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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好哥哥,好恋人。我想知道他是怎样和那些人相处的,八面玲珑却有底线,温柔体贴却可靠果决。这样的人,不应该这样早这样突然的死掉。
那么多人的伤痛,我承受不起。
某一天我发现林恪并不在咖啡馆里,他的笔电也没有踪迹。店老板说:“林先生今天一天都没来哦。”
我有些惊讶,但并不怎么放在心上。这又不是他的家,为什么非得天天来呢?
然而等到发现他连续一个星期都没有出现的时候,我有些慌了手脚。
而且我发现到现在为止我竟然没有他的任何联系方式,完全靠惯性维持住的关系一旦被破环就是齑粉。我不禁想骂自己的痴呆。
问店长也没有结果,我坐在办公室里敲着钢笔胡思乱想。
也许是他的习惯,在一个地方呆够了就换另一个地方?采风的地方总是多种多样的啊。
或者是他生病了还是出了突发事故,没办法过来了?
两相比较,我竟然更怕第一种。
我忽然对自己现如今的状态非常担忧。
这不是影视剧里纯情女主角才会干的事吗?捧一颗玻璃心为男主担惊受怕,最后误会解除两人相拥入怀什么的,想想就恶寒不已。
我绝对不允许自己沦落到那样的地步。
所以我找了私家侦探,探查到了林恪的现居地。而且因为这个人的社交实在是非常单纯,所以最重要的信息竟然并非来自网络,而是来自他曾经签约的出版集团。经此我也才发现,他竟然不是本国人,而是在中国居留的美籍华裔。
因为他早就在一年前解约,所以出版社提供的信息大多已经过期,他的住址早已失效,手机号码也打不通,我抱着试试的态度给他发了封电邮,没被系统退信已经是万幸。
还有一个便利的地方是,这家出版社刚好有风扬的投资,所以我还相当于他们的顶头上司,因此很容易的约见了当年林恪的责任编辑。
“林先生写的东西非常美,曾经有读者来信说,读了之后有一种想和作者恋爱的感觉呢。当然这样肯定是过分夸张了。不过林先生的作品并不成系列也没有固定主题,连交稿的时间也比较自由,纯粹属于玩票性质的写作吧。”面前的中年男人提起他也是非常地欣赏,果然优秀的人就不会被轻易地忘记。
当我提到他最近应该在进行非常宏大的创作时,他也表示非常高兴。
“不仅仅是作为编辑,作为读者也很期待他的作品。”他这样说。
而我想,我只要能得到他的消息就好了。
所以当我收到一封来自另一个时区的邮件的时候,我的手一抖差点了删除。
邮件内容过分简略,但是有一些很重要的信息。
内容如下:
您好?您是哪位?我现在在美国,大概月底回中国。我很好,谢谢关心。
林恪
我顿时想大骂自己,发邮件忘记落款,真是蠢到家了。
任谁看到陌生地址发来“你怎么了?你还好吗?你在哪里?”这样标准三段式质问都会被吓死了吧。
我打开邮箱正想回复,又觉得不妥,只有把界面关掉。
你还会回来吗?我还能见到你吗?我转着手中的钢笔,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一直延伸到尽头。
当晚我就开车去了朗嘉园。路上想起一些事情。
去年春节时,我按照旧例回国见一见逐渐生疏的亲戚。家中早就没有大长辈,孩子小的哭哭闹闹,大的闷声不耐。酒店包间里推杯换盏,各自眼色互换,席间传递着大家族间的流言蜚语。
那一年的除夕宴,作为向来孝顺听话的长子,阿炎提早离席了。
新年,雪片像棉花糖一样从幽深遥远的天穹飘落。灯光是暖黄色。落地窗正对着庭院稀疏的花树。路人绝迹。万家灯火。
我熬到宴席结束,没有回家。随便找了一家酒吧,待到天色鱼白,竟也没喝多少酒,一大早回酒店收拾行李,连父母也没再见一面,微醺地上了回美国的飞机。
我想那天阿炎应该也没回家。
那年冬天的天空比现在更阴沉,但阳光落在手背上,有微微的暖意。
阿炎大概比我更明白爱吧。
我承认他,因为他总过得比我明白。也该比我精彩。
车子再次在洋房门口停下,不出意料,房子黑漆漆的,大概新房主还没有开始新装。
车灯下大概能分辨那个标志。L2。是什么意思呢?
