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本应该是爱的一天,却成了料想不到的一个晚上。片山苦笑了一下,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很快地就落入睡眠里。被司机连叫了多次,好不容易地才醒 过来。虽然只是假寐片刻,感觉却好过多了。看看表。还六点差几分。该如何向晴美说呢?沉重的心情,左思右想,揿了一下玄关的门铃,没多久晴美就起来了。 “呀,是哥哥。”
“回来啦。”
“这么早哇。”她诧异地问,“不是吵了架吧?”
“还说呢。在那个女生宿舍,又有女学生被杀了。”
“天哪!”
“换个衣服,得马上走。”
“吃点什么吧?”
“不用啦。”
“不行。马上烤烤面包。还有火腿蛋。好不?”
“好吧……”
妹妹马上忙碌起来。片山看在眼里,觉得好难过。
“那昨天晚上,没有和她在一块吗?”
“是在一块,可是……”
“没什么,是不是?”
“嗯。什么也没有。”
是差一了点。几乎想这么说的,可是片山连忙缄口了。
“是这样的,晴美。”
“晤?”
“你……你认识林先生是不是?”
“林先生……嗯,认识。他不是来过几次家里吗?他怎么啦?”
妹妹口吻是若无其事的,但这种口吻到底有什么含义呢?片山迷惑着,还是不顾一切地说出来了。
“他被杀女学生的凶手刺了一刀。”
“哎唷。”
晴美回过了头。
“……死了。”
片山侧开了脸,不过仍暗地里察看妹妹的动静。妹妹静静地摇摇头说。
“好可怜……记得家里有太太和小孩是不是?”
“嗯。”
“真可怕。哥哥也要小心呢。”
“嗯……”
晴美把面孔转回平底锅了。片山一时茫然若失。
“原来不是他。”
片山禁不住地在嘴里自语。那么在新宿看到林,完全是巧合吗?
心里起了对林的愧疚感,不过也觉得放心了。可是。他想了想还是不能放心。这么一来,晴美的对手究竟是谁,岂不是又坠入五里雾中吗?
热的火腿蛋和吐司。外加一杯咖啡,人完全清醒过来了。换上西装,正要出门时妹妹叫住了他。
“哥哥。”
“嗯?”
“不要勉强去抓犯人。”
“咦。你怎么啦,我是一个刑警呢。”
“死了就什么也不是啦。”
“我不会有事的。”
“小心!”
跨过门时他又问:
“福尔摩斯呢?”
“还在睡吧。可真是只奇怪的猫啊。昨晚一直不肯睡,自己玩火柴盒。”
“不是叫夜猫子吗?它们是深夜族。那我走了。”
就在这时,福尔摩斯从里头出来了,看到片山,伸个大懒腰。
“我想得太简单了。”三田村一脸严肃地说。
死尸虽然已经运走了,可是大量的血渍,还像刚刚流出来一般地鲜明。
“课长,林兄怎么会在这里呢?是不是奉了命令?”片山问。
三田村沉沉地点了一下头。
“是我要他每天晚上来这里监视的。凶手是个极聪明的家伙。如果让很多的刑警来埋伏。他便可能不敢现身,所以我要他独自一个在这里守候。”
“没有换班的吗?”
“我也提了。可是林坚持要一个人。他说请交给我,我便告诉他高兴怎么干便怎么干……。如今想想,好像是太勉强,才会落到这个下场。太累了,反而给凶手可乘之机。”
“唉,如果我和他轮班……”
“那说不定被干掉的是你啦。”
“嗯……”
“不管怎样,损兵折将,在一个主管来说。比溜了人犯是更大的失败。现在只有更下工夫,一定要把凶手绳之以法。”
“是。”
一个刑警前来报告。封锁网里还没有出现可疑人物。
“知道了。封锁网可以解除了。大家去彻底搜查这一带吧。也许有什么遗落的东西。”
“是。”
“绝对不许遗漏。”
“是!”
三田村闭上了眼,用手指头压了压太阳穴。
“您还好吗?”片山忧虑地问。
“没事。头有一点痛罢了。”
“还是休息一会吧。对啦,请走这边。”
片山敲了敲雪子的房间。
“谁?”
