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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有方雅这一个软肋,如今被祁奂晨拿捏住了,屡次威胁,不论是手段还是说辞都一点也不新鲜,可就是让他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更可笑的是,他唯恐方雅受伤是源於祁奂晨的薄情,唯今却只能寄望於祁奂晨的薄情,期盼他尽快的玩腻自己,尽快寻找到新的刺激。
祁奂晨的狐朋狗友不少,但交情好到能来医院探病,祁奂晨也乐意接见的朋友,似乎只有沈思远一个。
沈思远是个做事面面俱到的人,虽然名为探病其实是来看笑话的,不过还是做足了排场,各种补脑营养品摆了一床,还捧了一大束的娇艳欲滴的粉色玫瑰花。
祁奂晨这几天吃药吃到反胃,对胶囊和药片完全是抵制态度,恹恹道:“我是脑震荡,又不是老年痴呆,拿走拿走!”
“真的不是吗?我倒是觉得你大脑退化了,不然最近怎麽总是情场失意?”沈思远将花束丢给司俊,拉了把椅子坐到床边,一脸促狭的笑:“这次又是在哪条河道上湿了鞋,还见了血?”
祁奂晨用余光瞄了司俊一眼,叹息:“还不就是上次的那条河道!”
沈思远露出惊讶的表情:“这是什麽河?这麽有魅力,大水汹涌的你还几次三番的去趟?”
“你不懂……水多的河道,才是极品啊!”
闻言,正在插花的司俊拳头一紧,一大束玫瑰花刺扎进了掌心。
不过也因为这一握,外面的花茎都被捏扁了,结果第二天,祁奂晨一觉醒来,就看见自己头顶放着的玫瑰花半数都打了蔫,顿时气得不行,直骂沈思远是故意在咒他。
司俊作为“折花凶手”,肯定不会在这种时候自首,只能稍尽人事的帮沈思远解释道:“他是你朋友,专程来看你,怎麽会咒你?”
祁奂晨咬牙切齿道:“他就是嫉妒我!”
沈思远的相貌虽然不像祁奂晨那样出众,但也不差,而且气质儒雅,斯文有礼,显然女人缘不会差。
见司俊不以为然,祁奂晨干脆搂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小腹处,仰起头别有深意的一笑:“他是嫉妒我有你……他从小养到大的弟弟是个除了吃喝嫖赌惹麻烦之外什麽也不会的废物,我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弟弟却是入得江湖又上得绣床的宝贝……你说,怎麽能让人不嫉妒呢?”
祁奂晨尖尖的下巴在他小腹处磨蹭,一脸的情真意切,却说着听在他耳朵里与污言秽语无异的话,让司俊只想把他的脑震荡变成脑死亡。可是迫於他那老套却又管用的威胁,也只能硬着头皮,和他扮演情深意重的好兄弟的恶心戏码。
三天之後,祁奂晨虽然还是有头晕和恶心的症状,但是没有其他并发症,神经系统检查也一切正常,终於得以出院。
祁奂晨是个标准的“不安於室”的人,每天下课後不是和女人约会就是和狐朋狗友在混在一起吃喝玩乐,更是除了做某项运动的时候,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躺在床上。
医院这几天修身养性的日子对他而言简直是囚禁, 一迈出医院大门,整个人堪比从实验室放出来的黑猩猩,初冬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顿时感动得要热泪盈眶了。
回到祁家,一进院子大门,Ares带着一阵旋风冲了过来,距离祁奂晨两米远的时候腾空而起,整个身体扑了过来。
平时健康的祁奂晨都未必禁得起Ares这样力道十足的一扑,更别说脑震荡後遗症影响下的他,毫无抵抗力的向着铺着鹅卵石的地面倒了下去。
司俊眼疾手快的托住祁奂晨的腰,但也被Ares撞得後退了几步,干脆就势坐在地上,浑身发软的祁奂晨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虽然也受到了冲击,但司俊的胸膛再硬也不会比鹅卵石地面硬,不然这一跌倒,祁奂晨估计又要重回医院了。
思主心切的Ares还不知道自己差点惹祸,张开血盆大口,巨大的舌头伸出来在祁奂晨那张苍白的小脸上一顿乱舔,口水甚至从祁奂晨脸上流下来递到司俊的脖子上。
被撞得头昏眼花的祁奂晨却一点脾气也没发,完全容忍了Ares看似亲热实为袭击的行为,一直摸着它的头,露出了虚弱但宠溺的笑容,还在它沾满了枯草屑的头上亲了好几口。
“宝贝……想我了吧?我也好想你……真乖!”
