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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那天好几个以前玩的好的打了电话过来,还有发了祝福短信的,骆杨醒了一一回复短信,二十三岁生日就这么过去了。
马上就到了二十四岁,虽然还不算老,真的不算老,但他不知道怎么的,硬是生出一种活的太久的错觉。
马俊回老家过年了,老师们大多都带着家人一起回老家过年,有些就在本市的,也回去了,从他一个星期后睡醒开始,整个教师公寓都很空,站在外面半天也听不到一句人话。
明天就是除夕,他到现在连年货都没有准备,不过也没有人什么人来,只要买些自己要用的要吃的就可以。
穿戴好去超市买东西,准备这一个星期的粮食。
超市上面就是商场,每个节日都在打折,他几乎是被挤着进去的,看中了一条围巾,准备给苏幕柽寄过去,付账的时候,又看中一条深蓝色的围巾,觉得很适合唐莫稍,一看定价,犹豫了下,还是狠下心刷了卡。
汤圆,速冻饺子,还有其他的零食,顺便买菜和水果,春节期间又有很多东西打折,超市里面人挤人,骆杨好不容易才把准备买的东西买齐全,排了好长的队才得以付款。
拎着东西进了公寓,看到门口窝着一个黑发黑衣的人,头埋在腿间,好像是睡着了,身边放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拉杆是拉出来的。像是刚到这里就蹲下来了。
骆杨心一热,他记得唐莫稍说要跟父母在国外跟爷爷奶奶一起过年,前天才这么说的,今天就回来了,难道是计划改变了?
看他那睡觉的样子就觉得不舒服,他将两手的袋子放下来,上前推他的胳膊,“快点醒,外面这么冷。”
唐莫稍睡眼惺忪,眼圈一周都是青色的,一睁眼看到是骆杨,立刻展开一个笑容,站了起来,“老师!”
骆杨将他拉起来,“你来了多久了?怎么在门外睡着了,你不是有我家的钥匙吗?”他出去快有三个小时了,唐莫稍早就有他家的钥匙了。
唐莫稍抓抓头发,“不久,才一个小时而已,钥匙我弄丢了。”
骆杨掏出钥匙打开门,“你前天不是还说跟你爷爷奶奶一起过年?”
唐莫稍把菜拎进来,然后又把行李箱托进来,“爷爷奶奶还有爸妈,还有哥哥弟弟,老师你只有一个人呐。”
骆杨拿着汤圆饺子放进冰箱的手顿在半空,冰箱里阵阵冷气扑面而来,他却眼睛一热,眼窝发酸,过了半晌才说,“谢谢。”
唐莫稍从背后将他手上的东西放进冰箱里面,手搭在他肩膀上,“老师你在说什么呢?我生病的时候都是你在照顾我,这几天在外面吃的好差,我想吃老师做的饭菜了。”
骆杨面前是冒着寒气的冰箱,背后是唐莫稍暖暖的身体,在外面睡了那么久还是这么温暖,他直起身,转过来对着唐莫稍,“你在飞机上吃了东西没有?饿不饿?”
唐莫稍直接舔着嘴唇点菜了,“我要吃红烧排骨,青笋肉丝,还要还要喝汤,汤就随便啦,我看老师你买了鱼和豆腐哦,我们喝鲫鱼豆腐汤好不好?不过老师你买的菜会不会太少啦?明天就过年了耶,这一点点是不够的啦,晚上我们出去再买一点好不好?还有哦,过年要买点新衣服的,老师你怎么还穿着这一件啊,我们晚上去逛街好不好?”
骆杨笑着走向厨房,后边跟着话痨,奇异地觉得并不聒噪,反而给这个寂静的毫无温度的家里添了不少的温度。
唐莫稍看着还活蹦乱跳的鱼惊讶地叫,“老师,为什么还在跳?!”
用洗干净的手指戳着白嫩的豆腐,嘴里还喃喃,“好软……”
洗着菜叫着冷要用温水洗,切菜的时候没有切到手指却装作凄惨地叫,让骆杨狠狠地揪心了一把,吃饭的时候对这个菜那个菜指指点点,“这是我做的,这个也是,啊,原来这也是,老师我是不是很能干?”
