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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辅佐晓阳,我很放心。”
老人慈爱地看着他失散多年的大儿子,目光中蕴藏着许多情感。
展念海感受到了来自父亲的期许,他注意到老人两边平添的几缕银发,夹杂在黑发中格外刺眼,脸上也生了很多皱纹……老人为了家族事业耗费了无尽的心血,或许他不该那样自私,应该帮助父亲弟弟打理业务,尽一份孝心。
思来想去,展念海终是答应了下来。陶大海不禁笑逐颜开,用力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
“对了,念海,”陶大海想到了什么,忽然嘱咐说:“你加入海阳集团的事暂时不要跟晓阳说。”
展念海奇怪地问:“爸爸,这是为什么?”为何要瞒着自己人。
“我担心照晓阳的脾气,他可能会故意刁难你,所以这事等到了那天再通知他。”
“……”
海阳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秘书从外面急匆匆走进来,说:“总经理,董事长通知你去开会。”
陶晓阳从文件中抬起头,看了看行程表,诧异地问:“今天并没有安排开会啊?是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不过董事长说这个会很重要,请您快点过去。”
“……好,我知道了。”
等到陶晓阳走进会议室时,里面已坐满了人,几乎集团的高层领导们都到弃了。而令他最吃惊的是,陶大海坐在最高的位子,旁边紧挨着他坐着的却是那个陌生的哥哥,展念海。
“晓阳,到这边来,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今天要宣布一件事。”陶大海指了指身边的展念海,向大家介绍:“这位是展念海,我的大儿子,从今天起任集团的常务副总经理兼采购高级顾问,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啊。念海,晓阳是集团的总经理,有什么不明白的事可以请教他,这几天里先慢慢熟悉公司的业务。”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陶晓阳此刻的脸色又黑又黄,简直黑的能赛过张飞,黄的堪比典伟——作为集团的总经理,这么重要的事他居然事先一点都不知道,也没人和他商量……心中的怒火顷刻间升到了极点。
“爸,等下我还要见个重要的客户,实在抽不出时间,恕不奉陪!”
说完这话,不顾礼仪的陶晓阳撇下错愕的众人,大步流星地走出会议室。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桌上的文件资料一股脑儿狠狠扫落到地上,心底的怨气越积越深,对展念海的恨也到达了顶点。
陶大海看着两个心爱的儿子无法好好相处,心中不免忧虑万分,即使他竭力从中擀旋,但陶晓阳对展念海的态度依旧恶劣。
已过半百的老人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陶大海患的是肝癌晚期,医院已经无力回天,只能用药物吊命,过的一天是一天。在病床上,他牵着两个儿子的手,将它们用力握在一起,哽咽地说:“我恐怕时日不多了,临死前只希望看到你们兄弟俩能互助互爱,让我走也能走的放心。”
面对相依为命二十多年的老父亲的殷殷期盼,陶晓阳也不禁流下悲伤的泪水,点头答应了。
随后几个日夜,兄弟俩人轮流照顾着老迈的父亲,在陶大海面前也是兄友弟恭,让老人欣慰不少。
入院后的第七个夜晚,陶晓阳正在李雪家里,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是医院打来的紧急电话,说是病人病危,要他赶紧过去。挂上电话,陶晓阳和李雪跳上宝马就往医院方向赶去。
因为之前喝了不少酒,又担心被展念海赶在前面,所以陶晓阳一路狂奔,在马路上的车速竟然达到120码。还好现在夜深人静,路上车少人稀,否则110警车就要呜哇呜哇得出动了。
车开到一个路口处,车速稍稍减缓,不料正在此时一个人影冲了出来,耳边就听得嘭的一声巨响,宝马车狠狠撞上了前方的人影。
陶晓阳被这意外事故惊得一下子清醒过来,在座位上愣了会儿神,他战战兢兢地下了车,这时才发现两腿不受控制得在微微颤抖。
“喂……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被撞的人下身血肉模糊,几乎成了个血人。
李雪也下了车,一步一挪蹭到陶晓阳身边,害怕地问:“你把他撞成这样,恐怕活不了了……”
话刚说完,没想到被撞的人轻轻的动了动,竭尽全力抬起了上半身,勉强睁开眼,模糊地看到身前似乎站着人,微弱得开口求道:“……救救我……”声音低若蚊吟,随即又昏了过去。
陶晓阳这一看,却不由得大吃一惊,愣在当场。
原来被他撞的不是别人,正是同样接到电话,急匆匆赶去医院的展念海。
李雪不明所以,推了推惊呆住的陶晓阳,让他拿主意:“晓阳,你发什么呆啊!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报警或者……送他去医院?”
