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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霖……”他还试图和我说些什么,但我打开了他替我拭去眼泪的手。他看着我,表情逐渐冷了下来。
“……我知道了。”他从床上坐起,开始穿衣服,白皙健美的背部尚且留有我激情时抓咬的痕迹,“……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他那种瞬间冰镇过的冷漠声音,那种无所谓的口吻,狠狠一下刺痛了我。
我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在刚才头脑发热地答应他的要求。
他心血来潮的时候可以对我很好。
但是过后,他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我一脚蹬掉。
我什么都筹码都没有,不可能像个女人一样哭着央求他留在我身边。如果他要赶我走的话,我想我除了收拾包袱离开,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以前他一文不名,我挥金如土的时候,他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我抛弃。现在我们的地位互换,他要再抛弃我,只怕会比当年更加干脆。
我也曾经富裕过,上流社会那些人想重温鸳梦的心态,我早已见怪不怪了。至于玩一玩,玩腻之后翻脸不认人的套路,更是看得多到麻木。
只是,隐隐还希望程维说的是真话。
如果可以,我又何尝不想和他回到从前,傍晚的教室,两个人就着一杯还没完全泡熟的方便面,吃的不亦乐乎。
可是,我害怕,怕他没有耐心陪我走回那四年空白的路。
我就这样蜷缩在床上,程维穿好衣服后就走掉了。我一个孤独地躺着,被子里另一个人的温度一点一点地流失,最后变得又冰又凉。
这和我曾经做过的梦,没有任何的区别。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梦境和现实并没有太多的相差,都是一样的冷硬如铁。
第二天早上,我在客卧自带的浴室里洗了澡,换了衣服。推门出去时程维正坐在客厅里,我赶在他说话之前开口:
“程维,我想去戒毒所。”
他欲言又止的神态消失了,俊美的五官闪过一丝错愕,随即神情一点一点冷漠下去,就连英挺的眉毛都像结了一层冰,凝冻无情。
“戒毒所?”
“是啊,我想戒毒,那里有专门的系统管理,我想应该会有些作用的……”
他沉默了片刻,随后冷冷地笑了:“作用?……能有什么作用。进去关了十天半个月,不吸了。可是出来之后呢?出来之后没两天,手又重新痒起来,根本就是浪费精力。”
“那也不一定,主要还是看个人的自控力不是吗?我可以——”
“别笑死人了!你有什么自控力!”他突然有些暴躁,“你要有自控力就压根不可能去碰那种东西!你如果想离开随时可以走,腿长在你身上,我拦不住你,别给我编这些荒唐的理由!!”
我犹如被狠狠扇了一记耳光,呆站在原地哑然失言。
他喘了会儿气,客厅内一片死寂。过了很久,他激动的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
他看了我一会儿,也许是我受伤的表情太过明显,凝顿了片刻后,他布着血丝的眼睛里开始慢慢有了一丝后悔。
“……小霖……”看到我不争气地红了眼眶,他开始有些慌乱了,“你不要哭,对不起,是我把话说重了。我……”
是吗?我哭了吗?
哈……真是丢人,他说的对,我是没有自控能力,像个废物似的,即使那么努力地忍着,眼睛睁着不肯眨,在眼眶里不住打转的泪水,还是硬生生地淌了下来。
祝霖,你真是,太没用了。
我狠狠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极力稳着颤抖的声音:“程维,你一点儿也没错,也不用跟我道歉。我本来就是个垃圾,是个骗子。如果在今天以前。你一直以为我还有药可救。那么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小霖……”
我在他说出更多让我心痛的话之前,选择了仓皇转身,跑了出去。
走在街上才发现自己身无分文,全身上下所有的口袋包括鞋垫底下都摸过了,除了凉飕飕的空气,什么也没有。
我呆呆坐在马路牙子口,捧着唯一随身带出来的手机,认真考虑着要不要把它当掉,以换取几张赖以生存的人民币。
通讯录里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程维不知什么时候把他的号码输进了我的手机,我将手指停在上面半天,却狠不了心摁下删除键。不死心地打了爸妈和姐姐的电话,回应我的是让我心寒的“您拨打的用户已停机”的机械音。
Giulio的号码早已是无人使用的空号,但我不知为何仍然存在手机里。或许是因为,我以前做人做的太失败,朋友实在少得可怜吧。
翻到最后一个名字,我顿住了,盯着屏幕看了很久很久,微弱的希望逐渐从心底升起,电话接通时,喉咙都紧张得有些烧干。
“喂?你好?”