骆杨的嘴角一直没有垂下去。
晚上唐莫稍拉着他非要出去逛街,他在行李箱里翻找了好久才弄好装备,骆杨想起来下午给他买的那条围巾,虽然比不上唐莫稍的穿戴,但好歹也不是平民品牌,就拿出来给他,他本来还很忐忑,谁知道唐莫稍一看到他手上拿着的围巾就一脸惊喜的样子,就差冲上来给个拥抱了。
“老师,这是你送给我的吗?”
“呃,”骆杨点头,“我今天去逛了逛,随便,随便买的。”
唐莫稍将自己脖子上的围脖扯了下来,带上他送的,“老师,很暖和哦,谢谢老师。”
看着他的笑脸,骆杨突然觉得那钱用的很值。
“老师,你帮我围一下。”唐莫稍扯着围巾看着他。
骆杨上前一步,随便给他系了下,顺便感叹下,长得高大好看,穿什么戴什么都好看。
唐莫稍拉着他的手腕出门。
因为教师公寓离学校的大门非常远,差不多要走十分钟,学校里面没人,教室和宿舍楼全部都是黑的,只有路边几盏不亮的灯,两人走在昏黄的灯光下,时不时传来几句话语,大多都是唐莫稍的声音。
“老师,你前几天都是怎么过的?”
“睡觉,看电视,吃饭,睡觉。”
“只比猪多了一项。”唐莫稍小声地嘀咕,跟他挨得更近,“老师,公寓里面都没有人了吗?”
骆杨鼻子都冻得感觉到冰凉,吸了吸鼻子,“嗯,都回家过年了。”
“那你一个人会不会害怕?”
“……不会啊。”
“既然你会害怕,那我就留下来陪你好了。”
骆杨:“……”
“老师我是不是很好啊?对了,我这次数学考了一百二,是不是有奖励的?”
骆杨加重了脚步,希望这样脚可以热乎一些,“围巾不算吗?”
唐莫稍撅起嘴,“那怎么能算?这不是我要求的奖赏。”
“那你还给我好了。”
“那也不行,这是老师你主动买给我的,当然不可以还了,我都戴过了,没有人会要的。”
“……”
“老师不是说真的吧?”
“……”
“不要这样啦。”
“……”
“对了,老师,我们等下买酒吧,除夕夜我们喝点酒嘛。”
骆杨想起唯一一次和唐莫稍喝酒,不禁微微脸红了。
“老师,你喜欢喝什么酒?啤酒红酒洋酒白酒?”
骆杨随意,“随便。”
“对了,老师,今年都快过去了,为什么你还没有过生日?”
骆杨被他这跳跃的思维搞的吃不消,“就前几天。”
“啊……”唐莫稍大叫,声音在空荡的校园里回响,“老师你为什么都不跟我说,是哪一天嘛?”
“农历腊月二十一。”
“老师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唐莫稍的语气很哀怨,好像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他错过了。
这有什么好说的,生日跟其他的日子不都是一样的吗?
他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只有几次,都是大学时候和苏幕柽于北辰他们一起过的。
“老师,那我下一次,下下一次,都帮你过生日好不好?”
骆杨摇头,下一次还有可能,要说下下一次,那个时候唐莫稍都毕业了,这些,他不指望。
骆杨笑着摇头,又点头。
又回归正题,“老师你的衣服好像还是去年的,不要买件新的吗?”
骆杨很久都没有买新衣服了,每个季度的衣服都齐全,男人嘛,就那几件衣服也可以过一年,平时在学校只能穿统一的制服,不需要多少衣服。
身上穿的这件大衣又不旧,他并没有买衣服的想法。
但是唐莫稍过于热情,全然没有在他家门口睡着时的疲惫与困倦,精力过剩地拉着他去市中心逛商场。
唐莫稍看到合适的衣服就将他推进更衣室里面试,骆杨借着更衣室里惨白的光看到冰冷的吊牌上的标价,吓得没穿就说不合适。
唐莫稍敲着门,“怎么会不合适呢?老师穿上一定好看。”末了说,“不管怎样,老师你穿出来让我看一下,不然我进去看。”
骆杨只好穿出去。
“我就说嘛,我的眼光很毒的。”
唐莫稍再一次抢在他前面结了账。
这样一来,骆杨只能让唐莫稍试穿衣服,然后也抢着结账,虽然刷卡刷的心疼,但不得不说,其实很开心。
两人拎着战利品回去,路过超市从公车上下来。
把东西存好,骆杨推着小车,唐莫稍从货架上不停地拿东西放进去,都是些零食,瓜子,饼干,巧克力,糖果,还有果冻,薯片,还有打折的洗衣粉。
“家里的洗衣服好像不够用了。”唐莫稍说着,研究着几种洗衣粉,“老师你说哪种好?”