“……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展念海。”
“什么!?”李雪也呆住了,半天说不出话。
过了会儿,她才开口,声音因为兴奋而有些颤抖:“那我们还救不救他?就这样抛下他一走了之也不会有人知道,如果他就这样死了也是他命该绝,对我们来说不是更好!”
陶晓阳看着地上重伤昏迷的人,想到他刚才哀求的眼神和话语,一时竟有些迷惘。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若救醒了他,万一让陶大海知道后,以为自己是故意要害展念海,那会对他非常不利。可是要他对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下手……
李雪见他犹豫不决,急得连声催问了好几遍,陶晓阳终于做了个决定。
“阿雪,先把他搬上车,然后你开车把他送到在郊外我名下的一所别墅里,找个私人医生给他治疗。记住,绝对不能让他出那栋别墅知道吗!”
“那你呢?”
“我还是去老头子那里,等老头子病情稳定了,我再到你那儿去。”
那是一个说不清道不明极度混乱的深夜,最终陶大海还是不幸离世,在临死前也没能见到他心爱的两个儿子,抱憾而终。
留给陶晓阳的是一大堆后事,还要一一处理,陶大海尸体的存放,火化的安排,葬礼的举行,墓地的挑选,何时下葬以及公司事情的妥善安置等等。
等到全部事情尘埃落定,距离那个夜晚已过去整整两个星期。
这期间陶晓阳虽然没有去过那个郊外的别墅,但一直跟李雪用手机保持着联系,他知道展念海经过及时的救治,性命已无大碍,只是他的一条腿被撞得粉碎性骨折,不得不打上石膏。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是粉碎性的骨折,因为伤得比较重,看来展念海没个半年时间好不了,要想将装入腿中的钢锭拿出来,恐怕也得等到一年之后了。
陶晓阳在得知这个结果时,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只对着地面啐了一口,说了声“真是麻烦”,其他也就不再多问,只让李雪找人好好看管住他就行。
陶晓阳对展念海隐瞒了父亲去世的消息,他考虑到现在名义上展念海待在这幢别墅里养伤,其实相当于被他软禁了起来,有些事能不说就最好一个字也别透露,若能彻底隔绝他与外界的联系则再好不过。
等到陶晓阳将陶大海的遗产处理好之后,到时料那展念海也只有乖乖认命的份儿,让他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
然而展念海对他的态度却让陶晓阳恼恨不已,在恼恨之余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的迷惘感,只是这些奇怪感觉被陶晓阳刻意压了下来。
知道撞伤自己的人是陶晓阳后,展念海宽容的原谅了他,不但没有责怪他,反倒过来温言安慰做戏的陶晓阳,让陶晓阳是又恨由妒。
恨的是展念海的善良让他看到自己的龌龊。妒的是展念海的温和体贴,那样一颗宽容的心让他觉得自己的心胸是那样的狭隘,做事的手段是那样的卑鄙。
所以他很少到别墅来,经常在公司女友家里,或者酒吧里打发时间,试图用各种方式抹去展念海对他的影响。
这天,他正在办公室里看份重要合同,电话铃响,他接起来一听。
“喂,你好,请问陶晓阳总经理在么?”
“我就是,请问你哪位?”
“这里是康达律师事务所,鄙姓钱,您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曾立下一份遗嘱……”
“遗嘱!?”钱律师的话还没说完,被颇感意外的陶晓阳无礼打断。
“……是的,这份遗嘱一共一式三份,分别由您,还有展先生以及我这边保管。可是我这边一直联系不到展先生,不知您那边是否有他的消息?”
