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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不合时宜的骄傲还在啃噬着胀痛的神经。
“别在顾少面前耍脾气闹别扭,我们这个行当,注定是走到黑的,跟谁不是跟。你想想,顾少起码不秃头啤酒肚还喜欢玩人(螃蟹)兽吧,看得过眼还有钱相对还算干净——你好好干吧,就是想干什么,也不在这一时,你懂的……”最后一句暗示性的话没说完,话筒让导演给抢了过去,又吩咐了两句,才挂了电话。
顾少一直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吞云吐雾,懒散而优雅地靠着沙发,微微眯起的眼睛若有所思,但也可能只是在对着墙上金色的钟摆发呆,只不过他不经意地察觉到某个打电话的小鬼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
等到小鬼挂了电话,回了神,顾少才按下烟头,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沈瞳坐下。
他扶着扶手慢慢挪过来,有些踟蹰地看着沙发,身上的伤兀自火辣辣地疼痛,可是眼角看到那个刚刚对自己暴力相向的人不怀好意地挑了挑眉毛,唯有咬牙坐了下去。接触沙发的一瞬间眼前一片漆黑,立刻站了起来弯下腰去,双手紧紧地抓着膝盖,浑身都在颤抖。
顾少知道自己的巴掌有多重,看着学生崽老实巴交的样子第一次对自己的恶劣有了点子自责,他从不在盛怒之时对人动手的原则,怎么就破功了咧,要知道,在圈子里,顾少的温柔和手段那都是有口皆碑的。正想过去扶住他,却见他竟然又咬咬牙小心地试探着坐了下去,经过片刻的喘息,已经平静了不少。
“怎么样?你能坚持么?”退去了怒火,顾少又是一个很有礼貌的商人了。
沈瞳点了一下脑袋,尽管眼睛里还泛着痛色,神情却平静了不少。“顾少,对不起……”
顾少诧异地挑挑眉毛,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又变了一个嘴脸的小孩,示意他继续。
“顾老板想要怎样的话,我都没有意见。”沈瞳灰蒙蒙的眼眸盯着地毯,仿佛失去了全部的战斗力,跟之前那个炸毛的小猫判若两人。顾少简直想将他搂过来好好顺顺毛儿。
“想要干你也可以?不寻死觅活了?”顾少淡淡地问道,一派成竹在胸。
“是……”沈瞳难过地闭上眼睛,他感觉眼泪好像要流出来了,可是他却不想让这个人看见。还有什么不可以呢,自己的反抗,无非只是增加他的乐趣罢了,做什么,都与妓女无异……
“装什么贞洁?我先把话说在前头,我是个商人,讲究的是公平自愿,这也是整个圈子的游戏规则。摆这张臭脸就给我拉倒,我不缺人。钱该怎么还就怎么还,到了时限还不出来就等着去医院挖心摘肺。”
“不是的,我是自愿来这里的……应该说,是我很需要这个机会……很感谢顾老板的照顾,我会失态是因为我对工作的认识不足,对不起,请顾老板再给我一次机会……”伤口痛得脑袋一阵阵晕眩,可是他需要这样一个可以软弱可以妥协的借口。
“我挑选你是因为觉得你有那个资质,现在我觉得你没有这个资质了,再加上你今天的行为——你要怎么证明你的诚意?”男人一脸胜券在握地笑。
少年的脸色瞬间苍白,就在顾少以为他终于开窍了的时候,他呐呐地说道:“那……您还要打我么……”
顾某人突然就笑了起来,明明是温和的笑颜,沈瞳却觉得那是大型猫科动物捉到猎物时的表情。
某人暗想:让你嘴硬,我倒要看看真刀真枪的时候你会是个什么样子。“过来,让‘他’高兴了——”顾少指了指自己的小弟,“——今天这事儿我就勉强算了。”
沈瞳胀痛的脑袋已经好像卡住了,他麻木地跪在男人的腿间,血痕宛然的双手缓缓伸向某色叔叔的皮带,手指打滑了三次才解开,正要进行下一步,双手突然被顾少给拍开了。
他停顿了一下,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准备继续鏖战,眼前逐渐模糊的景象也不去管他。
丝毫没有看到顾少黑如蜂窝煤的脸。
“别哭了!大男人哭什么哭……”
哭?他哭了么?抬手去擦眼睛果然湿漉漉的,怕这个喜怒无常的东家又暴起伤人,沈瞳赶紧抹了两下,却不想手忙脚乱间眼泪越来越多,怎么办……
“好了,起来吧。”某人突然烦闷了起来,“介于你的找死行为给我还是带来了不少乐趣,我决定大发慈悲地放过你。以后这张沙发就归你了,来这里过周末的时候晚上就睡这。”
沈瞳非常不给面子地没有任何表情。顾某人则继续撂了句狠话:“你该感谢我没有让你光着睡门口!”
