怕玉石这么久?这是个疑问。

另一个问题是昨晚夜精能接近陈某,必然也能接近陈家儿子,可为什么那老太太却没有去对付陈家儿子,而是让陈某首当其冲呢。

再者夜精被白石一击就死,恐怕是因为其成型刚不久。成型不久的夜精居然会幻术,而且是隔着赤粉涂抹过的门,这未免太奇怪了。

我解释说施展幻术必须要透过其他感觉,视觉是最简单的,然后是听觉、嗅觉、触觉。陈某当时没有开门,也可以说明幻术不是通过视觉传播的,再进一步说,夜精被打死,也就证明了他的能力还不能施展其他几种感觉的幻术,先前陈某说的第二个人,也许真的存在。只是它离开时没有做门,而且它应该恐怕还是惧怕这屋子里的某种东西的,否则没必要叫夜精代劳。

我与阿松将所有问题都推敲了一遍,陈某在此期间完全插不上嘴,只能听我们讨论着。只是他自从被袭击后精神一直不太好,我见了便让他好好读一读《南华真经》,或许会好一些。

其实这整件的脉络已经十分清晰,陈家儿子所看到的黑衣老太太必然是那破败神像化身而来,而这尊神像很可能是善于某种幻术的非人或妖怪,因为做了好事的原因被供奉,之后遭到陈家儿子不当言行的侮辱,现在要对陈家进行报复。

就目前情势来讲,我认为该制定一条路线,把黑衣老太太引出来见面,到时是劝说还是收服就看情况了。这个建议,得到了阿松的赞同,于是我便让阿松带着陈某及陈家儿子到发现神像附近散步,而我给方老板打了电话,希望他过来帮忙,随后则在那个范围之内开始布阵。

布完阵没多久,方老板也来和我汇合了,悄悄告知我,他私下还作了另一手准备,以防万一。我竖起了食指,示意他不必将计划全盘托出,如今这黑衣老太太失了夜精,等于失了一双耳目,但凡事还需谨慎些才好。

当晚月色越至深夜越发黯淡,我们几人最后一次检查了一次手机,互相告诫了一番后由阿松带着陈某及陈家儿子向西走,其他几人随即分散开来,尽量放慢脚步以免走的太远不及驰援。

几人分散后各自熟悉地形,却也未见什么异常,据说当时唯有陈家父子几乎被这黑夜吓的虚脱,其他几人均对此环境较为适应,只是对这等待已有些不耐烦了。

时至凌晨两点,天气却有了变化。

本就看不清道路的田野竟下起了大雾,我一见雾起便连连摇头,后悔出发前竟未查《天文占验》,如今下了大雾,几人又道路不熟,岂不是反叫那妖怪得了便宜?

阿松见雾气越来越浓,便拉陈家父子坐在路边的石块上休息,拿出手机将自己的大概位置对我说了一下。

 第六十四章 大战天鼠

时至凌晨三点半,雾气已浓的罕见,五步之内不能看清来人。

我给几人发了短信,称今天天气有变,不是好兆头,不如回暂住地商量后再作打算。

方老板对此也没什么意见,便相约朝阿松所在的方向聚集。

待到几人会面后,阿松与陈家父子却不见了踪影。

事后阿松告知我们,当时他正坐在石块上等着我与方老板前来汇合。

过了一会没来由的起了阵小旋风,阿松心头一凛,猜想到必然是黑衣老太太欲趁他们未汇合之际来袭。

想到这里他两手左右各一把拉起陈家父子就朝方老板所在的方向跑了去,方老板在我们三人中年龄最大,身上异宝又颇多,若他二人联手,保护陈家父子到也不难。

奔跑途中他回头看去,陈家儿子身后五步处竟有个老太太一脸怒容的在后追赶。老太太虽看似年老,脚下的功夫却远在阿松之上,若非阿松记路的本事颇高,恐怕陈家父子与他连十几米也是跑不出去的。

那场景,饶是经历过数次此等变故的阿松也急出了身冷汗。

更让他不曾想到的是方老板方才早已与我汇合,我认路的技术差的离谱,与方老板左绕有绕才来得阿松之前休息的地方。

阿松领着陈家父子狂奔了一阵,竟连半个援兵也未见,心下一横,随即深深吸了口气,随即转身,朝者老太太的方向便是一声大吼。

老太太被这一吼吓退了数步,本来疾风般的步伐也顿了一顿。

方才那一吼夹杂着道家啸法的一些要诀,阿松学习的武术比较杂,其中有承少林拳术要诀,这门拳术多是刚猛功夫,故此阿松虽是情急之下施展啸法,却也比一般人响亮了许多。

我和方老板人在远处听得阿松的吼声,赶忙朝其所在聚拢了过来。

老太太不再紧逼,而是瞪着阿松瞧了瞧。

阿松看出老太太是要先制住了他再伤陈家父子,当下一掌推出,欲以开山掌逼退老太太。

阿松这开山掌虽是虚招,意在逼退老太太,方才见了这老人脚下的功力,阿松便丝毫不敢大意,于是乎这虚招也是用了五、六分劲力的,一掌抡劈之下果真将老太太逼退了几步。

阿松见老太太似乎不敢硬拆,想必是年老力衰惧怕了他这套刚猛路子,当下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其余三指握在掌心。

