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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男人会这样做,不也许是两个,一个是父亲,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儿子,可是万一我生不了儿子,生出一个女儿,那就是两个了。一开始我不理解,可是现在我懂了。”父亲一开始说这话的时候,冯亚秋还不懂,可是现在她真切的了解了“妈,绝冥是个好夫婿,您就放心的把女儿交给他吧,好吗?”
冯母没有说话,手往下,苍老布满老茧的手掌,覆盖在女儿的小手上,紧紧地握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无声的滑下,湿了枕巾。女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而自己呢?不能成为女儿的负累。就算不愿意,也该放手了。
冯亚秋将脸贴在冯母的后背上,泪水顺着脸颊打湿了母亲裹身的被单“妈,女儿永远是您的贴身小棉袄,如果您真的不舍得,我会陪伴着您,直到您老了,走不动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一直陪着您,养着您……”她的声音轻轻地呜咽着。
冯母听着女儿呜咽的声音,不由的手又一次攥紧:“傻丫头,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冯母故做平淡道。只是她的泪水已经湿了枕巾的一半。女儿的心,做母亲怎能不懂,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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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大年除夕,冯家母女拎着大包小包,从外面满载而归,脸上是说不尽的喜悦。
“妈,我感觉我快把那超市搬空了,薯片,可乐,糖,肉。这能吃上几天的?”刚一到家,冯亚秋就把包放在了地上,掏出一只蒸空包装的火鸡腿就要撕开。
“吃饭的时候再吃,小馋猫。”冯母一把从女儿手中把火鸡腿夺了下来,这吃火鸡腿要是进了这丫头的肚儿,一会儿她就别想吃饭了。
“那,那我先吃袋薯片行不行?”冯亚秋盯着那塑料袋中的食物口水都快淌出来了,除了睡觉,自己的另一大嗜好就是吃了。亏什么都不能亏觉,亏嘴。
“行,就一袋。”冯母看着女儿耍泼皮的样子,也没了办法,纵容道。
“恩恩。”迅速摸出一袋薯片,撕开包装,大片大片的往嘴里塞。“老妈,赶紧做饭吧,我饿了,怎么还不到晚上啊。”冯亚秋盼望着除夕夜早点到,因为每年的除夕夜,才能吃到最丰盛的一餐。其他的时候母亲几乎都是敷衍了事。
“晚上。”冯母的嘴中悠悠的念着,转过身,苦苦地笑了笑,那悲凄的笑容没有让冯亚秋看见。
“每年过年只有晚上的时候,老妈才不会做菜糊弄我。”
“今天中午就吃好的,晚上我再给你做,行了吧?看你还说不说我糊弄你。”冯母强打起精神,在厨房忙碌着。
只是这一忙就忙到了下午三点多,冯亚秋叫了N遍的饿,终于是把这一顿迟来的丰盛午餐盼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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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快点!”拎着黑色的塑料袋,冯亚秋蹦蹦跳跳的往楼下冲。记得往年给父亲送钱的时候都没有今年来的兴奋。
冬天的天黑的很早,除夕的这一天,天上竟飘起了零星的雪花。前几日的雪刚停没几天,街上撒了融雪剂,没有半点白,可是路边的树坑和绿化带上却全是皑皑的白茫茫的一片。
使劲的往手上呵了一口气,搓了搓手,找了一处十字路口。跺着脚,看着母亲在地上画着什么。
“行了。”冯母接过女儿手中的袋子,掏出两张报纸包裹。“这个拿着,先烧一个。”把一副包裹交给了女儿,冯母弯下腰,将手中的包裹仔细打开,取去打火机,就要点火。
“妈,先烧报纸。糊弄糊弄我老爸。”冯亚秋边说边俯下身。
“没大没小。”冯母不满地狠狠赏了女儿一记爆栗。
亚秋吐着舌头,捂着额头,露出一张贼贼的笑容“叫他包着钱走嘛,不然多费劲。打包多好。”抢过母亲手中的打火机,取过那张报纸直接点上。
看着那借着风映起的红光,冯亚秋跟冯母把手中的纸币展开,一张一张的往里丢,拿着一旁拣来的树枝拨着。
给父亲送完了钱,亚秋站起身就要走,猛然想到掖下还夹着一副包裹。“妈。这……”直觉告诉自己,这可能是母亲买给绝冥的。
“给他的,我来给你画,你给他送吧。”冯母拿着手上的树枝在地上又画了一个圈,好象一坐小庙一样。“记得先烧报纸。”画完冯母不忘报仇似的说道。
“遵命!”冯亚秋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母亲特意为绝冥准备的钱和礼送了去。
“他们真能收到吗?”冯母看着那摇曳的红光,不由的疑惑道。
“恩,能。一定能。”冯亚秋坚定道。
“那就好。”冯母再也没有说话,回去的路上也很平静,看着女儿在身旁,有说有笑,有时候还哼哼着流行歌曲,心中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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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您这是干吗?妈!”冯亚秋盯着发疯一般的母亲,无措极了。
回到家中,冯母便奔向各个屋中把那墙上的黄符全撕了下来,连撕带扯,到最后甚至捏在手中,揉做了一团,丢到了洗手间的坐便中,按起水,哗啦啦的冲走了。
“出来,我知道你在,出来。”忙完了这些,冯母大声的冲着屋中喊道。
冯亚秋对母亲的做法很是迷茫,母亲这到底是怎么了?在叫谁?绝冥吗?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做?
