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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宫殿 我的囚牢-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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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飞快地穿上衣服,跳下床,把门打开。信孝傻傻地站在门口,两只眼睛瞪得圆圆。
直谷吃力地扶着床头坐起身,指着他大吼,“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信孝的身体微微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对直谷说,“他已经成年了,就算看见了又有什么关系?”
直谷狂躁地说,“他的生理年龄虽然是二十岁,但他心理年龄才只有几岁!”
我走到信孝身边,问他,“告诉哥哥,你都看见什么了?不然妈妈会生气噢。”唉,用这种没天伦的逻辑说话真的好别扭。
信孝嘴里叨咕起来,“我看见妈妈说我爱你,把你给我吧,哥哥说别急你还没反应,妈妈说我想看到你快活,哥哥说我自己来好了,妈妈问是不是我把你弄疼了,哥哥说不是不是,我觉得好舒服,只是你儿子在门外观看呢,哥哥说没关系他已经成年了,……”
直谷胡乱地一抓头发,“妈的!他全都看见了!”
我却觉得滑稽的要死,被信孝这么一说,简直就是乱伦和偷窥的一家。
直谷揉揉太阳穴,“呼——幸好他只听到了这些而已。”
“是啊,其实没什么。你给他解释一下就好了,就说妈妈和哥哥每天都要这样,是生活习惯。”我说。
直谷恼火地说,“薰!你给我闪到一边去!把石川叫上来!”
“呵呵。”我正想要下楼去看看石川究竟在干嘛,故意把信孝放出来打扰我们做爱,真是不道德哟。

十三年来,信孝从不敢踏出院门一步,直谷给他创造了一个绝对私密的生活环境,若是正常人不死也要疯,信孝却在这里长得很健康,正因为他有自闭症,才使直谷的诱拐和囚禁显得不那么罪恶。
为了很好地埋藏信孝的秘密,我对东条说这几天在医院里陪护直谷。
这日我回家,被床上睡着的陌生人吓了一跳。我正愤怒着给东条打电话,那个人惊醒了,我们四目相对,都吃了一惊。
我问,“你……不是夜间社的筝师吗?”
“对不起……”他身上穿着我的旧睡衣,看上去又肥又大,“你是……池田薰先生吗,真的很抱歉,我竟在这里睡着了,唔……”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下体,“昨晚我喝醉了,是你把我带回来的吗?”
我想一定是东条带他来的,我说,“不是,我今天刚回来。”
“唔,这是你家,”他起身寻找自己的衣服,“我该走了。”可是四处也看不到衣服的影子,“对不起,请问……你知道我的衣服在哪儿吗?”
我回忆起刚才在外面看见二楼阳台上晾着一件很长的像是睡衣一样的东西,那一定是他的职业装。
我说,“是不是一件米白色的和服?”其实我想说还有一条白色的兜裆布。
“是的。”他说。
“在阳台上晾着,”我转身,“我去给你拿。”
他追过来,“不用,我自己去拿好了。”
我上了楼,“你不知道哪个房间通阳台。”
我推开一扇门,他看见杆上挂着的衣服忽然脸色变得羞赧了。我终于知道他坚持要自己来拿的原因,近处一看那是件女式和服。我很纳闷,为啥他总是打扮成女的。
我向他摊开一只手,让他自己去取。可是他忘记饶挂杆的线轴,直接伸手去够,不巧,个头不够,抓空了。他难堪地转脸看我一眼,发现我在盯着他,脸更红了。这家伙究竟在想什么。我把线轴饶了几圈,晾衣杆降下来。
他收起衣服,低头说了声,“谢谢。”
“不用谢。”我说,“其实你也不用急着走,我只是回来看看。”我想起他每天只上夜班,现在是下午一点,大白天穿女装出去,不会被人家指点吗。
但他并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到房间里换了衣服,对我说,“已经很打扰了。我走了。”
他在推开门的一霎那仿佛才意识到现在已然天光大亮,但是已经跟我告别过了,只好硬着头皮走出去。
这时我在身后说,“等等,一条贞攸先生。” 
他意外地停住脚步,立刻转身。
我说,“穿着那个搭地铁会被人笑话的吧。我开车送你好了。你家在哪?”