“是我。”
门马上开了,穿上毛线衣和长裤的雪子走出来,不由分说地就抱住片山接了一个吻。片山慌了,连忙说。
“哦,哦,等等……”
“唷!”雪子发现到在一旁惊异地瞪圆眼睛的三田村,说,“对不起。”
三田村绽开了笑。
“不不,没关系的,请不用客气吧。小姐。”
片山干咳了一声。
“这位是三田村课长。他有点头痛,想请你让他在这里休息休息。”
“好的。请,请进。”
“刚才的冲动,头痛好像好了。”三田村瞥了一眼片山又说,“可是这回血压好像升起来啦。”
喝了雪子沏的红茶,三田村似乎很开朗了。
“不晓得有没有线索?”雪子忧思地问。
三田村说。
“很遗憾。还一点也没有。”
“嗯……好可怕。大家都在吵着要搬出去啦。”
“难怪的。如果我也有女儿在这里,我会马上要她接回家里。”
“可是我真不懂。为什么大家都要让凶手进房间里呢?事情一连地在发生啊。”
三田村点点头说。
“这一点,确实叫人猜不透。片山,卖春集团的事,有没有查到什么?”
“没有,还——点头绪都没有。”
“晤……真没办法。”
“这么说,被杀的女生还是把凶手当做客人,让他进了房间的罗。”片山说。
“要不然,还会有什么情况呢?”
片山禁不住地思考起来。雪子却独语似地说,
“换了我,这样的时候绝不会再干下去的。至少非要凶手落了网。”
“所以我判断,凶手一定是不像凶手的人。”
三田村说着又加了一句。
“谁看了,都不会以为是个变态的人。不过事实上,变态者乍看也都不像是那种人的。看样子,想请个假也不容易了。”
三田村说到此,深深地吁了一口气又说。“杀森崎的凶手是抓到了,可是这边的,非早些破案,报界恐怕就要来个总攻击啦。”
“阿部校长家,有没有找到什么?”
“还没有。不过这边只是时间问题吧。他们会招的。”
听口气,好像认定森崎凶杀案已经破了似的。其实。片山仍然觉得还有不干净的什么。
“真感谢你的款待啦,小姐。”
三田村说着起身。
“不,不,哪里的话。”
“以后,我会让他们严格戒备。请你放心好了。”
“谢谢您,我会放心地睡觉。”
三田村又转向片山,
“你也参加这里的埋伏吧。”
“是。”
“可不能光是警戒这位小姐呀。”
三田村轻轻地笑了笑,自顾离去。
“……这位员警先生人真好哇。”
“嗯,人是挺可怕的,可是确实是个好上司。是我已故的老爸的最要好朋友,我很小的时候起,就受他的照顾了。”
“原来如此。看来的确是个可以信靠的人。真了不起。”
“喂喂,你可不要见异思迁啦。”
“傻瓜。”
雪子笑着把唇儿凑过来。让彼此的唇瓣交叠着,雪子悄悄地低语说。
“晚上,还是要值班吗?”
