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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曦闭眼闻了闻飘散在空气中的味道,吞了吞口水。
面条把汤放到他面前,摸摸他脑袋,
“吃吧。”
“嗷呜!”
小白羊化身大灰狼,手脚并用的趴着保温桶开吃。
豆芽和豆包都围了过来,守在任曦脚边唧唧喵呜个没完。
面条将两个儿子抱在身上,问,
“说罢,没病装病是为了什么啊?”
任曦嘴里喊着鸽子腿,瞪眼,
“谁说我没病了!前晚上心脏病来着呢!”
说罢伤伤心心的喝汤,
“一点都不关心我的家伙,真是没了良心了。”
“好吧……我看你挺健康的,怎么就犯病了啊。”
任曦眼睛躲闪了一下,支支吾吾的不说话,吃鸽子翅膀。
面条张了张嘴,惊讶道,
“你俩别是……”
“屁!”
任曦恼羞成怒,
“我才没有和他睡一张床上呢!!”
“……”
“打架吧……”
“……”
任曦脸上一红,堪比猴子屁股,
“啊……我啥都没说……”
☆、原来如此
在面条的淫威之下,任曦还是结结巴巴的说出了缘由。
原来任曦住到童少丘家里时是一人一间屋子,眼不见为净的每天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也还算不错,只是前几天半夜下大雨,西边那屋子因为忘了关窗户被雨淋了一夜,其实那屋子是童少丘住的,恰巧那天他公司加班制作一个方程,他便打了电话回来告诉任曦记得关窗户,任曦正打游戏,随便嗯嗯嗯几声应付了,末了困了想睡觉了就倒头栽进床上,关窗户的事情根本没放在心上。
第二天他起床到客厅找吃的,一看地板上怎么有水,再顺着那水渍看去是从童少丘屋里出来的,赶紧打开了看,好家伙……一地水晃晃的,靠近窗户的床上更是焦湿,上面还糊满了被雨和风打进来的树叶,黑乌乌的一大片,任曦都没敢多仔细看,着着急急的去卫生间拿拖把。
童少丘一回来就看他正拿着拖把在拖地,心里还正想着他今天怎么这么勤快,结果任曦一看他回来就扔了拖把往自己房里躲,童少丘暗察不对,往地上一看,那地板一大片被水泡过的深色,他打开自己的房间又看了看,床上的被子床单什么的堆成一团扔在墙角,床垫还在滴答滴答的淌水,那边靠近窗户的书桌更是一片狼藉,走过去看了看,发现电脑算是报废了,书柜上的百来十本书也皱卷起来,屋子里的水还没排出去,多走两步拖鞋都湿了。
“……”
他没说话,心里在想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儿。
那边任曦觉得心里愧疚,其实他还是记得童少丘给他打电话叫他关窗户的事儿,现在一看那惨状,心里又有些害怕童少丘那这事儿装大拿。
童少丘倒也没多说什么,当晚就住进了任曦的房间,任曦本来不干的,瞪他说道,
“客厅那么大你怎么不睡客厅啊!”
童少丘彼时正坐斜靠在床头,腿上搁着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翻飞,笑道,
“这是我家,我想睡哪儿就睡哪儿。”
任曦一个负气,抱着自己的小电就往外面走,
“那我去睡!”
童少丘也不拦他,只说,
“我们来商量商量维修费吧。”
“……”
任曦就闭了嘴,咬牙切齿的坐回了小书桌前。
第二天那房间连带着门口客厅一小块地板就因为被水泡胀而翘了起来,翘起来的高度还不低,直到人膝盖了,可想而知那地板下面积水也严重,找了人来看,只皱眉说,
“你这地板没法修了,直接换了吧,下面还要重做防水。”
换地板的人随意看了看,指着墙角线说,
“你这墙角线也泡坏了,跟着一起换吧,那边墙壁浸水了你找人重新刷一下。”
童少丘点了点头,
“要多少钱?”
那人拿出计算器和卷尺比对着量了量,抬头问他,
“你是要这一样的地板么?我们公司有原装的也有和你这颜色差不多的,只是价钱差得多,看你要哪一种。”
任曦一听,蹿出脑袋,
“要便宜的!”
