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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一个你看不见,但却始终存在你灵魂中的黑洞。它那致命般的诱惑迫使着正值豆蔻的人身不由己地跳进这让他们目眩神迷的漩涡之中,无力自拔。
两个人肆无忌惮地纵着自己欲求不满的贪欲,整个天地都仿佛成了他们的床榻,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身体神经发出那些欲的通知,他们就毫不顾忌地享受那以成熟的身体给予彼此的终极体会,这都好像成了他们唯一活着的乐趣。
茫茫的荒原上,他们光着身子骑在马背上,奔驰到苍凉的天边。直到晚霞染红西边的天空,两人牵着马回到了营篷里。
思想中,唯一能够让他们崇拜的就是那肌肤碰撞而不断外溢地汗液和喘息。因为感情,所有发生了;因为发生了,而又让爱得以升华。这就是人性,也是普天之下最为人心驰神往的过程。他们慢慢开始不再去在乎自己的感情是否符合伦理道德,他们只知道所有的人和所有的事都不重要,现下只在乎身边陪伴的人,他便是万物,便是天地。
都说岁月无情,但事实上,时间是无意的,真正有情的人,会因为时间而更加富有浓浓的情谊。
尽管在这长此以往的相处中,激情慢慢地褪去了那带着极度热情的色彩,然而却让他们的关系从某个单纯本能的接触跨入到了另一个深层的领域。他们虽然依旧频繁地做着那些事,但心里却开始依赖起了这种类似于男女婚姻样式的日子。男人和女人之间在相互的长期生活中所面临的问题与男人跟男人之间所面临的问题不同。男人的感情是刚硬的,不矫情的。他们表达方式是直接而简单的,没有女人那么多的心术和揣测,虽不是大多数人如此,但起码在邱石和秋阳二人之间是这样。至多也就是对对方的某些缺点所表现出那一丝隐瞒式的忍耐。所以在这样的关系中,男人的宽容总能够轻易地化解那些因为性格不同而带来的矛盾。
人在漫长的相处中势必会从最初的好奇发展到彻底的了解。这样的变化过程又决定了他们关系的走势。于是慢慢地,他们开始不怎么聊天,只干着那些平常该干的事情,生活变得安稳而踏实。然后说话的语气也无意识地平淡起来,同时又隐约带着一点亲昵。就像邱石很喜欢听秋阳叫他石头一样。因为他能够从这个称呼里感受到对方如同家人般的感情和爱。并且他发现,秋阳其实并不沉默,起码他在自己的面前不沉默。他有时候甚至表现得让邱石怀疑他有着风格迥异的双重人格。他风趣不失内敛,幽默里
带着那略显深刻的睿智。
实际上,秋阳只是一个性格比较低沉的人。他的家庭和成长的环境造就了他时刻武装自己的习惯。他没有邱石那么阳光,但却并不表示他不喜欢阳光。相反,他在乎邱石的恰恰是他自己那不具备的品格。邱石总是时刻保持着光照明媚的样子,让周围的人都能感受到温暖,不得不承认,这确实很让他很着迷,也很享受和邱石在一起的日子,喜欢看着邱石在蓝天下牵着马朝他信步走来。
这知青岁月因为他们俩人而变了形走了样。环境为他们带来的困苦因为多了一个人承担而变得无足轻重。从而很快便适应了所有不适应的东西。而这很大程度上得归功于他们俩隐秘另类的感情。
这样的日子让时间变得很快,好像他们没到这儿多久一年就过去了。这段时间里,远在草原的另一头也发生了很多事,与他们俩无关的事。
林卫祥回来之后,人就变了,常常跑去找陆瑶,死磨硬泡着那姑娘。而她向援朝坦白了自己对他有意思,不过被援朝委婉的拒绝了。
湘慧怀了老方的孩子,预算在来年二月出生。
郭立军被调到葛玛县的牛肉加工厂,那儿的条件比冈坝好些,只是工作更繁忙。
老乔喜欢上县里一个藏族姑娘,后来被姑娘的家人发现,事情闹得很厉害。
过了春节,草场开始变绿,那些马队开始来往此处。
期间援朝老乔等人常常跑来找邱石和沈秋阳,有时候上午到这儿,过了中午吃了些夹生的牦牛肉,然后下午收队回去。
他们俩心里揣着那些生活里所富含的秘密内容,同这些朋友们开着各种不雅的玩笑。然后又顺应着别人的看法,抱怨着这里的一切,吃的用的住的统统都让他们受不了,但他们就是不说想要离开这儿的话。
