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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人,想必你也认识了。是寰宇的投资总监。我们已经在计划合作投资一家文化传媒公司,他们主要出资,我们主要管理。这个计划还没有公布,但是已经在拟订合同。你满不满意?”
“……”我不回答。
他又说道:“我就问你一句。当年……你对我有没有丝毫的感情,还是……”他说不下去了。
“……”我依旧表面沉默着,内心只有两个字“呵呵”。
他看我不再回应,似乎兴致高涨了起来,正对着我微笑:“对了,我想介绍介绍我的女友给你呢。她是个很可爱的女人。”他顿了顿,补充道:“我觉得应该是和你的男朋友不一样的类型。”
我忽然忍不住,非常想笑,但是硬生生憋住了,故意做出面无表情地样子。
梁应腾迟疑了一下,忽然转身就走了,也没有再打声招呼。
看他远远走开,我想他可能在心里骂人。
“傻子。”也许我们都在心里互相骂着。
梁应腾走后,我在上前的侍从手里换了一杯红酒,又向何源走去。创业是件非常辛苦的事。但是再体验一遍也好,让我感觉自己并不是三十多岁的人。
出人意料,何源竟然看过我的书。我忽然有些庆幸,又有些犹豫。
“林先生本人相比文字给人留下的印象更加爽朗些呢。”
“可能是之前写东西都会有些故意去除过分活跃的成分,所以才给人留下这个影响吧。”
“这也是啊。人有千面啊。哈哈。”“怎么想到不做作家要做出版人呐?”
我想了想,回答了个标准答案:“想尝试点新工作而已。”
“也可以一边做出版一边写东西啊,怎么就封笔了呢?”何源先生相当遗憾。
“我这人有个毛病,没法同时做两件事,既然想做出版,可能对写东西会有影响,所以……”
“哦哦……我也是能理解。这样也好啊。”
“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贵公司有没有兴趣……”
…………
可以说当时在寰宇的小会议厅里,阿腾的表情相当好看。
我坐在靠近门的椅子上,阿腾带着洁莉走进来。我敢说洁莉看见我还是有些印象的,两人双双停在会议室门口的样子挺有趣。
我有些兴奋了。之前从没机会和他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情景下交流。
阿腾现在看我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个奇怪的陌生人。
他这人向来不缺少傲气,但是少了些城府。当前他能保持不露出过于惊讶的表情也算是进步了。
中场休息,何源被助理叫出去,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我还没放下文件稿,忽然被另一份文件夹砸到手,阿腾皱着眉,低声问我:“你是来真的?”
我低头压着声音:“你觉得呢?”
“啧。”
“怎么?”
“不像你。”
“你对我了解多少,就这样妄下评论。”
“呵呵。”
“啧。”这个死小子。
“你们还挺熟的哈。”终于定下初版合同,何源忽然感叹一声。
“嗯……”
“不算很熟。”我和阿腾同时出声。
何源倒是笑了。“熟些也好,以后工作在一起也好沟通。”
“嗯是。”我微笑迎合。
阿腾笑笑,转头对洁莉说:“可认清了人,这两位以后也是你老板了。”
洁莉看看我看看何源,笑得很自然,反应很快。
走出寰宇的大楼,和何源寒暄几句他便回去了。梁应腾站在路边似乎想叫司机,我转头正准备回地下停车场。
“等等!”
“干什么?”
他把文件包递给洁莉,“你先回公司。”
我停下来,想看看他要看什么。
“一起吃个饭吧。”
我看他一眼:“行。”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的人
我们找了一家餐厅坐下,我点了几道菜,他却只点啤酒。
“三年没见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我没想到我们还可以这样见面。”
“说实话,我真不想见你。”
我觉得好笑,阿腾凭什么觉得对着我说这样的话,我不会生气?虽然说我的确不怎么生气。
“我只是想在国内发展一下而已。寰宇是我一直比较看好的投资人。”
“那你当初为什么让我找他们?”
