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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自己厚颜无耻的还想接近他,傅崧青再怎麽感到愧对,终究能够走出那场阴影的不是。
这样的事实,在傅崧青拼命的以物质来讨好他的时候,更让赵兰矜确信,傅崧青所谓的爱,其实只是弥补。
这个世界,讲求门当户对,不是没有道理,前人智语,经过了千锤百鍊,又隐含了多少感慨。他与傅崧青如同苏誉所言,根本是两个世界,不同等级的人生。
就像两条平行线,各行己路,没有交会,又如何能够真正的平等对待,如果不能相互扶持,只依附另一人的生活,又岂能不变的维持著彼此的尊严。
因此,当傅崧青问著你到底要什麽的时候,赵兰矜其实想说的是,我真的什麽都不要,但是我想要跟你站在同一个高度,走同一条钢索,行同一条路上,我想要你真正的需要我,如同我是这麽的需要你一样。
因为,唯有如此,他才能说服自己,傅崧青说的爱,并没有掺杂著同情、愧对与勉强。
所以这一年来,赵兰矜战战兢兢,比以往更加的谨慎小心,为的也就是想要隐藏住自己的担忧、不信与自卑。
然而更多的是,他恐惧害怕,恐惧再一次被轻视,再一次被耻笑,也害怕傅崧青在说爱他的瞬间,突然转头离去。
因为如果是这一次,他绝对,绝对无法再活下去。
如同往昔生活没有变化的过去,赵兰矜却忍不住开始的思考,思考自己的用处。这样的日子一年两年可以,但若是想要持续,赵兰矜深怕傅崧青根本难以忍受,如同自己拒绝与他欢爱,他又怎麽可能与自己这样一成不变,枯燥无味的生活著。
而无法让傅崧青碰触,却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事。他心里并非不渴望与傅崧青有著亲腻的接触,但是每一次的碰触,他便想到了当时傅崧青欺身而上,羞辱鄙夷的面孔与话语。
他知道自己本来就没有资格阻止傅崧青与谁在一起,但是,当听见那一声呻吟,还是将他的意志与心魂彻底的击垮。
尔後,所爆发的那一场冲突,以致与让他全然崩溃,只能以死以求尊严的同时,也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痛。
他根本不敢让傅崧青碰触,每一次的碰触都是一场天人交战,战栗恐惧充斥著脑海与心房,让他几乎窒息休克。
纵使傅崧青在怎麽求欢讨好,爱抚逗弄,他还是只有害怕,如同之前的每一次,没有欢愉,只有痛苦。直到有一次,傅崧青终於成功挑起了自己的情欲的时候,却晴天霹雳的听见对方说,你在上吧。
赵兰矜傻了,也蒙了,脑中想的竟是,我不会。
他是真的不会,更不懂。在他遇见傅崧青之前,他从来没有真正的与人有过肉体交欢。而遇到傅崧青之後,每一次的性爱,几乎都是凌虐,哪里知道如何让对方快活舒服。
因此他落荒而逃。
那一次的逃跑如同强烈的拒绝,他知道彻底的伤了傅崧青的自尊。所以傅崧青的愤怒他可以理解,然而理解不代表可以承受,赵兰矜在面对的一瞬间,有欲死的悲哀。
他悲哀的想著,自己终究没有资格陪伴他,没有任何的条件可以与他并驾齐驱。岂知,傅崧青却问了他,你到底要什麽?那个时候,他想的,却与傅崧青想的完全不同。
他知道傅崧青是很认真很真挚的问著他,你要什麽。
然而,他岂能真的告诉他,我要与你平头齐眉,我想要得到你的敬重,想要得倒你的爱慕,更想要得到你的真心。
所以他只 好说,我没想要什麽,这样就好。
是的,这样就好,这样就行,在多,你给不起,我也受不住。
但是,傅崧青终究没有放过他,不但没有放过他,说出的话几乎让他沈溺窒息也心甘情愿。
原来话语,可以这样的让人惊心动魄,可以如此的悦耳动听,也可以让他的心彻底沦陷。
赵兰矜在吻住傅崧青的时候,茫然中也不由迷醉沈沦了。
劫火第三部 第三章 ~争执(小的不能在小的H)
第三章~争执
傅崧青虽然买了上下两层房,但每一栋房却都只隔一间房,除了客厅与餐厅,就只有两间浴厕和一个房间。
