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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这还没追到手就知道护短了?”程醉轻笑着捉弄杜任之,被他身边的杜朗撞了一下肩膀。
“咦?”而张黎被对方这句话说的心头一跳。
“啊,你不知道吗?”
程醉端详张黎的神情邪邪笑道:“不用拘束,这里都是自己人。”
自……已……人……也就是说这两个人也……?他们觉得自己也……?
等等!自己什么时候就成了他们口中的“自己人”了?
张黎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好。
不过见他们没什么恶意,看来是尊重杜任之自己的想法。
他这么想后,总觉得松了一口气。
“那个,我们也要自我介绍吧?”一直躲在大人们身后的杨欣悦和安蓝,这时也手脚麻利的绕到张黎身边,对他乖巧的打招呼。
“叔叔好,我们和杜任之一个学校的高一学生。”
“嗯嗯,”钱小惟帮她俩补充道,“左边是杨欣悦,右边是安蓝,周末经常到我家来玩的两个姑娘。”
“你们好。”张黎对她俩温柔的笑了笑,结果引起病床上杜任之的极度不满。
“唉,你这样可不行。”女孩子的心思何其纤细,杨欣悦和安蓝瞬间察觉到杜任之的异样,笑嘻嘻的将脸凑到他床头。
“……”杜任之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个娇小的学妹绝对不是吃素的。
“临阵脱逃是不对的。”
“嗯嗯,要趁胜追击。”
“不怕困难。”
“逆流而上。”
“???”看着学妹们跟比赛说成语一样的发言,杜任之一头雾水的干眨眼,颇有几分神似被小麻雀给吓到的猎犬。
“好了好了,人家还在养伤,你们俩别欺负他了。”钱小惟朝趴在床前的两人招招手。
“是~”两只小麻雀立即乖乖飞回到钱小惟身后,继续小声的彼此叽叽喳喳。
“废话也说够了,来说说正事。”程醉清清嗓子,低头看着杜任之沉声道,“兔崽子。”
“我在……”杜任之被他杀气腾腾的眼神一瞪,立马老老实实的应声。
张黎看杜任之一副可怜巴巴的摸样,不由在一旁憋起笑来。
“学校和教导主任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这个月你安心养伤,你叔叔和张黎先生都会留下来照顾你。”
“我吗?”张黎有些尴尬的指着自己,虽说答应杜任之会来看他,但是平时还有工作……
“这个我来说明。”钱小惟站出来为张黎答疑解惑,“张经理,老板答应放你一个月带薪休假哦,从今天开始~”
“啊?”张黎吃惊到连舌头都不利索了,“带……带薪休假?”
这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稀罕事。
“嗯。”徐锋淡淡的朝他点头,“某人和我们谈了一笔交易,公司这次有大单子赚,所以我们可以过得轻松一点。”
“死徐锋!!说我名字你会死啊!!”
“亲爱的,病房内禁止喧哗。”杜朗拉住张牙舞爪的程醉,例行替他顺毛。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钱小惟眼角瞥见杜任之难掩惊喜之情的神色,就知道他们这次果然做了一件大好事。
“张经理觉得怎么样?”他征求对方意见道。
“嗯……”张黎仔细想了想,郑重其事的小声答应对方道,“我知道了,这个月我陪着他,话说学校那边你们真的没问题么?”
那个老师怎么看都有古怪的样子,一般的老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吗?
“没有没有,放心交给我们吧!”钱小惟像要打消他的疑虑般,拍拍胸脯对他保证。
“你真的要留下来陪我?”杜任之抓住张黎的衬衣袖口,小心翼翼的看向他的眼睛确认嗷。
“是啊,难得的休假那就好好利用吧。”张黎对他温和的笑了笑,认真考虑起这一个月的探病安排来。“你有没有想看的书或者想吃的东西什么的,我下次过来的时候一起带过来。唔,说起来排骨汤是不是对你的伤比较好?而且一直住在这里大概会有些无聊,课业也是一个问题……”
杜朗和程醉两位家长站在一旁默默听张黎考虑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不禁感慨杜任之还真有那么一点挑人的眼光。
“哇小惟哥你看,学长他感动的快哭了!”杨欣悦和安蓝躲在钱小惟身后轻声惊呼起来。
“好啦好啦,就知道你们俩嘴巴毒。”钱小惟嗤笑着把两人的小脑袋按到自己怀里,朝她们悄悄话道,“嘘,别说话!小心你们学长羞愤而死,你说对吧老……”
钱小惟刚想抬头问徐锋,却被徐锋吻个正着。
“……”
他将徐锋这一举动理解为“既然秀恩爱,那就大家一起来”……咦,好像哪里不对。
而张黎望着当真有些泪眼汪汪的杜任之不解道:“你怎么了?”