“只是开开玩笑。我也没想到。”这个是真的。
“还有当初并购案那件事……”
我马上打断他:“梁应腾。你搞清楚状况,当初我帮你也好,不帮你也好,都只是出于一个相处得来的朋友的身份。我并不准备让你误会什么。三年了,以往的朋友也该成陌生人,你现在把我当做单纯的合作伙伴就行了。”
他竟然显得有些委屈:“当初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你这样一声不吭地走,是故意想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
“你想太多了。我没有必要为你做什么。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你凭什么觉得我们做了什么错事需要我做个牺牲者?”
“你对我太过分!”
“乖,别撒娇。这么大人了。”
“……”
示意性的尝了几口饭菜,我在桌上看看,没找到需要的东西。只有对梁应腾说:“把你手机给我。”
“还是原来的号码。没变呢。”
“不是。”我让他把手机递给我,我打开一份空白记事本,把一个号码和一个地址输进去。再把手机还给他。
“这个是我朋友推荐给我的一个治疗抑郁症专家的联系。……阿姨……我知道阿姨患过抑郁症,这个……比较麻烦,还是平时常去治疗比较好。”
“唔……我们有请过心理医生……”阿腾声音有些闷闷地,可能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很多人似乎都已经把林恪和梁其炎的事情忘记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清楚去记它。
“别随随便便请个所谓的心理医生……现在很多并不能专业治疗抑郁症。”
“你干嘛对我们家的事情这么上心啊,你不是和我没关系么?我们也不会承认你和阿炎的。你不用愧疚什么或者想要补偿什么。”
“随便你。你喝多了就要发小孩子脾气。”
忽然铃声响起,他也不回避,直接接起来,答应几声“恩恩”“晚上不回去吃饭了”“嗯,好好玩吧”。然后非常自然的挂了电话。
我大概猜到对方是谁,但是阿腾看起来很想我询问一下的样子,于是我也很自然地问了一句:“女朋友?”
“嗯。”
“不介绍一下?还没来得及认识呢。”就是上回没来得及呢。
阿腾似乎被一口饭菜噎住:“……有机会吧。你还没介绍你男朋友给我呢。”
“行啊,到时都一起出来吃个饭啊。”
他马上不做声了,对于这个计划又不甚关心的样子。
我似乎看见各种表情文字从他的额头上弹过:“我说,你别把什么情绪都表露出来,有你这样各种心里吐槽都放在脸上的人吗?”
“我又不总这样。”
“所以干脆就把我当垃圾桶啊。”
“嗯。是吧。”
他说的这样理所当然让我觉得自己都没有理由打他。
这个人怎么就长成这样了呢?
但是不管怎样,我们三方参股的文化公司终于初成规模。
我为了谈下一个版权竟然要和人拼酒。我本来觉得这样的工作总得有人替的,何况我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
助理都是女孩,我没理由让他们挡在我一大男人前面。酒过三巡,对方知道我从前也是做文字工作的,当即专门敬起来。大骂当今版权问题,盗版横行,对作者的不尊重,各种苦各种穷。我一下就听明白,和他谈相应版费。一时谈得尽兴,两方兴高采烈,又喝将起来。
我举着杯子,只觉得眼前人影有分身意向,当即转头对小助理说:“给你们梁总打个电话,我倒了让他来替。”
小助理很聪明,借口上厕所去,我回头一笑,又开始干杯。
我已经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就听见梁应腾的声音,带着笑意:“啊哈,大牌呐,都合起伙来欺负我们的林总监那?”
我立马放心的睡过去。
“林恪!给我醒醒!你家在哪儿?”
“呵,不知道我家在哪?”
“屁话,你之前那间公寓不是退租了吗!你让我带你上哪去?”
“去你家不行?”
梁应腾恼了:“你开什么玩笑,我女朋友在家,还带你回去?”
我一下清醒过来。挡住他不让他把我拖进车里:“等等,我自己回去。”
“你闹什么脾气?告诉我地址,我载你回去。”
“不用了。我让别人来接。”我一边应着,一边摸索手机。
他打下我的手:“找谁?上回那个人?”
