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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了许久,薛适难以忍受,便提起裤子,任由凉飕飕的粘液糊住屁股,大喇喇地走出了隔间。
当下,只见洗手台前站着两个身型高挑的青年,正直勾勾地望向这边,惊奇地打量着薛适。
薛适迅速瞄了一眼,见那二人衣着时髦,造型略显夸张,便知是同道中人。想必,他们听到了自己方才的呼喊,于是留下,看个热闹。
薛适走向洗手池,本以为那二人会尴尬回避,却打错了算盘。
那两个妖孽,紧盯薛适,单手捂在嘴前,毫不避讳地嘀咕着他大胆的行径。
薛适打开水龙头,搓洗着手中的粘腻,一时间难以自处。
赶巧,陆川走进公厕,手中捧着的却不是纸巾,而是一卷惹人注目的空心卷纸。
薛适见了,一把抄过,转身躲回了隔间之中。洗手池旁的那二人,呆愣一阵,随即大笑跑走,并兀自调侃着陆川“体贴过头了”。而陆川,则站在原地,既尴尬又茫然,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上一段是极小,下一段则是极大。
七月初,天气愈趋燥热,却也将薛适约见网友的热情烧得更旺了。
那几日,薛适在同志网站上发现一男子,自称身高一米九四,且贴了一张半裸的照片。那昏暗的画面里,仅能看到他消瘦的身板,略带着一点点轻微隆起的肌肉线条。然而该男子却有着极高的人气,站内邮件往来有几千封,关注人数名列前茅。薛适十分好奇,便与他联络,而后简单地聊过了几回。
某天,薛适仍在上课,竟接到此人短信,询问当晚可否见面。薛适迅速回复,兀自定了离家近的地点,对方即刻便答应了。
放学后,薛适乘车,照常回了静贤居。与网友相约在此,只因回家方便,且逃跑容易。
半小时后,那人站在了薛适跟前。他比薛适高出一头,穿着肥腿牛仔裤,配一件极其宽大的T恤。定是身形瘦高,才故意穿成这样,用以修身的。
薛适仰脖盯着对方,见那人像是烫过头发,显得很是蓬乱。他的眼睛呈菱形,眼珠颇大,前后眼角却很尖细。一副驴长脸,配着塌鼻梁和厚嘴唇,样貌着实令人无法恭维。
二人相识,对方爽快报上姓名,吕志强。
他们坐在石阶上,简单聊起了彼此的生活。吕志强比薛适大三岁,因为是职高毕业,遂已工作了一年多。他对于自己在酒店工作的种种经历,侃侃而谈,言行举止间都透着一股莫名的自信。
天色刚刚擦黑,二人走去路旁的大排档,准备吃饭。吕志强为人热情,随和幽默,与薛适有许多共同话题。席间,他们各自抱着扎啤,豪迈对饮,很是惬意。
酒足饭饱后,吕志强主动买单,遂起身,说要去厕所方便。薛适也有尿意,便晃晃悠悠地站起,跟上了对方。
大排档的厕所,即是用破木板随意搭叠起来的简易隔间,它就在路边,面朝那露天的餐桌,很是显眼。
吕志强打开厕
所门,扑来一阵异味,薛适向内望去,见里面有一个蹲坑,墙边还挂着一个尿斗。
吕志强伸手指向里面,热情邀约道:“走着!”
薛适扭头,望着身后那些吃得欢畅的顾客,扭捏回绝道:“不好吧……”
“那怎么了!没见过俩男的一起上厕所啊!”吕志强这一喊,反倒引过了些许注目。他全不在意,只搂着薛适进去,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起挤进了狭窄的厕所。
薛适回身,插上了那简易的门栓。吕志强已对着蹲坑尿了起来,薛适便背对他,冲着尿斗,慢慢褪去了长裤。
薛适羞于跟他人上厕所,一时间尿不出来。身后,声响强劲,薛适便玩笑般地挑逗了一句:“尿这么痛快?鸡鸡一定很大吧?”
吕志强大笑一声,自豪说道:“是啊!我的是很大啊!从小到大,就没见到有男人能比过我的。”
薛适听了,也不敢回头,只好奇问道:“是吗?有多长啊?”