“没、没事。”杜任之做了两次深呼吸,忍住想立即抱住他的冲动说道,“脚上的伤有些痛而已。”
“切,你何止脚痛,心也在为我们这些不解风情的电灯泡们痛吧?”程醉一针见血的道出了杜任之的心声,他抬脚往门外走去。
“走了走了,我们也有我们的事情要做,不能老呆在病房里,打扰别人独处。”
“嗯,那任之,我们先走了,有什么事让护士或者医生联系我。”
“嗯,叔叔们慢走。”
“学长加油哦~!早点好起来!”
“谢……谢谢。”
“张经理再见!啊,话说需要我们在外面挂一个‘午休勿扰’什么的牌子吗?”
“不用了……”
杜任之:“额,我觉得还是挂上比较好?”
张黎:“……你想做什么……”
与钱小惟一行人招手道别后,世界又恢复了清静。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后,张黎不禁有些犯困。
“你昨晚……没睡好吗?”见对方哈欠连连,杜任之担忧的问道。
——睡在那样一间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如果自己能陪他就好了……
“也没有。”张黎揉揉眼睛道,“一到周末我就容易犯懒筋,不想动。”
“对不起,因为我的事害你特地跑出来。”
“都说了没关系,你受伤的事明显比休息重要吧?”
“那……要不要在这里小睡一会儿?”杜任之试探性的问道。
“这里?”张黎疑惑的环顾了病房一圈,除了床哪里能让人睡觉?
“那个……不介意的话就睡我床上吧,我让出一半。”杜任之说着挪了挪身子,腾出床上几乎三分之二的地方。
——不,我很介意。
张黎自然不会这么直接的拒绝对方,他只是微微皱起眉毛道:“等会儿护士进来会被吓到的吧?我在床边靠一会儿就好。”
“那我枕头借你一半。”杜任之说着抽出垫在身后的枕头放在床头,然后小心翼翼躺□子,把头枕了上去。
真是……越来越像金毛了……
张黎望着把自己蜷成一团的杜任之,失笑道:“你这样当心落枕。”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睡觉吧,我也困了。”杜任之故意闭上眼睛催促他道。
张黎拿他没办法,只好轻手轻脚的慢慢靠过去,免得碰到他的伤口。
“对了,可以要午安吻吗?”
“我说你啊……”
“不行……吗?”
“……下不为例。”
于是——
等到值班护士午后两三点来查房时,她看到某个病房里两个男人将头紧挨在一张枕头上的安详睡脸,悄悄的为他们合上了房门。
午后微风徐徐,阳光和煦。
“所以说,你想什么时候去找秦老师?”
等到把杨欣悦和安蓝安全送到家,钱小惟才继续他们之前的话题。
“这个么……”程醉沉吟道,“当然是在杜任之回校之前解决为好。”
杜朗侧头盯着程醉,语气认真的对他道:“不让我去见他可以,你们自己小心。道理说不通就不要和他再纠缠,知道吗?”
“知道知道!”程醉不耐烦的回答他,“我又不是像杜任之那样的小毛孩,哪那么容易被放冷箭?”
杜朗担忧的皱起眉头:“我是怕你性子太冲,给自己惹上麻烦。”
“都说了不会!!”
“好了好了,这件事你们就别再吵了,别为一个外人自伤和气。”钱小惟拦在他们中间对杜朗道,“你的心情我也不是不理解,不过有我和老板在,问题应该不大。”
“可是如果这次事故的原因真的在我,我不去的话……”
程醉打断他道:“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好好照顾兔崽子!”