房间格局不似先前的气派却简约雅致。
傅崧青坚持与赵兰矜同床而眠,虽然几乎每天真的只是盖棉被睡觉,但身边这一个人,却让他无比安心。
在未遇到赵兰矜之前,他只能独榻而睡,因为床上的第二个人,皆是他算计陷害的对象,直到赵兰矜出现,纵使那个时候恨意满腔,却第一次与人纠缠後嚐到何谓酣然入睡,一夜无梦。
在他二十八年的岁月里,也只有赵兰矜在身边的时候,才知道什麽是睡觉。只是当时,他不愿意放下心中的怨恨,所以拒绝这样的温暖,而现在,只能说是食髓知味了。
每一天的睡前,是傅崧青的最期待的时刻。因为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赵兰矜才会毫不顾忌的触摸自己。
虽然…只是按摩那没啥知觉的腿,却也常常让他心猿意马了许久。
时不时的,他总是偷眼瞧著那低头专注的脸庞,瞧著瞧著,常有恍如隔世的感慨。
眼前的这个人,就差那麽一点,便要失去了。
如同以往的,傅崧青让赵兰矜按摩著,却在这一次,他动了动身子,缓缓说道:「兰矜…苏誉说要帮我找医生…」
赵兰矜抬起了头,表情有些茫然,回道:「你不舒服吗?又胃疼了是吗?」话落,突然站起身子,说道:「你等会,我帮你拿药。」
傅崧青看著那皱起眉头,紧张的就要找药的人,忙叫了起来:「不是…是我的腿…」赵兰矜回过了头,一时竟有些错愕。
傅崧青压根没注意到对方征然之下突然闪过的慌乱,自顾自的说道:「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苏誉说,我是脊椎受伤导致的双腿无力,但是伤到後椎,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可以治好。」
「是吗?」只听赵兰矜低头淡淡的回应了一声,语气了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却充满了压抑。傅崧青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问道:「兰矜,你怎麽了?」
赵兰矜豁然抬头,勉强一笑:「什麽怎麽了?」说著,重新坐了了下来,双手再次放在傅崧青的腿脚之上,不轻不重的搓揉著,却不再说话。
傅崧青又哪里肯放过他,说道:「你最近…不…你一直以来都不开心,跟我在一起,你一点也不开心,你…究竟怎麽想,想什麽,难道真的一点都不能说吗?」
赵兰矜垂下的双睫微微一颤,双手不觉停下了动作,久久,他豁地抬头,回道:「崧青…那个…等你好了,我想…找一份工作。」
傅崧青闻言,著时呆了又呆,虽然赵兰矜沈默寡言,但像今天这样答非所问,还是第一次遇到,想了想,还是顺了他的话说了下去,「工作当然是好,只是,也不急於一时,以後再说吧。」
赵兰矜沈默了一会,忽然站了起来,说道:「崧青…我的意思是…苏誉一定会帮你找到好医生的…那个时候,自然有人可以照顾你…你若好了,也就不需要…不需要有人一旁帮著,所以等到那个时候,我想找一份工作…搬出去…」
「什麽?」傅崧青像是没有听清楚,忽然拉高了声音瞪向了那有些失措的人。「你刚刚说什麽?」
赵兰矜被他看得有些胆寒,但仍然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我想搬出去了,总不能什麽都不做,一直这样耗著。」
「耗著…你的意思是…跟我一起浪费了你的时间是吗?」
一声尖锐的质问,瞬间刺入赵兰矜的胸膛,他脸色一白,说道:「你误会我的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不等赵兰矜说完,傅崧青冷笑截断了他的话,「我给过你机会,我问过你,是你自己答应留下来的,现在却说跟我在一起是在浪费消耗,如果你是这麽想的,如果你这麽不乐意,当初为什麽要留下。」瞬间爆发的怒气,让傅崧青的表情扭曲了起来,「…赵兰矜…我以前的确是对不起你,但你给过我机会补偿吗?现在说不想跟我耗了,你以为我就有这麽多时间跟你玩著耗著吗,你如果是这样勉强,一开始拒绝不就好了,又何必虚伪造作的当个烂好人陪我这个废物呢。」