吕志强竟十分随意地回答道:
“二十四厘米。”
这数字,如一颗响雷,在薛适的体内瞬时炸开。即便是背对着,薛适也能完全感受到吕志强那极其浓重的自豪与骄傲。
吕志强解决罢了个人问题后,便兀自走出了厕所。薛适竭力抑制着下…体的反应,勉强尿出,脑中尽是对吕志强那绝世利器的质疑与幻想。前所未有的强烈好奇在心内膨胀,他赶忙提起裤子,追了出去。
二人慢慢踱步,走在静贤居南边的那条小巷上。天色已晚,并不见什么路人。薛适与吕志强,也都心生淫意。他们走至昏暗处,瞄准一片树丛,悄摸钻进了后方的空地之中。
薛适与对方紧紧相拥。吕志强胯…下那一派雄伟的突起,十分明显,紧紧顶在薛适的下腹部。
薛适心切,即刻半蹲,迅速解开了对方的皮带。
褪去外裤,便是吕志强那略带湿濡的内裤,只见蛰伏其下的夸张隆起,向着腰侧延伸而去。
至宝犹在眼前,薛适拉起吕志强的内裤边沿,费劲向下拽去。刹那,吕志强的傲人器物猛然弹起,险些打在了薛适的脸上。
薛适双眼望定,两手扶着对方勃…起的下…体,心中惊叹阵阵。吕志强的那…话…儿,通体粗壮,身型极长,那些盘桓其上的暴起青筋,令这世外之物越显真实,反倒教人更为惊奇。
薛适盯着吕志强的器物,从头到尾,反复打量,仅仅是入眼,都觉得十分过瘾。而后,单手扶上,掂量一番,甚有分量,不禁令人心生嫉恨。同样都是男人,为何偏就是他,能得到
老天这般眷顾。最终,转念一想,还是有些恐怖。如此巨大的玩意,太不实用,这已然不是性具,绝对可以算作是凶器了。
默默惊叹过后,薛适回神,忙将这稀世珍品送入口中,贪婪品尝,竭尽所能地讨好着对方。然而,吕志强的下…体过大,倒令薛适难以发挥。
少顷,吕志强起身,并不贪图一时快感。他提起裤子,搂住薛适,两人又亲昵了一阵。之后,便道别,各自回家了。
事后,薛适与吕志强再无联系。
偶尔,想起那根巨物,薛适总是津津有味地回味一番,继而,便这样酸涩地安慰自己道:
也不知谁那么倒霉,会跟吕志强搞在一起,往后,就等着肠穿肛烂吧……
☆、唯一的底限
七月中旬,燥热难耐。
这些好不容易熬过了期末考试、即将升入高三的少男少女们,齐坐在敞亮的学校礼堂内,喧嚣不止。多束探照灯光齐齐射向舞台,将台上那几位东奔西跑的学生干部们,烘得汗流浃背。
人群中,薛适坐在某处,极不起眼。他盯着舞台中央那台尚未开启的投影仪,渐渐出神,耳畔的轰鸣声也变得越发模糊。
他兀自回味着近段时间约见过的那些网友,想着想着,仿佛整个身体都滑进了虚空之中。然而,他却逃不开这恶性的循环,后悔罢了,终就会再度空虚,心底便会再次燃起希望,继而无止无休地重复下去。
学生们肆无忌惮,吵闹声不绝于耳。薛适厌烦不已,因为,这并不是高二学年的总结大会,起码熬过那一遭,便可享受放浪的暑假了。
这次强制性集会,起因于市立中学的一项奇特传统。这所注重培育人文素养的学校,规定高二学生在学期结束前,必须完成一篇小型论文,课题不限,字数五千,组队亦可。并在暑假前,由每班票选出一件作品,参加学期末的展示答辩。
薛适只顾与男人会面,连学业都荒废了,哪里还有写论文的心思。他只是草草胡诌了一份,交予老师,敷衍而过。
蓦地,台下学生们哄笑般地呼喊了一声。薛适回过神,向台上望去,见那巨大的白色幕布上映出了光亮。机械师傅摆弄着投影仪,影像由模糊变得清晰,即刻,论文展示的次序列表,才终于显现了出来。
幕布下半段,一组字眼犹如泛着火光,将薛适灼烧得羞愧难耐。
同性恋
这三个字,即便是将之拆开,混匿于一片密麻的段落之中,对敏感的薛适而言,也如突起的尖刺一般,那么显眼。
如今,这三个字就这么大喇喇地浮现在幕布之上。台下学生,皆哄笑不已,大肆揣测着那论文将要展示的内容,该有多么龌龊恶心。
薛适眼神飘忽,难以自处,他不敢望向那块幕布,只得勉强装笑,敷衍回应着身旁同学的恶意打趣。
