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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上,用力搂着他的腰,在夕阳的余晖中大声讲着笑话。
“程维。”我喃喃着叫他的名字,目光在他俊美的脸上凝固,移都移不开,“我……”
他注视着我,深邃的眼睛是最完美的巧克力色。我猜想那其中的滋味一定很甜很甜,这种荒唐的念头让我萌生了微妙的悸动。然后,我在大脑接近空白的状态下,倾身向前,嘴唇在他细腻无瑕的侧脸碰了一下。
一片茫然的脑海中仿佛有亿万朵烟花绚烂炸开,我耳朵里嗡嗡的是血液撞击耳膜的闷响,窗外有人点燃了爆竹,噼里啪啦的脆响掩盖住我擂鼓似的心跳。
外面的爆竹还没放完,我就仓皇地夺门而逃了。
在寒风凛冽年味十足的街头局促地奔跑着,跑了很久才喘着气停下。我抬起手,小心翼翼地触碰嘴唇,那里还尚余程维柔滑至极的肌肤触感。不由地僵冷住。
完了,这回,真的再没有回头之路了。
祝霖,你这个傻子,你犯下了多大的过错。之前一切拙劣的谎言,好不容易拼凑回去的亲密关系,都因为这个热血上涌的吻而破碎。再也无法拼凑复原。
这个吻就像夏天升高的温度,让我们之间原本就不易保存的感情,迅速变质了。
回到家之后,我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回过神来,我不知道开学之后我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程维。我怎么说?不好意思,我只是在和你开玩笑?或者说自己遭人算计误食春药了?还是干脆雇人把程维揍一顿,打成失忆?
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也尽是他的脸。
一周后,我的心情稍稍平复,我想尝试着打个电话和他解释。可是当我拿起话筒,用微微颤抖的手摁下那串烂熟于胸的数字之后,我又不知该说什么。
话筒里传来几声嘟嘟的等待音,之后,电话接通,里面传来程维的声音:“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我深吸几口气,几次想要发出声音,可嗓音却一直发堵。
“喂?你好?”
“……”
“喂?”
我闭了闭眼睛,还是没有说话,摸索着找到电话的切断摁键,手停在上面片刻,终于按下。
挂断的瞬间,我好像听见程维用很轻,很不确定的声音,唤了一声:“……祝霖?”
真糟糕,我竟然自作多情到产生幻听的地步了。
该来的终归会来,短暂的假期过后,我还是拎着大包小包被老姐开车放在了西高的男生宿舍楼下。
高二下学期开始有晚自习,放学的时间在八点半,实在是太迟了,所以很多走读生都在今年选择了住校,其中就包括了我。
我原以为自己是来的最早的,我拿着从班主任手中领来的黄铜钥匙,打开宿舍门的时候,我却惊讶地发现里面已经有人了。
那个人是程维。
我根本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他,也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准备,可他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穿着校服,戴着眼镜,手里拿着正准备往上挂的蚊帐,逆光站着。
靠靠靠,不……不会吧?有没有这么巧?他和我一个寝室?老子今天去买乐透会不会中五百万?
我的脚步犹如被钉住,一步也挪动不了。就这么傻傻僵直着,呆望着他挺拔立体的俊脸,犹如哑巴。
听到开门的响动,程维回过头来,看到我的时候,他也愣住了。
我们俩就那么相顾无言地站立良久。最后先打破沉默的人是程维:“你……这么早就来了?”
“嗯。”我不自在地应了声,不知道该接着说什么。
他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推了推眼镜道:“带了这么多行李?你姐姐开车送你来的?”
“是啊。”我连忙抓住话柄,“老姐她说我第一次住校,怕我不习惯。乱七八糟准备了很多东西,连我小时候玩的跳跳蛙都塞进包里了,哈哈哈……”
妈的,为什么我这么丢人现眼。
程维并没有取笑我,他走过来帮我提走最大的一个箱子,说道:“我东西差不多理好了,我帮你吧,两个人会快一些。”
我有些受宠若惊,原地愣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那、那麻烦你了。”
“没关系,应该的。”
整理东西的时候对了下床位,我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3,3号?就是程维上铺那张床?有没有搞错!!老子今儿到底是太幸运还是太不幸?