在骆杨的建议下,还是选用家里的那一种。
唐莫稍还拿仍了袜子进去,他说:“我没有袜子了。”
还有免洗内裤。
骆杨皱眉,“为什么要买这一种?”
唐莫稍摸着鼻子,“不想洗啊。”
骆杨撇嘴,“你有自己洗过吗?”
唐莫稍不好意思地放下,“那等下去买其他的好了。”
唐莫稍几乎把超市里面他所有喜欢的骆杨下午没买的菜都放进小车里,称重后他看着上面的价格,嘀咕:“哇塞,现在的菜都这么贵了,这么一点要这么多。”
骆杨自习挑选着番茄,“你少浪费一点,这些都不算什么。”
“我什么时候浪费了?”
骆杨一想到自己全身上下的衣服都重置了一遍,就觉得不可绕怒,烦躁地摆摆手,“不早了,买完快点回去。”
唐莫稍跳到一边,“也是哦,我还要回去看电视呢,这里人好多,又好热。”
唐莫稍主动分担了大部分的重量,骆杨想要帮他拎两件,被直接拒绝了。
虽然挺晚的,公车上的人还是很多,他们站了好久好不容易才等到一堆情侣下车,唐莫稍好像很累的样子,头靠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睛。
骆杨想将他腿上的东西拿走,瞥眼看到他的脸,眉毛不是很粗,反倒很是清秀,长长的睫毛在摇动的车厢里一晃一晃的,鼻子很挺,嘴唇微微撅起的,有种属于少年的青涩,唐莫稍突然舔了舔嘴唇。
周围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连后座打着电话吵架的女声都在一瞬间消失,好似只是那么一瞬间,声音又全部回了来。
唐莫稍睁开了眼睛,声音变得又软又腻,“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老师,你喜欢我吗?
骆杨被他喊地心虚,看向窗外。
唐莫稍又低低地喊了一句,“老师……”
骆杨这才转过脸,被唐莫稍揉眼的动作一惊,猛地站了起来。
“咦……”
骆杨从他身边越过,拍拍他的肩膀,“你坐到里面去。”然后让一位抱着小孩穿着高跟鞋的女士坐下来。
那女士连连道谢,怀里的小孩已经睡着。
到站了时候唐莫稍还迷迷糊糊的,他喊了好几次提醒,他才拿着东西跟着下车。
“早就累了吧?”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下飞机一刻没歇得就到了他家,一直保持旺盛的精力叽叽喳喳跳来跳去,一放松下来,马上就觉得疲惫。
“不累。”唐莫稍回答。虽然这么回答,但是语气都没有先前有活力。
骆杨笑了笑,加快了脚步,回去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讲话,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长长的一段路,只有周围放烟花的声音,迷离、美丽。
他们不约而同地向上看,同时相望着笑起来。
回到家骆杨把他赶进浴室,从他的行李箱找到睡衣给他拿过去,然后将他赶进卧室睡觉。
“老师,那你一定要来跟我一起睡啊。”
骆杨嘴上“嗯”个不停,实际上洗完澡在床边看他睡熟了,便进了客房。
现在家里可是睡三个人也没有问题的,书房里面还有一张小床。
第二天一早便是被唐莫稍揪着耳朵醒的,一睁开眼,就是唐莫稍放大的委屈的脸,“老师,我饿了。”
唐莫稍好像特别容易饿,但是吃的却不多。
“你正在长身体,要多吃一点。”鸡丝面好像下多了,他高估了唐莫稍的战斗力,现在还剩下一碗的量。
唐莫稍站起来伸展手臂,站在光源处,“吃饱了。”
“一天到晚叫饿,就吃这么一点。”
唐莫稍趴到桌子上,用手支着下巴,歪着头调皮地笑,“老师我是少吃多餐哦。等下我们来贴对联吧,还有你另一个家,还有,家里要打扫一遍。”
骆杨有些犹豫地问:“你不跟你爸妈一起过,真的好吗?”
唐莫稍悠哉悠哉地走到沙发上躺下,打开电视翘着腿,“无所谓好不好,他们又没有什么过年的意识,就是吃顿饭而已。”
骆杨迟疑道:“多少人忙碌了一年就是为了今天晚上能吃顿团圆饭。”
“老师,我们家里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