这回沈瞳倒是给面子了,沙哑着嗓子机械地说了一句“谢谢”。
某人却突然想要暴走,他想象中的周末,根本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地捧场~
请留下乃们美丽的脚印~
11
11、蛋糕 。。。
这是他进入圈子后最糟糕的一个周末,却前所未有的不想放弃。
通常,他如果觉得某人不合适,就直接判定出局,但是现在,他的雄心壮志空前膨胀,这个学生崽,恰到好处地挑战了他的尊严。
损友们笑得前仰后合,胖子夸张地感叹道:“顾大少爷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还以为你真的成仙了咧,那么多美人啊,愣是让你这牛给嚼了。半斤八两的人,还敢笑话老宋。”
小胖是少数几个胆敢开他玩笑的人,毕竟都是一起揪小姑娘辫子的兄弟。
在阴暗的夜总会里,宋扬的脸仿佛更加阴郁了,连顾少万年难得的诉苦都没能让他开心。老宋优雅地举起酒瓶,非常哲人地说了一句:“顾少,每个人都会有魔障的时候,你没陷入是因为你没遇到。”
被拉出来诉苦的顾某人薄怒道:“才出院——那不是自来水。”叫了医生来看沈瞳之后,兄弟们的电话也相当是时候地来了,毕竟当时他留在那里也不知道干什么,除了打人就是暴走。胖子在电话里调侃道:“兄弟嘛,就是这个时候来听你吐苦水并且用来取乐的,也省了又报废一部车子不是,哪怕是夏利,也值个三万块啊,捐给灾区多好——庆祝老宋出院,不来太不给面子了。”
“你放心,我永远不会陷成你这副德性。难看成什么样子了。”抢过瓶子一口闷了的顾少不屑地笑道。老宋悠悠地叹了一声:“那天我在街上,好像看见他了……”
胖子往嘴里塞东西的时候咕哝了一句:“你看见鬼了。”
“也许是吧,才一晃,又不见了……”老宋更加阴郁了,“十年,他从来不回来看过我……”
老宋对某人用了强,那人一走便了无音讯,即使以七大家族的财力和势力,也没有找到人,至今已经十年,每年到了所谓的出走纪念日,老宋就会癫酒一番,本来在心理医生的治疗下已经有了起色,这两年已经好转了许多,然而据他自己说那天在街上看见那人的身影,于是又旧病复发直接把自己灌醉进了医院。
“老宋,已经十年了,该放下了。你想想,如果真的是他,已经过去十年了,当年走的时候他只有十五岁,现在也必定不会是以前的样子,所以——”顾某人的意思不言而喻,拍了拍老宋的肩膀,“就算学不了我,你起码也得向小胖看齐吧。”
老宋则更加哲人地抬起眼帘,抿了一口,空濛的眼睛望着明明灭灭的舞池:“老顾,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孩子,就趁早放手吧。像我这样,不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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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兄弟们胡闹到半夜,回来的时候看到听话地蜷缩在沙发上的学生崽,突然睡意全无。他以为一个胆敢去警察局的孩子,半夜翻墙逃跑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他干脆留了时间并吩咐了守卫给他一路放行,然而这个娃,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
站在熟睡的孩子身边,老宋那鬼魅一般的“放弃”二字来来回回地飘浮。可还在沙发上的娃儿又仿佛昭示着某种可能,从来逆天的某少爷头一次有点相信所谓天意,顾某人的神经在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斗争中转了山路十八弯之后,冷冷一笑:放弃,那也是要在腻歪之后,他顾某人,还从来没有认怂过!