童少丘斜他一眼,对那人说,
“要原装的。”
那人便埋着脑袋按计算器,
“加上这墙角线的话要三万的样子。”
“啥!!”
任曦跳脚,很是愤怒,
“三万!!你这是铺地板还是铺黄金啊!!三万!!尼玛这是抢劫啊!!”
那人不怎么高兴的摆正脸色,
“这款原装木地板是从挪威进口过来的原木地板,刚才我就问你们是要原装的还是类似的,这价钱当然是原装高啦。”
任曦扭头看童少丘,不满,
“你就不能用那类似的么?反正颜色差不多也看不出来,你将就将就习惯了就好了。”
童少丘微微笑了笑,也不回答任曦的话,只对那人点点头,
“麻烦你了,就要原装的,什么时候能装啊。”
“下午我就带人过来敲,要装好的话可能要后天吧,你这屋里的东西都要搬出去呢。”
“嗯好。”
任曦双眼一黑,摇摇晃晃的走出去跌坐在沙发上,
“三万……三万……”
念叨了几遍又急切的进屋去翻自己的钱包,翻出几张银行卡来,
“这里面有两千……这张有一千……这张有三百……这张……没钱……”
数完了嗷呜一声扑倒在床上,抱着被子缩成一团哭起来。
童少丘进门就看他抱着被子,脸上还亮晶晶的有泪水,却已经睡了过去,无奈笑笑走过去,摸摸他的脑袋。
面条坐在凳子上,眨巴眨巴眼睛盯着任曦,
“就这样?”
任曦咕噜咕噜喝完最后一口鸽子汤,打了一个饱嗝,瞪他,
“什么叫就这样!?这件事很严重好不好!”
“那跟你心脏病犯了有什么关系?”
任曦扭了扭衣角,瞧了瞧病房门口,见童少丘还没回来,便小声对面条说,
“其实我没犯病。”
“什么?你装病?”
任曦急忙捂住他的嘴,
“嘘你小声点!”
面条压住声音,皱眉问,
“你就不想和他睡一块儿去也没必要装病啊。”
“要是简单的睡一块儿也就罢了!”
任曦瘪瘪嘴,脸上却烧了起来,
“他…他…动手动脚……”
“啊……”
面条脸上堆满笑容,打趣,
“小屁孩!”
任曦忽而摆正了脸色,摊手在面条眼前,
“哥,借我三万。”
面条摇摇头,抱起豆芽亲了一口,
“那可不行,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好插手,你若是从我这儿借了钱,童少丘那厮必会以为你和我有什么。”
任曦凑过来黏腻他,
“这不挺好么~~哥~~哥~~”
“哥你妹啊哥!我这边也是一团乱了,你就别给我添麻烦了!”
☆、背部受敌
童少丘一进门就看他们凑在一起再讲悄悄话,心头很是不满,眉头一皱,冷哼一声便去收拾任曦的东西,继而一眼看到自己带来的保温桶被放在桌子上,一边垃圾桶里一堆鸽子骨头,走过去一看,汤也没剩下一口,脸色稍缓,眼睛带上些喜色。
任曦窘迫,心道自己果然不该吃这鸽子汤的。
面条咳嗽一声,站起身来,
“既然出院了就赶紧回家吧,个人也要注意身体,别动不动就犯病。”
任曦偷偷朝他吐舌头,骂道,
“抠门!”
面条挑挑眉,
“你想说什么?”
“……”
面条左右开弓,抱起两个儿子往外走,
“拜了~不用送我了~”
任曦扑到在床上,悲戚的喊,
“媳妇儿~~爱妃~~”
“唧唧~”
“喵呜~”
豆芽和豆包多给面子啊。
待得面条走了,任曦偷偷看一眼在那边收拾的童少丘,搓搓手弱弱的问,
“你那房间……装好了没啊?”
童少丘抬眼看他,看他缩成一团的谨慎样,叹了叹气,
“装好了,回去咱们还是分开睡。”
任曦心头一惊,敢情这人啥都知道啊!
面条出了医院就接到了甲子的电话,甲子说话阴嗖嗖的,
“你把我们老板怎么了。”
“恩?小雅?小雅怎么了?”