他听到这些,眼里竟有点湿润,“真的很感谢你,池田先生。我正在为这个犯愁。不过,我家离这儿有点远,在近海华群附近。”
“不算远。但是,我想休息一小会儿再走,可以吗?事实上,我刚才是开了四个小时的车赶回来的,有点累。”
他说,“是吗?那好啊!你从回家就一直没坐下来休息,真的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别这么说了,谁让你是一真的朋友呢。”其实,我心里是想说,谁让他是被三上智哉那个混蛋抛弃的对象。现在我对三上越发没好印象了。
我对他说,“我想洗个澡。你可以去看电视。” 
他说,“噢,好。”
我洗完澡出来,发现他在沙发上又睡着了,没有被子盖,冻得缩成一个团。上夜班的确很累人,我拿了一张毯子盖在他身上。
他的睡姿让我想起了麻宫,我试着展开双臂轻轻环住他的身体。假如现在真是麻宫该多好,假如可以实实在在地抱一会儿麻宫该多好。我这么想着,不禁觉得喉咙里有点哽咽。
他一直睡到天黑,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有人开门,是东条下班了。
东条一进门就看见了我,“薰?你回来啦!”
我伸出手指,“嘘——有人在睡觉。”
东条放低声音说,“薰,我忘了告诉你,是我把一条贞攸带回来的。他好可怜,被三上甩了,又被花山鸟开出公司,租赁的房子也刚好到期,所以暂时没地方安身。”
我讶异,“白天的时候,他说他家在近海华群附近呀。”
东条说,“那是哪里?我只知道他拖了几个月的房租费,值钱的家当都被楼主抵押了。”
我忽然猜到了,一条是怕我把他送走,所以一直在装睡。糟糕,我刚才那个动作,他一定知道吧。
东条问,“薰,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去做晚饭好了。”我灰溜溜地走进厨房,心里不停地犯嘀咕。
我做好了三碗面,端上去时,一条已经醒了。
我问,“一条贞攸先生,晚饭吃打卤面可以吧?”
他很谦卑地说,“叫我贞攸就行了。对不起,白天的时候,我骗了你。”
我看看东条,东条朝我微微一笑。
我说,“我了解,反正家里的房间也是空着,多点人气更好。”其实我更在意的是,我抱他的时候他是否醒着。
东条说,“薰,一条先生想要把祖传的筝从典押行赎回来,我们先帮他垫一点钱吧。”
我说,“一条先生还有祖传的古筝吗?”
一条说,“是我爷爷的,传到我手里已经经历五十年了,可是,我没有能力保护它,谢谢你们的帮助,我……”
我说,“没关系,那么需要多少钱?”
一条说,“当时当了一千万,再买可能要翻两番。”
我说,“噢,那就是四千万。”我问东条,“好像很稀有的古筝都差不多是这个价格吧?”
东条说,“有的甚至还要更贵一些。最重要的是,这个筝对一条先生有特殊意义。呵呵,我们把筝买回来,到时候可以免费听一条先生的演奏哦。”
一条连忙说,“那是当然。”
我说,“那好。我们明天就去办这件事。”
一条感动地说,“谢谢池田先生,谢谢东条先生,谢谢你们。”
东条笑着说,“别说这些啦,面要坨了,我们快吃饭吧。”
第二日,我们到典当行把古筝赎了回来。一条看上去很高兴,然而,他那短暂的笑容掩盖不住满腹的忧伤。我想,也许他真的很喜欢三上吧。
在回家的路上,东条说,“薰,一条先生想到内江小学教书,我们路过那边顺便去看看吧。”
我问,“哦?有这种事?”
一条说,“内江小学的校长是我过去的老师,我想去试一下,也许他愿意接收我。”
我说,“可是,像你这种大艺术家去教小学生的话,不是太大材小用了吗?”
东条说,“我之前陪他去大学里应聘,结果那里的校长要看到教师从业证、大学毕业证还有外语等级证,条件很苛刻,只有到小学还有点希望,而且那边的校长过去又是一条先生的老师。”
“好吧。去试一试吧。”我说。
很快,我们到了内江小学的校长室。我和东条坐在一边等。
一条对校长说,“您好,铃木校长,我是一条贞攸,是您过去的学生。”
校长很热情地接待了他,“是的是的,请坐。我早就听说你在弘谷集团的丝竹乐队任职,我常自豪地说那是我的学生,哈哈……我们学校出了你这样的人才真是一种荣耀。”
一条回头瞅了瞅我们俩,似乎有些难堪,“铃木校长,我已经不在弘谷上班了,我现在……”
校长连忙问,“啊?那你现在在哪儿高就啊?”
