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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改一下,叫祝志英得了。
“祝霖!你知道鱼怎么烧吗?”
我对着手机叹气:“那要看是什么鱼了啊。”
“不知道啊,就是鱼,很大的鱼。”
“……那你看一下超市小票。”
“小票丢掉了,要不你过来替我烧吧!”
就是这样,夏志英以年轻人特有的天真莽撞,自以为小心,却又冒冒失失地闯进了我的生活。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喜欢的杂志开始出现在我小小的廉租房里,而他家的衣柜里开始出现几件并不属于他的衣服。
我并不是察觉不到这种变化,但我并没有强烈的排斥与反感。
夏志英就像一个单纯的小孩子,乖顺听话,偶尔耍些可爱的小聪明,没有太多纨绔子弟的通病。说实话我很喜欢他的真性情。
有时候晚上看着他蜷在沙发上睡去,手里还握着电视机遥控板,睡的一脸满足的样子,我甚至会觉得,如果自己有个这样的弟弟,这样信任自己,这样听话,一定是很快乐的事情。
我坐在熟睡的孩子旁边,借着朦胧的月光,看着他稚气未脱,却已略显成年男人英俊的五官,静静地凝视了许久。
以前和程维在一起的时候,很难得有这样的安宁清净,现在身边突然空荡了下来,除了惶然和孤寂,倒也不见得有些许满足。
或许是因为我唯一爱过的男人,再也不可能陪在我身边了吧。
“谢谢你,夏志英。”我望着孩子安详的睡颜,月华淌过他细腻的脸庞,果冻般的嘴唇微微嘟着,梦里好像在和谁赌气,我摸了摸他柔软如丝的头发,嘴角噙起淡淡的笑意。
如果不是他在旁边给我不停地制造些无关痛痒的小麻烦,比如弄坏了热水器或者烧通了铁锅,我应该没有那么轻易地熬过这些日子。
分手就像戒毒一样。最开始的那段时光是最不堪忍受的。我时不时就会忆起程维,然后一个人发很久很久的呆。
所以我很感激夏志英,如果不是他陪着我,我很难暂忘过去种种,哪怕只是一时半刻。
我想,再过不久,我就应该能够把对程维的念想,彻彻底底地收拢,藏匿到内心深处,牢牢地锁起来了吧。
谁没了谁都得好好活下去,最起码要对得起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抠鼻,夏志英,趁火打劫是不好的。这块肉你不能吃,一旦吃了,程先生日后一定会找机会废掉你的。哼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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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71 。。。
又是几个月过去,天气越来越冷了。梁舒榕出了院后又开始和神经病似的,把加班当娱乐活动,没日没夜地在九分处忙碌。我有时会顺道帮她送些饭菜过去,她的胃不好,却总拿泡面当作口粮,我都不知道她有没有把自己当人看过。至于夏志英,我弄不明白他是把我当他亲爹了呢,还是当成亲哥了,天天拜托我帮他整理房间洗菜做饭,压根就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不过抱怨归抱怨,想到他们的时候嘴角还是会情不自禁地上扬。我这个人薄友情缘,从小就没什么朋友。梁舒榕和夏志英如今算是我的挚友。梁舒榕刚正不阿,率真勇敢,和她在一起不用怀有任何的心机,她有话就说,从不拐弯抹角,更不会玩那些阴的。
而夏志英,我可能更多地把他看成自己的弟弟,偶尔欺负一下,但还是纵容他照顾他,他是象牙塔里的小家伙,还未踏上社会,不明白人心险恶,总喜欢把事情想得无比天真。
我真心地希望他能把这种难能可贵地天真保存下去,所以我想站在他跟前,尽力替他遮挡去一些泥泞的脏水。我不忍让他见识现实的冰冷和肮脏。
至于爱情什么的,和程维那么多年的纠缠离合,已经把我折磨得无比疲惫,锐气和朝气都在一点一点地消殇,到如今,已经全然耗尽。
我想自己是没有什么勇气和耐心再去爱上另一个人了,程维已经拿走了我全部的真心和温暖,我再也不剩半点深情可以分给别人。
我最爱的男人是他,过去,现在,未来,都不会再改变。
骑车经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天上开始飘雪。我戴起了卫衣的帽子,正准备踩着踏板继续前进,一辆黑色的红旗车却突然横开过来,一个急刹停在我面前。
车窗降下来,里面露出一张年轻女性的脸,即使带着墨镜,我依然莫名地觉得一阵熟悉,却又想不起曾经在哪里见过。
那个女人弹了弹指间的烟灰,淡淡对我道:“你就是祝霖吧?”