绝冥猛的出现在屋中,他垂着头,没有言语。他来的目的,面前的老妇人知道。
“带她去吧,好好对她,老冯家就这一个后!一年后,把她带回来,少一根头发,我找你算帐。”冯母拽着女儿的手使劲一推,把女儿推进了绝冥的怀中。
…俗俗四四人。“我……对不起……”绝冥真的很想多留给她们一段时间,哪怕一天都好,可是定数不是自己可以更改的,这规矩不是谁人都可以破的。
“没有什么对不起,你没做错,错的是我这个老婆子。我不该听那道士的话,不该破了你的法,不该把女儿硬拽回来。那袋子是她爱吃的,你也给她带回去吧。”冯母走到今天买来的袋子旁,一俯身,将东西自地上抱进了怀里。
“妈,您说什么呢?我要留下来陪您过除夕夜啊。”冯亚秋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总算是明白了一些。母亲要在除夕夜撵自己出门。把自己丢给绝冥,叫他带自己回到幽冥地府中。那母亲呢?母亲怎么办?谁来陪伴母亲?这是过年,是万家团聚的日子啊。母亲只有她,相依为命啊。
挣开绝冥的怀抱,冯亚秋直接扑进冯母的怀里,紧紧的抱住母亲的腰。
“抱着这个走。给我走。听见没有。一年到了再回来,你这个……这个不孝的女儿。”冯母再也止不住泪水奔流而下,把塑料袋塞进女儿的怀里,再次挣开女儿的手,把她推给了绝冥。
“带着她走吧。我不能看着身上掉下来的肉折寿。带她走吧。”冯母快走了几步,冲进大卧室中,把门反锁了起来,背抵靠着卧室的门,僵直的脊背慢慢的软了下来。
“绝冥。”冯亚秋伏在绝冥的怀中,伤心的泪水决了堤。“为什么啊,什么折寿,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她不懂,不理解,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些。这到底是怎么了?
“走吧。我们走吧。回去我会慢慢给你讲。”绝冥拥着怀中的小女人,此时也是泪水婆娑。
“可是……”冯亚秋还想再说什么。只是绝冥颔下头,垂的眸,眸中的摇曳的波光,让她瞬间闭上了嘴巴。他也不想,他也不忍,可是好象是天大的难言之隐,她愿意随他走,听他讲。“走吧。”
紧闭的屋中寒风骤起,客厅中的两人随着这凭空扬起的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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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母靠在门上,半晌之后,听着外面再也没了声音,心仿佛被什么掏空了一般。女儿被那孩子带走了,他们应该走了吧。
快速地拧开锁,拉开门,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冯母踉跄了几步,悲伤的靠在冰冷的墙上。“亚秋啊,记得回来,一年,妈等着你。”冯母亲手送了自己的女儿,为人父母,盼的是什么?还不是子女的福音。就算自己过一个孤独年,也比让女儿短几年的寿命要好的多。这做母亲的做的对,没有错,可是这一个人的年,到底要怎么过?如何过?
“老头子,你说女儿走了,我这孤老婆子要怎么过年?谁陪我过年?”
下午就准备好的饺子馅,冯母再也没有心情去包,年初一的饺子,还吃吗?