由于我睡在他上铺,铺被子不方便,程维就把我的被单床垫都放在自己床上,让我爬上去,他在下面一件一件递给我。
这一过程中,程维的神色一直很淡然,英俊的面庞上没有任何不耐烦,褐色的瞳仁像茶水般清澈干净,甚至有些温和。
我的心又开始约束不住地奢望,他的这种态度让我觉得,他或许并没有因为那湮没在爆竹声中的一吻而嫌恶我。
他也许……并没有往心里去,是我做贼心虚,想的太多。
胸腔里好像有微弱的星火蠢蠢欲动,我知道那都是些太多美好的愿望,一旦烧起来,我会感到从所未有的温暖。当然,如果我脑子还算清醒,就不该对程维抱有任何幻想,但是我却无法不想他,无法不对他怀有希望。
很多年之后,我才逐渐明白了,程维对于我而言,便是枯柴上的一点火苗。我和他在一起烧出炽热的火焰,那火焰很暖,可是终究会把我燃烧殆尽,成为焦黑的尘灰。然后,他也会熄灭,在我的躯骸化作的劫灰上,散去最后的余热。
作者有话要说:来来来,这算是第一次同居了啊~~~虽然房间小了点儿,还是六人间,灯泡大大的有,但好歹住一起了嘛,都引狼入室了,接下去要做什么也都很容易了~~嗯哼哼~~
11、11 。。。
另外四个寝室友也在之后半天里陆续到齐,他们之中有我得罪过的数学课代表小胖,也有校园恶霸二熊。
要说这个二熊,那可真是人如其名,又二又熊。他的大腿和我家程美人的腰是一个周长的,胳膊和我家程美人的小腿是一个半径的。长成这副缺德相也就算了,毕竟不是他的错,可他偏偏还自我感觉优良,竟然自比宋玉潘安。
呸,我顶他个肺,他是宋玉潘安,那我家程维美人又是什么?苏妲己?
相处了没多久,二熊那流氓孙子就开始原形毕露,开始光明正大在寝室看黄书。这也就算了,妈的他还在班长眼皮底下叫上几个哥们去网吧看毛片。
这不,今天放学,他又春情泛滥春心荡漾,扯着嗓子喊:“老鼠,小胖,走啦,张哥说最近日本又有新片子了,一起去看吧。”
三个人走到门口,二熊又突发奇想地转头叫我:“祝霖,你去不去看?很爽的。”
我抬眼看了看程维,他正低头写作业,抿起薄唇,细瓷般光洁的俊脸绷的很紧。
我知道他不高兴,便对二熊说:“不去了,我还有两张地理卷子没订正,一会儿让程维教我。”
“哇。祝霖,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看来班长很有手段嘛,这才几个月啊,就把你这个荡妇调教成贤妻良母了,真他妈厉害啊!”
“你他娘的才荡妇呢!”我又怒又羞,也不敢看程维,只得瞪着二熊,“要滚快滚,哪来这么多废话!”
二熊呲牙咧嘴做了个令人生厌的猥琐表情:“那哥们几个走了,你们俩在寝室里注意点影响,可千万别太过火。激情时刻实在忍不住,哥抽屉里有套子,匀你们用用。”
我明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却还是怒火中烧地跳了起来,把这个色情狂推出了寝室,听他和小胖几个人哈哈谈笑着走远,我才吐了口气,有些担忧地偷瞥了一眼程维,轻声道:
“那个……他们瞎说的,你、你别往心里去……”
程维没说话,放下手中的笔,倾身去拿旁边的淡蓝色试卷夹。
“对不起……”我低下头,望着自己脚背,小声说,“连累你了,下次我不会让二熊再胡说了,你不要生气……”
“坐过来吧。我给你讲题目。”他忽然打断了我的话,从试卷夹里抽出两张卷子,回头看了我一眼,“是不是这两张地理卷?大气环流专项训练和城市规划专项训练?”