我没说话,盯着她手里的女烟看了一会儿,薄荷绿,末梢镶着纤细的金边。
这和我在程维家的盆栽里曾经看到过的那根女烟一模一样。
我猛然抬头再仔细看她的脸,突然记起来,她就是那次和程维在饭店里同进同出的女人,于是一句话脱口而出:“你是……李莉?”
她不置可否,而是说道:“我有一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我微微一愣。道:“什么事?”
“程维病了。”她淡然道,“我希望你能去看看他。”
李莉开车的技术相当好,简直和我姐姐当年有一拼,路上她一边开车,一边对我说了事情的经过。
她告诉我,原来前段时间阀门世家沈家经过一番大清洗,牵一发动全身,这一茬子黑道巨擘和金融寡头家族骤变,兄弟阋墙。原本吧,谁都觉得沈家虽有两个儿子,但二公子体弱多病,温和寡言,彻头彻尾是一个与世无争,也争不过任何人的病秧子。沈家那位大公子十拿九稳可以子承父业,几乎所有势力都一边儿倒向沈大公子,有的连贺礼都已备好。
然而就是那个病秧子,竟然在一夜之间爪牙并露,将猝不及防地兄长活活扼杀,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掌握家族命脉,收拢各种要元老的叛心,有执意忤逆者全数斩尽。
听到这里,我便和李莉说:“这件事,我之前也多少知道了一些,但是沈二少上位,和程维生病又有什么联系?”
李莉摇了摇头:“祝霖,你没仔细听。”
我刚想辩驳,她就淡淡道:“我刚才说了,原本大家都以为沈家大少会顺利上位,所以的势力都倒向了沈大公子,其中就包括了程维所在的那一方。”
“程维和沈家能有什么牵连?”
李莉冷笑:“你好歹也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该不会还认为他只是规规矩矩做一些本分生意吧?”
我想开口替程维反驳些什么,可是毕竟底气不足,张了张嘴巴,又讪讪闭上了。
其实一直以来,我也觉得程维有很多地方不对劲,可我就是认着死理想要相信他,他不亲口承认,我就从来不信他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曾那么自以为是,以为自己了解他,可是我了解的那个程维,也许早在多年前,他父亲入狱的那一天,就已经死去了。
李莉见我不反抗,便继续说:“程维所在的黑道家族,和那些蝼蚁鼠辈不一样,是有强大实力的余家,他们向来做事谨慎。表面上和沈大少爷合作,背地里又留了一把手,暗中勾结了沈家二少。余家其实看中的就是二少的潜能,与二少往来的,都是余家最剽悍的组织单位,少而精。由于这些事情都是秘密进行,并且十分危险的,当初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程维也不知道吗?”
“他不知道。”李莉淡淡说,“暗中协助沈家二少,筹划密变的人只有两个,那就是余家的头领和二把手。也就是说,程维一直对余家忠心耿耿,到头来却发现自己被欺骗了,不过是棋子一枚而已。没有任何的感情,义气。而这,恰恰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听到这里,我蓦然一凛,想起那天在宾馆程维的异状,他那时候好像就说了什么“再也回不去了”,“谁都不可以信”之类的话,难道是……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知道的真相,或许真的是太少了,程维身上的伤疤,我从来都不知道,也没有去关心过。
也许之前有些事情,是我误会了他。
“你也知道程维的脾气。他暴躁起来是没有一丝理性可言的。余家控制不住暴走的程维,就只能选择以武力镇压他,好让他认清楚自己的位置。”李莉说,“他就算是余家的三爷,那也只是领首的属下而已,如果想要造反,就算曾经有再大的功劳,再深的情谊,拧下一条胳膊来,也是毫不足惜的。”
我猛地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你放心。”李莉平静道,“他现在还没有缺胳膊少腿,只是被余家囚禁了多日,却又打死不肯认错,受了些皮肉之苦,再加上不肯吃余家给他的食物,体力供给不上,病倒了而已。”
我听着稍稍松了口气,但静下来之后却又愈发焦急,便问李莉:“那你有请医生给他看病吗?再怎么着他也不能不吃饭啊,不就是些江湖混混,背叛了就背叛了,干什么搁在心里跟自己过不去?”