“这个还不晓得呢。在这里埋伏,也是轮班的。不知道会轮到几点的。”
“空下来的肘候……”
“一定来。”
“可是,在这里真讨厌。有人干扰,而且会有不少刑警在守着。”
“对呀。”
“咱们去找个旅馆吧。不过,我可不喜欢那种不干不净的。”
“那就帝国饭店吧。”
“也不用那么高级的。……找个跟你的薪水相称的吧。”
这真是狠狠的一记呢。片山只有苦笑了。
不晓得是不是三田村有意安排的,片山轮的班到十点就结束。片山答应雪子,一下班就去接她,因此他心情轻松愉快之至。
白天,又搜查富田在教师宿舍里的房间。是希望能找到杀害森崎的证据,却徒劳无功。阿部和富田两人依然坚持原来的供述,不承认行凶。片山觉得实 在不可解。这两人和死掉的今井,似乎是凶手无误,可是他们只承认订了杀人的计划,却不肯承认杀了人。这真是奇怪的事。要撒谎。也该撒得漂亮些啊。
其实,片山觉得这两个人都不像是会撒弥天大谎的脚色。他们所说的。是不是真的呢?如果是,那么凶手是另有其人,并且密室之谜便也依然不可解。
礼拜六了呢……入夜后,片山依照指示,到一个能看到后门的隐秘地点去埋伏。他突地想。已经一个礼拜了。那种幢餐厅监视这学生宿舍,然后为了搭救想潜入雪子房司的大中而费九牛二虎之力。出了一身臭汗。那是上个礼拜的礼拜六那天。
这一个礼拜,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首先是礼拜天早上,发现到餐厅里的桌凳全部不见了。那里的惊诧,真是非同小可。这过不止。下午从姑妈 嘴里听到晴美有个中年爱人的消息,又受到一个冲击。而在这个晚上。不。应该是星期一淩晨二点左右。森崎被杀身死。还是在奇异的密室里。
接下来是礼拜一深夜。佐佐和美。成了连续凶杀案的第二明牺牲者。
礼拜三。森崎的校葬,发生炸弹事件。并在Y建设听到了阿部校长的贪污暗示。
礼拜四请了一天假。但是在大饭店的庭园里。雪子和相亲对手碰上了,那是一桩对心脏颇为有害的相逢。根本没有静下来好好休息的机会。这天晚上。因为福尔摩斯抓破了照片。终究解开了密室之谜。尽管依然还有若干无法澄清的疑问……
礼拜五。逮捕富田和阿部。今井的死于非命。是桩可怜的事。可是森崎凶杀案。总算表面上有了个结果。—夜里。为了与雪子共渡一宵。来到女生宿 舍。却不料为了一位莫名其妙的化学老师所做的烟盒炸弹。画海报画到深更半夜。好不容易地才要把雪子据为己有。竟然又发生了第三位女生牺牲者被……甚至连监 视的林刑警也遭了毒手。一命呜呼。现在——礼拜六晚上。为了戒备连续凶杀案凶手。埋伏在这里。
片山想,在一个礼拜里连串地发生这么多的案子。该是空前绝后吧。并且在这当儿。他不仅仅是一名刑警而己,同时又扮演了哥哥、恋人的脚色。多忙碌多累呀!
片山想起昨晚在他臂弯里拥住的急促着气息的那年轻活泼的裸身。胸口禁不住地又鼓动起来。今晚。她将归我所有。以不受任何干扰。尽情互爱,
“喂……”
突然。从背后有人叫了一声。使片山跳起来。
“谁?!”
片山的惊诧。使对方也吓了一跳。
“是我……秋吉,”
“啊……”
片山抚了抚胸口:
“吓找一跳。怎么啦?烟盒呢?找到了吗?”
“没有……是你昨天晚上。要我今天下午到警视厅走一趟的。”
“哦。对啦。”
“真糟糕。我去了的,”
秋吉似乎老大不高兴。
“昨晚发生了那种事,所以忘掉了。”
片山只好借口搪塞。
“我不知道出了那种事。所以照你的话去了。你又不在,有人问我什么事。我便说‘关于炸弹的事’结果被当做过激派的什么关系人。给侦讯到现在才放出来。”
“这真抱歉啦。”片山忍俊不禁地,“可是。也算一帖好药吧。以后请不要再做那种东西。”
“够了。够了。不过东西没找到。我夜里也没法安心地睡。”
秋吉看来确实累惨了。
“对啦。秋吉老师,昨天忘了请教。那个烟盒,除了老师以外。没有人知道吧?”
“没有。”
“好比和朋友喝酒的时候。不经意地说出来……”
“我不喝酒。”秋吉愤然地说。
“那太太呢?”
“当然不知道。海报上也没有我的名字,所以做梦也想不到是我造出来的。我吩咐校警一有发现就要通知我。不过也没有说是我造的。”
“是的。是的。”
片山心想。这一来就不可能是被偷的。当然。也可能有人在秋吉不知道的时候,查出了秘密。
秋吉离开后。轮替的刑警也来到。片山便下班了。雪子穿上明亮的奶油色西装长裤等着。片山给她轻轻一吻。便一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