不管祁奂晨作为一个人类是怎样的心胸狭窄、薄情寡义、自私自利,但对心爱的宠物,却绝对是有十足的耐心和爱心。也难怪像Ares这样凶悍的狼与狗的混血,对祁奂晨百依百顺忠心耿耿。
好一番亲热过後,祁奂晨一手抱住Ares的脖子,一手撑住司俊的腿想站起来,可是手掌按到司俊结实有力的腿肌时,心中突然一颤,麻麻的痒痒的,忍不住沿着大腿内侧向上摸了几把。
司俊脸色变了变,突然有点後悔……实在不该做他的人肉坐垫,应该让他摔倒病情加重!
有这种心理倒不是出於报复,而是……祁奂晨痊愈的话,他恐怕就要赴刑场了。
祁奂晨痊愈的话,他恐怕就要赴刑场了。
司俊的心情不由得沈重起来,跟着祁奂晨一起走进别墅,祁山海正在饭厅吃早餐。
祁奂晨立刻荡漾起乖儿子的笑容,坐到祁山海身边陪他吃饭。
这里虽然名为祁家,但祁山海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次,祁奂晨随口提起过他在外面包养了几个小情人,还吐槽了他对女人的欣赏品味。
和喜欢挑战高难度的祁奂晨不同,祁山海对女人的口味几十年如一日,所有的情人都是风尘女子,不过有了祁奂晨母亲和祁子嘉母亲的教训,他总算没有再头脑发热的把几个女人接到一起,过所谓的一夫多妻的大家族的生活。
这对父子,虽然长相性情一点相似的地方也没有,风流这一点却一脉相承。
祁山海看到跟过来的司俊,露出些惊讶的神色来,打量了他几眼,笑道:“一段时间没见,你倒是越来越有气势……总算有点你爸爸当年的样子了。”
祁奂晨托着下巴,歪着头问:“司叔叔当年是什麽样子啊?”
“他啊……就是一头驴,只要把眼睛蒙上,就能一辈子在原地转圈拉磨!”提起司少锋,祁山海倒不是司俊想象中那样咬牙切齿或冷嘲热讽,反而有几分怀念的神情语气。
不过司俊不会因为这样就天真的以为父亲和祁山海的关系很好,还有什麽兄弟之义。哪怕是祁山海这种心肠凶狠手段毒辣的人,也未尝就没有过真心尚存的年少时光,虽然他发达以後,视父亲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後快,可是人死了,那些往事就会变成可以追忆的似水流年了吧!
吃完了早餐,祁山海正要走,突然皱起眉毛,指着祁奂晨脖子上的一圈青紫色的指痕问:“怎麽搞的?”
司俊顿时有些紧张。
祁奂晨倒是毫不在意,吐了吐舌头,暧昧的说:“嘿嘿,一不小心玩大了。”
“这可不是什麽好嗜好,小心把命玩没了。”祁山海教训了两句便出门了。
司俊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很是诧异。
上次祁奂晨的脸肿了半个月,祁山海就没怎麽过问,这次伤在这样致命的地方,居然也就这样敷衍过去了。即使祁山海不会管教儿子,不善於表达父爱,也不该是这样的不闻不问。
像是看出了司俊的疑问和担忧,祁奂晨丢给他一颗定心丸:“放心吧,他不会去调查真相的……就算他知道了,只要我不追究,他也不会去找你舅舅家的麻烦。”
“为什麽,他不是很疼爱你吗?”
“疼呢……就是真的很疼,就像疼一只可爱的宠物,一件贵重的摆设……爱呢,就未必了,除了自己,他谁都不爱!”对上司俊若有所思的眼神,祁奂晨闷笑起来:“不过即使他不像你以为的那麽重视我,你若杀了我,他也不会放过你和你舅舅一家的。这和我在他心中的地位无关,而和我的身份有关……如果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让人随便杀,那还有谁敢跟着他,为他卖命?虽然那些人的命,他也根本不在乎。”
“你倒是很清醒。” 虽然一直知道,祁奂晨其实是个很清醒的人,可是他能说出这番话,还是让司俊有些惊讶。
“清醒啊……我只剩下这一个优点了,不是吗?”祁奂晨挑眉一笑,欣然接受了司俊褒贬不明的话。
司俊本以为,祁奂晨一出院,就等於自己的缓刑期结束,可没想到竟然恢复成祁奂晨受伤之前的生活,依然是每天送他上学放学,甚至连和女人的约会都没受影响。
祁奂晨最近的目标还是那个药膳店老板娘,这位老板娘虽然看起来风流美艳,却是个不好得手的。可以和每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食客打情骂俏,嘴巴上怎麽讨便宜都行,但想动手动脚更进一步是绝对没门。
这种外表风流内心保守的类型,绝对符合祁奂晨的口味,打着受了伤要补身体的旗号每天去醇味斋报道,虽然一直没什麽进展,倒真是滋养得气色红润,神采奕奕。
看着祁奂晨专注的盯着老板娘满场飞转的样子,司俊不由得想……也许只是他之前反抗的太激烈,让祁奂晨感觉到新鲜,而现在他认命了,只等着上刑场,於是追究刺激的祁奂晨又觉得索然无味了?