“哼。”
甲子冷哼一声,
“他刚才带着一堆东西来店里,也不说话,就一个人在储物室里铺了一张床,敲门也不应。”
“什么?”
面条惊诧,
“不该啊,今早上不还好好的嘛?”
“我怎知道你们怎么了。”
说罢甲子也不想和他多说话,便挂了电话。
面条愣愣看着手机屏幕,歪着脑袋混乱的想了想,打开车门便往丁文雅的店里赶。
小钟挪了挪板凳,靠在储物室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小声说,
“老板啊?你饿不饿啊?我给你做了牛肉面呢你出来吃两口呗?”
甲子一脚踢开畏首畏尾的小钟,使劲儿的敲了敲门,喊道,
“喂喂喂!别是死在里面了吧!喂丁文雅!”
小钟揉揉被摔痛的屁股,委屈的提醒,
“你太粗暴了!要温柔点!”
然后又趴在门上,小声的说,
“小雅啊~你出来呗~不出来也开开门呗~我要进去拿东西呢你把门锁了可怎么办?快开门啊~我给你端牛肉面来了~~”
面条着着急急的跑进店里,一看小钟和甲子都站在储物室的门口,问道,
“小雅呢?”
甲子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他。
小钟虽然也是满心疑惑,但看他着急的满头大汗,便指了指里面,
“里面呢,都进去好几个小时了,不出来也不让进去,我做的牛肉面也不吃。”
甲子皱眉看他,
“你那牛肉面喂狗狗也不吃的。”
“你!”
小钟歪着脑袋,
“啊咧……你说小雅是狗?”
面条走过去敲敲门,
“小雅?我是面条啊,你怎么把自己锁里面啊?出什么事儿了?”
侧耳听了听,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
面条心头慌张起来,暗道莫不是那老太婆做了什么?难道……
小钟看他神色异常,给甲子使了个眼色,两人齐齐围上来,面目凶狠,
“说!你对咱们老板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
面条眉头一挑,先斜了一眼气势较弱的小钟,
“你问我?”
小钟被看的有些心虚,气势弱了下来些许,不确定的问,
“难道是你问我?”
甲子嫌他丢人,踢他一脚把人踢开了,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站在面条面前,俊眉挑的比面条还高,狞笑道,
“怎么,有意见?”
面条立马点头哈腰,搓手讪笑,
“不敢不敢。”
小钟双手捧心,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帅气牛/逼的甲子,感叹道,
“好man~~”
甲子得意一扬头,勾了勾下巴,朝面条说,
“还不快去敲门。”
面条赶紧打个千儿,
“喳!”
甲子冲小钟勾勾手,把人牵着往外走,微微笑起来很漂亮,
“把空间留给他俩,也许不过是个小矛盾,解决了就好了。”
小钟皱皱眉,
“我看着不像小矛盾,小雅不是那种会把小事儿放心上的人,平时再有什么大事儿他也不过笑笑就过了,可是今天你看,他一张脸都是黑的,进门话也不说。”
甲子捏捏他的下巴,
“不该你操心的你再怎么操心也没用,你那牛肉面呢?我吃一碗。”
小钟瞪他,
“你不说狗都不吃嘛!”
“……”
面条站在门口,想了想,先摸出手机来,打了丁文雅的电话。
没一会儿,储物室里便想起丁文雅手机的铃声,
“我要吃羊~我要吃羊~懒洋洋懒洋洋~”
这铃声特别可爱,当初面条还嘲笑了丁文雅这铃声幼稚,整整嘲笑到现在呢,每次这铃声响起来他就忍不住要开口跟着唱。
只是现在那铃声在里面已经响了快一分多钟了也没人接,面条心头一寒,挂了电话接着敲门,
“小雅?你给我开开门儿啊,有什么事儿咱们不能当面说么,你这样把门关起来咱们不是什么都不能说了嘛。”
里面依旧没有声音,面条又敲了许久的门,喊了许多话,也不见门开,心头升起恐惧,难不成……
他左右看看找什么,结果什么也没找到,只得抡起脚就往门上踢。
储物室的门是防盗门,毕竟酒吧财务不少,储物室里又有不少价格不菲的酒水,所以这门那是相当的结实,面条见脚踹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