我僵在原地,瞪大眼睛望着他。程维看起来依旧冷静淡漠,但没有生气的样子。
没料到他竟然这么仁慈善良宽厚大量,我谢天谢地后,忙不迭地在他身边坐下,看了一眼他字迹工整红勾一片的卷子,用力点了点头。
他换了一支圆珠笔,问我:“哪题不会?”
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卷子上的题目都亲切慰问了一遍,抬起头来,非常不好意思地看着他,笑道:“嘿嘿嘿,程维,你能不能从头给我讲一遍?”
“……”
我用我五点三的视力保证,我看见程维太阳穴旁的青筋瞬间暴跳了两下。
讲到十四题的时候,楼下突然有人在大声喊:“猪——狸——!!你在不在啊——?”
那声音,啧,当真荡气回肠,凛然一股丹田之气。我们寝室在六楼都被无情地波及到。我满脸黑线地说:“这哪位仁兄啊?吼的这么响,普通话又这么烂,八成是有病吧。”
程维皱了皱眉:“好像是在叫你。”
“叫我?不可能啦,这种会在楼下鬼哭狼嚎的死变态我怎么可能认识……”
话还没说完,又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嗓子:“猪——狸啊!!你在不在啊?!”
我:“……”
妈的,好像是……有些耳熟……
我登登跑到阳台往下面一看,远远一个缩小的金毛脑袋瓜子,在太阳下璀璨生辉几乎要闪瞎老子狗眼。我的一时犹如生吞鸡蛋,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心里的惊愕惊愣愤怒郁闷几乎能转化成某种冲动——
FUCK!
吃饱了撑着的意大利种马啊!!
脑子里正在激烈思考着怎样把这家伙给屏退,又强烈担心着程维会跟着出来看情况。就在这时,最不希望的情况出现了,寝室门突然被敲响,隔壁的小王朝里面喊:
“喂,祝霖,你在不在啊?楼下有个老外找你,手里还拿了好大一束玫瑰,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你下去看看是啥个状况吧?”
“……呃……好……”
我走到门边,战战兢兢地看了看程维。他低着头,没什么反应,压根不看我,只是静静做着他的卷子,那冷峻秀美的侧脸酷的几乎可以杀人。
“程维,那个,我……我出去一下。”我犹豫地说。
“嗯。”他头也不抬,“我知道了。”
我咬了咬嘴唇,想不出自己该再说些什么,手握上冰冷的把手,拧转开门,匆匆走了出去。
一下楼老子就化身暴龙,拽着那只名为Giulio的害虫,把他拖到角落就是一顿惨无人道的痛殴。等他充分领教了中华民族博大精深的拳脚功夫后,我才没好气地叉着腰问他:“你来这里干嘛?你他妈有病吧?”
“相思病啦。”所谓犯贱,大抵就是指Giulio君。他厚颜无耻地凑过来,我又照着他的鼻子来了一拳,怒道:“去你妈的,有话快说,说完滚蛋。”
Giulio显得很委屈:“喂,我好歹是来看望你的,哪有这么对待客人的?我还给你带了花来呢,喏,你看——”
他把一捧红玫瑰递给我,我的脸立刻黑了大半,咬牙切齿道:“开什么国际玩笑,拿回去!”
“别不好意思嘛,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又不要你钱。”Giulio把花硬塞给我,“刚好可以净化空气,还能美化环境,你没什可抱怨的啦。”
Giulio说完,看了看腕上的表,在我拿玫瑰砸死他之前,飞快地说:“我是顺路过来看你的,等会儿要去开个会,先走了。你记得来我家玩哦,哈尼~”
哈你妈个二百五。
我翻了个白眼,看看手里的花,新鲜的红玫瑰,娇艳可人,扔了倒也可惜,不如拆成单枝,一支卖五块钱。
我为自己的商业头脑而暗自开心,一路走回寝室,推开门发现还在桌前认真学习的程维,突然想起这束玫瑰足以引起他对我的误会。于是像个傻子似的,抱着大大的玫瑰花捧,卡在门口进退不能,一脸尴尬。
“回来了?这么快,我还以为……”程维说着,一边侧过脸来,褐色的眼眸刚瞥到玫瑰,瞬间就顿住了。我还没来得及解释,他就转过头,细瓷似的脸庞在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