小孩的眼角旁边都是泪水,沙发上也湿了一小块,呼吸间还带着微微地颤抖。顾少记得自己小时候养过一只小狗,不小心被自己踩断了前脚,手术之后也是这样瑟缩着,唇齿间逸出轻微的痛哼。
掀开毯子看到小鬼下面穿得整整齐齐的,不免觉得有些扫兴,伸手进去摸了摸受伤的地方,已经没有那么热了,皮肤却难免变得有些粗糙起来。
看看外面,天也快亮了,于是他挑了一本杂志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如果通宵的话,他宁可到第二天晚上再睡,也不愿意早上五点钟补眠。
刚看了两页,就见小鬼动了动,顾某人寻思着不是被自己给弄醒了吧,这反射弧也真够长的了。
小鬼刚刚麻利地翻身坐了起来,就痛哼一声抱住膝盖缩成一团,人也从梦游状态转成迷茫状态。茫然地转着脑袋看四周,眼神定格在某个看杂志的男人身上时瞳孔猛然一缩,彻底醒了。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顾某人悠然放下杂志,淡淡地问道,气氛并没有预料中的尴尬,小孩也没有预料中的再干什么欠扁的事。
“顾老板你没睡么?我睡忘记了,以为还要出去打工来着。”对啊,现在他除了要工作的时间和来陪这个禽兽游戏的时间之外,其他的时间都是空着的,他可以继续打工来着。
沈瞳恍然大悟地眨了眨眼睛。
“顾氏员工严禁兼职。”在顾少眼皮底下溜号显然不是明智的行为——顾承合上杂志看着错愕的学生崽,嘴角勾出一抹好看而危险的笑容。
“你……”沈瞳有些恼怒,不过身上隐隐作痛的伤时刻提醒他要淡定,激怒顾某人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当然要他说出顾老板英明神武之类的话,他宁可再干一次去警察局的事。于是他选择了避开这个话题:“顾老板,今天星期天了,我可以走了么?”
他忐忑不安地等待着顾承接下来的语言或者动作,但不知道怎么开口挽回,并且懊恼地想着要是十点钟,或者起码等天亮了再提,顾氏的少东家是不是会不那么生气。
经过一小段时间的沉默,顾少指了指茶几说道:“吃点东西。”
沈瞳想了想,实在想不出顾某人有什么别的企图,于是也就大方地拿起了桌上漂亮的盒子。
漂亮的盒子连同里面带着淡淡甜香的蛋糕,曾经住在富人区的沈瞳再熟悉不过,他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限量版有多难买,现在还不是开店的时候,那么眼前这个男人——
他抬头诧异地打量了某个在他心中划归为人面兽心种类的男人,顾少回应他一个“干嘛”的眼神,沈瞳心中一动慌张地低下头,刚要放下说不想吃,肚子非常不给面子地“咕噜”一声,即使只有一盏昏黄的落地灯,也可以看到他的脸颊如烟如霞。
顾某人只是在回来的路上经过这家店,那个时候夜风吹得心情平静许多,对于这样不同以往的感觉他并不排斥,想起昨天早上思量的——孩子太瘦了得好好吃点东西补一补,于是就打了电话要求他们先做一个。孩子嘛,总是喜欢吃甜食的。
看得出某个装坚强的欠扁小孩一瞬间的动摇和感动,顾某人心情立刻好了起来,不得不说自己的方针还是正确的。
然而从头打量到尾的顾少有些泄气地发现,沈瞳既没有吃到嘴唇上凑过来要自己帮忙舔,也没有吃到脸上借机博自己的开心,更没有邀请自己一起用餐……
沈瞳的吃相很斯文很好看,吃得相当严谨认真一丝不苟,顾少真想大喊一声这不是化学课我们不是在做名叫如何把蛋糕吃完美的实验。他突然想起这娃家里以前也很有钱来着,看来糖衣炮弹得瞄准痛脚了。
将最后一点奶油相当有技巧地刮干净之后,沈瞳放下勺子看着顾某人,等待他的下一个指示,回去的事情,不敢轻易再提,他现在的情况,绝对不允许再受任何伤害了。满脑子都是程唯前辈的劝诫,和那天早上他看到的一些相对重度的片子,相较之下,顾少的确是个好的金主,至于心中更多的什么想法,他很累,不愿意再多想。
顾少不发火的时候,还是相当温柔的,许多玩伴都沦陷其中。他看着沉默的小孩温柔地说道:“等天亮了我送你回去吧。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