——不能让杜朗和那个男人见面,不能让一个毁过他一次的人再毁他一次。
程醉在这件事上态度坚决。
“杜朗,你这次要是不听我的劝,我们……就散了吧……”
他深呼吸一口气,直直望着杜朗轻声道。
一旁的钱小惟和徐锋一时沉默下来。
当初这对人是他们半开玩笑撮合在一起的。
而如今看来,他们确是对彼此动了真心,不然又怎会在秦凡这个问题上互不退让,生怕对方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我知道了,这次我听你的。”
不过既然程醉把话都说到“分手”的份上,杜朗自然只有妥协。
他知道,他这辈子都不会接受对方提出的分手要求。和以前那些玩玩的伴不同,他这一次是认真的——他真心喜欢这个用别扭方式担心自己的男人,不想放他离开。
“嗯……”程醉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他点点头把目光转向钱小惟和徐锋。
“公司上的事我会好好兑现承诺,钱小惟么……我们电话联系,我先去查查那个男人的来头再说。”
“行!“钱小惟爽快的答应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但有钱不赚就是傻子。”
“……”
没想到看上去没心没肺的钱小惟,还知道帮徐锋这个商业人士精打细算?程醉一时有些无语。
“你和我在一起,很缺钱?”徐锋突然侧头去看钱小惟,对他纳闷道。
钱小惟摇摇头:“就算不缺钱,也没必要拒绝赚钱的机会啊。再说这件事要是不解决,这个暑假铁定过不舒坦,我能出一份力就出一份力呗。”
“回公司给你颁一朵‘活雷锋’大红花。”
“我去,老板你这是在挖苦我吧?”
“停停停!”程醉做了一个“stop”的手势,对他们摆摆手,“你们也别讲对口相声了,今天先就这样,我们回头见!”
“OK~回见!”
至于这个回见是什么时候见……
“我擦!程醉你敢不找上班时间打电话我吗?现在才下午四点!!”
就在张黎开始去医院照顾杜任之之后的那么七八天,程醉主动联系上了钱小惟。
“你以为我愿意翘班出来?”程醉在电话里没好气的回答钱小惟,“那男人平时下班太晚,就周六他们高中提前放学,他可以早点出来……算了,废话不多说,你再不过来就逮不着人了,赶紧死过来!!”
“你才死过去!!我知道了,我先跟老板打声招呼!”钱小惟急匆匆的挂断电话,起身朝电梯跑去。
“嘿!钱小惟你干嘛去!?”杨主任的怒吼在钱小惟身后响起。
“人!有!三!急!”
“你家三急都往电梯跑啊!!”
“杨主任消气消气~别把头气秃了~来,喝茶!!”
见钱小惟好像有什么要紧事,张狂毅然决然的挺身相助,一把拦住了杨主任的去路。
此时的S高,已经开始因为临近下课而喧闹起来。
“没想到竟然还有机会来这种地方……”程醉站在学校大门正对面的一处电线杆旁,望着不远处的教学楼喃喃自语。
这几天他找人调查秦凡的情况,但令他失望的是——对方实在是一个乏善可陈的人。
在别人眼中,秦凡是一个优秀的男人,博学稳重,温文尔雅。他顺顺利利的读书上大学,顺顺利利的工作当老师,除了和杜朗在高中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他的人生可谓是“没有污点”,白纸一张。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应该是在很单纯环境下长大的人,竟然会耍什么阴险手段。
不过人这种生物,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程醉不由自嘲的笑了笑,他和杜朗以前也都不是什么好人,但现在还不是乖乖从良,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了?
人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有时仅仅只是缺少那么一个改变的契机罢了。
至于秦凡……
程醉想到那个男人虚伪的笑容,面色立马冷了下来。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那个男人是自信自己的行为不会被暴露,才任意妄为的吧?
他以为杜朗会看在他们曾有过一段情的份上放过他?
他以为杜任之会因不想招惹事端而对他做过的事缄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