深吸一口气,我听见自己的嗓音有些沙哑:“你好,请问……请问是夏志英吗?”
这是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握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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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1 。。。
“这里是一万块钱,你点点,不够还可以问我要。”
一只鼓鼓囊囊的大信封推到了我面前,我低着头,鼻子有些发酸。
夏志英坐在我对面,咬着吸管喝芦荟鲜汁酸奶的样子单纯而干净。他在T城读书,这令我吃惊不小,而读的是我的母校西高,这更让我大跌眼镜。当初在L城遇到他时,他是去旅游的,穿的很休闲,我那时候还以为他是大学生,没想到他才念高二。
现在的小鬼,大概都是吃激素长大的。
“谢谢你。”我厚着脸皮把信封拿过来,“我……我会找机会还给你的。”
“啊,这个没关系,我不着急的。”他摆手,“你还是先把自己照顾好,别让人担心你。”
我笑了笑,然后沉默了。
坐在我对面的他,穿着西高那套禁欲式校服,唇角有些鲜明的孩子气,漂亮的桃花眼写满了青春蓬勃和无所畏惧。
我看着他就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念高中的那段日子。四年,其实说长也不长,可是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一切虚幻的……好像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我突然有些羡慕,但更多的是难过。
我也曾像他一样,有过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青春与勇气。然而时间把它们一点一点全部冲走了,什么也没有留下。
“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变故。”他说,“你需要我帮忙吗?我爸妈在美国有不少熟人,如果你想找你的家人,我可以……”
“不用了。”我摇了摇头,“谢谢你,可我不想见他们。”
既然他们可以为了逃命,丢下我一次。为难保他们以后,不会丢下我第二次。
我又何必让自己徒增悲伤。
“哎?真的不用了吗?可是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有家人照顾的话,我也能放心些……”
“小感冒而已。过几天就会好的。”我并没有把吸毒的事情告诉他,“谢谢你,夏志英,我真没想到还会有人愿意帮我。”
“这是哪里的话,你人这么好,谁不高兴帮你呢?”
我苦笑了一下:“是吗?……我人……好吗?”
“那是当然。虽然在L城的时候,我感觉你怪怪的,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啊,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很好很温柔的人。”
“……”废话。哪有人借钱还叉着腰竖着眉凶巴巴的,我这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不好?这种沧桑的社会哲理,你这小屁孩怎么可能会懂。
“祝霖。我真的很高兴你能找我帮我。”
他说的很认真,所以我愣了愣:“为什么?”
“这证明你把我当成朋友了啊。”
……那是因为实在没别人找了好不好。
“而且。”他停顿一下,清纯阳光地朝我笑了起来,“你小学时救我的人情,现在总算是可以还了呢。”
我这小半辈子做的好事屈指可数,没想到连自己都淡忘的简单一件,竟然成了我绝处逢生的希望。我真不知道老天爷究竟是对我太仁慈,还是太残酷。
两天后,我乘公交去了位于郊区的一家戒毒所。之前我在网吧查阅了大量资料,筛选了几十条信息,最终选择了最严酷的一家。网站介绍上说是二十四小时监禁,必要时还会采用手铐脚镣限制自由,甚至使用电击。
尽管我知道,采用这种近乎变态的方法戒毒的地方,肯定是非法运营的,但是程维那句“你有什么自控力!”一直堵在我心口,赌的我心里发慌。
我最终,还是填好了电子预约资料,点击鼠标,将信息发送了出去。
随着一声汽鸣,破烂的公交车门在我身后关上。扬起滚滚呛人的尘土,沿着小路慢慢驶远了。
我咳嗽几声,眯起眼睛望着面前的戒毒所。这是一家新落成的房子,两层楼高,灰不溜秋的水泥和棱角生硬的外观给人相当压抑的感觉。
站在门口迎接我的,是一位面色苍白,脸庞削尖,眼镜看起来有些忧郁的高瘦男子。
“祝先生是吗?”