“嗯……”
“男朋友?”
“嗯……”
“他叫什么?”他帮我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我帮你拨。”
“陆啸秋。”我吹了风,头有些疼,半靠在车门上。
他一把把我拖进去:“先进来。晚上天凉。”
我捂住头,只能指望着陆啸秋靠谱些,快点把我带离这个地方。如果让梁应腾知道我交着新男友却还住在当初和梁其炎同居的房子里,不知道他要怎样开脑洞。
梁应腾很快找到了通讯录,拨通陆啸秋电话,还贴心地帮我开了免提。
第一个电话没打通。
我感觉梁应腾的情绪已经不太对。
“继续。”
他倒是好脾气地拿起手机继续拨,但是很明显还没来得及拨通,对方就回拨了过来。
我勉强撑起来,暗暗给陆啸秋树个大拇指。
梁应腾帮我接通,陆啸秋略带烦躁的声音划破夜空:“梁少!大晚上的闹哪样啊!欲求不满了么?!”
这感觉不太对啊?
语气?还是情景?
隐隐约约看见梁应腾看一眼手机,慢慢挂掉电话。
“梁少?他不是你男朋友么?为什么这么叫你?”
我头疼得要死,在心里用尽全部力气诅咒陆啸秋。发小向来不靠谱!
醒来时时间为上午十一点,地点为某酒店标间。幸运的是梁应腾并没有和我出现在同一间房间里。
手机早就没电了。我也没法给陆啸秋打电话责骂他。
我收拾东西想要退房的时候,却发现身上钱包车钥匙都没了。梁应腾,他想干什么?
在房间里待到十二点,梁应腾拿了房卡刷门进来。
“梁少?醒了?”
他把我的打开的钱包扔给我,里面露出有林恪标准的脸和身份信息的证件。
“你到底是谁?昨晚那人为什么要叫你梁少?”
我收起钱包,手有些发抖:“是你听错了。”
“还不承认?你是不是没看过手机里的信息?”
我当即想起一定又是陆啸秋那个傻子发了什么东西过来了。这人怎么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梁应腾看我有些颓然的样子,忽然有些脱力,靠着床沿滑下来,坐在地上。
“梁其炎,这是怎么回事。告诉我好不好?”
我把手掌放在膝盖上,微微笑了,太阳穴还在隐隐发疼:“我也不知道。”
“如果我没把你的东西藏起来,你是不是又会一声不吭地跑了?”他有些丧气,“你情愿去找一个不相干的人,也不愿意让我们知道?这是多大的事情,一旦被撞破就要逃走?”
“我很爱林恪。我们原来约定,如果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一定要迅速的忘记他,开始另一段生活。当年他急急忙忙回美国,是为了接受一个手术。因为是一个比较寻常的手术,而当时风扬正处于计划拓展中,所以我决定过几天再去接他。但是那次手术出了点差错,林恪麻醉过量在当地医院沉睡不醒。我当时心急如焚……”
“别说了,”阿腾也没有了脾气,只是低着头说:“不管怎样,感谢你回来了。”
“别走了好吗?”
“……嗯。”
到现在为止,我其实是梁其炎的事情还是只有陆啸秋和阿腾知道。我有些担心妈妈,而且我是个gay的事实并没法改变,所以到现在都没下定决心告诉爸爸和妈妈。至于周妍,我估计周妍也应该看出些端倪。
第二天是阿腾和周妍订婚的日子。阿腾还呆在我这里,周妍也没有点电话来问问情况。
“你媳妇真放心你呢。”
阿腾笑笑:“我觉得他是放心你。”
“是吗?那她不应该嫁给我吗?”
“行啊,给你啊。”
“这么大人了,别再乱开玩笑了。”
阿腾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红酒,从橱柜里拣出两个杯子,给两人倒上。
我们聊了些小时候的事情,我发现有很多事情我完全忘记了,但是阿腾还记得。
那几年他一个人在美国,实在是非常不容易。我也才知道,在我不经意的很多时候,阿腾已经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