“这话你留着跟他去讲。”李莉冷冷道,“我倒是想尽一尽未婚妻的义务,好好照顾他养病。可惜了……”
“可惜什么?”
这时候车子已经驶到了程维家楼下,李莉熟门熟路地停了车,熄了火,靠在驾驶座上望着我:“他把房门锁了,谁也不见,连我这个未婚妻也不放在眼里了。”
她说着,又摸出根烟点燃,吸了口,语气薄凉至极:“你上去吧,我在下面等着,如果连你也劝不动他,那就干脆让他死在房间里,给他的兄弟义气殉葬算了!”
李莉的冷漠淡然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她的心里显然没有把程维摆置到重要的位置。其实这种事情我曾经也见怪不怪,家族之间的联姻,很多说白了就是□的利益关系,剥去这层关系,便什么也不剩了。
只是我没有料到,程维竟然也会甘愿做这种婚姻的牺牲品。
我原本是希望他能幸福的。可是现在看来,未必如此。
他家的钥匙我还是有的,上次来的时候过于混乱,忘了把钥匙还给他。打开家门后,里面安安静静的,没有开灯。
我轻轻地上了楼梯,走到主卧前,转了下门把手,果然是上了锁。
我叹了口气,开口嗓音却有些沙哑:“程维。”
“……”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反应,我又道,“那些事情,我都听说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先把门打开,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
他还是没动静。
他的脾气就是这样,一旦犟起来,就算用火车拴着他的脖子往回拽,他都不会轻易松口。
于是我说道:“不开门的话,也没有关系,我陪你说说话吧。”
“……你想听什么呢?”我隔着门板问他,他不回答,我却不由地想到了他陪我戒毒的那段时光,那时候虽然百受煎熬,但是他一直在身边陪着我,会允许我在难受的时候咬着他的指尖,会在我忍受不了的时候,紧紧抱住我不让我乱动。
现在想起来,却突然觉得那样的日子,或许也算得上快乐。毕竟我们的幸福,真的是太少太少了。
我微微苦涩地笑了起来:“程维,你记得那时候你是怎么分散我注意的吗?你会一个劲儿地和我讲话。问我想听什么,就算我什么也不想听,你也会自顾自地讲上好半天,直到我听进去为止……”
“程维,那回你告诉我,当初我问你借校服的事情,还记得吗?”我说道,“有时候想起来,觉得我们那时候真傻,明明都喜欢对方,却藏着捻着,谁也不肯先说。”
“程维,我是真的很在乎你。你说你喜欢法语,你觉得它很美,我明明感觉不到它哪里美了,却还磕磕巴巴地跟着你学。你总是爱在睡前读《小王子》,我不喜欢看书,可是却买了一本中法对照本回家,几乎把书本给翻烂。”我顿了顿,说,“还有啊,高二的文艺汇演你被拖去演话剧,我一个人难受了好久,躲在宿舍里生闷气,恨不得让人去把那个纠缠着你的文艺部长给揍一顿……对了,那个文艺部长叫吕……吕什么来着?”
“呵呵……想不起来了呢。”我淡淡笑了笑,“不过,没有关系。我不想记得她,她又不是你。”
“我知道我嘴笨,不会哄人。你别笑话我……”
“程维,你吃点东西好不好?我听李莉说了,你都饿了好几天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好不好?”
“程维,我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那些人背叛了你,辜负了你的信任,可是我不会,我和他们都不一样。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