一条很难为情地说,“事实上……我是来这里应聘教书先生的,不知您愿不愿意接收我这种半路出家的人员?”
东条悄悄对我说,“薰,你快看校长的脸,变得好快,看呀。”
我低声说,“呵呵,看样子没啥希望。”






第30章 第 30 章
果然,校长的口气也跟着脸色变了,“原来是这样。我们学校只招收学过师范的人员,必须要有大学毕业证、外语等级证和教师从业证等等,这些条件如果达到了,还要参加考试选拔。如果你是来应聘的,可以到秘书那里去报名。啊,对不起,昨天报名已经截止了。”
一条落寞地点点头,“噢……”
东条很火,过去拉住一条的胳膊说,“走啦!别在这儿浪费生命了!”
在车里,东条的气仍旧没消,“一条先生,我看像你这样的人才,有那种势利眼老师才是一种耻辱呢!”
一条的情绪很低落,“不能怪别人。要怪只能怪我太不注重那些社会评价,没办法证明我自己。”
我说,“一条先生,你不用太着急,工作可以慢慢找。我看那里的池水养不住真龙。你可以在我家里一直住下去,直到找到适合你的工作为止。”
东条说,“是啊。我们俩开始就不希望你去那里上班,实在是太屈才了。”
我问,“对了,花山鸟是因为什么把你开出公司的?”
一条愁苦地说,“其实都怪我自己。是因为花山鸟先生得知了三上智哉破了我的处子身,一气之下就把我开除了。”
“啥?这也能算理由?”我愤恨地说,“那不是个人的自由吗!”
“但是,”一条说,“夜间社的十二位丝竹乐师全都是雏,当初我也是因为这个才能到弘谷工作的。”
我觉得这事很新鲜,“哈!荒谬!如果不是,有什么办法检验吗?”
东条说,“薰,你太小看弘谷的实力了,首先,员工每月一次的体液化验就能显示出来,其次,谁敢在花山家行骗,你不用脑子想一想?”
东条把我说得心服口服。
我问,“那,花山鸟怎么知道那个人是三上的?”
东条说,“你就别刨根问底了,人家一条先生不想再提这些事,现在反正是被花山鸟开出来了,你只管努力多赚点钱吧。”
一条说,“实在是很抱歉,池田先生,有朝一日我若有机会报答你,一定会加倍酬谢。”
“那倒是不用。”我在想,三上居然会明目张胆做这种缺德事。

回到家,一条用他祖传的古筝为我们演奏。我很久之前就想静静地坐下来听他弹琴,这种感觉比喝XO还要好。
夜深人静,有人敲我的门,一开门,东条裹着被子跑了进来。
我说,“哈,干这种无聊事,刚才直接睡在我房里不就好了,反正他也知道我们的关系。”
“那多不好啊。”东条给手机定了时。
我说,“你干嘛呢,明天是周日。”
东条说,“我知道。天亮之前我还得回自己房去。”

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东条还在身边呼呼大睡,手机的定时不知何时被他取消了。后来,我们尝试了各种高难度姿势,床板差一点被压塌,他的嗓子也喊哑了。都怪他制造偷情气氛,动静反而比平时更夸张。
这时,外面有敲门声,是一条。我胡乱穿上睡裤,下地开门。
一条站在门口低着头说,“对不起,打扰你们,我刚才做早饭的时候把油溅在脸上了,家里有没有烫伤膏?”
“溅在哪里了?脸上?让我看看!”我托起他的下巴,看见嘴角上很红的一片,“烫伤膏有,等我去拿!”
他丢开我的手,捂着脸说,“不用,告诉我在什么地方,我自己去好了。”
“你找不到。”我到楼上取来药膏。
“谢谢。”他向我伸出手。
我说,“坐下,我帮你涂。这膏药涂到好皮肤上有不良反应,很痒,你忍不住就要去抓,一抓就会……”
他坚持着说,“没关系。”
我只好把药膏给他,因为我察觉到他有意和我保持距离,没准我在他的眼里是条色狼。那天的拥抱加上昨晚的声响,他对我的印象一定不怎么好吧。
他对着镜子涂上药膏,对我说,“早饭已经做好了,叫东条先生起床吧。”
“哦……”我转身回房,再也没说什么。
吃早饭的时候,我们仨一句话都没说,耳边只有乒乓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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