「不…」
赵兰矜摇著头,身体猛然一个晃动,险些摔倒,他闭了闭眼,勉强稳住心神,哑声说道:「我不需要补偿…崧青…我不需要…」他说著,忽然像是忍无可忍的一样转过了身,就要出房。
彷佛相同的情景再次重演,傅崧青心脏一阵挛缩,他尖锐痛苦的的大叫出声:「…赵兰矜…你如果巴不得我死…就出去…我追不了你,死总可以…」
赵兰矜豁然回身,却见傅崧青手撑著床沿,浑身颤抖,大口大口的喘著息,俊俏美丽的脸带著狰狞,凤眼眉梢则透著凄楚绝望。
「崧青…」赵兰矜叫了一声,瞬间呆住,竟是动弹不得。回忆笼罩而来,恍惚间,一年多前,傅崧青压著自己,也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眼神,只是那个时候,他意识狂乱,又怎麽能像现在这样将对方的一切看的真切清楚。
傅崧青神情却是混乱无比,瞪著赵兰矜的眼,充斥著腥红血色,只听他喑哑说道:「一年前我追不了你,挡不下你,留不住你,还差点害死你,所以你什麽也不要,因为什麽也还不了是不是…那麽这一次…这一次…我用我的命还你总行吧…这样行吧…」
一声厉喊嘎然而止,傅崧青忽然捂住胸口,缓缓的软倒床上,赵兰矜骇然变色,冲向前将他抱起,叫道:「崧青…你怎麽了?」
只见傅崧青脸色铁青,双目微阖,竟是半晕过去。
赵兰矜哪里见过他这个样子,慌忙的往他人中压去,一边又按压著他的颈间,傅崧青一时情绪爆发,血不归经,这才突然胸痛头晕,意识并未完全丧失,被赵兰矜一个疼痛刺激,便已清醒,只是他气的浑身无力,一时半刻连话也说不出,只能软趴趴的任由对方抱著,动弹不得。
赵兰矜兀自将他紧搂,替他顺背按摩,久久,这才听见傅崧青闷声在他耳边说道:「你要走就走,还管我死活做什麽。」
赵兰矜停下了动作,却未将他推开,一会,方低声说道:「崧青…我如果继续这样耗著,什麽也不做,迟早有一天,你会瞧不起的…你如果好了,根本就不需要我…不…你从来就不需要我…你之所以跟我在一起,无非就是愧疚感作祟罢了…你待我好,只是为了补偿,那…等你觉得补偿够了…我…又该去哪里…又该怎麽办…」
说著,将发涩的眼睛闭了闭,赵兰矜微微得叹了口气:「我想独立自主,自立更生,想说搬走,也只是因为…我不想被你看轻,我不是你,不是苏誉,我跟你们的生活本来就不是同一个层级,我若继续依附著你,又怎麽还有颜面站在你的面前自豪的跟你说,我想陪你,想要你…」赵兰矜语气一顿,忽然的住了口。
傅崧青等不到下文,猛然的将他推离,恶狠狠道:「想要我怎样…说阿…怎麽不说了?」
赵兰矜脸色一白,低头不语。
傅崧青又气又急,竟觉双手冰冷,浑身更是难受至极,他嘎声叫道:「你想要我怎样…你希望我怎样,说阿,为什麽不说?」
「我…」赵兰矜下唇一抖,随即将头低下,豁出去一般的颤声道:「…我想要你真的需要我…想要你真心喜欢我…只是喜欢我…不是因为愧疚,不是因为补偿,我想你…从心底是真的不嫌弃我…可以…爱…爱我…」
傅崧青瞪著那好不容易将话说完,却早已全身僵硬,脸色青白的人,猛然的,他一个扑身,将赵兰矜压倒,用著全身的重量将他用力抱住,跟著双唇一凑,堵住了对方的嘴唇。
赵兰矜被突如其来的拥吻弄得有些惊愕,正想挣扎抗拒,傅崧青已经扣住他的脑杓,不容他闪避,跟著舌头探出,用力的撬开了赵兰矜牙关,一个长驱直入,开始与他交缠而起。
这一个吻激烈深长,几乎令赵兰矜窒息,等到傅崧青将他放开,竟有些神智迷离,只是睁著氤氲的双眸,楞著脑袋喘气的看著傅崧青。
哪知才回过一口气,傅崧青一个低头,又亲了上去。
这次的吻却如蜻蜓点水, 一点一点的,从他的唇边辗转反覆到了唇瓣,间或一个咬啮,舌尖轻舔,竟比先前的那一场激吻还让赵兰矜意乱情迷,情动不已。
只是傅崧青的吻并不停止,他轻咬著他的双唇,随即转移阵地,又往他的额头,眼睑,鼻尖,脸颊,耳垂,仔细的,小心的,或轻或重的吸吮咬啮,直到赵兰矜忍不住动情的扭了扭身子,傅崧青猛然又