陶晓阳沉吟一下,随即回答说:“我目前也没有他的消息,不过我会想办法代为转告他的。钱律师,我可否先看一下我父亲留下来的遗嘱?”
钱律师那边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答复说:“原本遗嘱是要在您和展先生同时到场的情况下才能转交的,但由于情况特殊,我可以先将您的那一份转交给您。不知明天上午您能否抽空来事务所一趟?”
“没问题,明天上午我准时到!”在电话里确认完具体时间后,陶晓阳啪的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灯红酒绿的酒吧里,霓虹灯闪烁,划过每个客人醉生梦死的脸。
陶晓阳坐在吧台上低头灌闷酒,李雪在他旁边劝都劝不住。
“晓阳,别再喝了,你醉了!”
“别管我,醉了也好,最起码能让我忘记他!你别管我,就让我喝个痛快!”脖子一仰,又是一大杯威士忌下肚。
李雪气得两手强过他的空杯,厉声说:“晓阳,遗产被夺,你还可以抢过来啊……把自己搞成这样,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陶晓阳醉眼迷离得看着旁边的俏佳人,吃吃笑道:“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也对,我已经很久没跟你做了,走,我们回家去,让你知道我是不是个男人!”
说着一把抓起李雪的胳膊,连拖带拽,踉踉跄跄地往酒吧门外走去。
“你疯了……放开我!”
陶晓阳倏地放开她,恶狠狠地瞪着李雪,高声叫道:“我是疯了,我是被那个男人逼疯的!”
两人的争执引来酒吧里不少人的侧目,很多人看着他们开始低声窃窃私语。
李雪直觉脸面挂不住了,反过来拉起已经醉了的男人,赶紧离开这个人多眼杂的地方。
“晓阳,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
在郊外的别墅里,展念海一身大汗得从噩梦中惊醒。
睡衣已被汗湿,粘在身上很不舒服。
挣扎着从床上起身,拿起床边的拄拐,因为右腿粉碎性骨折,行动极为不便,他足足花了五分钟才算顺利下得床来。
脱下粘湿的睡衣睡裤,打着石膏的右腿不能碰水,展念海只能就着脸盆里的水,拿毛巾拧得半湿后才小心地擦拭身子。
指尖触到肌肤,展念海不禁回忆起梦中让他倍感恶心的碰触。那不仅仅是个梦,而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
八年多前,展念海还只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年轻大学生,校园的生活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丰富多彩的,但对于展念海而言除了念书就是打工,没有一点自己的空闲时间。
做家教能拿到的工资很少,不够贴补家用,展念海就在外面自己找了个工地的打工活。虽然辛苦点,但每月能拿到四百左右,多少能减轻些母亲瘦弱肩上的那份沉重负担。
秋高气爽的某天下午,蓝天白云。
展念海刚下课,收拾好书本文具走出教室,准备去打工的工地上。走的时候被几个男女同学拦了下来,因而耽搁了些时间,担心迟到不免走得有些匆忙。
校园里有个紫藤庭院,夏天时庭院上面垂下美丽的紫色丝绦,带来遮阴避凉的同时,也为校园里的男女学生们提供了谈情说爱的场所。
展念海低头疾走,忽视了迎面而来的一个人,那人避之不及,最后还是撞上了。
见撞到了人,展念海赶紧道歉。那人却轻“噫”一声,站在那里既没责怪也没说话,只是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展念海。
道过歉的展念海抬头,却见对方古怪的神色,那感觉好像他是一只被毒蛇盯上的青蛙。明明在和煦的暖日下,他却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见对方也无大碍,低头绕过对方匆匆离去。
被撞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轻声自语:“终于找到你了……”
第二天上午展念海的班级没有课,他照例先到工地上去了。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其他同学已经换好了衣服到操场上去了,展念海从外面跑进更衣室,打开储物柜,却意外发现自己的运动服不翼而飞!
不敢相信有人会拿自己的衣服,展念海伸手进去东摸摸西摸摸,真的一无所有。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