他所摆的手势正是少林“阴阳指”的架势,阿松所学拳法与少林拳法大同小异,唯有这手阴阳指比少林的原版也不知高明出了多少。

老太太见他化掌为指,料想队松必然是要点住她身上的大穴再问明究竟。

人与妖怪虽大有不同,但这身上气息运行都是要靠血脉运行,阿松见这老太太身法诡异绝不是厉鬼所能施展,由此可见老太太必是妖怪无疑。

阿松连戳击了三十几指,竟未沾得老太太半分衣衫,倒是肩膀部位不知是什么时候被抓出了一道伤痕。

老太太似乎并无取阿松性命的意思,每每想绕过阿松去抓陈家父子。

阿松也大概明白了老太太的心思,借着这阴阳指的迅猛连连逼退了老太太数次。他料想方才的长啸必是给我听见了的,如今自己虽不是老太太的对手,却也能拖上一拖。

老太太虽行如鬼魅一般,却似乎久未与人实战,数次得手却只伤了阿松几处不打紧的地方。

这时,我自浓雾中走出。

我见了阿松的伤势,心也放下了不少,当即轻喝了句:“白云观弟子天和在此,妖孽还不束手?”

老太太听了这声半文半白的断喝到也愣了一愣,手下稍微一停,又立刻朝陈家父子逼了去。

我见白云观的名号吓不住她,猜想这老太太必然是妖怪一类,对术界的事情多有关注。

阿松见我来了也不援手,故技重施又以开山掌逼退了老太太,对我笑了笑道:“你这脸可丢大了吧,看来白云观的名号也不过如此?”

阿松说罢又以一招反背掌拦下了老太太。

反背掌本是以手背抽出伤人,方才一招开山掌斜劈完后再以反背掌回手抽击,显得极是顺畅,一旁看呆了的陈家父子竟不禁把好字喊了出来。

他这好字一出却也觉得身边有阵微风抚过,我突然自他身边闪过,喝道:“白云观的名号历史悠久,向来只要不是什么百年历鬼还是卖几分面子的,且让我先来看看她是个什么。”

说罢我以中指、食指沾上些唾液擦拭双眉,这番动作本是我所学习观气术预备前的必然架势。

观气术施展以后,我的心中也有了几分把握,当下取出法剑,其实也就是如胭剑拿来垫垫底。我将如胭剑凌空画了数十下,又喝道:“天鼠,还不现形么?”

这老太太见被我叫破了名讳,却也并不慌张,当下断喝了一声竟盖过了我的声势。

阿松见状,手上随即变招,化劈为推,一手又取出衣兜内的铁珠逐一打出。

老太太哪里会怕这些铁珠,见她凌空一跃,竟到了我身前,哼了一声道:“年轻人本事不小,只是你知道了我的名讳,我却是不能容你活下的。”

我先前叫破老太太的名讳,本是想破了她的幻术再行压制,不想这老太太似乎修行的久了,竟以外力震退了我法术的功效。

天鼠名号自古有之,本指的是一种背后生有肉翅的老鼠怪胎,后此类怪物生的少了,这天鼠之名就成了蝙蝠的代称。

天鼠见我识破她的名讳,自然恼羞成怒,身形一晃,左爪已向我当胸击来。

我见天鼠身形竟突然快了一倍,自然不敢硬接,将如胭剑在身前画了个小圈,脚下朝后一滑,天鼠一爪抓到时早被他溜出去了三尺之多。

天鼠冷哼了声道:“太极步么?!”

实际她多有不知,这太极步本是武当山极高明的武学,我当时还不曾去过紫霄宫,自然学不得这步法,方才那一滑乃是我每日围着街口小树转圈练身体协调性时所用的步法,久而相熟,用的快了竟与太极步颇有些相似之处,只是太极步变化极多,而我的步法却唯有左右前后四步而,且又耗力极大,若论及实战自是大大不如的了。

天鼠见我所用的步法精妙,当下身形又快了将近一倍。这三尺的距离本就不远,只是一闪她便到了我身前。

我见天鼠又到了身前,如胭剑一晃,在身前画了数个圆圈,剑尖所指正是天鼠的眉心。哪知这天鼠身形快的惊人,我的如胭剑才一伸出,便被她躲了开去,随即绕到我身侧,我不免大惊失色,又运其那绕树步法一转之下躲了开去,待到回过神来,身上早已多了两道血痕。

天鼠不待我再有作为,便又一爪抓了去,此次我却学的乖了,如胭剑只是护住要害,左手就从衣袖中取得张符,待的天鼠近身时,符已被抛到了身前。

这道符一抛出便把天鼠惊的退了数步,道教符箓的威力她自然是知道的。

我见她退了却也不急追赶,只是以剑刺符,将天鼠逼的退了十数步,天鼠急退本是因惧怕这符的厉害,而今却总不见这符有丝毫变化,心中由惧生怒,停下脚步竟要与我硬拆一招。

我见她停了,左手连捏了数个剑诀,口中急念道:“高上景霄,节制雷霆。召命三界,禀令行刑。九州社令,血食之神。佐理阴阳,震吼天声。来应符命,斩邪保生。”

我念的是社雷神咒,又叫做社雷咒。神咒的本意本是指要求居住在景霄的中极大帝召集九州各地的城隍等神,帮助其调理阴阳,驱除求助者身上的邪祟。

景霄的中极大帝乃是天帝之一,有号令雷霆之权,可召三界神将。这社雷神咒虽只是召集九州各地城隍等神,威力却也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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