那篇关于同性恋的论文,答辩次序靠后。薛适坐在台下,对于其他展示者宣讲的内容,全不在意。他猜不到那篇同性恋论文的侧重点,也不知同学们听过后将会作何回应,他既期待又惶恐,恨不得其他作品一概跳过,免去这等候之苦。
挨过了将近两个小时,同性恋论文的那两位作者才谨慎兮兮地登上了舞台。台下的掌声,空前热烈,也不乏偶尔窜出的嘘声,以及随之引起的阵阵哄笑。《
br》 一男一女两位作者,在讲台后方站定。女生伸手,将话筒翘起,调到了合适位置,遂清了清喉咙,一副主讲的模样。
她身旁的男生,身型矮壮,长相平淡无奇,且总是低着脑袋,像是生怕别人记住他的样貌似的。薛适不禁猜测,这男生是受了胁迫,亦或是既无文采又无人缘,只得勉强攀附此女,却不想,她竟写出这等害人性命的东西来。
那篇论文的全称为《千年来的惶惑——我们如何看待同性恋文化》。
女生开口,平淡介绍自己,名唤朱嘉。听罢,薛适便有了印象。此女喜好动漫,并在她自己校服外套的背面,悉心描画了一副极其打眼的美型帅男,走在校园中,回头率高达九成。她对同性恋如此感兴趣,若按当今的话讲,即是腐女,并且是功力深厚、修道多年的那种了。
朱嘉率先论述的,即是同性恋自古有之。她谈及古希腊的同性恋文化,而后搬出古时候的中外名人,如屈原、达芬奇、佛洛依德。台下频频发出哄笑之声,尤其是男同学,都显得相当不屑。
朱嘉的论据,很不稳固,没什么说服力,薛适听着,担忧不已,心中的渺茫期望,亦在瞬间破灭了。
朱嘉见大伙如此回应,便低下头,翻起了幻灯片。薛适抬眼,扫过幕布上映出的那些文字,即刻便知,都是朱嘉从某些正统网站上复制过来的官方言语。那些死板冰冷的定义,反倒成了台下学生用以调侃的绝佳材料。
随后,朱嘉使出了杀手锏,将搜集来的各路图片悉数承上。先是国外同志游行大会的盛况,接着,是那些确定出柜以及同志绯闻缠身的中外明星。台下同学当即陷入了一片热议之中。而后,幕布上竟依次映出了日本动漫的截图插画,尽是一对对帅男,或亲昵相拥,或激情热吻,引得台下那些颇有共识的女生们欢呼阵阵。男生自是不理解,纷纷嘲弄着身旁的女同学。一切犹如观猴戏耍,薛适默不作声,悄然哀叹。
提问时间,礼堂内沉闷地躁动着,虽然大伙私语不断,却没有一个真正愿意举手发问的。
薛适坐在原处,兀自思索,倘若自己有胆站起,将对朱嘉提出多少问题。
朱嘉方才那一番论述,根本就没有实质性的论点。她没有提出任何问题,也不曾提供任何消除歧视的方案。
她一个身外之人,只是稍稍明白些同志的术语,却对同性恋的尴尬处境,全无了解。
她没有进行任何问卷调查,也不曾深入据点撷取资料,仅凭着对日本动漫中那些梦幻情节的热忱,便洋洋得意地挥起了支持同性恋的沉重大旗。
r》 走马观花式的图片欣赏,予旁人留下的只是笑料,予薛适留下的,就只有落寞而已。
不多久,大会便散了。那篇原本令薛适期待不已的论文答辩,像是什么都没留下一样,随风而逝了。
当天傍晚。
薛适接到父亲指示,放学后,极不情愿地回了餐厅。
薛勤胜成日玩乐,少有经营的心思。餐厅菜品一成不变,质量亦有所下降,遂那时生意大不如前了。
一家三口晚间聚餐时,为烘衬气氛招揽顾客,便坐在了落地窗前的位置。然而三人却鲜有言语,也没甚笑脸,气氛反比那空旷的大厅还要冷清,仿佛并未起到任何积极的作用。
虽如此,薛适与父亲的关系也算是有所缓和的了。父子二人默默隐忍让步,薛勤胜尽量不提儿子那惨不忍睹的学习成绩,薛适也尽量不再去撕毁父亲那维持了一世的面子。
而傅雪萍,仍作她那慈悲、却又冰冷无情的菩萨。她的所有话语,几乎不带任何感□彩,吐出的,就只有佛言佛语而已。
有时,别人与傅雪萍闲话家常,说三道四,她只是面带微笑地听着,既不评论,也不外传。薛适少时,因自私蛮横,曾与伙伴多次吵闹,回家后便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