秋阳依旧在别人的面前是那种沉默寡言的样子,说到高兴处也只是浅淡地笑笑。邱石则用各种古灵精怪的表情绘声绘色的杜撰一些不可思议的事件,诸如被狼群围攻,或者暴风雪把他们掩埋等等,听得人直对他们肃然起敬。
☆、第三章。净土4
这是闫依第二次来看他们,她特意打扮了一番,透着那么的灵秀动人。她依稀记得秋阳说过她喜欢扎着马尾的女生,于是她一直都保持着这样的发型,一年半从未改变。尽管有时候那乌黑的马尾下垂得看起来像是一般的农家女孩一样,她还是不会改变。
夏雪琳在这一年中,几乎每月都会跟着那些运送牲口的队伍前来。由此她骑马的技术足见精进了不少。显然她对邱石的喜欢已经到了一个至高的位置,丝毫掩饰不住自己的感情,这让所有人,就连那个哑巴叔都能看出来了。
下午阳光明媚,暖风和煦,五个男人骑上马一路如疾风般地驰骋在那一片苍绿的原野上。
丹真跨在马上,笑嘻嘻地看着那三个人无意义地闲聊着,冷不丁地忽然遭到了邱石的袭击。
邱石问他:“嘿,丹真大哥。我怎么看到你老是跟援朝在一块儿,没结婚之前就这样,现在结了婚还这样,你是不是有点离不开他呀?”
丹真有些窘迫地看了援朝一眼,然后蹩脚地用汉语说道:“嗯,这个,我的汉语还不是很好,所以我必须跟着老师学……”
邱石认可了这理由,然后转而对援朝说:“干脆你以后就留在这儿教书得了,没准还能有些前途。”
援朝似乎还沉浸在刚刚邱石问那话的紧张中,他恍然大悟地抬起头说:“呵呵,是啊。我也觉得不错。”
老乔在一边一脸正经地问道:“你跟琳子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对你的意思连瞎子都看得出来。”
秋阳在马背上摇晃着身子,对那话不发表任何的言论,只静静地听着。
邱石一副傲慢地姿态说:“那是她的事儿,我从一开始就没给过她什么希望。”
老乔说:“这丫头也是够执着的。也不知道她看上了你哪一点,被你降得服服帖帖的,搞得像是非你不嫁。”
邱石郁闷道:“谁知道她吃错什么药了。”
老乔不解地问:“你到底嫌弃人家哪一点?我觉得她长得挺好看的,只是稍微娇气了一点。”
邱石说:“那叫一点吗,她简直把自己都快当成公主了!还记得刚到这儿的时候吗?你接二连三地闯祸,都是我给她背着的。大半夜,下着大雪,去马棚里拴马,洗澡还让我去给把门儿放哨。我基本上在她眼里就是个地主家的佣人。”
听着这些控诉,援朝和丹真都忍俊不止。他回头看看秋阳,问:“秋阳,你在想什么?怎么不开腔呢?”
秋阳平淡地转头看着他问:“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
老乔隔着邱石冲他喊:“说说你跟闫依的事儿吧。听李苗说,你在医院那会儿她挺照顾你的。而且上次林卫
祥那件事,谁都看出来人家对你有那点意思。”
邱石撇头瞪了秋阳一眼,本想说什么,可又收了起来。
秋阳面无表情,说:“没有的事儿。我们只是护士和病人的关系,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再说了,我现在处境又不是以前,根本不可能想那些。”说完,他双腿在马腹上轻轻一夹,往前冲去,其他人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姑娘们远远地看着,眼神里各自怀揣着那少女最平常的痴迷崇拜。因为有了这初恋般的感觉,所以她们得以在这艰苦的环境中得到一丝愉悦和希望。
陆瑶有着超越她年龄的成熟和智慧,甚至很多时候过分的理智让她在思维上更加胜过一个男人。她明锐而聪明,善于洞察和分析。三个女孩坐在那微微隆起的高坡上,身下周围的青草散发着一股自然的带着一丝甜味的香气。她们聊着现在的生活,未来的希望,以及那些浑身英气的小伙们。
“你觉得石头喜欢你吗?”陆瑶对夏雪琳问。
“我喜欢他就行了。你没听那些说过,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吗?我会让他喜欢上我的。”夏雪琳很自信,也很坚定地说。
闫依笑了笑问:“你知道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是什么样的吗?”
