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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颜却转过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苍凌霄匆匆和郑希肴说了句：“马上回来！”便追了出去。走出店门的时候，看到尉迟颜已经走到巷口拉开了车门。
“颜，你等一下！”
尉迟颜却没有听他的，坐入车内。没等他跑到车跟前，便已发动车子。
“没事吧？”郑希肴也出了店，一手还拉着玻璃门，冲着苍凌霄喊。
苍凌霄这才将视线从离去的车子转过来，摇摇头：“你先忙吧，我……”
话被刺耳的刹车声打断，尉迟颜倒着车又出现在巷口。他快速地下车搬过苍凌霄的肩膀按到墙上就狠狠吻了下去。
毫不留情的霸道的吻，像是饿狼的啃噬。
郑希肴站在远处却看的清楚，尉迟颜吻下去的时候侧过脸挑衅地对自己抬了下眉。他无奈地笑笑退回店中。
直到嘴中溢出了血腥味，尉迟颜才放开他。看着他唇上的牙印，不由心疼地伸出手，却又在碰到的前一刻突然收回来，再次坐进车中呼啸而去。
苍凌霄怔怔地看着车远去的方向，过了好久，才恍然回过神，往回走进店中。
郑希肴一看他进来，赶紧放下手中的碟盘走上前问：“出什么事了？”
苍凌霄垂下头，轻轻摇了摇：“他说过不许我再和你接触，估计是生气了吧！”
“那你不用和他说清楚吗？”
苍凌霄犹豫了片刻：“我想他自己也能想明白吧，解释多了反倒会变得可疑了吧！”
日后当两人再次无意提起这天的事的时候，苍凌霄只是淡淡地说：“那天，在那个巷口，我好像丢了什么东西。”
郑希肴问他是什么，他回答说“不清楚”，沉默一会儿又说道：“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尉迟颜和苍凌霄不知怎么就断了联系。每天放学后苍凌霄还是会习惯性地走到他一直等着的地方，看见空空如也的陆空怅然若失地叹口气，转身离去。
若不是媒体上经常出现的尉迟颜颈间还带着那串项链，自己似乎都要觉得两人便这样不明不白地结束了。
回到家，苍凌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绒盒打开，自己的那串项链静静地躺着，因为不好意思，收到的第二天便把它取下收好。尉迟颜看到还跟自己赌气，哄了好久。
苍凌霄看着发呆了好久，才又把它收好，拿出手机给尉迟颜发了条短信：颜，我想你了。
大概是自己有史以来说过的最不要脸的话了吧！然而依旧久久没有回音。
不过，这不都是意料之中的吗？
因为路渊寻的公司也在考虑让他往唱歌方面发展，正愁于如何包装，很快便同意了两人合出专辑的提议。
两位艺人的合作事宜谈得差不多，合同也已经拟好的时候，尉迟颜却突然无比坚定地提出拒绝合作。
老板拍案而起：“你搞什么名堂！”
余心晖给他一个眼神，对着尉迟颜冷冷地说：“这不是你可以决定的事！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你还是早点调整好心态吧。”
尉迟颜瞪大眼睛。韩越拦下他：“我们回办公室说。”把他拖回了他的办公室。
“你为什么拦着我？我不要和那个人合作！”进到办公室，尉迟颜就把桌上的玻璃杯给摔到地上。
“合拍电影电视都可以，为什么唱片不行？”韩越心平气和地问。
尉迟颜挥开他的手，顾自坐进沙发中：“那个时候没有什么同性恋的东西啊！公司真的可以为了钱什么都不顾吗？我无法忍受！”
“以前不也很多绯闻吗？怎么没看你这么大的反应？”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韩越依旧没有起伏地说着。
尉迟颜安静了片刻，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轻下来很多：“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你最近一直很不对，还是多冷静一下再说吧……”
“我没法冷静！”他突然站起来，声音又再次拔高，却红了眼眶：“我一冷静就会想……会想到……会疯的你知道吗？”