锅子里炖着安神补脑的何首乌鸡汤蒸气嫋嫋,司俊出了不少的汗,像餐厅里每一位食客那样解开领口挽起了袖子准备大快朵颐,却对上了祁奂晨突然发亮的眼睛。
那显然是一副眼看家猪养肥,正琢磨怎麽料理的饥渴的食客的眼神。
司俊不由得自嘲自己的想法太过天真。
祁奂晨为了得到他浪费了那麽多时间,还屡次遭受肉体伤痛,怎麽可能这样轻易的放弃到嘴边的肥肉?!
说起来真是讽刺,他因为祁奂晨的急功近利、好色滥交而觉得他浅薄骄躁,却因为他对自己的欲念而发现了他深沈而耐心的一面。
这算是祁奂晨对被轻视的有力反击吗?!
第七章
祁奂晨最近的心情非常好,不时的晕眩耳鸣以及因身体不适被迫禁欲都不足以影响他的好心情,减弱这种溢满胸口的期待感。
做为贪婪永不知满足的食客,他无意中得到了一种的饕餮美味,浅尝之後就魂牵梦萦茶饭不思,然而这美味的食材却是天上地下唯有一只,看似温顺,实则凶猛无比,来硬的只会落得个鱼死网破的下场。
於是他只能按捺住心焦,安抚住这珍惜食材,静待时机,甚至像个冒险家一样付出了鬼门关里走一圈的惨痛经历,终於再次将遨游在广阔海域的美味变成了案板上的鱼肉。
而经过时间的腌渍和命运的煎炒烹炸,食材已经被激发出自身最醇美的味道,香味尤胜当初千百倍,而这美味,马上就要入他的口了。
这样想着,祁奂晨顿时觉得饥渴难耐,推开窗,就见司俊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牵引绳,正和浑身的毛发都怒张着,不时发出低沈咆哮的Ares对持着。
祁奂晨由於脑震荡的缘故,变得嗜睡,也确实需要卧床静养,於是早晚各一次的遛狗就由司俊独立完成,只是司俊非常坚持只要出了祁家大门就必须栓狗绳,而Ares从出生以来就肆无忌惮惯了无论如何也不接受被束缚。
於是一人一狗就这麽剑锋相对的耗上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如果七点之前Ares还是不肯就范,那麽今晚的遛弯就会取消……Ares已经五天没出祁家大门了,虽然院子也很大,但到底不比外面广阔,圈养让奔放惯了的大型犬越发焦躁起来。
时间到,司俊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Ares一口咬住了牵引绳,狠狠的甩了甩头,发出几声呜咽,终於屈服的低下头。
司俊满意的拍了拍它的头,弯下腰套绳子,这时Ares突然发动起了攻击,尖锐的牙齿冲着司俊的手腕就咬了过去。
他初到祁家时,Ares就曾在他面前展示过自己惊人的咬合力,毫无疑问这一口下去手腕肯定会断掉。而今,事隔不到一年,司俊却已经强壮了不止一倍,早不是那个毫无抵抗能力的少年了。
千钧一发之际,他一把圈住Ares的脖子,单手扣住它的下颚,膝盖一顶,身体下压,将巨大的犬撂倒在地上,而後不由分说的套上牵引绳,让这只成年以来就从未吃过憋,又被主人惯得无法无天蔑视一切的狼王与犬王的混血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宠物。
祁奂晨站在窗前看着这一幕,整个人沸腾起来,血液都冲向下半身。
一想到这个强悍坚韧的男人,很快就会雌伏在自己身下,张开腿任他一次又一次的进入他身体最柔软的部位,恣意抽插玩弄,心理上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呼吸也急促起来。
见司俊拽着不情不愿的Ares要出门,祁奂晨赶忙喊道:“表弟,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一路小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