夏雪琳天真地笑起来,反问:“你知道?”
陆瑶说:“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因为性格的差异所以表达感情的方式不同。没有哪个人能够准确的说出对方是否真的喜欢自己。就像有的人,成天挂在嘴上的喜欢,说不定心里却揣着另外一个人。有的人一辈子说不定都没对别人说过我爱你,但他却会忠于某一个人,并且生死到老。”
夏雪琳不屑道:“你说得太高深了,男女之间哪有那么复杂。”
陆瑶说:“人本来就是复杂的。因为复杂,所以才有了各自丰富的人生。我知道你喜欢石头,但你想过没有,你总是那么迫不及待黏着他,他会因为你的喜欢而退缩的。”
夏雪琳问:“那我应该像你那样,喜欢援朝就一直跟他保持着距离。什么也不做?”
陆瑶立刻反驳道:“你错了,我没有跟他保持距离。因为我已经不喜欢他了,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做那些无谓的争取。不像你似的。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学会看清事实。石头如果喜欢你,在一个大队那会儿,早就跟你好上了。还用得着你这么费劲巴力地追到这儿来吗?”
夏雪琳仿佛是活在自己世界里人,根本听不进陆瑶说的任何一个字,于是摇头摆脑地站起来说:“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也说不过你。老方能和湘慧在一块儿,那我跟石头也能,我只要不放手,他有一天会喜欢我的。
没有哪个男的会拒绝一个漂亮的女人。好了,我得去找他了。你们先聊着吧。”
看着夏雪琳跨上马的样子,陆瑶笑了笑说:“真是傻到家了。”
闫依说:“你真就那么肯定援朝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
陆瑶坦然地说:“我也希望我的直觉是错的,但那毕竟是事实。我们刚来这儿才一年多,从时间上来看,我根本不具备他所动心的条件。如果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会因为长时间的相处而爱上对方的话,那也不可能是我,曹芳跟他认识的时间更长,琳子也离他更近,还有其她的那些和他同一时期来的女知青们。这些人的可能性都远远大过我,所以我选择退出。”
闫依问:“难道就没有一见钟情吗?你挺漂亮的。”
陆瑶大笑起来:“这种几率就更小了。如果看到漂亮的女孩儿就能够一见钟情的话,那么他首先看上的应该是你或者琳子。因为当初来的时候,你们先于我认识他了。”
闫依被陆瑶那头头是道的分析给击败了,她只好说:“好了,不谈他了。我想没有人能够说得过你。可在这儿,我们总要找个精神的寄托,不然就会像那些人一样不是变成呆子傻子,就是变成心理扭曲的疯子。”
陆瑶遥望着那茫茫一片绿色的大地说:“在这儿能找到一个人来寄托自己的感情固然好,但那也是需要动力的,就像秋阳吸引你那样的动力。”
闫依有些羞怯地别过头去狡辩道:“胡说八道。”
陆瑶故意坏笑着说:“是我胡说吗?我怎么觉得有些人不好意思了。”
闫依反驳道:“我只是觉得他很安静,总感觉他心里有事儿。所以好奇而已。”
陆瑶转头看向远处那几个如同绿色画布上的黑色墨点一样的人,说:“秋阳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他跟石头不一样,身上有种飘逸的气质。就像你认为的那样,他整个人的性格就好像是个谜。他笑起来都带着那么股子雾一样的神秘莫测。”
闫依沉思了一会儿说:“我的确觉得自己对他是有些过分的关注了。但我觉得那不是喜欢,仅仅只是好奇而已。”
陆瑶说:“好了,不说他了。我倒是挺担心琳子的。”
闫依问:“担心她什么?”
陆瑶说:“你应该了解石头,他简单明了。你我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所思所想。他就像他那名字一样,只是一块长满了青苔的石头。坚硬而固执,同时又带着那种栩栩如生的感情气息。所以他不会隐藏自己的感情,如果他真的对琳子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好感,他都会表现出来。你觉得他有吗?”
闫依想了想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