这是第一次，尉迟颜除了演戏，在他面前流泪。
艺人的工作并不轻松，以前吃了再多的苦，受了再多的委屈，也只见过他发发脾气，便过去了。
他心中对这个原因早已了然，从尉迟颜不时笑着打电话到整天心不在焉拿出手机看看又皱着眉头收回去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些不稳定的情绪的原因了。
本来想质问他“因为苍凌霄吗”，却始终问不出口，只能一再叫他冷静冷静。
他缓缓走到尉迟颜跟前，拍了拍他的肩。
尉迟颜自暴自弃般地又坐了下来。过了半晌，调整好呼吸，说：“合作的事我是不会答应的，大不了解约。”
韩越命人来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清理好，对他说：“误会总还是要说清楚的。”便出去了。
苍凌霄还在听着白胡子老头在讲台上激情四射地讲着新闻伦理与法规的时候收到一条短信：你在哪里？
他马上和旁边的江书林说了句 “我去厕所”，就从后门溜了出来。他跑到厕所里，拿出手机迅速播出了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间仿佛也格外漫长。终于听筒里传来第一声“嘟”，就听到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霄儿……”
不是一直以来接起电话的那声“喂”。苍凌霄觉得自己似乎是很久没有心跳到这么快了：“我还在学校，你在哪儿？”
那边沉默了许久，声音又悠悠地传来：“我在你学校门口……我现在能见你吗？”
“你等着啊！”他几乎是边喊着这句话边冲出厕所的。
38
38、十一 。。。
苍凌霄停下脚步还没来得及喘过气，尉迟颜便拉过他压到一棵树上深吻下去。
唇齿的纠缠，让他忘乎所以。不由自主地双手缠上脖颈，不知疲倦地汲取着津液。
尉迟颜一手绕过他的腰，一手托住他的后颈，吻着，细细撕咬着。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疯狂的情绪，和难以言喻的温柔。
一阵秋风卷落一片还翠绿的叶子，落在路边。
尉迟颜不舍地离开他的唇，站直身子：“我先回公司了？”
苍凌霄点点头，露出笑脸：“恩！”眼中波光映出尉迟颜的身影。
又一阵风，将之前落在地上的叶子再次卷起。
苍凌霄看看尉迟颜还站在面前没有要移步的意思，便从他旁边绕过准备回答教室。
还没走几步，便又被叫住，只得停下。为来得及回头，一杯从身后轻轻抱住。
“再让我抱一会儿……”尉迟颜时候的很小声，似乎稍微响些就会吓跑怀中的人。
许久许久，手臂上的触感才消失。转过身，已不见了人影。
与路渊寻合作的事最终因为尉迟颜的坚持呗取消，但公司方面却因不满一夜间给他增加了许多工作。早晚来回于公司、摄影棚、演播厅等等场所，无暇顾及其他。尉迟颜也没有不妥协的筹码。
十一黄金周前夕，尉迟颜打电话给苍凌霄说一个朋友要开party，问他要不要一起去。苍凌霄想了想，觉得自己去不太合适，尉迟颜便也没再说什么。
他出现在路渊寻生日party的时候却呆了一个女伴，一位刚红起来的模特，韶筠。小脸蛋大眼睛，挽着他的手腕十足的小鸟依人。
然而席间这两人却不多交谈，到后来更是尉迟颜一人端着酒杯走到极为知名人士前举杯畅谈。
举手投足见，早已不是孩子气的那个他。已然一位上流社会彬彬有礼的绅士。
韩越站在韶筠旁边，轻轻叹了口气。
到了10月26日，尉迟颜生日这一天。
公司早早安排了一个小型会场，让他和通过各种方式抽中入场券的歌迷庆祝。说穿了又是一个榨钱的方式。
车子还在开往会场的途中，尉迟颜疲惫地靠在一边，摸出手机打给苍凌霄。
“喂？”
“是我。今天晚上，你会来我家吧？”
“恩，不是说好了么？”
“好的，那没事了。我先挂了。”
他揉揉太阳穴，把座椅放倒。
韩越开着车，瞄了他一眼：“你这几天太累了吧！昨天晚上又只睡了三小时……”
尉迟颜对他摆摆手。
“韶筠说也想来，要不要让她来？正好也可以帮帮你。”
“不用了，开始也只想过找她来把那个绯闻挡掉就够了，不要再麻烦她了。”只不过也是一个曾经喜欢自己的人，现在真的不想招惹太多。
路口红灯变成了绿灯，韩越踩下油门。
“你想好了吗？为那个人，做这么多？”