是LOVE的二次方吗?
还是……
我从来不明白。
但是会心痛。
心里有一个人,像毒蝎一般时时抓挠。
作者有话要说:
☆、重现的人
“你还在这里呐。”
我盯着眼前已经换上羽绒服的林恪,忽然自下而上传来一阵寒意,微微冷颤之后一股暖流从心口迸出。
“你回来了。”
“是啊,天气变得真快啊。马上就冬天了。”
“是时间过得快。”
“是吗?也是。我们一个月没见了。”
林恪手里捧着杯咖啡,笔记本屏幕横挡在我面前,我们俩窝在咖啡馆的角落里,聊天。
“你这个写得怎么样了?”我指指笔电,眼睛里全是笑。
“没写完。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写下去了。”林恪说着,把屏幕合上。
他向手心里呵一口气,微微眯起眼睛。
我说:“我很想你。”
“谢谢。”他眯着眼睛微笑。
我忽然站起来,手压在合起的笔记本上,把头探过去找到了他的嘴唇。
下定决心吻住。他后退一步,手腕挡在脸前。
“那种想吻你的想。”我还是想了个办法,额头在他前额轻轻抵了一下。
他迟疑了一下,抬手挡住我们朝外的那半张脸。
“在这儿……不太好。”
“我们换个地方?”我恋恋不舍地放开他,同时也觉得有些对不起店老板。
我本想说回我家,但想起家里两位心脏脆弱的老人,只能有些犹豫地看他。
“不了,就这样吧。”他开始收拾东西。
我忽然间有些慌张,“你要走吗?”
“我们明天再见吧。”他冲我笑笑,却不再温柔。
“我做错了?”
我直视他的眼睛,却发现他的目光在躲避。
“我想你,有时会想的心口发疼。”我伸手搂住他,额头贴上去,“你懂不懂?”
“和我在一起吧。”
他忽然伸手蹭我的眼角,他之前从没对我做过这样的动作。
这个动作就好像他已经从心里接受了我,但是他的表情却是分外疏离。我的心一下凉下来,也冷静了许多。
尴尬。
自以为是的一头热的尴尬。
“你离开之后,我就发现我离不开你。”我低声说。“你一回到我身边,我就想,再也不能让你无声无息地消失。”
原本表情冷硬的林恪愣了一下,眼里忽然闪过一瞬的泪光。
“怎么哭了?我不是……我以为……别哭。”
我像照顾小女生一样用袖口给他擦眼泪,他在努力的忍住,眼眶红红,但是动作很大,收拾东西的样子很果断。
我脱下外套,把他的电脑包和各种东西堆在他怀里,挡住他半张脸。
“到停车场等我。我送你回家。”
“我们慢慢来。”
他低头仔细擦过眼睛,又抬头挺胸地走出去,
我觉得事情进展得不同寻常。林恪竟然哭了,虽然他哭得并不难看,但我心里更加异样。不明所以,手臂环住他的肩,想安慰却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说。
这个状况非常怪异。我感受不到他的情感。我以为这一切不应该由我单方面的付出。
我渴望回报。我骨子里是个讲求实际和享受的人。
所以我可以就此放开。我心里明白他应该不喜欢我。
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我放手却让人心有不甘。我把车停到公寓楼下,把一切归咎于对方的暧昧不清。
我开车去附近店里买了些寿司之类的食物。还有几罐啤酒。
说实话,虽然我独自一人生活了很久,但是做饭还是不行。或者说根本是不喜欢。
当时我心里烦躁,拎着便利袋走进门,却发现林恪身上系着围裙,正在厨房里摆弄着什么。
“啊,有我的份么?”