他看了看手中的预约记录表,抬眼看着我。
他不加掩饰的来回打量让我很不舒服,我简单地点了下头,并不说话。
“我叫嬴洛,是这家戒毒所的负责人。”他扯出一个虚渺的笑意,转过清倦的脸,“请跟我来吧,先做个登记。”
我跟着嬴洛往戒毒所走。森森然的铁门在我身后关闭的时候,我突然听见戒毒所阴冷的房子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心脏猛然一揪,我背后刷的起了层冷汗,胳膊上直窜鸡皮疙瘩,脚步立刻就停了下来。
嬴洛回头望着我,烟霭般秀气的眉微蹙:“怎么了?”
“……没,没什么。”
应该是我自己过于神经紧张了,戒毒的过程那么痛苦,会传来这样的声音,也是正常的……吧……
这样自我安慰着,我抱住自己的胳膊,将细小的颗粒抚平,跟在嬴洛后面,一步一步,不安地走进了戒毒所深处。
作者有话要说:生病鸟,早上悲催地吐了,在床上躺到中午,现在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看着电脑就晕,这一千是前段时间打的,本来想凑到三千再发,但今天这体力状况实在够呛,各位将就着吃吧= =回帖我也暂时不能回了,请各位包涵,摸摸。
大叔给画的萌图,这张是草稿:
这张是上色版本:
很想命名为〈程老师和他的吊车尾学生〉……程老师你不能勾引自己学生啊,人品下限也要有个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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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我就住在了这里。我的房间在201,二楼最靠近楼梯口的那个位置。房间大约十多个平方,没有任何装饰,就连墙面都没有粉刷过,四面是灰秃秃的水泥。唯一的窗子开的很高,而且很小,只比A4纸大了一点点,微薄的月光自窗口洒进来。
嬴洛收走了我的手机,切断了我和外界的联系。他给了我一杯咖啡色的溶液,这是戒毒所提供的药剂,据说有舒缓神经的作用。我虽有些顾忌,但还是喝了下去,喝完之后就去睡觉。
也算这药有效果,我竟没花太多时间就入眠了。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才醒来。有穿着白色工作装的服务人员用小推车送来了简单清淡的早饭,另外还有两粒浅黄小药片。
“这药片和你晚上喝的药水是配套使用的,一天服两次,早上一次,中午一次,饭前食用。”
用了三天的药,毒瘾倒还真的没有剧烈发作过。我先前担心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也都没发生,甚至也没有被强制铐过手铐脚镣,更别说电击了。
然而,就在我彻底放下戒心的第四天晚上,事故却发生了。
那天我照例喝了药就睡觉,这一觉睡得有些死。模模糊糊感觉有人推门进入,嘀嘀咕咕地围着我讲了些什么,然后我就被人抬了起来。
等清醒过来后,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冰冷坚硬的床上,强烈的无影灯照射下来,我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晕眩涩目间看见有几个模糊的人影在床边晃荡。我眼皮突突直跳,条件反射地感觉不妙,挣扎着就想坐起来。
可是腰部才一用力,□的勒痛感就让我猛地倒抽一口冷气。
心里咯噔一声:完了,在我昏迷的时候,有人用钢圈把我束缚住了!
恐惧感从骨子里萌生,头脑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