尉迟颜依旧闭着眼睛，嘴角却笑开了：“这没什么好想的，只是我现在无法忍受同性恋的绯闻。”
“若是一直这样下去，迟早还是要面对的。”
尉迟颜没接话。
“如果忍受不了，还是分了吧。那个人给我感觉，表面太软，内心却太坚强。”
尉迟颜从纸盒里抽出一张纸，盖在脸上。过了一会儿，“呼”地吹起一角，又伸手抓住。“你也看出他内心坚强了啊！我说的话不听，却一直不跟我讲……”
晚上韩越车开到尉迟颜家楼下的时候，苍凌霄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他看到灯光，马上从长椅上站了起来走到车前。
韩越打开车后门，把醉醺醺的尉迟颜从里面拖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
“他切完蛋糕就一人坐到旁边喝酒去了。我忙着维持秩序没怎么注意他，结果结束的时候看到已经成这样了。先上去再说吧！”
苍凌霄赶紧按下电梯按钮，便开始在尉迟颜的裤子口袋里找钥匙。
尉迟颜微微睁开眼睛，看到苍凌霄正蹲在自己身前，一把甩开架着自己的韩越，拉起苍凌霄就要吻上去。
韩越抓过他的手，狠狠地摇着：“你给我清醒点！本来不管怎么样自己都知道把握分寸的，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副样子了！”
被韩越一吼，尉迟颜老老实实地站定，嘴角自嘲地向上勾了勾。
电梯停下，苍凌霄走过去开门。韩越把尉迟颜靠在墙上，看看他，对苍凌霄说：“我先走了。”
“哦，好的。”苍凌霄左手拉住尉迟颜的手，看着韩越进了电梯。
进到房间，尉迟颜就把他压倒沙发上胡乱吻着。
刺鼻的酒味冲得苍凌霄眼角发酸。他拍拍尉迟颜的背：“我去弄点给你喝吧？”
尉迟颜点点头，一个翻身到地上。
苍凌霄赶紧把他又扶到沙发上，才去厨房里到了杯水加了点盐，端过来喂他。
尉迟颜头乱晃，就是不肯喝。苍凌霄没办法，放下杯子拍拍他的脸：“颜，把喝了好吗？喝了就没那么难受了！”
尉迟颜拼命摇头，突然停下来，又点点头。
过了一会，尉迟颜稍微清醒点，自己撑着坐直，缓缓开口道：“我变了吗？没有吧！怎么都说我变了呢？”
苍凌霄想再帮他倒杯水。刚站起来，尉迟颜就冲着他喊：“别动！”又拍拍他原来坐着的地方，“坐，坐下来！”
苍凌霄依言。刚坐下尉迟颜便靠了过来抱住他。他一动不动地坐着，发现尉迟颜只是抱着自己，把头埋在肩膀上，才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
39
39、十二 。。。
“你是个没信用的人！”尉迟颜的声音闷闷地传来：“我最恨的就是没信用的人！叫你别接触那个人，你不听，背着我去找他！”
过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那，跟你说个好玩的事。今天，我生日，一帮子人过来给我庆祝！我一个人也不理，自己喝自己的酒！哈哈，她们有些人看到都吓死了！霄儿你说好不好笑？”他又坐直看着苍凌霄的眼睛问。
“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是一直都以最完美的一面示众的吗？”
尉迟颜却仿佛没听到他说的：“很好笑对吗？你怎么不笑？”
苍凌霄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你不会离开我的吧？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苍凌霄点点头，想想又捧起他的脸轻轻在额角吻下。
“为什么你是学新闻的呢？新闻的要天天在外面跑啊！要不，你学财务去？这样我天天把你关在家里帮我算账？”
苍凌霄沉默了。
“哈哈，果然不行啊！你不听我的话，你又要去找那个人……”
“不会的不会的，你怎么会这么想！”不知何时眼眶已经湿润，“不要想了，先去睡觉好吗？”
尉迟颜摇摇头：“我讨厌那个人。”又说：“我好累。”
“那还是去休息吧！”
“我肯定不完美吧！于是你渐渐会讨厌我，不来见我，还去找别人……可是一直笑会好累的……”
“颜，别说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