“到客厅里等着吧。”
他恢复得很快,回答的也很自然,我们互有默契不再提之前的事情。
我干脆什么都不想,半躺在客厅沙发看电视。
出乎意料又是意料之中,林恪的手艺很好,甚至可以说相当适合我的口味,味正,我还是不喜欢美国人那种不管是咸还是辣都带着些甜味儿的菜色。
吃完饭我帮着收拾,厨房不大,站着两个大男人不挤,但还是略显局促。
“你先出去。我自己来就好。”
“我想和你呆着。”
他微微笑了一下,不回答了。
我当时就觉得有些委屈,他虽然比我大,但是却没必要把我当作小孩来应付。
我不太算大男子主义,身为男人,总是希望表现出保护人的一面。
“你不喜欢我。”
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把碗碟摞好摆进壁柜里,忽然这样说。
他竟然很快否认了。“不。我很喜欢你。”我似乎还听出了些戏谑的语气。
“对。喜欢,不是爱。”我丧气地反驳。
他默认般看我一眼。也没有拒绝了他人需要一些歉疚的自觉。
但是正是因为他这样的若无其事,然我有了些许信心。
我往沙发上大张着腿一坐,在他走出厨房的那一瞬间我宣告般说:“我要追你。”
他弯下腰,两个指头捏出一块寿司,咬了一口。
也不知道有没有叹气。他说:“悉听尊便。”
我当时露出得胜般的笑容。
转头他又说:“反正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接受。”
第二天我没在咖啡听看见林恪,于是下班之后径直开车去了他家。
摁过门铃,进门看见一个女人。那女人下意识地看了林恪一眼,收起手中的文件夹,我以为不过是他的责任编辑还是其他什么工作上的往来。我于是也表现的中规中矩,大方地冲她一点头,然后向林恪笑道:“林老师好。”
那女人很快告辞,我腆着脸邀功:“林老师,我表现得怎么样?我是你忠实的读者,专门过来要个签名。”
他哭笑不得:“漏洞百出。”
“你只是不肯承认我而已。”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凑上去搂他的腰,“那林老师是怎么想的,告诉我好不好?”
他不动声色的把手移开,后退一步。
我尴尬地举起手,笑了一声。
“我来看看你。”你这几天都不常去那间咖啡屋了。我没说出来,因为这样显得小心计较。
“嗯。”
我就在他家看看书,后来还把游戏机带到他家。每天下午他在书房写东西,我就在客厅玩游戏。后来我打游戏饿了,想吃点零食,就问家里的阿姨要了糕点食谱,自己想办法在厨房弄东西吃。
在我搞砸了两盘杏仁饼之后,终于弄出一碟能吃的。虽然外表还是有些焦黑。
我喊林恪出来尝尝。
喊了两声没应,我摘下微波炉手套,准备去叫,就看见他从房间里走出来。
“能吃么?”
“毒不死人。”我伸手砸了一下他的肩膀。他顺手拍了我的头。战果相当。
他故意露出怀疑的表情,走进厨房。
我看见书房里台灯还亮着,走近发现电脑也没合上。桌面显示待机。
我下意识地动了动鼠标,桌面亮了,显示一个输入登入账户密码的界面。
我盯着看了一眼,转身走了。
十一点我准时回家。如果没有其他应酬,这是我回家的标准时间。
我还在美国的朋友知道这件事后,嘲笑我是离不开妈妈的小雏鸟。
我无言以对。
这也是我比不上阿炎的地方。我并没有足够可供自己支配的存款,供我计划自己的生活。
我感受到自己的无力,当我想要做出一些改变的时候。‘
我对他们妥协了。
我记得阿炎对我说过,如果我想要永远的在美国生活下去,我必须开始存钱。但是那时我住在父母固定供租的单人公寓里,在律师事务所里做着可有可无的工作,每日本职就是打游戏,泡女人。
这样听起来非常俗气。但是我就是这样过着每一天。用社会主义劳动者的钱为帝国主义资本家创造消费。
但是我现在要开始攒钱。
作者有话要说:
☆、题外的人
每一个恋爱中的男人都有不可避免的消费。尤其是父母绝对不会同意的恋爱,缺少自主资金绝对是恋情破裂的直接原因。
洁莉端咖啡进来时,我正在努力专心致志地看一份并购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