想到亚秋每年一看到饺子就皱着眉头:“妈,怎么今年又是饺子?!”这丫头最讨厌吃素馅的饺子,最爱吃肉,所以今天在超市里冯母把那最好的肉一下子买了好几斤,如今呢?省下了……
过年该高兴,该喜庆一些,可是无论冯母怎么在心中安慰自己,就是高兴不起来。扶着墙,使劲撑住身体,迈着蹒跚的脚步,走到每个屋中把灯都打开,然后回到大卧室,腿下一软,坐在了床上。这屋中太静了,得热闹些,听着外面那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冯母的心愈发的孤寂。
再次站起身走到客厅中,拾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看着每年都会播放的春节晚会,就当女儿出差了,冯母再次安慰自己,可是这样的安慰根本不起作用。看着电视中那热闹的场面,听着电视中传来的喧嚣吵杂,冯母眼中的泪水又来了。
还是睡觉去吧,冯母心中猛地念想一闪。闭了电视,落好了门锁。走到每个屋中把灯全闭上,再次走回大卧室。平躺在了床上。
泪水在闭着的眼中翻滚,最后还是落了下来。一个人的年,到底要怎么过?该怎么过?心中想着,脑中念着,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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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母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猛得睁开眼,自床上坐了起来。床前站着一个眉目含笑的女子,那张容颜可以说是天上的仙子一般。
“夫人,我叫夏昔,您不用怕。只需要随我来便是了。”夏昔脸上含笑,开口道。
这是梦吗?应该是梦,可是为什么面前的女子却是如此的真实,伸出一只手,落在自己的眼前,等着自己伸手去挽。心中本是该害怕的,可是冯母也不知道缘由,心中却是很平静,不明所以的送上自己的手,落在面前女子的手中,轻轻一挽。
身旁清风骤起,腾云驾雾一般,再一看,四周,眼前是一条幽径,蜿蜒而下,甚是绵长。
“这是?”冯母心中起了疑,嘴一张便问。
“别慌,别怕,我们很快就要到了。”夏昔带着冯母飞驰着。
不着一会儿,便到了目的地。
冯母抬起头,盯着那黑漆门上匾额,心中不由的一惊,猛的退了数步。匾额上四个大字——幽冥地府!莫不是自己死了?这女子是勾魂索命的衙役。“不,我得回去。我答应过亚秋,要等她,我还不能死。”冯母慌慌张张地就想跑。可是手却被女子死死的攥住,挣都挣不开。
“夫人,何不推门看看,等待着您的也许不是死亡,而是惊喜呢。”夏昔轻轻一带,冯母的身躯往前一扑,手推在那门上。
吱嘎一声,门开了。
冯母吓得使劲闭上了眼睛。
“夏昔,这就是你要送给老朽的惊喜?”中年男子的声音,嘴中的话满是不悦,可是却透着喜悦的欣喜。
“冯老爷不喜欢的话,那夏昔就把人带回去好了。”夏昔得了便宜卖起了乖,嘻嘻一笑,为了这欣喜,可把冯父坑苦了,连钱和礼都没收到。不过现在这补偿应该算是称心如意了吧。
夏昔抬脚先行迈过了门槛。
“老头子?!”冯母听到男子的声音,迅速的睁开眼,泪水再次涌出了眼角。
“行啦,别哭啦,孩子们都在里面等着呢。别让他们看笑话。”冯父快走了两步,挽起了老伴的手,搀着冯母往里走。“赶紧擦擦,你这一哭,亚秋看见准得埋怨我。”冯父扯着袖子就帮冯母擦泪水。
“哎呀!”出门迎接的冯亚秋猛地看到这样一幕,喊了一声,赶紧被过身去:“老爸,老妈,我什么都没看见,女儿眼睛不好,被风吹的沙子迷了,什么都没看见。”贫嘴道。
冯母赶紧甩开冯父的手,往旁躲了两步,朝背对着自己的女儿走去。扬起手,轻轻落在亚秋的屁股上:“哪那么贫嘴,该打。”
冯亚秋故做疼痛的扁着嘴“老妈,我知错了,我不贫嘴了,我都看见了。行了吧!”揉着屁股,装模作样,继续耍贫嘴。
“老伴,你闪开,我来。”冯父对冯母扬声道,啐了啐掌,搓着手,这才扬起手。
“绝冥,救命啊!”冯亚秋才不会乖乖地给父亲打呢,尖叫着,拔腿就往里跑,使劲的喊着救兵“来人啊,救命啊!老妈,老爸合伙欺负人啦。”边跑边喊,使劲的喊,生怕别人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